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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樣的日子中,時間眨眼就過去了半個月。

雖然因為魔理沙的事讓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但似乎沒心沒肺的陳安生活卻依舊是那樣,在圖書館看看書,逗逗帕秋莉;在紅魔館裡折騰,陪著蕾米、梅蒂欣、芙蘭她們玩鬧。

偶爾去地底看看覺她們,或者再去人裡、命蓮寺之類的地方和熟人喝喝酒,日子也大抵就是如此過了。

除了隔三差五一人出去散散心,偶爾沉默一些,臉上的笑容也是從來沒有消失過。

而且這些日子裡,也不是沒有好事。

比如妖怪山已經對陳安解禁,除了能讓他像往常一樣在山上亂跑,而不用擔心某只貧乳椛跳出來,然後藉著妖怪山不準他入內的理由找麻煩外,文文也是終於可以離開妖怪山,活力無限的在幻想鄉四處亂跑,收集那些素材做那種名為新聞,但實為八卦的《文文新聞》了。

隨著時間到了五月,春天已經到了尾聲。那開滿博麗神社的燦爛櫻花也都已經凋謝完畢了。

陪著靈夢將神社的院子清掃乾淨,陳安就和靈夢坐在走廊上,悠閒的喝起早茶,順便閒聊起來。

“嘛~悠閒自在的日子果然賽高了~”

先是好像歷經滄桑,行將就木的老人感嘆一下,靈夢就開始和陳安滿腹牢騷的抱怨了。

“陳安。為什麼現在來我這參拜的人越來越多,可神社的香油錢卻還是那麼一點啊?”

陳安摸著下巴思索片刻,便一針見血的給出了原因。

“你,天生窮命!”

靈夢:“……”

她之前的表情是這樣的=_=,現在的表情是這樣的╰_╯。

“你說誰天生窮命,想死嗎你!”

陳安好奇的左看右看。

“這裡除了我和你,還有其他人嗎?”

“去死吧,混蛋!”

靈夢惱羞成怒,一下就把地上的御幣奮力朝陳安臉上扔去了。

“嘿嘿,被戳到死穴,惱羞成怒了吧?”

陳安嘿嘿一笑,伸手抓住靈夢扔過來的御幣,就把它放在自己身邊。

靈夢更火了,放下杯子,就挽著袖子似乎要動手一樣。

“你說誰被戳到死穴,惱羞成怒了?在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兇婆娘!

陳安心裡嘀咕一聲,就擺了擺手。

“好,不說,我不說就是了。”

靈夢哼了一聲,這才放下袖子,打消了揍陳安的打算。

她兇巴巴的瞪了陳安一眼。

“遲早有一天,我會打死你這傢伙!”

“嗨嗨。”

陳安一點也不怕靈夢的恐嚇,敷衍兩聲,又和靈夢拌了兩下嘴,就忽然覺得無聊了。

靈夢倒是沒啥感覺,只是又和陳安開始抱怨了。

“陳安,你的錢到底什麼時候給我,神社都快窮的揭不開鍋了。”

陳安撇撇嘴。

“得了吧,你吃的都不用買,怎麼可能會窮的揭不開鍋了,當我和露米婭,琪露諾那些小鬼一樣好騙嗎?”

提起錢,靈夢一下就來了精神。

她巧言令色,試圖說服陳安掏錢。

“吃的是不用買,可其它的東西就不一樣啊。

像畫符紙的白紙,油燈的油,有時候衣服破了,要拿針線補,那些東西可都得我自己準備啊。”

陳安再一撇嘴,毫不客氣的拆穿靈夢。

“別扯了,當我什麼都不清楚嗎?你說的那些東西明明也都是白拿好不好?”

他十分鄙視。

“每次就知道找霖子白要東西,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靈夢表情一僵,又惱羞成怒了。她毫不客氣的把問題推到陳安身上,就大肆對他指責起來。

“你以為會那樣是誰的錯啊!還不是你這傢伙從來不給錢,要不然我會買東西不給錢嗎?

別開玩笑了!我博麗靈夢才沒那麼下流!”

