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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沭雲初他們今天是來解除婚約的,這是主要目的,至於要花出去的錢,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達到,次要目的可以適當緩一緩。

沭雲初:“既然在錢這方面,咱們的意見不一致,那就申請調解,讓第三方幫助解決。”

張亮很爽快答應:”行,調解就調解。”

張亮之所以這麼痛快,是他知道調解就是雙方的大隊幹部出面,而東莊村的支書和他老婆有姻親,也是他沒出五伏的大爺。是親三分向,一筆寫不出兩個張,肯定是向著他家的。

沭雲初說:”明天就是大年,調解委員會也沒有人。還是等年後吧,咱們兩家再約個時間,看看把事情解決了。實在解決不了,那就起訴打官司。”

張亮傻眼:不是村幹部調解嗎?還要打官司?這是老百姓幹的事嗎?

這個事暫且擱置。還有一件更重要的,那就是對外宣告,雙方沒有婚約關係,以後男婚女嫁,互不相干,也不能反悔,並且立據為證,沭雲海和張紅籤了字按了手印。

那個包裹暫時寄存在郭翠蓮家裡。

結果雖然不盡如人意,也不算太壞,至少沒有約束的沭雲海身心舒暢。

往家走的路上,沭雲初才知道她哥,在她不在的這幾天裡,幹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自作主張把她渣爹沭仁義,接過來過年。

沭仁義被兒子安排住在哪裡呢?當然不是兔場,更不是沭雲初的家裡,而是住在鎮上的房子。前幾天不是前房主交房了嗎?正屋沒法住人,偏房一直是房主住著的,裡面有鍋有炕,稍微添置點灶房用品,搬床被褥就能住人。

過大年,把爹一個人扔家裡太不孝,回去陪爹過年兔場又離不開,有兒子卻呆在閨女家說不過去。沭雲海也不想讓他爹打攪妹妹,他爹不是個仁厚的,要是知道閨女過的不錯,肯定要獅子大開口要好處,不扒一層皮不算完。

思來想去,沭雲海就把他爹接到鎮上的房子裡住著,他無非就是辛苦點多跑幾趟,大年夜陪著過個年,再回兔場就行。

沭雲初明白她哥孝順,這樣的安排也算妥當。她爹再不好,終歸是她爹,給予她生命的人。沭雲初回去就包了一包大餑餑,割了約摸四五斤豬肉,還有大白菜、土豆、木耳、粉條,還有一袋炒花生、瓜子、乾果,足足整了一大袋,讓她哥送給爹,一老一少倆光棍,哪會弄這些呀?她不送的話,估計得湊合。

沭雲海趁著中午頭就送過去了。中午宰了幾隻兔子,專挑膘肥體壯的,毛重五斤左右的公兔。給沭雲初兩隻,她家裡人多東西少了吃不著;給任百花一隻,和魯富春不對付,任百花就不能得罪;一隻給他爹嚐嚐鮮,還有一隻就給妞妞,那個女人摳門的很,怕是割不了幾斤肉,小閨女難得見葷腥。

沭雲海先去田臘梅的店,因為怕被他爹截胡了。

店裡很冷清,臘月二十九,已經沒有人出來買東西了。只有妞妞一個人坐在裡屋的炕上,看見沭雲海,小小聲叫了一句:“舅舅。”

沭雲海捧了兩捧炒花生,放在一個塑膠盤子裡遞給妞妞:“你娘呢?”

“娘去挑水了。”

沭雲海都整無語了。這個女人一分錢掰幾瓣花,去房東家裡挑水,一個月也就是塊兒八毛的,為了省這塊兒八毛的,捨近求遠去挑山泉水。

沭雲海轉身去房東家,付了三個月的水錢,又借了他家一對鐵桶,一口氣把水缸都挑滿,沒地盛看田臘梅還怎麼挑!

這會兒,田臘梅挑著兩桶水顫顫悠悠地回來了。看見沭雲海有點驚訝,以為生她的氣,不再來了呢。

“哥,你咋來了?”

沭雲海沒好氣的說:“別叫我哥,我不是你哥。”

沭雲海一句話能把人噎死的本事,田臘梅早就領教過了,所以也不生氣,還是笑著問:“不喊你哥喊什麼?我喊你大兄弟,你答應嗎?”

沭雲海過了年年滿25歲,田臘梅還要小一歲,所以才叫他哥。

“水缸我已經挑滿了,以後可以去房東家挑,我付了三個月的水錢,不挑就浪費了。”

田臘梅又想還他錢,沭雲海沒要,又把那只扒皮的兔子遞給她:“炒了給妞妞補補,整天跟著你吃素的,大人受得了,孩子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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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臘梅過年就割了兩斤肉,是準備只給妞妞吃的,她一個大人,怎麼過不是過?吃飽肚子就行了。

沭雲海嘴上說的是給孩子補補,心裡未必沒想到她,無親無故的,這個情她承。

沭雲海沒讓田臘梅沾手,給拎進灶房裡,在一塊木板上剁成小塊,最好紅燒,煮湯也行。

看看沒啥事,沭雲海就準備走了,田臘梅送他。

走在前面的沭雲海,突然被田臘梅從背後緊緊抱住,弄得他老大不自在,小聲斥責:“你這是幹嘛?”

