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國前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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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科薩·薩科維勒·尼古拉,四十多歲,是老尼古拉的大兒子,從一出生開始,便被各種光環包圍著,受著周圍的人各種的阿諛讚譽,在貴族圈混得風生水起,一直是公認的老尼古拉最有資格的繼承人,他的妻子也出生於名門之後,與他女兒都是圈子裡有名的交際花,為萊科薩的事業做出了不少貢獻,當然,至於萊科薩到底戴了多少綠帽子,就不是萊科薩所關心的了,甚至他不關心老尼古拉的爵位到底是誰繼承的,他在意的,只有老尼古拉在阿貝國民銀行5億英鎊現金和名下的投資公司與糖果工廠,當然,最重要的,還有切爾古德。李爾的半路殺出,對他的打擊無異是最大的,老尼古拉除了留下了一家族基金讓家族裡的其他人維持生活,其他一切財產都給了李爾,連渣都沒給他們留下。萊科薩心裡當然不甘心,看李爾平時好話,也不怎麼管事,愛德華只是一個管家,更不可能對他三道四,便死皮賴臉地拖著全家在切爾古德長期住了下來,並以切爾古德主人的身份不斷舉辦各種酒會舞會,交好當地有名望的鄉紳或者實權人物,只要這些人承認了他切爾古德的主人身份,那麼就算李爾到時候想收回切爾古德,爭搶兄長家業的這個惡名也會讓李爾吃不了兜著走。

萊科薩整了整自己的領結,拍拍原本就纖塵不染的黑色燕尾服袖子,牽起穿著藍色短洋裝精心打扮過的女兒換換步下樓梯,今天他好不容易請來了當地風頭正勁的幾個家族的年輕一輩來參加這個晚宴,結交這些年輕子弟當然並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要是他這個漂亮的女兒很星運地被哪個公子哥看中了眼,在他的家族的幫助下,拿回切爾古德還不是易如反掌。萊科薩的妻子穿著蓬鬆的大禮裙,正捂著嘴在跟幾個年輕人調笑,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兒下樓,立刻嬌笑著迎了上去,親吻了女兒的兩頰,笑著:“看啊,我的公主今天多漂亮,難道是在場的年輕俊彥,讓你如此精心打扮嗎,我的公主。”萊科薩的妻子這番話得八面玲瓏,不僅誇讚了在場的年輕公子哥,還將自己的女兒跟他們相提並論。受邀過來赴宴的公子哥們都微笑著附和鼓掌,卻誰也沒把那番話當回事,利物浦沒有什麼古老貴族,多的是大財閥,要是萊科薩繼承了爵位,那他們是反過來要巴結萊科薩,但萊科薩並沒有繼承爵位,那麼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是,而且他們也清楚那個假裝嬌羞不堪的女孩兒是有名的花蝴蝶,拿來玩玩還可以,想要正式交往,那是門都沒有的,這場晚宴光請了男的不請女的,那目的也太明顯了,他們雖然吃喝玩樂,但也不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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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科薩請眾人到大廳入座,用銀質的勺子敲了敲襯著瑪瑙的銀酒杯,示意身後的僕人開始上菜。古老貴族家族雖然腐朽,但好東西還是不少的,光餐桌上這些整套的銀質餐具,都是古董一級的,萊科薩甚至在切爾古德的酒窖中,發現了一瓶窖藏了幾十年,自己家族酒莊出的上好紅酒。“首先,感謝眾位俊彥前來赴宴,讓切爾古德的夜晚增色不少,我父親一直對我,兩人分擔,困難減半,我的家族曾紮根於利物浦,後因歷史的種種原因遠離故鄉,但我們的根還是在這裡,我的父親生前與當地眾位有名望的紳士仍保持著良好的友誼,現在,我要為我的父親將這份珍貴的友誼保持下去,讓我們先幹一杯,為了寶貴的友誼。”萊科薩將貴族的腔調發揮得淋漓盡致,卻不知現在的年輕人對這種腔調反感至極,都乾巴巴地笑著,舉起了面前的酒杯。

這時,大廳大門被推開,李爾拄著手杖站在門口,接近妖異的俊臉上帶著十分怪異的笑容,看著在座的眾人:“愛德華,看來我們趕上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真是激昂人心的演講,我親愛的兄長,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啊。”愛德華欠著身接過李爾的禮帽,吩咐傭人將一大堆的行李搬進房間去。萊科薩看到李爾出現,不知道李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舉著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萊科薩的女兒看著李爾的臉孔,芳心卻是砰砰直跳,李爾加入尼古拉家族一直十分低調,這次卻是她第一次見到李爾,卻沒想到李爾竟然長得這麼漂亮,這麼挺拔,她的裙下之臣不少,卻沒一個能比李爾更有味道的。