“是厚臉皮。”

陳安好心的提示一句,就哂笑道:

“有臉說這種話,居然還好意思說自己臉皮不厚,嘿嘿,真是自相矛盾呢。”

居然被挑了病句,靈夢有些臉上無光。

加上又被陳安諷刺,她就更臉上無光了。

氣呼呼的看著陳安,她忽然又想揍人了。

陳安才懶得理會靈夢到底臉上有沒光,是不是想揍他。反正三天兩頭就得和她拌嘴,還沒輸過幾次,早就習慣她暴跳如雷的樣子了。

拍拍手,陳安就從走廊站了起來,從靈夢身邊走進了房間。

靈夢十分不爽。

“喂,你想幹嘛?”

“剛好無聊,給你房間做個燈好了。省的你又厚臉皮去找霖子白要東西。

正好,放棄了油燈,神社也能安全一點,不怕什麼時候不小心出了火災。

還有的是……”

陳安回過頭,對靈夢微微一笑。

“給神社加點光亮,油燈那麼暗,有時候晚上畫符很不方便吧?”

“你才厚臉皮,你才發生火災,烏鴉嘴。”

靈夢嘟囔兩聲,就揮著手示意陳安趕緊幹活去。

“快走,快走,別在我面前礙眼,要不然真要忍不住揍你這個烏鴉嘴了。”

陳安聳聳肩,也沒說什麼,就獨自進了房間。

替神社加燈並不是見難事,準確來說,是非常簡單才對。

不過由於和守矢神社不一樣,也不在妖怪山,所以博麗神社是無法安裝電燈的。

因此,陳安給神社加的燈不是電燈。

考慮到燈使用的需求,也就是方便,簡單,省事,陳安很快就有了主意。

然後拿出道具,他就坐在地板開始忙活了。

說是讓陳安別在自己面前礙眼,靈夢卻自己跟著他進來了。

她微微前俯著身體,站在陳安身後,光澤透亮,如同水一般滑順的青絲長髮傾瀉,落在了陳安肩上。

靈夢看著他手裡那顆像石頭一樣的東西,十分好奇。

“吶,你手上的東西是什麼,石頭嗎?”

“算是吧,是種叫瑩耀,會發光的石頭。”

陳安隨口應著,忽然回頭看了眼靈夢。

“對了,你想要什麼形狀的燈?”

因為貼的太近,陳安回頭時,差點親在靈夢臉上。

還有呼吸,那熱氣似乎都要從耳朵裡鑽進去了一樣。

臉微不可查的紅一紅,靈夢趕緊從走開。就坐在了陳安身邊。

她故作鎮定的道:

“怎麼,這石頭還能變形嗎?”

陳安敏銳發現了靈夢說話時的不自然,不過想了想,還是決定當不知道。

他拋了拋手裡的瑩耀。

“原本不能,不過現在行了。”

“嗯?”

靈夢一愣,然後陳安就把瑩耀塞給了她。

“喜歡什麼形狀就自己捏吧,我先去給你做午餐,捏好了在叫我。”

陳安笑眯眯的說著,就起身向廚房去了。

“嘁,不是你自己做嗎?居然丟給我,真是個喜歡偷懶的傢伙。”

靈夢一邊嘟囔著,一邊饒有興趣的開始捏瑩耀了。

原本還以為瑩耀是石頭應該會比較硬,不過捏了兩下才發現硬度和橡皮泥差不多。

不僅如此,靈夢還發現,如果把瑩耀分開了,小的部分還會懸浮在大的部分身邊,就好像沒有重力一樣,十分神奇。

這種發現,讓靈夢捏瑩耀捏的越發起勁了。

就在靈夢好像孩子捏橡皮泥一樣,捏瑩耀捏的起勁時,廚房裡的陳安忽然探出了頭。

“靈夢,拉麵吃嗎?中午給你做拉麵吃怎樣。”

靈夢玩的正高興呢,她頭也不抬。

“隨便啦,你喜歡就做吧。”

“呵,真像個孩子。”

