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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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太陽花田,陳安便向著迷途之家去了。

原本迷途之家並不在今天的事程表,畢竟守矢神社和太陽花田他其實都沒有把握一次性解決,是做好長久奮戰的打算的。

但出乎意料,今天的運氣太好,居然都一次性解決了。

期間陳安甚至還有空去看文文,然後被她害得讓依凜追殺了半天,再在妖怪山陪橙曬了一中午的太陽。

逗逗幻月,嚇嚇朱鷺子,看看愛麗絲,氣氣莉格露,最後還把幽香大腿當枕頭睡了一覺。

太順利了,順利的讓陳安都不忍心讓一切都如此順利的今天就這樣過去。

所以他打定主意,晚上晚點回去,去迷途之家看看紫好了。

說真的,比起諏坊子、神奈子、幽香,紫才是最讓陳安頭疼的。

估計是託能力的福,她的性格向來反覆無常,做事也不喜歡按套路出牌。

要不然也不會在外界時一副臉,回來卻又猛的變了一副臉了。

唉,要是能一直和小時候一樣傲嬌就好了。

畢竟傲嬌雖然折騰人,但好對付啊!

哀嘆著女大十八變,紫更是千變萬化,陳安就加快速度飛向了迷途之家。

“喲,紫!”

來到迷途之家,陳安高呼一聲,就直接脫鞋上了走廊。

和幽香不同,對付那賊精賊精的紫,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方法根本沒啥用,只能見招拆招。所以陳安才這麼爽快,而不是先躲在一邊裝可憐。

隨著陳安的叫喊,走廊上的一扇門被拉開了,然後就有人出現了。

不過不是紫,而是藍。

她穿著式神袍,戴著白色耳套,晃著九條毛茸茸的金色大尾巴從屋內走出,看到陳安。她尾巴晃了晃,顯得有些意外。

“安,你怎麼來了?”

陳安言簡意賅。

“找紫。”

他走到藍身邊,探頭往屋裡看了看,可沒看到紫。於是就轉身,把走廊的另幾扇門拉開,繼續找紫了。

不過找了半天,哪怕走進屋裡拉裡面的其它門也沒找到,陳安頓時鬱悶了。

“怎麼都不在,是跑去其它地方了嗎?”

他走出走廊,抬頭看了看天,月亮已經升上了天,一般這時候,博麗神社的飯點早就過了啊。

可除了博麗神社,陳安還真想不出紫能跑哪去打秋風。

幽幽子?嘛,去那裡不是打秋風,而是送上門當秋風被打還差不多。

藍一直跟在陳安身邊,聞言搖搖頭,卻又點點頭。

“沒有,紫大人沒有去其它地方,不過也不在這。”

陳安一愣,頓時無語了。

“這都啥時候了,她跑艮之境去幹嘛?”

不在這,也沒去其它地方,那也只有艮之境了。

艮之境是間隙特有的地方,所以對紫來說,它不算其它地方。

“不清楚。只是最近一段時間,紫大人經常留在艮之境。據說是在春眠。”

藍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重複紫當時和她說的話。

“春困秋乏夏瞌睡,現在正直春困時間,所以我得去睡一段時間……”

然後陳安拍著藍肩膀,就語重心長的替她接下去說了。

“在我休息的這段時間,幻想鄉的結界就交給你了。

藍,你要加油維護大結界,不要辜負我對你的重望啊。”

說完,藍和陳安對視一眼,就忽然都一個轉頭,然後同時啐了一口。

“虐待式神的死老太婆!”

“懶鬼!”

做完這件事,陳安才搖頭嘆氣。

“唉,虧我還抱有那麼大期待過來,居然跑去偷懶,還真是不像樣。”

藍也是十分鬱悶。

不過早就習慣紫這樣了,所以也就沒說什麼了。

她有些好奇。

“安,你今天來找紫大人做什麼?”

“你說咯?”

陳安反問一句,就走出房間,盤膝坐在了走廊上。

他望著夜空,苦笑一聲。

“原本覺得今天運氣不錯,想來試試能不能讓紫不再生氣。現在看來,運氣用光了呀。”

連見都見不到,這運氣,果然是用光了呀。

藍坐在陳安身邊,輕聲安慰道。

“就算這次不行,紫大人以後也一定會原諒你的,放心好了。”

“我沒有不放心,只是有點不甘心而已。”

陳安對藍笑了笑,才無奈抱怨:

“明明在外界已經不生氣了,怎麼一回到幻想鄉就忽然變了臉呢?”

藍繼續安慰:

“紫大人就是這樣,脾氣一陣一陣的,只要多等些時間,她就會恢復的。”

陳安嘆了口氣。

“要真這樣就好咯。”

聽陳安語氣有些不對勁,藍困惑的眨眨眼。

“怎麼,有哪裡不對嗎?”

“不太清楚,只是總有點奇妙的感覺罷了。”

望著天上那輪明月,陳安心中塗上了一抹陰影。

“總感覺,我似乎要遇上什麼麻煩了。”

藍見陳安如此鄭重,不由一驚。

“不會吧,紫大人雖然生氣,但她也只是小性子發作,不會是你的預感錯了吧?”

說是這麼說,但藍也是有些憂慮。

因為直覺這種東西的確很容易出錯,但那得看物件。

如果是普通人,那基本就可以當玩笑一笑而過。

但陳安和藍根本不是普通人!

別說陳安,就連藍的直覺也幾乎從來沒錯過!

該不會,真要有什麼**煩出現吧?

“或許吧。”

見藍臉上流露出的憂慮,陳安就決定不深談這件事了。

他笑了笑。

“紫的性格有點任性,估計這點預感的麻煩就落在她身上了。”

陳安裝作苦惱的搖搖頭。

“只希望到時候,她能少折騰點我吧。”

不知是否是陳安的話起到了作用,藍臉上的憂慮消失不見,啞然失笑起來。

“我覺得不太可能呢。紫大人那脾氣,一定會使勁折騰你,哪怕什麼時候覺得滿意了,也會繼續折騰你呢。”

陳安不滿的瞪了藍一眼。

“嘿,能別說這種恐怖的事實,說點好的嗎?”