不僅萊科薩愣了,在場的家族新秀都知道一個叫李爾的養子繼承了老尼古拉的財產,有些甚至還看到過李爾的照片,因為家裡的家長特別告誡過他們,對這個李爾,能結交就結交,結交不了也不要輕易去招惹,他們現在那叫一個後悔啊,明知道萊科薩想搶奪切爾古德,還受到萊科薩的慫恿來赴宴,卻想不到從沒來過切爾古德的李爾會選擇這時候來切爾古德,這下卻是把李爾給得罪了。愛德華沒留意眾人臉上各異的表情,盯著餐桌上的那瓶紅酒臉色十分古怪,李爾雖然對血液並沒有多大的渴望,總還是要喝血的,但李爾又不喜歡濃重的血腥味,於是他便將紅酒和血液按照一定的比例參雜起來灌裝成了紅酒作為李爾的食物,而餐桌上那瓶正好是他不久前為李爾灌的血酒,酒的確是窖藏的好酒,血液的比例也十分,但還是掩蓋不了有淡淡的血腥味,卻沒想到萊科薩對紅酒沒什麼研究,以為是窖藏出了特殊味道的好酒,竟然還拿出來當佐餐酒宴請賓客。

李爾走到餐桌前,從萊科薩的餐盤中挑起一肉醬放在嘴裡,那動作魅惑無比,不僅在場的兩位女士,就連幾個同樣喜好男風的公子哥也不禁吞了吞口水。“愛德華,比你的手藝還差,把這個廚子辭了吧。”李爾接過愛德華遞過來的餐巾擦了擦手,利物浦有個吸血鬼中實力強大的菲利普家族,裡面有幾個人跟李爾不對頭,所以李爾從沒打算過要來切爾古德住,所以除了定期來保養古堡的專業工作人員以外,只留下了幾個打掃衛生的僕人,這廚子自然就是萊科薩自己帶過來的,言下之意,便是宣佈了自己對切爾古德的絕對所有權,萊科薩連屁都算不上。而萊科薩連僕人和廚子都帶過來了,還真把切爾古德當成自己的了,要是再不敲打敲打,他還真會大言不慚地宣佈切爾古德是他的家產。聽李爾這麼,那些請來的賓客自然不會發表任何意見,樂得看好戲兩不得罪,本來就得罪李爾了,要是再錯話惹來李爾的針對,那他們在自己家族少不得要挨上一頓訓斥。

萊科薩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比餐盤裡的番茄醬還紅,重重地放下酒杯,有些聲嘶力竭地吼道:“李爾,你別欺人太甚,我的人我自己會處理,用不著你來多嘴,我才真真切切地姓尼古拉,我的體內流著的是真正的尼古拉的血,我才是家族真正的繼承人,你加入尼古拉才多久,老尼古拉真是糊塗了,簡直糊塗透,這一切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憑什麼讓你得到了一切,你才是最沒資格的那個,你才是那個外姓人,不知道是誰生出來的雜種。”萊科薩吼得氣喘吁吁,端起酒杯一口飲盡,卻被那血腥味衝得一口噴了出來,將白色的蕾絲花邊餐布染得通紅,餐桌一片狼藉,他沒想到那血腥味聞著只是淡淡的,喝起來味道卻是那麼濃。

那些公子哥都紛紛皺起了眉頭,沒想到萊科薩表面上看似挺斯文有禮的,沒想到內在卻如此不堪,尼古拉家族讓李爾繼承,老尼古拉事前也是同他們家族裡打過招呼的,託他們多照顧李爾,聽口氣也不是像不情不願的,應當是老尼古拉深思熟慮之後才做的決定,這個萊科薩背地裡搞些動作也就算了,沒想到當著李爾的面都能出這種話來,完全沒了貴族的體面。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也不方便繼續看戲了,紛紛起身告辭,告辭的物件自然是切爾古德真正的主人李爾了。

萊科薩的妻子想要挽留又不敢開口,急得不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萊科薩將手伸向自己的女兒要餐巾,卻沒想到自己女兒的心思全放在李爾身上,哪有心思去理會自己的父親。李爾聽了萊科薩的話,不怒反笑,見那些客人都走光了,喝退了所有僕人,施施然地坐到一個位子上,拿起一杯酒聞了聞道:“萊科薩,要不是尼古拉臨死前請求我讓我不要動你們,讓你們自生自滅,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喝著美酒,吃著美食,有僕人服務?你以為我會仍由你們在我的地盤上胡搞?你以為你們現在還有命享受現在的生活?”到這裡,李爾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拿起餐刀在萊科薩臉上淺淺地劃了一道,伸出舌頭舔了舔粘血的餐刀,“嗤,你的血液就如同你的人一樣,讓我噁心,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回到你自己的地方去,繼續做你的蛀蟲,不然,我不介意給你更厲害的苦頭吃,老尼古拉的面子,我還真不怎麼買。”

萊科薩抹了把臉上的血,突然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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