笑著搖搖頭,陳安就鑽回廚房忙活去了。

……

當陳安終於做好午餐,端著兩碗熱氣騰騰,飄香四溢,令人一聞就覺得食指大動的拉麵從廚房走出時,靈夢對瑩耀的造型也已經構建完成了。

是只看起來憨厚可愛的招財貓,身邊還飄著很多銅錢——當然,那些都是假的,由瑩耀捏成的褐色銅錢。

將捏好的招財貓放在地上,靈夢就拍著雙手,做著向神明祈願的儀式向其祈願。

“財源廣進,請務必保佑我財源廣進。”

將拉麵放在桌上,陳安看著靈夢虔誠的樣子真是啞然失笑。

“喂,你可是巫女,祈願不向神社裡供奉的神明祈願,反而向燈祈願,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靈夢把瑩耀捏成了招財貓,但事實上,那只招財貓還是個燈!

靈夢白了陳安一眼,不屑的擺擺手,壓根就沒把神社的神明當成一回事。

“得了吧,那家夥壓根就沒什麼用。求了她多少次了,我還是那麼窮,才不要浪費時間向她祈願呢。”

替那位因為靈夢的肆無忌憚而氣的暴跳如雷的某神明默哀兩秒鐘,陳安笑的十分燦爛。

“可問題是,你向這只貓祈願也沒用啊,它只是燈而已。”

它只是燈而已……只是燈而已……是燈而已……

原本還打算繼續祈願的靈夢聽到這話頓時如遭雷擊,身體一下就僵住了。

對啊,這玩意只是個燈,拜了有屁用啊!

一瞬間,靈夢就被殘酷的現實打敗,變得垂頭喪氣起來了。

陳安哈哈一笑,也不繼續打擊靈夢,他拍了拍她肩膀。

“好了,喪氣這種事還是稍後在繼續,現在還是先吃飯吧。

前兩天不是看了從附近撿來的什麼書(旅遊手冊),想吃上面介紹的特色拉麵嗎?今天我可是特地給你做了哦。”

“才不要你囉嗦呢。”

癟癟嘴,靈夢就氣惱的一下把那只招財貓拍扁了。

“欺騙我感情的東西,去死好啦!”

說幹掉招財貓,靈夢就氣呼呼的走開,去吃拉麵了。

陳安無奈的搖頭,也不在指望靈夢能繼續做什麼好造型的燈了。

現在是做招財貓,誰知道待會會做什麼,別做尊財神出來當燈才搞笑!

隨手一揮,那可憐兮兮被靈夢拍扁的瑩耀就瞬間變了副模樣,由原來十數個銅錢圍著中間大塊的石餅的造型散成無可計數的微小個體。

如同繁星一般,那無數微小的瑩耀圍繞著中間那體積稍大的月牙狀瑩耀懸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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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手指向上一勾,瑩耀便快速飛了起來,最後停留在了離天花板稍近的位置。

原本還想實驗一下瑩耀照明的效果如何,但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吃了飯再說。

畢竟拉麵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不知是為了鬱悶之前的發洩,還是因為拉麵太好吃,靈夢吃的極快。

悶頭吃著,呼嚕呼嚕兩下半就把那一大碗的拉麵解決的乾乾淨淨了。

哐當一聲用力把碗放在桌上,靈夢一抹嘴,大聲道:

“再來一碗!”

陳安才剛坐下,拿起筷子正準備吃,就被靈夢的這番舉動給弄愣住了。

——吃的太快了。

靈夢見陳安沒反應,還以為他偷懶不想動,頓時不滿了,她拿著筷子叮噹叮噹的敲著空碗,聲音更大聲了。

“看什麼看,還不快點再給我裝一碗,我還沒吃飽呢!”