藍狡黠一笑。

“你也說這是事實嘛。我總不能撒謊吧?

要知道,你曾經教過我要誠實呢。”

藍故作無奈的嘆口氣,嘴角卻是掩飾不住笑意。

“雖然你言傳身教給我的根本就沒有這種優良品質,但我可還是沒有被你汙染呢。”

陳安火冒三丈。

“別胡說八道了!本大爺的品德誰不清楚?

左眼老實,右眼誠懇,額頭上還刻著正直,你居然還敢說我汙染你,信不信我把你綁起來,然後做成狐狸圍巾!?”

藍認真的看著陳安臉龐好一會,才咂咂嘴,一本正經的道。

“嘖嘖,可為什麼我在你臉上看到的東西和你說的完全相反呢?

左眼不要臉,右眼無節操,額頭上刻著的也不是正直,而是惡趣味呢?”

陳安惱羞成怒了。

“你這死狐狸是太久沒收拾了,皮癢了對吧?看招啊!”

怒喝一聲,陳安就側身抓向了藍,不過沒抓到,因為藍變成小狐狸跑掉了。

靠著在那搖著九條大尾巴,對著他吐舌頭的小狐狸,陳安越發憤怒了。

“好哇!居然還敢耍賴,看不逮住你,然後把你送給幽幽子當狐狸料理!”

“嘿嘿,幽幽子早就對你嘴饞了,這次一定會感謝我的。”

嘿嘿笑著,陳安就從走廊爬起來,向著小狐狸撲了上去。

和藍化身的九尾天狐鬧騰了一陣,陳安終於逮到了她。

陳安看著被拎在手上,聳拉著尾巴和耳朵,一副垂頭喪氣樣子的藍,不免得意洋洋起來。

“嘿嘿,和本大爺鬥,你還太嫩了點。”

得意的抖著藍,直到把她抖得眼睛轉圈,發出“狐~狐~”的哀鳴時,陳安這才停下了手。

他打量著手上這只聳拉著頭,還在暈乎乎的精緻狐狸,就開始琢磨起來。

“是把你做成圍巾,還是送給幽幽子當零食呢?

唔,一時難以抉擇啊。”

似乎察覺到了陳安的惡意,藍一個哆嗦,然後晃晃腦袋,就從眩暈中清醒了過來。

“狐~”(你這混蛋!)

氣呼呼的衝陳安揮揮小爪子,藍就一個翻身,爬上陳安手臂,然後順著手臂跑到了他肩上。

九條大尾巴消失不見,只留下一條像圍脖似得搭在陳安脖子上,藍就在他肩上伏了下來。

她得意的晃著腦袋。

“狐~”(我選擇前者。)

“嘿,做選擇的應該是我才對。”

陳安鬱悶的抱怨一聲,就試圖和藍商量一下能不能選擇後者。

不過在她小爪子在他臉上蹭來蹭去,明顯一副‘你敢說,我就敢撓’的架勢後,陳安就識趣的閉上嘴了。

開玩笑!被藍撓兩下,他那世界第一帥的臉就得破相!

再說了,狐狸圍脖也沒哪裡差的,至少是圍在自己脖子上。

要是送給幽幽子當零食,嘛,估計是一口吃不到的。

這樣一想,陳安被藍威脅的鬱悶也就不翼而飛,重新喜氣洋洋了。

一番鬧騰,收穫活的狐狸圍脖一條,陳安就靠著柱子重新坐在了走廊上。

隨意變出一壺酒,陳安就那樣喝起了酒,一言不發。

溫柔的月色之下,陳安的影子長長的落在了走廊上,覆蓋光明,出現了一片深邃的陰暗。

四周寂靜無聲,那陰暗如淵如獄,深沉的似乎見不到底。

眯著眼伏在陳安肩上,藍瞥了眼那片陰暗,忽然站起身,以不符合嬌小軀體的音量衝著月亮清朗的長嗥起來。

“狐~”

嗥叫聲久久不息,遠遠迴盪,打破了這深夜的寂靜。

陳安揉了揉耳朵,也從一言不發喝酒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他狠狠灌了口酒。

“藍,聲音小點,這麼大聲,會吵到別人休息的。”

藍臉蹭了蹭陳安臉,就重新伏下了身。

“狐~”(安,這裡是迷途之家,附近不會有人的。)

陳安環首四望,一切美如畫,卻也靜如畫——靜的可怕。

“是嗎?”

他呢喃一聲,就哈哈笑了起來。

“哈哈,可沒人,卻還是有其它生物啊。

藍,你剛才那一聲可是嚇得它們連叫都不敢叫了。

什麼聲音都沒有,不覺得這樣太安靜了嗎?”

藍忽然從陳安肩上跳下,輕巧的落在了走廊,月光下孤獨的、形單影隻的黑影就多了一個同伴,變得不再孤獨。

她半蹲著身體看著璀璨而深邃的星空,身後又重新出現的九條尾巴搖曳了起來。

她這麼說。

“狐~”(無所謂,你在就行。)

“哎呀呀,真是有種莫名的感動啊。”

陳安笑著仰頭,豪飲一口酒,火辣的酒水衝入腹部,讓他忍不住哈的一聲,長舒了口氣。

“真是的,早知道當初就不把你留下了,被紫搶去當式神,真有種悔不當初的感覺啊。”

藍斜長的眉毛一挑。

“狐~”(怎麼,想讓我給你當式神嗎?)

