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恭喜你都學會搶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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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挼著懷中小黃犬腦袋,將狗子舉起:“我看他們還想抨擊簡化字吧?”

方孝孺苦笑著點點頭。

“國子監的儒生們,糾集在一起想要敲登聞鼓來上訪,江南士林不少大儒,都在各自書院公開講課抵制簡化字,言說簡化字有辱斯文,乃廢棄邪字,不應出現在世上。”

“不過,他們都還止步於聚集,並未行動。”

“孝孺會盡力規勸的。”

方孝孺擦了一下額頭汗,方才只是訴說,以他心性都想到了天下的儒教中人會做何解,不由得憂心忡忡,滿頭大汗。

朱雄英放下狗子,拍打著手掌道:“怕什麼,幾個犬儒,想試試我皇爺爺的刀鋒利否?”

方孝孺看了朱雄英一眼,欲言又止。

那小黃犬在地上興奮跑跳,嚶嚶叫喚,端是可愛,朱雄英端過枸杞水喝了一口,逗弄狗子:“如今我大明商路未開,百姓疲蔽,鄉紳地主們收的銀錢也少了,自然不想土改,會動了他們錢袋子。”

“至於勳貴們不願意土改皇田官田,也是利益受損影響了錢袋子。”

“我這幾日一直在琢磨有什麼好法子能將勳貴們和皇明捆在一條線上,眼睛不要去盯著那一畝三分地,而是將手中的銀錢用來做其他的事,前日忽然想到一個好方法,一個是發行國債打仗,還有一個是奇淫巧技,發明值錢物件,皇莊壟斷經營,且不是鹽鐵此類,因為鹽鐵已經有勳貴在做,需要是新的暴利賺錢行當。”

朱雄英拍了拍手,吩咐鄭和拿來一塊兒四四方方,不甚純淨,還有氣泡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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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上面有各種顆粒,也不是純色,有些發黃,但這塊兒玻璃在這個時代仍然是很珍貴的。

同時,還有一塊兒四四方方,鏡面有顆粒,能將人臉清晰照出來的鏡面。

“方伴讀你看,這一物名為玻璃,和琉璃不同,極為名貴,早已有之,但製作繁瑣頗耗工時,這前元時許多沙阿匠人來華,將此物製造方法大量傳入,我有辦法將這玻璃批次製造,造價便宜且便捷。”

“此物名為鏡子,也是極為珍稀之物,和華夏銅鏡不同,乃是用水銀做底,製造也很簡潔,我準備讓皇爺爺成立皇家琉璃廠,專為製造玻璃和鏡子,拉攏勳貴和皇室宗親專賣此物,一來賺錢,二來可以收攏資金,三來讓勳貴皇親們,少將眼睛放在一畝三分地上。”

方孝孺拿過朱雄英所製造的有氣泡玻璃還有鏡面,仔細地看了看,不由怔住。

說實話,朱雄英只記得玻璃和鏡子的製造方法,但是實際做起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他只能先搞出兩個小樣品,然後把這個東西交給皇爺爺朱元章,讓他去推行。

另外就是,他準備給皇爺爺朱元章說一說,多拉攏一些朱氏宗親和勳貴,後戚入股,開設一些公司商鋪,讓他們跟著一塊兒賺錢,把他們先捆成一個利益團體。

這件事,他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

沒辦法,現在看起來,皇爺爺朱元章所設立的朱明宗室待遇,還是很好的,沒有憂患。

但是根據前世的經驗來看……

只用了不到三代,到四叔朱棣靖難成功之後,皇明朱氏宗族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富的富得流油,窮的流離失所端起飯碗撿起了老朱家傳統藝能,討飯。

而且到了大明中後期,這些皇室貴胃,是一個極大的財政負擔。

他們不能從政,也不能從事其他行業,只能被關在王府裡當豬養,起名字要帶金木水火土部首偏旁,前期還好,到了後期如果沒有給朝中的太監塞錢,太監就隨意給起個生僻古怪的名兒,甚至幾十年不給起名兒,可憐後世堂堂朱明貴胃,有些活到成年連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只能叫小名兒,什麼狗蛋兒狗剩。

如今打鐵趁熱,趁著還沒成定例,朱雄英得抓緊時間給皇明掌掌舵。

方孝孺看了看後,眯眼道:“這玻璃和鏡面,一般人家買不起呀……”

“皇孫您若想勳貴後戚不去侵佔百姓良田,將手中銀錢放在買賣上,需得鯨吞四海的大買賣才做的數,就譬如應天富商沉氏,族中世代以海商發家,海貿獲利數十上百倍,而田地是年年可以收租子,僅靠這玻璃和鏡面,尚且不夠讓勳貴和聖上站在一條線上……”

方孝孺已經算是說了實在話。

朱雄英撇嘴道:“這個問題我早就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朱雄英還有一句話沒說。

想要讓大明的有錢人,勳貴階層,將自己手中多餘的銀錢全拿出來,不要盯著一畝三分地去薅,除了大航海,海洋貿易,就屬絲綢之路。

如今絲綢之路被北元阻隔,海貿份額不足,無論怎麼說,都需要幫皇爺爺想一想有什麼法子,可以緩和皇明與勳貴集團,文人集團的利益衝突。

否則,土改改的越深,大明就越有內亂的隱患。

天下才承平十五年啊……

“要是我能活個一兩百歲就好了,到時幫大明初步建立工業體系……”

朱雄英心中唏噓,端起枸杞水喝了一口:“至於現在,我只想搞錢……”

……

下午,諸皇子們又來接受朱雄英操練。

“賺錢?”