“你啊,還真是不客氣。”

無奈的搖搖頭,陳安臉上卻不自覺流露出了微笑。

畢竟就是特地做給靈夢吃的,她能喜歡,陳安自然高興了。

沒聽靈夢的再去給她裝一碗,陳安放下筷子,把自己面前那碗還沒動過的拉麵推給了靈夢。

“來,拿去吃吧。”

靈夢一點也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或者說壓根就不和陳安客氣。

一把奪過碗,她就繼續悶頭來吃了。

陳安也不計較,只是一手撐著下巴,笑著看靈夢暴食。

靈夢原本是想像之前一樣暴食,三兩下解決拉麵的。

不過也不知是被陳安看的不自然,覺得那樣走失形象,還是已經吃的差不多,吃東西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

她嘴裡叼著幾根拉麵,斜眼瞥著陳安,看起來有些不爽。

“喂,你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吃午餐。只看不吃,不覺得肚子餓嗎?”

陳安聳聳肩。

“嘛,我倒是想吃,不過沒得吃啊。”

“嗯?”

靈夢一愣,急忙咻一下把拉麵吸進嘴裡,狐疑起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沒得吃,難道裡面沒有了嗎?”

“是啊,因為拉麵要現做才好吃,所以只做了兩人份啊。”

陳安指了指靈夢面前的拉麵,微微一笑。

“喏,我的那份你不是還在吃嗎?看你吃的那麼開心,應該還算對胃口吧?”

“還好啦,湯的味道蠻好喝的。”

靈夢說著,就忽然把吃了兩口的拉麵又重新推給了陳安。

“我吃飽了,剩下的你就拿去吃好了。”

陳安微微一愣,沒有接受。

“算了,你自己吃吧,我不算太餓,如果真餓了,我待會再去做好了。”

他想把碗重新推回去,卻發現推不動。

靈夢虎著臉,將手裡的筷子塞給陳安,態度十分強硬。

“別囉嗦,我說讓你吃你就吃,是想讓我揍你嗎!”

似乎還怕陳安不信,她還揮了揮拳頭。

“兇婆娘。”

陳安小聲嘀咕一聲,卻被耳尖的靈夢聽見了。

她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嘀咕什麼呢!信不信我真的一巴掌拍死你!”

陳安乾笑。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在飯前祈禱一下而已。”

靈夢斜著眼。

“飯前祈禱,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習慣?”

陳安臨危不亂,凜然道:

“剛剛才有的!”

不要臉的傢伙。

靈夢斜眼斜的更厲害了。

她擺擺手,也懶得再和陳安刷嘴皮子。

“別囉嗦了,趕緊吃,要不然我真揍你了。”

“嗨嗨。”

陳安笑眯眯應了一聲,就開動了。

雖然吃的是靈夢吃剩下的,但陳安也沒在意,依舊吃的乾乾淨淨。

把最後一口湯喝完,陳安哈的一聲就把空碗放在了桌上。

他十分感嘆。

“果然不愧是我的手藝,味道真不錯。”

靈夢呸了一聲,表情十分鄙視。

“應該說不愧是你,還真是厚臉皮和自戀吧!”

雖然被鄙視了,但陳安向來都有一個本事,那就是壞話當好話聽。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覺得自己被誇了,他頓時得意洋洋起來。

“好說好說,矜持和有自我欣賞能力強一向是除了帥氣和正直之外最讓我自豪的品質了。”

靈夢:“……”

帥氣和正直?

靈夢惡寒,瞬間就被陳安的不要臉給打敗了。

帥氣還好說,可正直,就你這傢伙還好說正直!?

就好像在大冬天往穿著單薄的衣裳,然後再往身上倒了一盆冰水,靈夢冷的渾身都打起了哆嗦。

嘶~好冷,好冷。

為了防止再被某人重新整理世上最厚顏無恥程度的三觀,甚至被他冷死,靈夢搓了搓手臂,果斷轉移了話題。

她轉頭看了看,問道:

“燈呢,你之前給我做的燈在哪?”

陳安指了指頭上。

“喏,上面。”

靈夢抬頭,就看到了那個小小月牙狀的東西。

她瞪大眼,就激動的雙手就比劃起來。

“喂喂,你搞什麼鬼?之前不是蠻大的嗎,怎麼一下變得那麼小了?

還有那些銅錢呢?銅錢都跑哪去了!”

那些圍繞的個體太小,靈夢沒發現,她只是發現,自己辛辛苦苦捏出來的銅錢都不見了!