陳安咂咂嘴。

“嘛,那倒不是,把重要的人當做式神這種類似手下的事我可沒興趣。只不過覺得有你陪在身邊的日子不錯呢。”

當初那種形影不離,一起在各地前行的旅途,現在一想,還是十分懷念呢。

藍側開頭,不讓陳安看見她的眼神。

“狐~”(真可惜,我現在已經是紫大人的式神了,再也不能隨意和你一起漂泊呢。)

陳安也是感嘆。

“誰說不是呢,過去那種一路漂泊的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他扯了扯嘴角,呢喃一聲。

“呵,也幸好再也回不來了。”

陳安的聲音很小,藍沒聽清,她回頭看著陳安。

“狐?”(你說什麼?)

陳安擺擺手。

“沒啥,只是忽然覺得現在這樣也不錯。

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朝夕相處,但都在幻想鄉,想見就能見也是很好的。”

藍微不可查的嘁了一聲,輕聲嘟囔道。

“狐~”(虧大了,早知道當初就不當式神了。)

要是當初有記憶,她傻了才去當紫的式神。

天天被剝削不說,還不能像以前那樣一直跟著某人,虧大了,真是虧大了呀!

陳安沒聽見藍的嘟囔,繼續感嘆。

“沒錯,這樣的日子還真不錯,大家都在,日子也悠哉悠哉的,真是以前求都求不來的幸福呢。”

說到這,他忽然振奮了下精神,就又灌了口酒。

“呵,認識的人大都聚集在了這裡,緣分這玩意還真是說不出的奇妙啊。”

藍斜了陳安一眼,呵呵一笑。

“狐?”(是呢,緣分這東西還真是奇妙呢。可為什麼你的緣分沒有一個男的呢?)

陳安:“……”

他差點沒給酒嗆進去。

拍著胸咳嗽兩聲,陳安乾笑。

“異性相吸,這大概是異性相吸吧。”

其實陳安也不想這樣,但他來到這世界那麼久了,遇到能有足夠分量交情的男性除了已經死去的命蓮,就幾乎沒有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沒有男性朋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舉個例子,曾經妖怪山、亡者的彼岸、月之上的月都,甚至現在的外界也都有些男性朋友。

但他們也只是朋友,和幽香、紫她們是絕對不能比的。

藍從鼻腔裡哼出一聲不屑的腔調。

“狐~”(哼,別緣分來,緣分去,到時候跑出來段惡緣才好。)

陳安十分自信。

“那是絕不可能的,在這個世界,我的羈絆只有好,沒有壞的。”

那是自然,陳安從不喜歡惹是生非,雖然也不是沒有敵對的人,但那些人陳安可不認為是羈絆,而且他們也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麻煩。

藍哼哼兩聲,雖然不想再說,但看陳安那種欠揍的自信,還是忍不住嘟囔一句。

“狐~”(別那麼自信,世界上可沒有什麼絕對的事。)

“說的也是。”

陳安哈哈一笑,就一口喝乾淨壺中酒,把壺給變沒了。

“不過無所謂,就算來了惡緣,對我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他衝藍眨眨眼,調侃道。

“除非哪天我們的緣變成了惡緣,否則都是一樣的。”

藍愣了愣,忽然問道。

“狐?”(那如果哪天發生了這種事,我們變成了不共戴天的敵人,你會怎麼做?)

陳安哂笑。

“別傻了,那種事是不會發生的。不過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嘛……”

他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才不確定的道。

“應該會努力挽救一下我們的關係吧。”

“狐~”(如果挽救不成功呢?)

“那麼,大概……”

陳安側頭對藍一笑,眼神中滿是溫柔。

他這麼說。

“……會讓你打死吧。”

噗通!噗通!噗通!

好快,好快,好快。

藍楞楞看著陳安,瞳孔劇烈收縮著,忽然就撇開臉不敢看那張溫和的笑臉,不知怎的,感覺心跳的好快,快的讓心臟升溫,熱的似乎都要讓它融化了一般。

陳安伸了個懶腰,就雙手掐著藍的前肢把她抱了起來,然後輕輕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才將她放下。

他笑了笑。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就不說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了,還是先早點回去了。

藍,祝你今晚做個好夢。”

藍抬頭看了陳安一眼,就先他一步竄出了走廊。

她輕巧的落在地上,身體就開始變大,只是一眨眼,就從原來普通狐狸大小變成了數米長,一人高的巨大九尾天狐。

優雅而不失輕巧,聖潔且復有魅惑,傾城絕世,這便是九尾天狐的魅力。

哪怕不是人形,這種魅力也絲毫不減。

在朦朧的月光下,九尾天狐傲然搖曳著那九條長長的金色尾巴,真是說不出的夢幻美麗,出塵絕世。

“狐~”

低聲鳴叫著,九尾天狐便向面前的男人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明明只是側身趴伏,那動作卻依舊優雅、美麗的驚人。

優雅的天狐伏在男人身前,轉頭對他露出了笑容。

“狐~”(安,我送你回去吧。)

“呵,那就麻煩你了。”

男人微微一笑,就撐手騎在了天狐背上,輕輕抓住了她那那柔軟的金色毛髮。

“狐~”(坐好了,安。)

低鳴一聲,天狐豁然起身,伴隨著一聲激昂的長嗥,她身影便消失在了這裡。

天狐高速的在幻想鄉奔跑著,隨著風聲從耳畔掠過,凜冽的夜風將背上男人那烏黑的長髮在黑夜中飛揚的帶起。

掠過小山,略過森林,再掠過一座洋館(廢洋館),最後在霧之湖帶起一連串的波瀾,天狐終於停下了腳步。

在霧之湖湖畔,天狐伏下身,示意背上的男人下去。

她蹭了蹭男人的身體,有些不捨。

“狐~”(安,我就送到這,剩下點路你就自己走吧。)

並不想被其他人看見自己這樣,所以天狐才沒有直接將男人送回。

“明白啦。”

男人笑著摟著天狐的脖子,手在她尖巧的臉上摸了摸,才放手退後。

“自己回去時,一路小心。”

