腦海中忽然冒出的想法就像是一根刺,深深扎進的李巖的腦海中。
但理智卻又告訴李巖不能對這事情抱有太大的想法。
起碼短時間裡是不行的。
因為那些淚珠多種多樣,用處也明顯各不相同。哪怕他已經親身體驗過月兒的那些淚珠之神奇。也不能確定那些淚珠到底有什麼效果。
唯一還算明白的是,那些淚珠的效果絕對不簡單。幾乎可以說是傳說中的仙丹。
只是那些東西到底具有什麼效果,尚未可知。
就算是李巖連續兩次都吃了月兒眼淚。但那具有太大的偶然性。
幾乎可以用狗屎運來形容。
真要說那些眼淚珠的效果是什麼,恐怕只有老天爺才知道。
暫時把這個想發壓下來,李巖走回自己的房間。
雖然許久沒有住人了,但房間裡依舊沒有絲毫黴味,整個房間裡充斥著一股淡淡的酸香。
這味道是房間裡那張最大拔步床發出來的。
因為年代久遠,略帶棕紅色的黃花梨木已經變了顏色。
但這巨大拔步床依舊讓李巖有些感慨。
不管是三進大宅,還是老舊的黃花梨木拔步床,無一不顯示出當年李家的鼎盛。
也極少有人知道,在這山高路陡,常人根本不願意來的當小山村裡竟然會隱藏著如此價值不菲東西。
除開這些,李家還有些老物件。床、櫃、凳、桌,等等很多東西都是了不得的玩意兒。
隨便一件都價值不菲,不管是自己用,還是用來做收藏。在市場上都是赤手可熱的東西。
曾經李巖在困難的時候,一度想把這些東西賣掉。
但卻被他奶奶嚴厲阻止。
按照李巖他奶奶以前的說法'這都是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子孫不孝,才會把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拿去賣。';
從那以後李巖再也沒有提起過此時。
也正是因為這樣,李家就一直守著這些老物件。
具體多少年都已經忘記了。
李巖只記得,自己曾經小時候最喜歡在這巨大拔步床上玩鬧。厚實沉重的拔步床,任憑兒時的他如何折騰後也不曾損壞分毫。
而這些,對於李巖來說則已經成了記憶中的留影。再也不會重現。
但或許這樣的場景有一天會在月兒的身上出現。
小家夥應該會很喜歡在這巨大的木床上玩鬧。
想起月兒,李巖搖搖頭,轉身打來清水,把這巨大拔步床擦拭了一遍,鋪好被褥。
然後才轉身向奶奶的房間走去。
晚上的時候月兒會餓,要哭鬧,李巖可不敢讓她跟奶奶一起睡。
老人雖然不捨這個曾孫孫,但也明白自己的情況。
雖然不想承認,但畢竟已經老了。
不復當年的年輕。
所以老人囑咐了用一聲'小心著涼';過後,就會到了屋裡。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她真得要睡了。
李巖也在給月兒喂了一頓牛奶過後,輕輕把她放在身邊,半醒不醒的睡去。
凌晨四點鍾的時候,李巖被月兒的哭聲吵醒。
起來又喂了一次,同時收集了七八顆亮晶晶的眼淚珠。
跟以前一樣,這些眼淚的樣子都不一樣。
讓李巖根本無法猜測它們的用途。
只能就此作罷。
清早的時候,李巖被一陣哭聲吵醒。
還以為是月兒又哭了。
李巖豁然睜開眼睛,看向旁邊的月兒。只見此時的小家夥正乖乖的趴在被窩裡,呼呼睡著。
這讓李巖松了好大一口氣。
此時他已經知道那哭聲是從何而來了。是他小姑,就是那個又瘋又傻的女人。
對此,他早已經見怪不怪。
因為以前他每天都會聽到小姑的哭鬧聲,就像是小孩子一樣,偏偏有渾渾噩噩,在很多方面連小孩子都不如。
"嘿..."
熟睡中小月兒忽然睜開眼睛,就這樣對爸爸嘿嘿笑著。
笑過之後,月兒笨笨的翻個身,又繼續睡。
才幾秒鐘又睜開眼睛,轉個身。
"呀呀...呀..."當小家夥第三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對著爸爸嘟嚷了一聲。
似乎是在表達什麼。
"月兒想說話了嗎?還不行哦!月兒才半歲呢!以後長大了才能說話。"
李巖把月兒抱起來,讓趴在自己身上。
爸爸的臉近在眼前,小家夥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去摸摸。
對此,李巖也就由著她。
畢竟父女倆在生活中,一些必要的親暱可以增進感情。
只是他明顯已經忘記了小月兒的不確定性。
這個身負怪力的小家夥,就像是天邊雲彩,從來都無法琢磨她下一步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哪怕前一刻還很正常,但下一刻就...
"嘶..."