陳安:“……”

他滿頭黑線。

我靠,這時候居然還在意這個,真不愧是死要錢!

懶得認真回答,陳安隨口道:

“散掉了。”

“散掉,什麼意思!?”

不知想到了什麼,靈夢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桌子,就以膝蓋著地的姿勢立了起來。

她居高臨下的瞪著陳安,就好像被掠走食物的野獸般,眼神極度危險。

“是把我的錢散了嗎!?你這混蛋,把我當成什麼了,散財童子!?

告訴你!快點把我辛辛苦苦捏出來的錢還回來,要不然我揍你信不信!?”

陳安:“……”

他差點沒跳起來把靈夢的臉拍到碗裡蓋住!

“散財童子?就你這天生窮命的死窮鬼還想當散財童子?簡直不要太自大了呀!

還有那錢,那不是你自己嫌棄拍掉的嗎!”

“胡說八道!”

靈夢再奮力一拍桌子,那力道震得桌子直顫,兩雙筷子跳了兩跳,還差點沒讓桌面上的空碗翻咯!

“你難道不知道老孃是死要錢嗎!居然敢說我嫌棄錢,你究竟是何居心!是想敗壞老孃的名聲嗎!”

“哈,居然把自己死要錢的惡劣名頭當成了名聲,你還真是不得了呢!”

“廢話少說,快點把老孃的錢還來!”

果然不愧是靈夢,一遇到和錢相關的事,什麼戰鬥力都能向上番個幾番啊。

心中感嘆一句,陳安也懶得解釋,而是選擇用事實說話。

啪!

先是一個清脆響指讓房間裡的光線消失,隔絕了從走廊外面落進的陽光,將整個房間變得黑暗,暗到伸手不見五指之後,他才輕喝一聲。

“瑩耀——星。”

就在陳安念出咒語後,奇妙的事發生了,那瑩耀忽然散發出了光芒。

如夜幕降臨,繁星點點,數不盡的星辰在天花板上構成一小塊絢爛的星空,落下淡淡的星光,將屋內深沉的黑暗驅散。

抬頭仰望,那繁複的星辰在夜空中旋轉著,有規律,又似乎沒有規律。讓人目眩神迷之時,好像讓人一眨眼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美麗——驚心動魄!

而那光線,不強烈,不熱烈,只是淡淡的,柔和的也宛若真正的星光一般。

“這是……星星嗎?”

不知什麼情緒在心中湧動,靈夢如同回到天真的幼時,望著那近在咫尺的星辰,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它們一樣。

“看起來真像,也真近啊……”

陳安笑了笑,就又念出了咒語。

“瑩耀——月。”

隨著之前隱匿不現的月亮出現,星空變得愈發美麗了。

月兒懸於夜空,是最明顯的那顆,也是最美麗的那顆。

宛若清冷高貴的少女,她低著頭,於夜空之上,矜持而平靜的注視著大地,無言,那美麗卻超越了身邊所有繁星。

眾星拱月,絕世出塵,說的不外乎如此。

隨著那位絕世少女的出現,屋內原本只是微亮的光也因此上升了好幾個亮度。

比最晴朗的滿月的光還要明亮,足以讓人在黑暗中看清一切。

而那光線,依舊是不強烈,不熱烈,依舊是淡淡的,柔和的也宛若真正的月光一般。

只不過和之前相比,這輕輕灑下的月光似乎帶上了微涼的溫度。

落在身上,眨眼間便穿透了身體,讓心靈變得平靜祥和。

靈夢昂首無言,眼神迷離,似乎痴了一般。

“真……美啊~”

陳安十分滿意靈夢的這種姿態,因為這說明——她喜歡。

手指輕輕在桌面一敲。

砰。

輕輕一聲響在這時卻似炸雷般震撼,不僅將靈夢從失神中驚醒,也讓這裡的黑夜驟然消退,光線重新恢復了正常。

發現了這點,靈夢悵然若失,手在桌上一抓,似乎是想拿起杯子,卻發現抓了個空。

她愣了愣,然後面前就多出了一隻手。

是陳安,見靈夢似乎想喝茶,就將走廊外面的茶具拿進來了。

替空的杯子倒上茶,放下茶壺,陳安便將杯子遞給了靈夢。

“喝吧。”