“狐~”(明白了。)

隨著這樣的低鳴,天狐深深看了眼男人,便化為一陣金色的風便從霧之湖湖面上遠去了。

男人四處看了看,就哼著歌,向著不遠處的紅魔館去了。

……

從霧之湖慢悠悠晃回紅魔館,陳安就看到了意外的人。

自然不會是門番的美鈴,而是魔理沙。她正高高的坐在圍牆上,手撐著圍牆,仰首望著星空。

穿的依舊是那身黑白相間的衣裳,但魔女帽沒戴,和當初相比,現在越發長的金髮被夜風撫起,飄舞的秀髮遮住俏麗的笑容,隱隱約約的,出落出一種朦朧的美。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接近,魔理沙忽然低下了頭,那雙淡金色的眼眸便對上了陳安的視線。

她眉一挑,臉上就露出不爽的神色。

“喂,今天又搞什麼鬼,為什麼回來的又這麼晚?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哎,等我?”

陳安撓撓頭,不免有些驚訝。

畢竟紅魔館的大家雖然已經不在冷落他,但其中應該不包括昨晚不在的魔理沙才對。

驚訝歸驚訝,陳安卻還是聳聳肩表示了歉意。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說著,他就衝了兩步,然後一躍而起,躍上了圍牆,在魔理沙身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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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頭看了看魔理沙,秀髮有些凌亂,於是便替她撫好的秀髮。

他笑眯眯的道。

“不是打定主意不理我了嗎?怎麼今天還特地等起我了?是打算原諒我了嗎?”

魔理沙任憑陳安替她整理秀髮,嘴角勾了勾,卻哼了一聲。

“哼,你這傢伙有什麼好不原諒的。要不是因為與帕琪和蕾米她們有約定,約定好了不理你。老孃早就拿掃帚拍死你了。”

陳安動作一頓,真是嚇了一跳。

“喂,我哪惹你了,要不要這麼兇暴啊?”

魔理沙又哼了聲。

“哼,你哪都惹我了。不過這次看在心情好的份上,就原諒你今晚浪費我這麼多時間了。”

她警告的看了陳安一眼。

“告訴你,以後要是再敢像這段時間一樣,我一定打死你!”

“家暴啊。”

嘟囔一聲,陳安就笑眯眯應了。

“明白了,以後出門,有可能一定帶著你的。”

老孃才不用你帶!

這句話幾乎脫口而出,不過想了想,她還是忍下了這句話。

魔理沙大咧咧勾住陳安脖子,就板起了臉。

“說吧,今天又跑哪裡去鬼混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喂喂,親熱的勾肩搭背,然後問這種問題真的沒問題嗎?

該說真不愧是魔理沙,大咧咧的像男孩子嗎?

魔理沙忽然不爽了,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她狐疑的目光就落在了陳安身上。

“喂,你這傢伙又在想什麼失禮的事嗎”

我靠,這次怎麼不大咧咧了!?

陳安心裡暗罵,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錯覺,那絕對是你的錯覺!”

他表情誠懇,信誓旦旦的胡說八道。

“你還不瞭解我嗎?我可是有素質、有道德、有文化、有魅力的四有好男人。

這樣的我,你覺得會在心裡說別人壞話嗎?”

“呸!真不要臉。”

魔理沙先嫌棄的呸了一下,表達了對陳安厚臉皮的唾棄,才哼哼唧唧的道。

“我就是瞭解你,才知道你剛才肯定在腹誹我的壞話。”

陳安不滿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在不信任我的人品嗎?”

魔理沙撇撇嘴。

“得了吧,我寧願相信蕾米有威嚴,也不相信你有人品!”

陳安頓時大怒。

“居然敢把本大爺的人品和蕾米的威嚴相提並論,你個死黑白是在瞧不起人嗎!”

蕾米經常說自己威嚴滿滿,但實際上壓根沒有。

居然寧願相信蕾米有不可能有的威嚴,也不願相信他堅挺的人品,這絕對是在**裸的挑釁啊!

魔理沙也火了,爭鋒相對的和陳安互瞪。

“混蛋!說了多少次別喊老孃黑白,老孃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你這沒節操的傢伙,是一直聽不懂人話嗎!”

再說一次,魔理沙十分討厭別人叫她黑白,十分討厭!

陳安當然知道這點,但就衝魔理沙之前的挑釁和剛剛剛說他沒節操,他就覺得應該當做不知道。

所以陳安呵呵一聲,就在魔理沙噴火的視線中說道:

“黑白老鼠!”

居然還加了老鼠,魔理沙真是氣的一下從圍牆上跳了起來。

她掐著陳安脖子,使勁搖晃起來。

“黑白你妹!你這沒節操的混球,給老孃去死啊!”

“我節操滿滿啊!”

陳安強調一句,就試圖反抗魔理沙的暴行,不過沒成功,反而還因為魔理沙那個笨蛋沒站穩,被她拉著從圍牆上掉了下去。

砰!一聲,陳安就以後揹著地的姿勢落在了地上,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嘶~腰斷了!”

原本也應該和陳安一個待遇摔在地上卻因為陳安反應不要太快,結果被他拉進懷裡,啥事也沒有的魔理沙急忙從他懷裡爬了出來。

手指在陳安臉上戳了戳,她看起來十分擔心。

“喂,死了沒有?”

陳安:“……”

他頓時滿頭黑線。

“我才要問了,你這傢伙會說話嗎?好心給你當了肉墊,你這傢伙不關心也就罷了,居然還問我死了沒有,欠揍嗎?”

魔理沙鄙視的看著陳安。

“嘁,要不是你亂來,老孃哪裡會掉下來。”

陳安大怒,一下就擺脫了傷殘人員趴在地上裝死的樣子,從地上蹦了起來。

他衝著魔理沙大肆指責。

“你這惡人先告狀的死黑白,居然敢顛倒黑白,信不信大爺分分鐘耍了你!讓你一輩子沒人要信不信!”

