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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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據本將所知李參將這幾日一直躲在軍帳中,怎麼會中毒的,莫非有刺客暗中投毒?或者他只是得了某種怪病?”

“這,這個··· ···”報信的士卒雙腿一軟跪倒在裴副將腳邊,帶著哭腔道:“啟稟將軍,我們營中不止是李參將,大部分兵士都是同樣症狀,小人帶著軍醫到各處探看,那老軍醫說的就是中毒,只是中了什麼毒,如何中的毒,他卻說不清楚··· ···請將軍為我們想想辦法,看著參軍大人如此受苦,小人實在不堪忍受,嗚嗚”

“好了,別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哪有你這樣遇到事情哭哭啼啼的!”裴副將責備一句,飛身跳下點將臺,瞥了浪頭鯊一眼,對著臺前竊竊私語的人群吩咐道:“留下一隊人馬把守營寨,其他人隨我一同去察看!”說罷邁步疾走,臨到浪頭鯊身旁時,猛然一掌打在他的肩頭,目露兇光道:“李參將素常與你不睦,這次難道是你的手段?”

“末將,不,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浪頭鯊面如灰土,彎腰拱手,結結巴巴道:“末,末,小人,這幾日都在忙著伐木和督造營寨,別,別的事情,沒,沒參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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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最好,要是讓我查出來了,有你好果子吃!哼”裴副將冷哼一聲,招呼著親隨走向李參將所在營帳。浪頭鯊呆立點將臺前,頭皮一陣陣發麻,末了衝著手底下兄弟吼叫道:“看什麼看,都給老子長點心!”

灘地邊沿再靠後,無數頂軍帳簇擁之下的一頂寬大的軍帳之中,李參將正翻滾在床榻間,抱著腦袋嚎叫不止。

“頭,頭,頭脹,炸了,炸了,哎吆,哎吆,眼睛也疼,啊,啊··· ···”

先於裴副將回到的軍帳中的那名貼身兵卒,此時正跪倒在床榻前,淚水有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大人,大人,您,別擔心,小人已經向裴副將稟明了情況,他老人家一定會來救您的,嗚嗚”

“什麼,裴副將,他,啊,啊,疼!”

李參將一著急,腦袋彷彿被千萬把利刃同時扎刺,疼痛不知增添了多少分,他不再似原先那邊翻滾,開始用腦袋瘋狂地撞擊著床板。兵卒實在看不下去,顧不上主僕有別,果斷站起身,伸開雙臂緊緊抱住李參將的腦袋。腦袋被人抱住,疼痛大約有所緩解,李參將掙扎了稍許,漸漸安靜下來。

就在此時,裴副將掀開帳簾走了進來,還未來得及將視線移向李參將,先開口斥責一名親隨道:“你怎麼點算的,明明已經有七八成人中了毒,你竟告訴本將所只有兩三成,你當本將是好糊弄的嗎?!”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小人也是怕事態嚴重,影響了軍心士氣··· ···”

“怕就沒了嗎?!真是豬狗腦袋!”

罵聲未止,李參將突然怪叫一聲,一頭頂翻兵卒,再次搗蒜般在床板上磕碰起了自己的腦袋。裴副將見此,心中大駭,瞪著眼睛張望了幾眼,扭過頭對眾親隨呵斥道:“等著受責罰嗎?!都給本將去查,要是查不清原因,誰也別回來見我了!”

“是!”

親隨拱手領命,各自退出營帳。裴副將背對床榻,交叉著臂膀聆聽幾聲李參將的哭喊,心緒愈發煩亂,隨口說了句:“放心,本將一定給你個交代。”便逃也似的離開了營帳。

兵卒見他離開,撲抓著跌下床榻,抹了幾把眼淚,失聲哭道:“將軍,您不能拋下我家大人不管啊!”

“你別,啊,啊,疼,疼!··· ···”

李參將有心阻攔兵卒的哀求,腦袋卻變本加厲地疼痛了起來。

裴副將悶悶不樂回到自己的營房,焦躁不安地喝你幾盞茶後,幾名親隨陸續回到了大帳之中。

“啟稟將軍,末將··· ···”

“廢話少說,撿要緊的!”不待親隨稟報,裴副將不耐煩地打斷道:“你們到底查出來了沒有?”

“查,查出來了。”

“嗯?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 ···”

“說!”