靈夢接過杯子,纖細手指拂過陳安的手背,不一樣的溫度從肌膚傳導,好像閃電一樣劃入心海,戰慄之餘,又化作石子落下,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波浪。

不動聲色的收回手,靈夢輕抿了口茶,隨著那帶著茶葉清香的淡淡苦澀化為甘甜在口腔迴盪,莫名激昂的心海緩緩恢復了平靜。

臉上顯露出無比動人的微笑,她這麼說:

“費心了,真是十分美麗的景色呢。”

“你喜歡就好。”

陳安衝靈夢眨眨眼,也給自己倒了茶。

兩人相顧無言的喝茶,一種淡淡的溫馨感就忽然微妙的這裡醞釀了出來。

陳安是個氣氛殺手,但那也得看情況,反正別的不說,這種讓人舒服的氣氛他向來是捨不得殺死的。

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和包容,似乎還多出了一種令心柔軟的腔調,陳安忽然開了口。

“靈夢,之前給你展示的就是瑩耀使用的兩種方式。

前者光線不足,你當做裝飾,或者冥想時用用就好。

至於後者,我想我應該不用再說什麼了吧?”

靈夢垂著眼瞼輕輕嗯了一聲,陳安又道。

“哦,對了。其實瑩耀本身散發的光是極亮的,不過怕太刺眼,我才讓它變成了現在這樣。

如果你什麼時候覺得光不夠亮,在咒語的星月前加亮就可以了。

那樣,光線會調亮,而且只要不到達極限,是可以一直重複的。”

靈夢依舊不多言,只是左手拿著杯子放在右手手心,輕聲一嗯,對陳安展顏一笑。

風不知何時從外面吹進屋子,扶起了靈夢額際的縷縷青絲。

伴隨著笑容,說不出的溫情在眼中彌散,然後出現在微微彎起的眉角,出現在淡淡褶起的瓊鼻,出現在許許翹起的唇角,最終彌散至了杯中,讓平靜的水面泛起輕輕的波紋。

這一幕,真是如畫一般,祥和又美麗——極了!

這種情況,實在無法讓人繼續多言,所以陳安回報靈夢一笑,便再次禁言,享受著這份溫情的祥和了。

……

時光溫潤如水,總是悄然逝去,不留下一絲痕跡。

伴隨著時間流逝,微妙的氛圍變得越發微妙。

茶具早已收起,桌上的空碗也早已收起。

拿著最新一期的《文文新聞》,陳安雙腿藏進被爐正安靜的閱讀。

《文文新聞》向來十分生動有趣,所以他會時不時的勾起嘴角,輕笑一聲。

而在他對面,靈夢也有自己的事忙活。

那就是製作靈符。

身為博麗的巫女,靈夢向來把懲奸除惡,保護幻想鄉,保護世界的和平視為自己不容推卸的責任。

為了自己身上那艱鉅、偉大的責任,靈夢這位擁有強大使命感的博麗巫女總是毫不懈怠的努力。

比如一有空就會鬼畫符……啊,不對,是製作靈符,以此來為未來可能出現的,那阻撓她懲奸除惡,保護幻想鄉,保護世界的和平的偉大使命的意外情況做準備……這些話大家當真的看就對了!

反正靈夢是絕不會說,她之所以會經常製作靈符,只是因為閒的沒事做,而且偶爾解決異變,收拾一下不長眼的妖怪時靈符耗得很快,加上靈符做的護身符比較受人歡迎,所以這才會一有時間就會畫符。

原本應該是晚上畫的,只不過現在覺得心情不錯,也就難得勤快一下了。

閱完一面,陳安將報紙翻了一面,然後抖了抖,抖平報紙的褶皺。

他瞥了眼靈夢,就重新把視線放回了報紙上。

“吶,靈夢。最近紫和魔理沙有來你這玩嗎?”