“不賺錢……”

“賺錢?”

“不賺錢……”

朱雄英坐在一根青石小凳上,憂心忡忡地自言自語,每想到一個能幫大明搞錢的法子,便以右手撿起一塊兒板磚往腦門上拍去,可惜想了一兩百個法子,都不是短期內能讓大明見效的良方,少說也得有個一二十年讓老百姓富裕起來。這青石磚塊兒好似是泥沙,在他額頭上譁啦啦化為碎屑,直看的方孝孺和朱檀等人目瞪狗呆。

“皇孫真神人也!”

方孝孺心中暗道。

而朱檀則是舉著看了看自己手中正在舉著的石鎖,又看了看朱雄英那隨意拍打搬磚的模樣,放下石鎖拿起一塊兒搬磚來,滴咕說這磚是假的吧?嘗試著在自己額頭上拍了一下,結果慘喝一聲,眼冒金星差點把自己拍暈。

“哎,想了很久,除非我大明完成均田,讓老百姓在五到十年左右口袋都富裕起來有錢消費,或者是直接開海貿捆綁勳貴文黨,又或是打通陸上絲綢之路,否則以現在這個社會生產力,無論做什麼買賣都比不過侵吞良田放高利貸來的穩當又快……”

“我皇明土改均田,天生和勳貴文官們衝突……”

“只要均田推進越深,自己就越危險,到時候鐵定有人對自己下手,因為他們會想方設法換個不搞土改的皇帝!”

“哎!”

正苦練鐵頭功的朱雄英嘴裡滴咕著,抬頭正好瞧見朱檀以搬磚拍自己,不由皺眉無語道:“十叔,你腦子秀逗了,怎麼自己拍自己啊?這橫練十三太保鐵頭功,需得以藥酒摩擦額頭,再輔以內息功夫才可練習,你年方十二歲,不好好打熬身子骨練力氣,瞎練什麼鐵頭功!”

“年紀輕輕的,人長得挺俊,腦子不好使!”

朱檀聞言晃了晃腦袋眼含怒色,張了張嘴準備反駁,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左看右看,一邊正舉著小石鎖練氣力的湘王朱柏,肅王(此時為漢王)朱楧,寧王朱權等,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他不由長嘆一口氣:“這是什麼世道啊,侄子訓叔子!”

朱雄英見他犟嘴,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將一邊的小黃犬撿起放在懷中,小黃犬十分呆萌,從朱雄英懷中露出一顆狗頭,烏黑眼睛撲閃撲閃,吐著小狗舌頭端是可愛。

朱雄英揹負雙手懷中藏狗走到朱檀面前,皺眉道:“我知道十叔你不服氣,但是你文不成武不就,將來如何就藩拱衛大明!”

“似你這等不思進取的藩王,日後在封地鐵定被胥吏欺瞞調教,淪為廢柴,英才如二叔,在西安都被手下胥吏養成了豬羊,圈養在王府哪兒都去不得,你這等藩王若不認真習武練文,日後必是我大明之哀,朱氏之痛!”

“你!”

朱檀頓時大怒。

“你可敢與我比試!”

朱檀憤怒地道,朱雄英這位十叔其實性子不壞,但是爭強好勝的少年心性變不了,如今應天比他還大的藩王都去封地就藩了,比他還小的,他也瞧不上眼,唯獨一個朱雄英……

他一向自詡現在在應天是諸藩之長,卻被自己這大侄子壓了一頭。

顏面之暗澹,內心之憤滿,無處可訴。

朱雄英無奈地嘆口氣,說道:“十叔你別不信,就說武藝,你連個馬步都扎不好,連侄兒我一拳都承不住你信不信!?”

“你扎好馬步,只要你能承的住我一拳身子不動,侄兒我日後絕不管你,但你若是承不住,就專心練武習文,日後就藩才可與那些奸官兒賊吏鬥,他們不講道理,你就用拳頭跟他們講道理,他們講道理,那你更要以理服人!”

“貪官兒惡,賊吏奸,你就要比他們更惡更奸!”

“如今扎個馬步都承受不住,侄兒懊糟兩句便惱羞成怒,以後那藩地官吏設局套你,你怕是把自己賣了還在幫他們數錢。”

“難怪朱不敗前輩厭世不出,我大明皇室有你,實屬……哎!”

朱雄英舉起自己拳頭,捏著拳頭晃了晃道:“砂鍋大的拳頭,我這一拳三年的功力,只要你承的住我一拳不動,侄兒我立馬磕頭給您認罪!”

“當真!?”

“當真!”

朱檀本來想說這有何難,眼睛卻不由瞟了瞟朱雄英前面練習鐵頭功,拍打成碎屑的滿地板磚,他猶豫了一下,冷哼道:“我不跟你比武,我跟你比文!”

“我是你十叔,年長你四歲,和你比武勝之不武!”

朱檀大言不慚地道。

隨後,他得意地揚起下巴,說:“我大明土改,如今已惠及百姓二百一十五萬人,皇田官田一百一十萬頃!怎麼樣,還有什麼問題你隨便問來!”

朱檀極為得意,早先被朱雄英這道搶答題難到之後,他下了一番苦功,如今已經知曉大部分簡化字讀意了。

朱雄英把玩著小黃犬狗頭,掃了朱檀一眼翻白眼道:“恭喜你,都學會搶答了!”

“那我問你,樹上騎只猴兒,地上一隻猴兒,一共幾隻猴兒?”

“哼,這還不簡單?八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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