“是,大人,他們吃水的那幾眼水窪被人投放了毒藥,末將帶人去探查時,水底的游魚都翻了白肚··· ···”

“竟有如此烈性的毒藥?!”裴副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緊張道:“咱們的水源沒事吧?你們千萬不可隱瞞。”

“咱們的水源”那名回話的親隨眼珠子動了幾動,有些為難道:“咱們的人員目前倒沒什麼異常,只是馬匹最近大多腹瀉的厲害,現在想來,怕是也中了歹人的算計。”

“什麼!”裴副將大驚失色,豁然站起身,口中喃喃道:“不行,不行,這地方不能待了,不能待了,鬼地方,邪門的緊,邪門。”唸叨許久後,裴副將眼神凜然道:“傳令下去,三軍齊動,全速撤離!”

“慢著!”

話音未落,姚欽挑簾而入,在他身後跟著三五名身披紫色披風的蒙面人物。

“姚兄,你這是···我們這邊的情形你也不清楚,咱們回了長安再細說。”說著話,裴副將仍想招呼眾人撤離。

姚欽訕訕一笑,掏出一封書信遞到裴副將眼前,裴副將掃了一眼封皮,迅速取出信箋,讀了幾行後,眼神變得有些迷離。姚欽瞅了他一眼,清清嗓子,慢悠悠道:“俗話說置之死地而後生,裴老弟索性將軍權暫時交給鄒先生,咱們兄弟坐山觀虎鬥,憑空撈些功勞,豈不妙哉,哈哈。”

聞聽此話,裴副將沉默半晌,上下打量了蒙面人物幾眼後,長吁一口氣道:“罷了,罷了,都是傅大人的兵將,老大人安排誰就是誰了。”說完起身離開座椅,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緊挨姚欽的蒙面漢子也不客氣,三五步走到座椅跟前,坐正身子後,沉聲命令道:“三軍聽令,不必去管李參將營中中毒情況,儘速找尋幾處新的水源,避免更多人中毒!”

命令頒下,眾親隨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隨便領命。蒙面漢子面色不改,抬眼瞟了姚欽一眼,姚欽會意,碰了碰裴副將的手臂,堆起笑臉道:“裴將軍,裴將軍··· ···”

“奧”裴副將假裝恍然大悟,摸摸後腦,對親隨們吩咐道:“聽到了沒有,快去按鄒大人的吩咐找水源啊。”

“是!”

親隨們領命離去,姚欽乾笑幾聲,盯著蒙面漢子看了幾眼,小心翼翼道:“鄒兄還有別的吩咐嗎?咱們接下來怎麼辦,要反擊嗎?”

“不用”端坐椅中的蒙面漢子擺擺手,帶著三分不屑道:“盲動越多麻煩越多,耐心等著就是了,時機一到,你們自然會明白。”

“鄒兄英明,鄒兄英明!”姚欽恭維幾句,瞟一眼裴副將,眼珠子跟著滴溜溜轉了起來。

化身谷中,楊沐風獨立眾人眼前,慷慨激昂半天,最後補充道:“我們關西楊家隨諸位一同進入化身谷不是想成為大家的負擔和累贅,我們也想跟著呂大哥做上幾件大事,可是現在機會擺在眼前,大夥兒卻不願給我們,這讓我門中弟子如何感想,莫非把我們楊家看扁了不成?”

“楊家小子,你說的什麼話,幾個門派中屬你們楊家文武齊備,大家不願讓你們貿然出擊,還不是擔心長安文脈受到虧損?!”

聞墨麟實在聽不下去,插一句話後,不住地搖頭嘆息。

“是啊,沐風,要不再等兩日”眼見沐風立功心切,大省也跟著勸說道:“待相驂他們探查出確鑿訊息後,你再帶著楊家弟子們出谷擊殺?”

“再等兩日,谷中的糧草能等的了嗎?”沐風仍舊毫不退縮,陡然提高嗓門道:“呂大哥,你就讓我們出谷吧,退了官軍解除糧荒不說,咱們也好儘快與谷外取得聯系,早一日謀劃安定長安啊!”

“楊家小子說的對,似這等困下去,縱使闖王攻到了潼關咱們也不知曉,哎,憋氣!”車放日日想著歸隊,也跟著幫腔幾句。

大省瞟了二人一眼,又從眾人臉上一一掠過,最後不情不願道:“好吧,你們去吧,不過千萬要到底有多少官軍中了八角她們投放的毒藥咱們還沒有打探清楚,你們千萬要小心,心中若有一分不安,就立刻退回谷中,聽到了沒有?!”

“放心吧呂大哥,就那些草包能興起多大風浪,哈哈”終於徵得大省同意,沐風萬分激動,洋洋得意道:“爹,您老人家就等我們的好消息吧,咱們兄弟不破樓蘭誓不還!”