拿著特製的墨水,靈夢全神貫注的製作著靈符。

右手持毛筆,一氣呵成在空白的符紙上寫下符咒,再將靈力灌輸,一張可以使用的靈符就製作完成了。

將製作好的靈符放在一邊已經疊的老高的靈符的最上面,靈夢又重新拿出一張空白符紙放在桌上。

“沒有,紫最近不知是否良心發現,這段時間已經很少來蹭白食了。

魔理沙前兩天倒是還見過,只不過看起來心情好像不怎麼樣。”

她看了眼陳安。

“怎麼,她還在和你鬧彆扭嗎?”

“要是那樣就好咯~”

陳安嘴角一扯,也不願意在這件事上繼續,就將話題轉移到了靈夢口中,良心發現的紫身上。

“春困秋乏夏瞌睡。靈夢,看來你以後能在清閒自在一段時間了。”

現在才五月初,距離夏季來臨還有一兩個月,所以陳安才有此一說。

“嗯?什麼意思?”

靈夢動作頓了一下,幸好還沒開始畫,要不然這張靈符肯定要作廢。

陳安微微一笑。

“很簡單啊。現在是春困秋乏夏瞌睡的春困時間,紫正躲在艮之境犯困。

距離夏季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才說你有的清閒啊。”

靈夢:“……”

她手一抖,毛筆就戳在了符紙上。

來不及可惜作廢的符紙,靈夢十分咋舌。

“春困秋乏夏瞌睡,再加上冬眠,紫今年不會想睡一整年吧?”

陳安聳聳肩。

“誰知道,如果她不想折騰人,那麼大概會吧。”

他轉頭看向院子,陽光灑滿視野,像過了水一般,刺人眼球的金色顯得異常柔和。

陳安笑了笑。

“嘿,忽然發現陽光不錯,似乎是個適合去踏青的日子呢。”

靈夢撇撇嘴,拿掉那張作廢的符紙,就繼續製作靈符了。

“要去自己去,沒事我才懶得亂跑呢。”

“唉,真是沒生活情趣……”

陳安搖頭一嘆,還想說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客人打斷了。

在院中落下,將那發了芽的掃帚在走廊放下,魔理沙就跑進了神社。

她語氣歡快的叫著。

“喲~!靈夢,你親愛的摯友,霧雨魔理沙大人來找你玩了!”

因為魔理沙突然的打擾,這次的靈符又報廢了。

靈夢癟癟嘴,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真是說麻煩,麻煩就到。麻煩的傢伙上門了。”

魔理沙盤坐在桌子前,似乎是想學靈夢和陳安一樣把雙腿藏進溫暖的被爐,不過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眼陳安,她最後卻沒有那麼做。

挪動了一下身體,魔理沙就坐到了靈夢身邊。

好像男孩子一樣,她親熱的搭住靈夢肩膀。

“靈夢,對摯友這種態度,可是很傷人心的哦~”

“你這傢伙會傷心嗎?騙誰啊。”

靈夢撇了一下嘴,就拍掉魔理沙的手。低頭開始繼續製作靈符了。

“別煩我,我還得製作靈符,要是真無聊,讓陳安陪你玩去。”

“陳安?”

魔理沙愣了愣,似乎才發現一邊的陳安。

她撓撓頭,依舊笑嘻嘻的,語氣卻似乎帶上了些疏遠。

“原來你也在這啊。幾天不見,近來生活怎樣?”

陳安微微蹙眉,復又舒眉而笑。

“還算行。你呢?”

“當然好啦。”

魔理沙爽朗一笑,就又搭上了靈夢肩膀。

“要是過得不好。你覺得我還會來找靈夢玩嗎?”

靈夢靈符剛畫完,筆還沒來得及收,就被魔理沙一搭肩,然後毛筆順勢一劃,那張靈符又報廢了。

她眉角跳了跳,忽然一個肘擊就讓魔理沙滿臉痛苦的捂住了肚子。

“哎呦,靈夢,你幹嘛打人,好痛哎!”

“誰讓你搗亂,活該!”

