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各人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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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破拉住秦靈暗的手,道:“仙子哥哥,我知道你父親在哪。”一邊拉著秦靈暗走,他一邊道:“起初各大長老下了什麼決定,秦峰死活不同意,就被囚禁了。你父親則態度曖昧,加之有人從旁幫襯著才沒有落得和秦峰一樣的下場。不過,現在情況也不容樂觀。”

秦靈暗聞言,眸色有些深沉。以前他還不能理解有人動了自己的東西是什麼感覺,畢竟沒有誰會、也沒有誰敢這麼做。現在有人動了,動的還並不只是他的東西,而是他的親人!

初次品嚐,秦靈暗覺得這滋味簡直糟糕透了,他不想再體會一次,也不想白白體會一次這種事!所以,他一定要那群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秦靈暗的手攥緊了,軒轅破察覺到秦靈暗的變化,愈發加快腳下的速度。

百里徒、蟬椰、馮五言、禪休等人聽清了軒轅破的話,也察覺到秦靈暗的變化,連忙跟了上去。

那三個秦家人一拍腦門,察覺到要壞事了。秦川住的地方很寒酸,原本這也沒什麼,可壞就壞在馮五言和禪休這兩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也一併跟過去了。他們若是看見了秦川受苦受難的場景,就算不會到處說,可對秦族的看法又會怎樣?

要知道,越是大的家族就越在乎聲譽和發展。

三人急急忙忙跟過去,想阻攔,卻又不敢,正處在左右為難之際,就不知不覺的來到了秦川的居處。

“孽子!”一個聽起來有幾分耳熟的聲音爆喝。

秦靈暗頓住腳步,因為他聽到了另一個更熟悉的聲音:“嗚哇!疼死了!老爸,爹,你別打了……”

秦靈暗繞過曲曲折折的石路,彷彿步入深山野谷中,走了半天,總算看到了屋舍,看清了情況:

密林之中,有一個不足半畝地大的茅舍。茅舍四周種滿紫藤,紫藤花常年垂掛與門前,為風景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閒趣。然而這樣貧寒的地方,無論再怎麼有閒趣,也不是秦川該待的地方。

秦軻身著一席灰色煉藥師衣袍,此時手中正拿著尺板追趕著在那胡亂竄動的秦順。

秦順一身一級靈陣師的衣袍,人看起來成熟了許多,也不滿身花花綠綠,一臉紈絝之相了,不過那抱頭鼠竄的樣子仍是略顯狼狽猥瑣、膽小怕事。

秦靈暗的父親秦川並沒有穿上象徵煉器師的衣袍,一身普通的藍衣,坐在紫藤架前面帶淺笑的看著這一幕,乍一看,這場景充滿了歲月靜好之感。

秦順亂竄之際,一不小心踩到了軒轅破的腳。他突然感到一陣明顯的壓力,定睛一看,那熟悉的金絲靴不正是桂丹少爺眼前大紅人軒轅破的鞋麼?他僵住了脖子,慢慢抬頭,果真如預料的那樣,看到了那柄熟悉的佩劍和那握著劍的手,卻始終不敢抬頭看軒轅破的臉。

秦順想都沒想,就很沒骨氣的匍匐在地,大喊道:“軒轅公子饒命!”他這連普通修士都不如的行為若是傳出去,不光是丟秦族的臉,還丟靈陣師的臉。

最後跟來的秦家三人頓感老臉沒地方擱。

秦軻知道軒轅破的地位,雖然看不慣自家兒子如此下作的樣子,但也沒有訓斥阻止。

軒轅破不想給秦靈暗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秦順再不濟,好歹也是秦家的人,秦靈暗的表弟。他道:“起來吧。”說著,還客氣的虛扶了秦順一下。

秦順受寵若驚的起身,一下子就看見了軒轅破身旁的秦靈暗。他頓時臉色鉅變,當初曾被冰雨陣差點弄死的記憶突然復甦,那種求生無望的恐懼感再次襲上心頭,他已體會更深,看向秦靈暗的眼神頓時變得驚恐。

秦順當年的確是覺得秦靈暗蠻厲害的,說不定能和桂丹少爺一爭高下,還能為自己撐腰之類。可現在他是萬萬不願再見到秦靈暗了。因為秦靈暗當年曾差點殺死過他,如今秦靈暗被選做人祭人選,也有他嘴欠的功勞在裡面。如果秦靈暗知道這點,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秦順看見秦靈暗,立即像炸毛的猴子,竄到秦軻身後尋求庇護。

秦靈暗留意了一番秦順的怪異,卻不大放在心上。他走到秦川面前,道:“一別三月,靈暗甚至想念父親。不知父親近來如何?”

