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壓制與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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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丸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 在直哉耳邊悄悄提醒:“說起高空墜物,其實您剛才也打碎了一扇玻璃下去……”

直哉很明顯地僵了一下,隨即狡辯:“我很肯定下面沒有人!”

“那他們也是在沒有人的時候往下跳的啊。”

直哉支支吾吾說不出合適的理由來, 最後只能惱羞成怒地說:“那不是還有我和阿咩?!”

機械丸:“……”

你們倆難道還怕高空墜物?

而且他明明看得清楚分明, 滅盡龍是在察覺到樓頂的動靜後, 才選擇從大廈的另一側飛上去的。

尾神婆婆或許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很快, 但卻完全快不過這只兇獸。只是一次振翼, 它便跨越了數十米的距離,來到了這對婆孫倆的正下方。龐大的體型絲毫沒對它的敏捷性造成影響,當尾神婆婆反應過來時, 滅盡龍的血盆大口已經在下面等著了。

機械丸甚至懷疑它是故意的, 先從一側露面, 嚇得獵物從另一側逃竄之後,再出其不意地繞到那邊等著——簡直像玩弄老鼠的貓, 只不過這是只二十多米長的大貓。

這下沒人敢再逃跑了, 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直哉清了清嗓, 假裝自己剛才沒有開小差。

“咳嗯, 讓我們進入正題吧。。”

他掃視過全場, 被注視到的人都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 最後那雙金燦燦的金眸停留在了伏黑惠的身上。

“伏黑惠,對吧?”他特地強調了‘惠’這個名字。

忽然被點名,伏黑惠的頭皮一炸, 他警惕地盯著直哉的動作, 謹慎回答道:“是我,你是誰?”

“我……”直哉猶豫了。

他想說自己是他的叔叔,雖然他們只差了十歲, 但血緣上來說確實不折不扣的叔侄。

可是現在頂著這樣一張臉,他該怎麼說服同樣十五歲的伏黑惠,讓他相信自己是他的長輩?

怕不是會被誤解為想佔他便宜!

其實伏黑惠已經隱約猜到直哉就是把困在涉谷站內的受害者救出來的那個人,但卻不知道這樣一位來歷不明的強者忽然出現在這裡,還做出一系列幫助他們的舉動的用意。

直哉很想問問他為什麼改姓伏黑,他的母親去哪裡了,甚爾死後這些年他們過得怎樣……可話到了嘴邊,他卻只能說:“你不用害怕我,我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同伴的。倒是這幾個人——”

他的視線轉向倒在地上的三個詛咒師,問:“他們是你的敵人?需要幫忙嗎?”

‘不知道該怎麼和長大的小侄子拉近關係,總之先幫他打個架’——這就是直哉現下的真實想法。

他已經一眼看出雙方的實力水平,以咒力的總量來說,伏黑惠這邊是不落下風的。但問題就是某些詛咒師擁有著詭異莫測的手段,即便遇到比硬實力自己強的咒術師,也很容易靠這些小伎倆取勝。

直哉很想直接出手幫他們收拾了這群人,但又不瞭解伏黑惠的意願,所以在動手前確認了一下。

伏黑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莫名的就對眼前這個人有天然的信賴感,就算對方從頭到尾沒有說出真實的身份,他也願意相信他。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努力減弱存在感的詛咒師,又抬頭看向直哉,回答道:“我們需要破壞他們手上的帳基,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再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後續可能需要對這些人進行審問。”

“懂了!”直哉爽快擼袖子,“就是要留活口對吧?這個我擅長的。”

不管傷勢多麼嚴重的敵人,只要還剩最後一口氣,他就可以把他們塞到影子裡,這樣只要他不出事這些人就永遠不會死。

唯一的問題是這樣做很可能會把人逼瘋,虛無的空間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要麼像五條悟那樣可以隔絕虛無的侵蝕,要麼就是像另一只無心的鬼一樣,因為沒有心,所以永遠不會發瘋。

他懷著一顆想在伏黑惠面前好好表現的心,從滅盡龍的背上跳下來,打算親自動手。

把人打到半死不活的程度可是很難把握的,阿咩容易一不小心就把人打死了,還是由他來比較保險。

在背後漆黑的巨龍的凝視下,直哉一步步走到粟坂二良面前。他邊走邊把影子中的七支劍□□,等到他開口說話時,劍尖已經頂在了粟坂二良的腦門上。

看著他從影中拿出武器的舉動,伏黑惠心中的某種猜測又落實了幾分。

果然……這個人的能力和他,也就是和‘十影法’很像。

可他從沒聽五條老師說過還有另一個十影法,那眼前這人究竟是誰?

“你們的筆頭是誰?”直哉看似漫不經心地問癱倒在地的粟坂。

粟坂二良和尾神婆婆同時愣住了,尤其粟坂的脾氣比較急躁,並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一被問到意想不到的地方就忍不住驚訝道:“為什麼你會知道……”

高專小隊那邊,虎杖還在一臉茫然地問:“筆頭是什麼意思?”

伏黑惠還在思考直哉的身份,聞言無聲地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只有與他們同隊的豬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應該就是指派他們來的人……之類的吧?”