“都說了,別喊老孃黑白呀!”

魔理沙也火了,氣的直接就從圍裙兜裡掏出了八卦爐。

她虛張聲勢的將八卦爐對準陳安,咬牙切齒。

“聽不進人話的傢伙,居然還想甩老孃!信不信老孃分分鐘打死你!”

“什麼!?居然想謀殺親夫!?”

陳安怒喝一聲,挽著袖子就氣勢洶洶的上了。

“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知道本大爺的厲害了!”

“誰怕誰呀!你以為老孃會怕你這個無節操的混球嗎?”

果斷塞回八卦爐,魔理沙也擼著手臂上了。

然後——

兩人一同出拳,同時一聲大喝。

“錘子剪刀布!”

“錘子!”

“剪刀!”

晃著拳頭,陳安得意洋洋起來。

“小樣,和本大爺鬥,你還嫩的不行呢。”

魔理沙瞅了瞅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陳安,真是有種把做剪刀狀的兩隻手指戳到他眼睛上的衝動啊。

她十分不服氣。

“這次不算,我其實是想出布的,這次是手誤,我們重來。”

“就你這大咧咧的笨蛋,來幾次都一樣。”

陳安不屑的看了魔理沙一眼,把她看的火冒三丈後,才重新和她‘戰鬥’起來。

五分鐘後,一連輸了一百次划拳的魔理沙真是鬱悶的要學蕾米蹲牆角畫圈圈去了。

這不科學!為什麼這麼多次,她一次也沒贏呀!

一百次!整整一百次啊!

越想越鬱悶,魔理沙就無理取鬧的衝陳安指責起來。

“作弊,你這傢伙作弊!”

猜拳陳安需要作弊嗎?當然不要!

但陳安會說這種大實話?當然——不會!

所以他挑釁的看了魔理沙一樣,語氣十分欠揍。

“大爺就作弊了,咋的?有本事來打我啊!笨蛋!”

魔理沙:“……”

額頭青筋一跳,她瞬間抓狂了。

“啊!!!作弊還敢這麼囂張,老孃打死你啊!”

張牙舞爪的,憤怒的魔理沙就撲向了陳安。

陳安撇撇嘴,果斷拔腿就跑。

開什麼玩笑!他是文明人,只動口,不動手的文明人!

……

鬧了一陣,魔理沙終於跑不動了。

她雙手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的瞪著陳安。

“有、有本事別跑啊!”

“嘁,你有本事別追啊。”

鄙視的看了魔理沙一眼,跑了那麼久,連口大氣都沒喘的陳安就走到了她身邊。

魔理沙一下就警惕起來。

“幹啥,想打架嗎?”

“你以為我和你這兇婆娘一樣暴力嗎?”

陳安翻了個白眼,就當沒聽見魔理沙氣惱的那句“你才是兇婆娘”,抬手給她整理因為劇烈運動,而變得凌亂的秀髮了。

一邊細心的將一縷縷散亂的金髮給捋好,再接下蝴蝶結,將魔理沙身前那條都快散掉的小辮子解開,重新替她綁好,陳安就一邊教訓起來。

“你說說你,什麼時候才能學的文靜一點,天天這麼兇巴巴的,真的不怕把人嚇跑嗎?”

魔理沙癟癟嘴。

“嚇跑就嚇跑,我才不在乎呢。”

她揚起小拳頭,十分用力的給陳安胸膛來了一下。

“還有你這傢伙,以後要是再敢說我壞話,我一定狠狠教訓你!”

“嗨嗨,以後一定天天說你壞話。”

陳安邊很有誠意的說著,邊手指靈巧的翻動,綁上了那個小蝴蝶結。

魔理沙越發氣惱了。

“你這傢伙,果然是欠揍嗎?”

陳安不置可否,只是笑著繼續替魔理沙整理衣服。

魔理沙對陳安這種態度恨得牙癢癢,總感覺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雖然很想繼續無理取鬧,最好一腳踹開陳安,再對他臭罵一頓,讓他別把自己當成小孩一樣照顧。

但看陳安認真給自己整理的樣子,卻又發現做不到。

最後,也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鼓著臉,噘著嘴,負著手,自顧自生悶氣了。

替魔理沙整理完衣服,陳安抬起頭就看見了魔理沙好像孩子一樣鼓著臉蛋,生悶氣的可愛模樣。

他一下樂了,就使勁揉著她頭,把那剛剛整理好的秀髮給重新弄亂了。

“怎麼了,怎麼一下就把嘴噘這麼高了,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陳安勒住魔理沙脖子,嘿嘿笑了起來。

“說來聽聽,讓我開心一下。”

魔理沙:“……”

二話不說,黑著臉就對著陳安腹部一肘子打了過去。

嚇!

陳安嚇了一跳,幸好反應快,及時閃開了,要不然肯定中招。

他十分無語。

“開個玩笑而已,要不要那麼狠啊?”

“哼,沒打到算你運氣好。”

兇巴巴的瞪了陳安一下,魔理沙就忽然拉著他向著紅魔館去了。

陳安一愣,也不反抗,順著魔理沙拉扯的力道就和她走了。

他反手握住魔理沙的手,笑道:

“怎麼,不捨的打我了?”

魔理沙瞥了自己被陳安握住的手,臉微微一紅,就又兇巴巴起來了。

她先呸了一下,才惡聲惡氣反駁:

“別自戀了,在我最想揍的人之中,你永遠排第一!

之所以現在不揍你,是因為不想浪費時間。

我師傅還在紅魔館離等我們呢。”

“師傅?”

陳安一愣,就來了興趣。

“就是你小時候離家出走,照顧你,還教你魔法的那個人嗎?”

