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午,縣中高二一班教室外。
陳東攔住急急忙忙往下跑的魏勃,說道:“跟我去店裡一趟。”
魏勃問:“去幹什麼,我還回家呢,大哥今天要回來。”
“未必黃古的事你都不著急?”
魏勃奇怪的說:“著急……幹嘛著急?他不是有事回去了嗎?……好吧,那先跟你去店裡。哎……具體啥事?”
“也沒啥事。”
兩人出校門後,魏勃看到趙曉玲在路邊等著,便招呼道:“趙美女,還不回去啊?”
陳東拍了他一下,對趙曉玲說:“你騎車先去,我們隨後就來。”
“好。”
趙曉玲說完就騎車走了,她臉上的神色卻讓魏勃/起了疑心,站住腳一把扭住陳東,嚴肅的問:“說清楚,黃古出了啥事?”
陳東掙脫後看了看周圍,說:“我們邊走邊說吧。”
“行,但是最好別隱瞞。”
去店裡的路上,陳東就把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魏勃。
聽完之後,魏勃就罵道:“她趙曉玲是不是瘋了,黃古住院的時候怎麼就不給我們說一聲,她想幹嘛?”
陳東說道:“估計她也是好心,想幫忙把店開起。再說也是黃古讓她先別聲張的,現在的關鍵是黃古從醫院出來後到哪兒去了,這才是我找你一起想辦法的目的。畢竟按他的德性是不應該不辭而別,何況還有趙曉玲和他的店。”
“你們找過哪些地方?還有、他會不會被……”
魏勃說了一半,另一半陳東也猜得到他想說的是啥意思。
魏勃有此想法說得過去,甚至陳東都有這樣的念頭,畢竟黃古之前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也不是個啥好人,不但經常和社會上的混,而且還在學校抽菸打牌、打架鬥毆,很多事好像都有沾惹。
如果是被派出所抓了,可以說毫不意外。
但陳東搖搖頭,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些為時過早,雖說我也想到過有此可能,但從最近這幾個月的所作所為來看,我不信他還有心思去做哪些事。再說醫生給趙曉玲說的是出院,沒說被公安抓。不然她也不會回店裡去等一大晚上了。只是沒想到今早馬心玲又來學校見到王老師了……”
“嗯,那就好!等等……馬心玲是誰?”
“?……”
陳東想起魏勃還不知道,便說:“昨天……下午上體育課的時候,馬心玲來到找黃古。哦,她其實是黃古的表妹,剛來到城裡。當時我就把她送到店裡去讓趙曉玲先安排著……”
魏勃哦了一聲,問:“那個馬心玲現在在學校還是在店裡?”
陳東白了他一眼,說:“在學校我不曉得把她接過去呀?”然後繼續說道:“反正剛才王老師說她自己走了的。”
“啥?她找王老師幹嘛?”
“你說呢,不然我把趙曉玲喊回來幹啥?”
不但魏勃感到亂,連陳東都覺得有些頭痛。
“好了,反正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們等哈見到她倆之後,再商量怎麼找黃古吧,但願……”
魏勃問:“但願什麼?”
“但願王老師剛才說的是氣話,只是如果實在找不到人,我們也只有去派出所打聽了。”
“王老師剛才是怎麼說的?”
“她……”
王老師當時見到趙曉玲的時候沒多廢話,上來直接就是一頓噼裡啪啦的臭罵,訓得趙曉玲眼淚嘩嘩的流,主要是說她不認真學習,整天就知道追求時髦,像女二流子,把錢花在不該花的地方,還不如多買些書看。
勒令她不得再去黃古的店裡,也不準再和黃古聯絡,要不然將來被賣了都不知道,未必非要等到都被公安局抓了才曉得後悔!
陳東聽到這話覺得老師說得過分了點,很不舒服,忍不住分辨說其實黃古人不錯,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他是因為家裡條件不好才開店的。
哪知道王老師張口就說,好不好不是你陳東說了算,去公安局打聽就知道了!
趙曉玲沒留意王老師話裡的含義,只想問馬心玲去哪兒了,王老師當然也沒有好臉色,說回到宿舍的時候就沒見到人,估計是自己先走了。
於是,被訓得體無完膚的兩人離開後,陳東心裡當時就有點不放心,他聽出王老師罵人的潛在的意思,雖然不完全相信黃古會犯法,但是也要搞清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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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魏勃喊著一塊兒是因為他是本城人,有點啥事方便些,再說他大哥也在礦上的保衛科,和地方公安比較熟,實在不行還可以去找他幫忙。
說話間,兩人走到店前,看到趙曉玲還等在路邊,而且店門也沒開。
魏勃一看見她就質問:“趙曉玲你很能幹啊,人沒見了才想起找我們,住院的時候為啥子不給我們說啊……”
“我,我當時……”趙曉玲正欲解釋,卻被魏勃打斷話頭,說:“你當時……,你當時就是不信任我們唄,還有啥說的!”
說完還撇撇嘴,讓趙曉玲心裡十分難受,卻又不想被黃古的好兄弟誤會,所以她急了,趕緊說:“不是,不是的,我是怕……我沒有不信任你們。”
“算了,黃古是我哥們,他有事我肯定義不容辭。”
“這……”
而陳東一到這裡就在四處看馬心玲,他可不想那個鄉里來的丫頭走丟了,更不願意她為了到處去找黃古而被混混或者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或拐騙,否則怎麼和黃古交代!
沒見到馬心玲,回頭看到兩人還在爭論,不耐煩是喝止兩人,接著問趙曉玲:“你剛才來看到馬心玲沒有?”
趙曉玲已經被魏勃說得開始淚眼汪汪的,聞言搖搖頭說:“我也剛來一會兒,沒見著。”
陳東說,你先把門開了吧。
趙曉玲趕忙去把店門開啟,不等他們進來就去燒水準備泡茶。
說起來,‘女人世界’這個店開了這麼久,魏勃還是第一次來,但是他今天沒心思去打量櫃檯裡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當然也沒有像往天那種、到哪兒都會考慮買兩樣東西回去哄楊瓊。
和陳東一樣,也在為黃古擔心,但他在擔心黃古真的因為犯法的事情而被公安抓。
……
馬心玲去哪兒了?
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人,難道因為趙曉玲走了後,她回來進不了店又出去了?
不過這也難說,誰知道一個農村姑娘怎麼想的?
怎麼辦,難道又去找她?
幾個同學稍一商量,說動就動。
魏勃主要去城裡各個娛樂場所,以找黃古為主。重點是醫院、臺球室、麻將館、電子遊戲攤、電影院等,反正只要是社會上無業遊民,或者混混經常去的地方都去看看,同時也留意一個農村來的姑娘。
陳東則騎車再去一趟學校和車站,他去找馬心玲,當然順路的話也可以去黃古有可能出現的地方看看,但重心放在馬心玲身上,因為只有他見過。
趙曉玲只好守株待兔等在店裡,說好不管他們兩人找沒找著,下午上課前都回到店裡來,等下午放學後再繼續。
於是呼啦一下,兩人急急忙忙出去了。
剩下趙曉玲無所事事,雖然有些掛念,卻也無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