雖不中亦不遠矣。

‘筆頭’是地下咒術圈特有的黑話,在日語中的原意是戶口本上戶主,到了詛咒師這邊就變成了每次任務牽頭連線的那個人。

有些時候,任務委託人會親自出面當‘筆頭’;也有些時候出於各種各樣的理由,委託人不方便露面,這時他們就會讓信得過的中介人來做明面上的筆頭。

詛咒師們透過種種渠道接到筆頭委派的任務,然後以自己的方式將任務目標達成,最後領取違法卻豐厚的報酬——這就是地下咒術界的運作方式。

或者說,是五條悟橫空出世前的執行方式。

自從這位六眼出生後,地下咒術界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慘痛打擊。現在年輕一代的咒術師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了,這也是直哉令粟坂感到如此驚訝的原因。

而看著他眼中震驚的神色,直哉也確定了這個世界中的確有著相似的地下咒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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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就用地下的方式來解決。

“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先說說看誰找上的你。”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半分,七支劍的劍尖圓鈍,卻在粟坂的腦門上刻出一道血痕。

血珠順著眉心滑落至鼻樑,最後從粟坂顫抖的鼻尖掉落下去。

看著直哉平靜的金眸,他的牙關開始打顫。

會死……膽敢反抗的話絕對會死!這個人和那些咒術師小鬼不一樣,他雖然毫無威嚇之意,言行舉止中卻滿是地下中人那種獨特的危險感。這種人是真的會殺人,而且是毫無顧忌的那種!

“奈、奈良……”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咔咔打顫的牙關,咽了咽口水,回答道,“是奈良那邊的筆頭!他主動聯絡上我,要我和這個老太婆協助他一起封印五條悟,事成後會給我們一人一億的賞金……”

他像嘴上的拉鍊壞了一樣,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往外冒,聽得一旁的尾神婆婆心頭火起。

“你這傢伙,怎麼敢……”她顫巍巍地念著。

暴露筆頭的資訊對他們這類詛咒師來說可是大忌,一旦訊息傳出去,他們以後都別想在這行混了。

結果粟坂大吼:“閉嘴啊死老太婆!你想死我可不想!”

她倒是沒被人用劍指著腦袋,說得輕巧!換到他這個處境她就明白了,在那雙冷酷的金眸注視下,任誰都會一股腦把能說的都說出來的!

“奈良?”一聽這個熟悉的地名,直哉就下意識皺起眉頭。

奈良的筆頭、針對五條悟的埋伏、事後縝密的跟進計劃……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他腦海中幾乎立刻閃過一個可能性。

“那家夥是不是頭頂有一道疤痕?”直哉的手指順著額頭橫向劃過,“就像這樣。”

他問得自然,絲毫不知道自己這番舉動給詛咒師們帶來了怎樣的震撼。

他們本以為己方的計劃天衣無縫,封印五條悟後搞垮咒術界,讓混沌重新降臨在日本,那將成為他們最為熱愛的自由時代——可是為什麼,計劃剛剛進行到‘封印五條悟’這一步,一切就都亂了套啊?!

不光是忽然冒出了一個強到匪夷所思的神秘人物,這個人還一語道破了他們自以為隱瞞得很好的幕後主使,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這下不光是粟坂,連尾神婆婆都目瞪口呆。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憑著三言兩語就在詛咒師們心中建立起深不可測形象的直哉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造成的影響,他麻木地想著:怎麼又是這傢伙啊。

看來在沒有他幫忙的平行世界,五條悟他們直到十年後都沒能把疤頭術士揪出來。

他興致缺缺地收起了七支劍,扭頭對伏黑惠他說:“我想問的都問完了,你們……”

他一句話剛說到一半,就看到伏黑惠驟然縮緊的瞳孔。

“小心——!!”

伏黑惠不由自主朝他伸出手,想提醒他來自背後的偷襲。

原來粟坂見直哉放鬆了警戒,視線也從自己身上轉移開,頓時覺得反殺的機會來了。他一改先前膽怯懦弱的神態,無聲地從地上騰躍而起,獰笑一聲,全力一拳朝直哉的太陽穴揮去。

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那頭怪物巨龍也來不及反應的。而以他的經驗來判斷,那東西百分百就是眼前這個金髮小鬼的式神,只要殺了召喚者,那麼再強的式神也不足以為懼了!

殺殺殺——膽敢妨礙他追求自由的傢伙,統統殺掉!!

眼看著拳頭離直哉的皮膚越來越近,粟坂眼神中的殺氣逐漸猖狂,他厲喝一聲:“去死!”

話音一落,‘轟’地一聲,爆炸般的聲浪憑空炸響,陣陣強風刮過地面,掀起飛沙走石。

中了!粟坂心中的興奮簡直難以剋制,他大大地咧開了嘴,神情滿是猙獰。

來吧,讓他看看!那張不可一世的小白臉被他打得血肉模糊的慘樣——

然而,在爆發的咒力亂流逐漸消散後,出現在他眼中的卻是令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直哉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甚至連髮型都沒亂上一絲。他平靜到彷彿沒察覺到這番驚人的動靜,繼續問伏黑惠:

“——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下一瞬,一張下頜開至一百二十度的血盆巨口從他背後升起,如同被啟用的捕獸夾,猛地閉合起來,將反應不及的粟坂整個咬住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合十)

你們昨天是真的猛,我要200條評論,結果你們硬生生給我弄出2000條來(驚恐

我能咋辦呢……努力碼加更唄,中午十二點或者這章評論過200我就放出來,大家加油(肝痛的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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