陳安是非常瞭解魔理沙的,加上過去把她哄回家與霧雨老爹和解後,她小時候的過去也是知道的很多。

她有個師傅這件事自然也是知道。

畢竟這件事魔理沙根本沒保密,雖然不常說,但她偶爾還是會提一下的。

就像現在掛在陳安身上,魔理沙言之最寶貴的掛墜就是她師傅送她的。

提到自己的師傅,魔理沙態度也鄭重起來。

“嗯,她就是師傅。”

她看了陳安一眼,著重點是他脖子上的那根細繩。

“師傅昨天剛回來,後來知道了我把掛墜送你了,所以來紅魔館想看看你。”

魔理沙說到這,還不忘兇了陳安一眼。

“記得,待會看到我師傅老實點,別油嘴滑舌的,要不然別怪我揍你!”

魔理沙這麼說了,陳安態度也就認真了點。

“是,是。”

敷衍著魔理沙,他就開始琢磨了。

光聽魔理沙說過有師傅,卻從來詳細和她問過,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脾氣好不好。

是像徒弟一樣,是個大咧咧,脾氣暴躁的笨蛋呢?

還是個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看起來德高望重,還很好騙的老人家呢?

懷著魔理沙知道一定會揍他的想法,陳安就和魔理沙進了紅魔館。

……

因為時間不早了,當陳安與魔理沙來到大廳時,這裡除了咲夜、美鈴,外加一個客人,就再也沒有其她人了。

別說露米婭她們,就連蕾米和帕秋莉都不在。

蕾米是紅魔館的主人,但一向任性慣了,哪怕來了客人,也是由著性子愛答不理。

反正才一個人,一點熱鬧都沒有,所以讓咲夜代為招待,自己就丟下這裡,不知跑哪裡玩去了。

帕秋莉也是如此,一個能幾十年如一日宅在圖書館的宅女,自然對招待人不感興趣。反正有咲夜和美鈴頂著,加上魔理沙還在,所以在之前聊了幾句,也和小惡魔回圖書館去了。

至於其她人,也自然都各幹嘛幹嘛去了。

跟著興沖沖的魔理沙走進大廳,陳安頓時就傻眼了。

因為坐在那的那個女人,有點眼熟啊!

穿著深藍、白色兩色上衣,穿著深藍色裙子,背上披著,頭上戴著相同顏色的披風和尖帽。

一頭光澤透亮� �彷彿帶著勃勃生機的綠色長髮,身邊還放著根頂部為月牙的法杖!

雖然因為背對著他看不見臉,但陳安還是一眼把她認出來了。

這女人是曾經人裡遇到過的魅魔。

不僅如此,她更是陳安的妻子呀!

魅魔是陳安妻子。

魔理沙是陳安妻子。

魅魔是魔理沙師傅。

要是這件事被她們知道,魅魔還好說,但魔理沙……

陳安越想越汗,於是鬆開魔理沙的手,果斷轉身就想走。

一定是進門的方式不對,一定是進門的方式不對。

陳安心裡嘀咕著,卻忽然發現自己似乎沒走成功。

回頭一看,才發現是被魔理沙拉住了。

魔理沙拉住陳安袍子,惡狠狠的瞪著他。

“陳安,你想去哪?”

“這個,那個……”

陳安滿頭大汗,一向口齒伶俐的他一時間居然找不到藉口。

他乾笑著,好不容易才想到了藉口。

“肚子痛,我肚子痛,所以得先走一步。”

說著,陳安就趕緊想把自己的袍子從魔理沙手裡解救出來,好趕緊跑路。

要是溜慢了,可要火星撞地球,出大事了!

魔理沙大怒,伸手就打掉了陳安的手。

“肚子痛你個頭!當我不清楚你不會生病嗎!?

別廢話!趕緊跟我去見我師傅!”

“不去!打死也不去!”

得知見面就死的情況下,陳安怎麼可能和魔理沙去見魅魔!

他死死抓著身邊的門框,任憑魔理沙扯得在使勁也打死不和她出去。

拉了半天陳安沒拉動,魔理沙頓時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

“你這混蛋!之前答應老孃什麼了?說好了又反悔,是真想讓我用八卦爐幹掉你嗎!”

“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就是不去。”

陳安態度堅決,說打死不去,就是打死不去。

他太瞭解魔理沙了。

雖然大咧咧,總是說別在意什麼細節,還喜歡到處貓東西,讓人感覺十分沒有原則的樣子。

但實際上,有時候最在意細節和原則的就是她了!

好像別人(其實很少是人)的委託,哪怕有時候先給了報酬,但如果沒完成,那她也是絕對會把報酬給人還回去,絕對!

要是讓她知道他和她師傅魅魔有一腿,十成十要出事,而是還是大事!

魔理沙見陳安如此不識抬舉,氣的真差點沒拿出八卦爐給陳安來一下極限火花!

她暴跳如雷。

“鬆手!你快點給我鬆手!”

“不松,死也不松!”

就在陳安和魔理沙為究竟鬆不鬆手而在著僵持時,那裡的三人也都聽到了動靜,將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看著那裡陳安抓著門框,被魔理沙使勁扯,好像鬧劇的一幕,美鈴和咲夜對視一眼,都是哭笑不得。

就在她們想要過去幫助魔理沙,將陳安從門框上脫離,結束這場鬧劇時,招待的客人,魔理沙的師傅,魅魔卻做出了讓她們無法理解的事。

只見她霍然起身,衝魔理沙和陳安那喊出了一聲——

“夫君!”

就以飛快的速度向著那裡去了。

聽到那聲夫君,陳安就已經意識到大事不妙。

要死!要死!要死!被發現了!