田臘梅也不自在,她不是心血來潮,她是鼓足了勇氣才對沭雲海表白的:“海哥,知道你在找媳婦,要是不嫌棄,考慮考慮我行嗎?我還年輕,能幹也能給你生孩子,我和妞妞好養活,有肉沒肉都行,只要能吃飽。”

沭雲海不知道自己對田臘梅是種什麼感情,同情有之,憐憫有之……沒事的時候會想起她,有點好東西也會想著她,要是娶了做媳婦兒,原諒他真沒這樣想過。

“回去吧,妞妞叫你了。”沭雲海強勢掰開她的手,連頭都沒回徑直走了。

沭雲海不知道的是:身後的人兩眼含淚,搖搖欲墮,她一意孤行,不顧後果的表明,到底還是被拒絕了。

是她配不上海哥,她一個二婚女,不應該不切實際的奢望。

沭雲海去見了他爹,人還懵著。

沭仁義扒拉著袋子,看裡面裝的啥?大白菜啥的不稀罕,豬肉兔肉不錯,要是再來幾瓶酒就舒服了,可惜沒有。

沭雲海說:“這是雲初讓我捎給你的,孩子還小,今天就沒來看您,初二再來。”

正月初二是走孃家的日子。

“那個小白眼狼,來不來的不稀罕,反正也不是個孝順的。”

沭雲海為妹妹鳴不平:“這些都是雲初給的,爹還說不孝順,你對她做過的事,換作別人早不管了。”

沭仁義一火叉差點砸兒子頭上:“你這個牆頭草,敢教訓你爹!我做了啥?還不是為她好,一個賠錢貨,嫁誰不是嫁?我養她二十年,她不應該回報我?要不是我發善心,她死哪都不知道!墳頭的草有三丈高。”

沭雲海很生氣,雲初稱他為渣爹不是沒有道理的,咒罵兒女照樣歹毒,一點餘地不留。

“我走了。”反正有吃的有喝的,餓不著。

“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看不見你們,我還能多活幾年。”

沭雲海掉轉車頭真走了,在他爹這裡呆了不足半小時。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

給木頭他們結算了工錢,放幾天假回家過年了,兔場就剩沭雲海一個人,直到年三十的晚上才回鎮上,初一不用急著回來,魯陽會去守夜。

初二一家人去鎮上看沭仁義,當著女婿的面,沭仁義還算仁義,沒鬧的很難看。沭雲初和他,就是責任和義務,稱不上什麼感情。

大年初四,沭雲初倒是迎來一件好事,一大早,張紅張亮就來了,並且付了二百塊錢。張紅一再保證,絕對不糾纏沭雲海,求沭雲初不要趕盡殺絕,給她留點面子留一條路。

沭雲初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幾天她幹啥了?和張紅有關的,她啥事也沒幹呀,她還計劃著哪天去調解委員會遞申請呢。

張紅張亮原本是想賴掉這個錢的,兄妹倆可是風過留痕,雁過拔毛的主。可是,昨天走親回來,卻收到一封信,信的內容讓張紅花容失色,惶惶不可終日。這才一大早喊了哥哥,來給沭雲初賠禮道歉。

可能有人會問了,信上到底寫了啥?不僅有姦夫張偉的名字,連張偉在哪裡上班,多大年紀,是否成家,家庭成員,家庭住址都詳細記錄著。

光是這些倒還好,信中還說要去張偉老婆那裡揭發。張偉的老婆不好惹,那個女人彪悍不說,老爹還是老龍灣的支部書記,她哥是派出所副所長,像張紅這些普通小老百姓,在人家跟前根本不夠看的。

張紅料到是沭雲初幹的,所以來求沭雲初放她一馬,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沭雲初直接答應了,她沒那麼多事,沒興趣攪和血風腥雨,達到目的就好了。

這要知道是誰寫的信?還真得謝謝人家,瞌睡了送枕頭,太給力了。

沭雲初一直以為自家男人老實,是個小憨狗。做夢也想不到魯陽有勇有謀,悶聲做大事。從縣城回來的那天,他偷偷囑託小六,把張紅姘頭的資訊好好查一查,整理好了交給他。張紅張亮這些滾刀肉,只有拿住七寸,讓他們從心底害怕,才能把吃下的東西原樣吐出來。

果然,短短的一封信,讓張紅方寸大亂,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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