李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月兒在不經意間,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臉。
頓時,李巖的半邊臉腫了。
"鬆手!鬆手!"
小月兒捏著李巖的臉不撒手,疼地他齜牙咧嘴。
"咯咯...咯..."小家夥根本就不懂這些,還很懵懂地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麼。
反而看著爸爸此時樣子咯咯直笑。
李巖好不容易才把月兒的手拿下來。而小家夥則在這時候,已經笑著直喘氣了。
"..."
真是欲哭無淚。
看著小月兒此時的樣子,李巖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這丫頭簡直就是專門坑爹的。
簡直沒有比這丫頭更坑的了。好好的一個女兒,偏偏就這麼暴力。
忍不住摸了摸臉,李巖只感覺左邊臉火辣辣地疼。
才摸一下,就疼的不得了。
"噯..."
月兒趴在爸爸身上,輕輕踢蹬著腿兒。懵懂的她,又想伸手去摸摸爸爸。
這時候的李巖哪敢讓她再摸啊!
簡直就是要人命好不好?
這才'摸';一下,臉就腫了,要是在'摸';一下,那還不直接把顎骨打折?
"我的乖乖,你別摸了。算老爸怕你了還不行?"或許是臉上太疼,李巖在說話的時候,嘴角都是歪的。
同時,一邊說著,還一邊躲閃。
月兒趴在他身上一個不穩,就咕嚕一下,滾了下去。
身上有暖和毛線衣,下面後厚厚的棉絮,小月兒胡從爸爸身上滾下去過後,不僅不疼,反而還感覺很是開心。
"噯?"月兒仰躺在被子裡,把腿兒支得高高,在被子裡撐起一個小帳篷。
"好了丫頭,起床了!"
李巖齜牙咧嘴地捂著左臉從床上下來,然後給迅速穿好衣裳,之後才把月兒從被窩裡抱出來。
用最快的速度把小家夥裹成一個小肉球。
同時給她換好尿不溼。
做完這些,李巖才終於抱著月兒走出房門。
凌晨起來給月兒餵奶的時候都還沒注意。想不到這人煙稀少的下馬坡村竟然一夜之間被有一層厚厚積雪所覆蓋。
站在宅子門口小院裡,李巖抱著月兒,看著這還未停歇的三月飛雪。不禁有些恍惚。
彷彿霎那間來到北方雪國。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這句詩放在這裡雖然不是很應景,但卻足以說明山裡和山外的氣溫差距有多大。
如果是在中海的話,這那些愛美的女人們恐怕早已經換上了稍厚一些裙子,用以展示自己的動人風姿。
但如果是在這下馬坡村。
呵呵...
不凍死才怪。
想到這裡,李巖緊了緊懷中的月兒。
此時的小家夥已經被她用厚實的毛毯裹了起來,只露出鼻子和眼睛。
雖然被爸爸抱在懷裡,但月兒卻轉動著點漆般的眸子,東瞧西瞧。
顯然,她似乎對這漫天紛飛的雪花感到很是好奇。
"噯噯!"月兒看了看周圍雪景,然後對著爸爸叫了兩聲。
李巖明顯看到,小家夥在襁褓裡動了動手。但卻被裹得太緊,月兒顯得有些有心無力。
"那是雪雪知道嗎?"
"噯?"
月兒現在還太小,根本什麼都不懂,只能滿臉疑惑地看著爸爸。
父女倆大眼瞪小眼,互相盯著看來半天,最終李巖敗下陣來。
相比起大人來說,稚嫩的月兒簡直無思無想。不管看向什麼,都充滿了對未知的好奇。
她可以盯著任何東西看很久,哪怕她爸爸。
但李巖卻做不到,真要是讓他盯著月兒一個勁兒看,眼睛都不眨一下,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小墩啊!怎麼不帶著孩子多睡一會兒?來來來,快來洗臉了。"奶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嗯!"李巖轉過頭,對著奶奶笑了笑。牽動又紅又腫的左臉,不禁一陣齜牙咧嘴。
真疼啊!小家夥還這很下得了手。
"噯!"
月兒看到祖奶奶,輕輕叫喚了一聲。
雖然聲音很小,但卻依舊讓老人好一陣開懷。
但當她的目光落到李巖的臉上時...
老人雖然眼睛不好使,但也沒到睜眼瞎的地步。盯著李巖看了好久,才很是奇怪地問道"小墩啊!你...你的臉這是...怎麼回事兒?"
"呃..."
李巖被問的好尷尬。
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懷裡的月兒,李巖咧著嘴,說道"沒什麼,昨晚上擦床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
"撞了一下?"
老人不禁有些奇怪。
這撞一下,撞的地方也太奇怪了,竟然是在臉上。
活了七十多年,老人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事情。
"呵呵..."
李巖被奶奶看地乾笑了兩聲。
偏偏又不能老實說,總不可能就直接說'這是被月兒給打的吧。';
那丟臉可丟到太平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