正當他心中叫苦,打算奮力掙扎,試圖速度溜人時,魅魔就已經飛到了身邊。

她一把摟住陳安的手臂,喜形於色。

“夫君,我終於找到你了。”

陳安:“……”

他身體一僵,就知道這次躲不過去了。

鬆開手,陳安就當沒看到魔理沙和她身後跟過來的咲夜、美鈴目瞪口呆的樣子,誇張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這不是阿魅嗎?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

他親熱的搭住魅魔肩膀,就打算和她往外走。

“走,這麼長時間不見,好不容易見面了,我們先去喝兩杯好了。”

魅魔點點頭正想答應,卻忽然想到了什麼。

“等等,等等。夫君,我介紹個孩子給你認識。”

陳安四處看了看,故作不知的埋怨起來。

“什麼孩子?這附近哪有什麼孩子?芙蘭她們明明都不在嘛。怎麼,是想逃避和我去喝酒嗎?”

“不是,不是。”

魅魔連連搖頭,就親熱的拉起了因為世界變化的太快,一直沒反應過來,還在呆滯的魔理沙手。

“我說的是魔理沙,她可是我的徒弟呢。”

魅魔寵溺的揉一揉魔理沙頭,就熱情的給她介紹起來。

“來,魔理沙,這位是陳安,我的夫君大人,你以後也可以喊他師傅。”

“師傅……”

魔理沙低著頭,瞳孔收縮了好幾次,才總算勉強反應了過來。

她動作僵硬的抬頭,扯著嘴角,對陳安露出一個複雜到無法明狀的苦澀笑容。

“陳、陳安,我該那麼叫你嗎?”

魔理沙其實十分聽魅魔的話,但這次,十分遺憾,她似乎無法做到魅魔讓她喊陳安師傅的小小要求。

忽然間要她喊陳安,自己的丈夫為師傅,這件事的難度簡直超乎想象!

同時,魔理沙也忽然明白了,陳安之前為什麼突然反悔,推三阻四的不肯和她去和她師傅魅魔見面了。

是已經認出來了魅魔,然後預料到了這種事的發生嗎?

真是……真是……真是讓人讚歎的預知力啊!

魔理沙這麼想,表情越發苦澀了。

魅魔皺著眉,對魔理沙的反應有些奇怪。

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可卻被陳安一個眼神制止了。

陳安笑容也有些澀,不過卻沒有迴避魔理沙的問題。

他笑著拍拍胸膛——那掛墜的位置。

“你說呢?魔理沙。”

魔理沙睜大眼睛,咬著唇,已經明白了陳安的回答。

可越是這樣,她的心情就越發複雜了。

甚至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感覺。

魅魔沒聽懂陳安和魔理沙之間的對話,只是感覺更加莫名其妙了。

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怎麼,你們原來認識嗎?”

雖然之前推三阻四,抱著能拖一時就拖一時的僥倖,打死也不肯和魔理沙與魅魔撞面。

但現在既然已經對上面了,陳安也就沒有隱瞞的意思了。

和魅魔的關係,魔理沙已經知道,如果隱瞞,也只能隱瞞和魔理沙的關係了。

陳安可以確定,如果他隱瞞,魔理沙會很配合,而咲夜和美鈴也不會拆穿他。

可問題是,這種事陳安做不到!

如果做了,或許會讓他和魔理沙都鬆口氣,度過這次尷尬的難關。

但也絕對會給魔理沙帶來傷害!

陳安平時雖然喜歡裝傻,惡趣味了點,但他卻也是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會在這種關頭裝傻,給魔理沙帶來傷害啊!

所以他點點頭,承認了。

“是啊,魔理沙和你一樣,也是我……”

就在陳安即將說出真相時,魔理沙忽然上前一步勒住陳安脖子,然後笑嘻嘻的搶過了話頭。

“是啊,師傅。我和陳安的確認識,是很好的朋友呢。”

雖然因為陳安不打算隱瞞讓心有些暖,但也因此,那顆心變得有些疼了。

說真的,因為是在魔法森林長大,魔理沙是個並不怎麼在乎別人看法的人,也是個不怎麼在乎道德約束的人。

概括來說,魔理沙就是個我行我素的人。

但問題是,她除了我行我素,還是個有原則的人!

對於不觸動原則的事,魔理沙會隨著自己的心情去做。

哪怕別人再不理解,只要自己覺得高興,她就會去做。

但對於原則,倔強的她卻也十分堅持。

而魅魔和陳安的關係,絕對已經觸及到了原則。

魔理沙或許能接受自己的師傅是個男的,然後自己喜歡上他的事。

甚至可能接受師傅的丈夫是個好男人,然後喜歡上他的事

但她實在無法想象,自己喜歡的人、自己的丈夫和師傅的丈夫會忽然是同一個人這種事。

但可悲的是,現實就是這麼滑稽。

興沖沖的帶著喜歡的人來見尊敬的師傅,最後卻發現,那個喜歡的人莫名其妙的成了師傅的夫君。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滑稽,更殘酷的事嗎?

或許有,但在現在的魔理沙看來——沒有!

她勒緊陳安的脖子,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己卻抓著頭髮,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

“自己的好友突然變成師傅的夫君,我還真是有些接受不來呢。”

美鈴和咲夜看著魔理沙,都有心說些什麼,可卻什麼也無法多言,也只能紛紛在心裡嘆口氣,在一邊旁觀事態發展了。

想了想,魔理沙說的那種情況的確挺讓人糾結的,魅魔也就釋然了。

“原來如此,那你還是按原來的叫吧,反正夫君也不會在意的。”

魔理沙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看起來十分開心。

“謝謝師傅。”

“喂喂,不對,魔理沙說的不對啊……”

陳安掙扎著想說些什麼,卻發現魔理沙這時候的力氣大的驚人,一時間,他居然沒有掙開,反而又被她勒緊,把話重新卡回去了。

死死勒著陳安脖子不讓他有開口的機會,魔理沙就忽然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她懊惱的跺跺腳。

“哎呀!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靈夢找我還有事呢。

師傅,我有事先走一步,你繼續和陳安敘舊好了。”

歉意的告罪一聲,魔理沙鬆開陳安就落荒而逃了。

魅魔愣了愣,頓時無奈起來。

“哎,這小鬼,走的這麼快,還想問問她喜歡的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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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鈴和咲夜神色微妙,都不自覺的把目光放在了陳安身上。

陳安揉了揉自己被魔理沙勒到發紅的脖子,總算是能開口了。

“阿魅,我有件事必須告訴你。魔理沙她……也是我妻子!”