秦川沉吟片刻,道:“一言難盡。”

秦川的目光越過秦靈暗,注意到馮五言先生和禪休方丈,連忙撇下秦靈暗,起身相迎道:“不知各位竟會隨同前來,川匆忙間未曾準備,實在有失遠迎。”

秦靈暗知道秦川做人不易,想要同兩位前輩拉關系,所以姿態放的很低,心中體諒,也沒有對秦川的做法生出什麼責備之心。他跟在秦川身後,儼然一副乖孩子的樣子。

馮五言見此,才發覺秦靈暗的一兩點優點,心中稍微滿意了些。畢竟,儒家的品德就是以孝為首,而秦靈暗看起來正是那種能體諒並順從父母的人,正好切合馮五言審人的標準。

可是,軒轅破和百里徒卻不喜歡看到秦靈暗跟別人後面,被人忽視的場景。因為自很小起,他們都有一個根深蒂固的觀念:秦靈暗是乾淨無塵,高高在上的,是神,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或遮掩他的光芒!

當秦川攜著兩位前輩進入茅舍時,秦家三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勸說前輩們去別的地方,卻被秦川三言兩語給打發走了。

幾人圍坐在小屋內,略顯地方擁擠。

秦川收起了笑容,凝眉道:“你若是不回來,或躲去別的地方該有多好?當初你祖父出面反對都沒用,現在你祖父被禁,此番祭祖你……”

秦靈暗的口吻平靜的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道:“難以生還是麼?”

秦川不言,這種沉默代表了一種複雜的情緒和對秦靈暗話的預設。

軒轅破聞言,跳起來道:“什麼!他們竟敢……”他直接拔劍,橫眉豎眼的樣子極顯憤怒,似乎要將秦家的人全殺光才肯罷休。

秦靈暗抬手制止了情緒激動的軒轅破,道:“你先坐下來。”他摁了好幾下,才讓軒轅破收劍回座位。

然而,一言激起千層浪。那些完全不知道內幕的人聞言,一個個下意識的將最真實的態度表現出來:

馮五言破口大罵,揚言要保秦靈暗。

禪休原本想置身事外,蟬椰似乎早料到自家師傅的態度,不知在禪休耳邊嘀嘀咕咕了幾句什麼,禪休立即表明態度——此事過於血腥殘忍,與佛家的慈悲為懷的觀念相駁,老衲認為應當廢除。

百里徒覺得秦家之人可惡,應當盡數殲滅(包括秦靈暗的父親、祖父)。雖然這麼想著,他還是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道:“你準備怎麼辦?是去人祭,還是逃離這裡?”

秦靈暗道:“人祭。”他的回答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堅決。

秦靈暗曾在雪陽峰的藏書閣裡看到過有關“人祭”的書,上面說人祭並不只是一種儀式,更是一種血脈的提純、傳承的延續,若是熬的過去,便是一場登天造化。但是…歷來之人失敗者無數,具史記載,唯有一人曾熬過這人祭的考驗,但是那人的具體姓名身份並沒有詳細記載,所以也無從考證,不知真假。

百里徒身上的繃帶在眾人始料未及的情況下纏住了秦靈暗。他身上的黑色繃帶現已可以很好的掌握控制。他手臂上的繃帶輕輕一勒,就在那寬鬆的白衣中纏住了秦靈暗的腰。

白衣配黑色腰帶,愈顯得秦靈暗身材秀欣挺拔,腰肢窄瘦苗條。

百里徒道:“我不許你這麼做,跟我走!”他起身出門,看樣子是想帶秦靈暗離開這裡。

秦靈暗怎麼可能任百里徒擺佈?他依舊定然的坐在那,道:“你的意見無效,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秦川嘆道:“自你們進入秦族的領地時,就已經註定逃不了了。不論其他地方,單是仙國的修士,無論是散修還是制度內的修士,哪一個不巴著秦族?要是你們逃了,他們一旦下達追捕,那下場……”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神色看起來似乎有些落寞難過。

百里徒道:“那該怎麼辦?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他似乎有些抓狂,眼睛都紅了起來。

秦靈暗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閉著眼睛聽著別人說我是怎麼死的好了。”

蟬椰沒想到秦靈暗到現在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他道:“你還真是心寬。”

馮五言看不得秦靈暗死在他前頭,就直接破門而出,使出各種手段聯絡自己的學生和家族,準備在秦族祭祖之事將現場大鬧一場。

禪休知道馮五言學的雖然是儒學,卻沒有君子那種敦厚優柔之感,反而脾性急躁,比一般毛頭小子還衝。他既然擺明了態度,也不好光說不做,便放飛袖中金鵬,聯絡佛國眾僧前來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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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徒和軒轅破察覺自己人微言輕,心中很是鬱悶。而秦川顯然沒想到兩位前輩竟願意插手此事,驚喜之餘,明白前輩們都是真心之舉,心下感激,便記下了這份人情。

秦軻和秦順見此,臉上表情古怪,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軻想的是就算有再多的人前來,也改變不了什麼,不過眼前陣仗也足矣見得秦靈暗對周圍人的影響力有多深。那麼,讓秦靈暗的人祭對於秦族來說,就不能算是百利而無一害了。

而在秦順看來,秦靈暗很厲害,他的死居然能牽動那麼多東西。換作是他,又有誰會在意他這條不值一提的賤命呢?心中不由傷感。

另一邊,林浩然(無真)、莊通(修音)、程雲(獨言)和荀冒也知道了這個訊息,並收到了祭祖後盛宴的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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