“傻小子,去吧,不要貪功,凡事多留個心眼。”楊承露目光柔和,打心底替兒子高興。大省聞聽沐風言語間似乎有些輕敵,心中始終有些忐忑,轉頭瞥見白相驂,便附在他耳際小聲嘀咕幾句,白相驂點點頭,悄悄退了出去。

過不多久,楊沐風帶著楊沐雨等關西門精銳弟子,匆匆穿過密林之後,已經到了灘地內側。楊沐雨撥開開亂草,觀瞧了幾眼,輕聲說道:“哥,哥,頭幾天那些人影都沒了,呵呵”

“在弟子們面前叫我師兄!”沐風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壓低聲音再次叮囑道:“大家多留點心,咱們割了那領頭的腦袋就撤!”

“哎,好嘞!”眾弟子答應一聲,各自握了握手中的鋼刀。沐風擺擺手,眾人在草叢掩護下,一步步向著官軍駐地靠近。

楊沐雨衝在最前,經過裴副將所在中軍營寨時,屏氣凝神偵聽一陣,招手建議道:“哥,不,大師兄,這座木頭搭建的臨時營寨聽起來靜悄悄的,咱們要不要先從這裡下手?聽輞川派兄弟們說官軍領頭的就住在這裡。”

沐風聽完他的建議,眼前一亮,瞬間又失去光澤,思忖了片刻,果斷說道:“這座木頭營寨咱們打不下,再往前走一段,還有一片圍谷的行軍帳篷呢。”

“哎,好,哥,都聽你的!”楊沐雨答應一聲,帶著幾個關係較好的關西門弟子又繞到了最前面。

功夫不大,一片綿延數里的軍帳群出現了眾人眼前。不等楊沐雨再開口,楊沐風半抬右手,示意大夥兒停止前進。楊沐雨幾人不明緣由,又從隊伍前面迅速退回道楊沐風身邊,焦急問道:“怎麼了,大師兄,有什麼異常嗎?”

沐風並不著急回答他們的疑惑,露出半顆腦袋認真察看了很長時間,才把頭縮回高草中,眼神複雜道:“軍帳太多了,一時半會兒也看不清楚那座是領隊將官的,哎,這幫草包也不知道插一杆大旗。”

“他們不插大旗就是怕咱們摸過來劫寨。”一名弟子插嘴道:“看來他們也沒有傻透啊。”

“別瞎說!”楊沐雨指著一處緩坡道:“大師兄,那邊地勢高點,咱們去那邊看看,興許能看出這片營寨的全貌。”

經他提醒,楊沐風靈機一動,隨手在身旁的大樹上拍打了幾下,淡淡一笑道:“不用!用它就行。”說話間,楊沐風將外袍下襬掖在腰間,兩隻手搓了幾搓,便順著樹幹攀援而上。楊沐雨等人眼見平日裡斯文秀氣的大師兄,有如一隻靈巧的猴子,攀枝踩葉,眨眼間已經攀至樹梢,無不覺得意外。

眾人大氣不敢喘,仰頭注視了許久,眼前忽然一暗,再揉眼細看時,楊沐風已經從樹梢騰躍了下來。

“怎麼樣,看清了沒有?”

“哈哈,草包就是草包”面對眾人關切的目光,沐風感嘆一句,眉眼帶笑道:“在最中間有一頂最大的軍帳,八成就是那狗官的所在了。”

“嘻嘻,這幫人只是名副其實的草包,咱們今天就宰了他為民除害”眾人嘲諷幾句,躡手躡腳向著最大的軍帳緩步圍攏。

“哥,哥,你聽,那狗官還在帳篷中鬼嚎呢!”楊沐雨心跳加速,興奮地忘記了稱呼兄長“大師兄”。

“是啊,中了藥王洞投放的那種毒藥,就是這種痛苦法,錯不了”沐風也是抑制不住地激動,定定神,沉聲叮囑道:“師弟們,衝,無論是誰,割了那狗官的腦袋,咱就撤,聽好了沒有?!”

師弟們點點頭,在沐風帶領下同時衝入軍帳之中。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名頭破血流的白皙漢子,以及一名哭天搶地的乾瘦兵卒。

眾人不敢耽擱,各自舉刀砍向白皙漢子。不待乾瘦兵卒從痛哭中回過神來,床榻兩側同時飛出兩條鐵索。沐風心中一緊,再想抽身時,脖頸間已多了一把長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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