魅魔:“……”

沉默了一下,一聲驚叫忽然就在紅魔館中響了起來。

“哎!!!”

……

不知道陳安已經把真相告訴了魅魔,就好像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身後追逐一樣,魔理沙拼盡全身的力量,在路上差點摔了兩跤,才一口氣從大廳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響,房門關閉的動靜似乎要讓整個紅魔館都震動起來。

背死死抵著門,就好像要把外面的世界和房間隔離開來,魔理沙就劇烈的喘息起來。

望著因為沒開燈,顯得陰暗、深沉的紅色地板,魔理沙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心裡一時五味雜陳。

是在做噩夢嗎?

她這麼問自己,也試圖讓自己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是在做噩夢。

但不知何時從眼中流出的淚,那淚水從臉頰劃過帶起的冰冷感覺;那淚水滑進口中顯露的苦澀滋味,卻無一不說明這是現實。

撫摸著手腕上的手鐲,魔理沙恍然如夢。

“哇哈哈,我叫陳安,現任的紅魔館之主啊!”

神采飛揚,然後胡說八道之時。

“喂喂,悠著點,不就是捏了一下你屁股嗎?至於那麼兇殘嗎?

哇,別打別打,要死人啦!”

做了惡事,一副我很無辜,然後抱頭鼠竄之時。

“嘿嘿,替你擋一劍,咱們扯平了。”

烈焰焚身,卻還笑眯眯、一副若無其事樣子之時。

“走啦,走啦,留在這。繼續吃毒蘑菇嗎?”

驀然新生,笑容依舊燦爛,沒有責怪,還自作主張,強迫她跟著走之時。

“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胥一拜。”

莫名其妙,不僅不悔改,還順著杆往上爬,繼續莫名其妙,讓人恨的欠揍之時。

“嘛嘛,誰讓我是她丈夫呢?”

笑著訴苦,在她不知道的身後為她收拾殘局之時。

“好好保管它吧。魔理沙。”

目盲白髮,在她強烈的要求下,決然的將掛墜交還,然後踉蹌而去之時。

“不要哭,我愛你喲,魔理沙。”

笑著輕語,在她陷入指責的痛苦時將她從痛苦中帶出之時。

“喲,黑白!”

高聲呼喊,如同剛開始的時候那般,笑著,惡趣味的喊著她討厭外號之時。

“呀,魔理沙,和我回去了。”

命為賭注,勝利之後,擁著哭泣的她輕語之時。

憤怒的,溫馨的,感動的,到最後卻都變成了這樣一句話。

恐怖的,讓人絕望的一句話。

——“她是,我妻子。”

再然後,回想的記憶卻又變了一個模樣。

在被迷霧籠罩的森林裡,離家出走的她遇到了危險,一隻可怕,那時的她絕對無法反抗的妖怪。

而就在那個令人絕望的危機時刻。那個人就出現了。

“喲,居然能在這種地方碰到小孩,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不過既然碰見了,那就幫幫你好了。”

滿臉意外的看著她,然後那人漫不經心的一揮手,那個在她看來無比可怕的妖怪就一瞬間死去了。

毫不猶豫,嚮往著魔法與神秘,不甘心平淡的她向著那人發出了改變一生的懇求。

她——拜師了!

猶記的,那時那人的反應。

她愣了愣,便發出了熱烈的豪爽大笑。

“哦?想學魔法嗎?所以才來到這個森林嗎?

哈哈,居然有如此志向,還真是有趣的孩子。

好吧,既然你這麼求我了,那我答應你了。

雖然魔法是個半吊子,但教你這個小鬼還是沒問題的。

哈哈,小鬼,我叫魅魔,從今以後,就是你的師傅啦!”

歲月無痕,只留下那些美好的回憶。

“哈哈,魔理沙,快點過來,看師傅今天給你做好吃的。”

“哇哦~師傅大人最好了!”

……

“走,附近有個蓬鬆艾倫魔法店,今天我們去那借點東西。”

“是的,師傅!”

……

“師傅,我又失敗了,是不是我太笨了啊?”

“傻孩子,幾次失敗算得了什麼,相信自己,聰明的魔理沙一定會成功的。”

……

從小照顧她,教導她,強大而豪爽的師傅在魔理沙心裡如同母親般令她仰慕。

可為什麼,世界如此殘酷呢?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和他有了這樣的感情,為什麼最後會是這樣呢?

身體緩緩滑落在地,魔理沙淚流滿面。

……

魔理沙離開了紅魔館。

這件事是在那件事發生的第二天……不,應該是當晚才對。

因為和魅魔解釋慢了一步,當陳安追著魔理沙而去時,就已經發現她的房間沒有了人,只留下了一張告別的紙條。

紙條上沾滿了淚痕,只有短短一句話罷了。

‘對不起,我無法接受。’

當第二天,陳安去魔法森林尋找魔理沙,試圖將她帶回來時,得到的也正是這樣一句話。

“對不起,我無法接受。”

而就這樣一句話,就預示著陳安與魔理沙兩人的世界開始出現了隔閡。

不僅是這樣,當魅魔想要去勸魔理沙時。

得到的也是一個差不多的解釋。

“師傅,你別想太多,我和陳安根本沒有關係,那只是老頭子自作主張罷了。

哈哈,你還不瞭解我嗎?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臭男人啊!”

就這樣,魔理沙離開了紅魔館。

而與陳安曾經親密無間的關係也因此降到了冰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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