靈夢哼了一聲,就拿出空白符紙在上面寫上麻煩,就用力一摁,將其貼在了魔理沙額頭上。

“一來就讓我浪費了三張符紙,好好給我反省反省吧。”

魔理沙捂著肚子趴在地上起不來,額頭還貼著符紙,看起來真是狼狽極了。

“喂,不要含血噴人,明明才兩張好不好?”

靈夢冷笑一聲。

“兩張,你頭上那張不是嗎?”

又寫了一張笨蛋貼在魔理沙臉上。

“現在,是四張了。”

魔理沙:“……”

陳安有些看不下去了。

“靈夢,說兩句就算了,用得著那麼磕磣人嗎?

魔理沙,你沒事吧?要我給你看看嗎?”

放下報紙,他起身向魔理沙走去了。

魔理沙一下從地上坐起來,臉色還有些發白,卻擺擺手開啟了陳安伸過來的手。

“不用,不用。我一點事沒有,只是和靈夢開玩笑而已。”

也不理會動作僵在那的陳安,魔理沙拿掉臉上的符紙,繼續纏著靈夢囉嗦了。

靈夢被魔理沙實在煩的不行,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她奇怪的看了眼陳安和魔理沙。

“你們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這麼怪?”

靈夢的直覺非常敏銳,所以一下就發現了兩人的不對勁。

一個失去了平日的隨意,感覺束手束腳的。

而另一個卻故作自然,反而給人極其不自然之感。

就像她一直無視、不在意陳安,似乎表現得理所當然一般。

可問題是,正常的魔理沙哪裡會這麼對待陳安,結果給人的感覺不是理所當然,而是莫名其妙了。

越裝作不在意,反而讓人感覺更在意,大概就是魔理沙這樣了。

“錯覺,你的錯覺。”

魔理沙尷尬的笑笑,陳安也是收回了手,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靈夢反而更加確認自己的看法了。

她斜瞄著不自然的縮著身體,還眼神遊離,儘量不讓視線停留在陳安身上的魔理沙。

“說吧,你們究竟又在搞什麼鬼。為什麼之前還會說幾天沒見,是又跑回魔法森林去了嗎?”

這半個月,紅魔館並沒有舉辦過任何一次宴會,靈夢也沒有去過一次紅魔館。

加上那件事實在是難以啟齒,所以除了當晚有在的美鈴和咲夜,加上當事人三人,就沒人知道真相了。

靈夢,自然也不例外。

魔理沙低頭沉默不語,倒是陳安開口解釋了一句。

“哎,沒什麼。只是阿魅回來了,魔理沙才回去魔法森林的。”

陌生的名字讓靈夢一下轉移了注意力。

“阿魅,那是誰?”

魔理沙悶聲回應。

“我的師傅,和母親一樣尊敬的師傅。就是上次命蓮寺宴會和我一起來的人。”

魔理沙對魅魔的形容讓陳安神色複雜難明,撇開臉,輕輕嘆了口氣。

靈夢皺著眉,似乎是在思考,忽然一錘手,恍然大悟了。

“哦~!是那個叫魅魔的女人嗎?”

“她是我師傅,叫她魅魔大人。”

魔理沙強調了一句,不僅聲音,表情也沉悶了起來。

“沒錯。”

靈夢瞄了一眼陳安,就嘖了一聲。

“嘖,居然喊魔理沙師傅叫阿魅。陳安,你還真是和誰都能打成一片呢。”

魔理沙表情越發沉悶,陳安的笑容也是帶上了微妙的複雜。

“誰讓緣分這種東西那麼複雜呢?”

用靈夢聽不懂的口吻自嘲了一句,陳安就站起了身。

“忽然想起來還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你和魔理沙慢慢聊,祝你們待會玩的愉快咯。”

對靈夢和魔理沙笑了笑,陳安就離開了神社。

看著陳安背影從鳥居消失在階梯,魔理沙猛的握緊雙拳,指甲似乎都要刺破了手� ��。

裝作越不在意,其實越在意。

心中默唸著他是師傅的夫君好幾遍,魔理沙緊握的拳頭才鬆弛開來。

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哈哈笑著和靈夢吵鬧起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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