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79、刑警隊事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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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心玲從接待室出來也不知道先從哪裡找,就從旁邊的門開始,能推開的就推開瞧,推不開的就是一腳踢開再瞧,用力也不重,還很輕。

刑警隊底樓最裡面是裝備室,有民警在內,而且還有一道鐵柵欄,裝備室肯定是有武器的,只不過是分開的。

馬心玲連續看了幾個房間沒人,就繼續往裡走。

而身後,一個被馬心玲突然闖進去嚇了一跳就跑出來問出了啥事的警察,瞧見她在往裝備室走,就趕緊大聲喊她:“別去哪裡,去不得。”

接著他又看到從接待室衝出來兩個隊友,手持警/棍向那個姑娘跑過去,應該是去抓她,正在驚愕間,旁邊的汪隊長將他扯過來說:“去通知樓上的隊員,執行二級警戒!”

他頓時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情況,要二級警戒?

二級警戒只差動用武警部隊了!

但是顧不得多想,連滾帶爬的向樓上跑去。

剛上到樓梯口能看到二樓的過道時,就朝裡大聲喊道:“全部都出來,二級警戒!二級警戒!”

於是整個過道裡傳出來咚咚的腳步聲,和椅子板凳倒地的聲音。穿著警服和便服的隊員不斷冒出來,同時嘴裡在嚷嚷啥事?

接著,刑警隊小樓頂上響起了電鈴聲,像食堂開飯,也像學校下課……

裝備室值守的警察已年界五旬,鬢髮染霜卻硬如鋼絲,雙目也很有神,他此時正在看一本小冊子,裡面的字雖然是用鋼筆寫的,而且來源不明,但內容卻很有意思。

聽到外面有人在喊叫,就站起來朝外觀察,腳步聲中,拐角處冒出來一個人影,細看卻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放在抽屜裡的手就縮了回來。

笑了笑朝她說道:“姑娘,你在找什麼呢?”

問話間馬心玲已經走到了窗前,窗子同樣用拇指粗的鐵條做了防護,間隔也只有一巴掌而已。

看進去,裡面除了這個老民警外,就只剩對面牆中的一道門,旁邊還有單人床,警服帽子、毛巾皮帶之類的掛在牆上,窗前一張桌子上面什麼都沒有,牆腳還有水壺鞋子,臉盆櫃子這些,像宿舍。

她心裡就有點失望,不過還是說道:

“我找黃古,他在沒在裡面啊?”

老民警說:“黃古啊,我不認識他,是做什麼的?”

“他是我哥,公安局的說他被抓在這兒。我不信他會做壞事。你……是最大的官嗎?”

“我……呵呵,不是,不過你說的黃古肯定不在我這,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呢。”

“那裡面呢?”

馬心玲仍然帶著期翼的指了指裡面那道門問:“那個屋裡?”

“那不是……”

老民警話還沒有說完,轉角處於虎和付坤也趕了過來過來,見她和老民警在說話,便止住小跑,同時也想等等後面的同事。

反正警鈴一響,她肯定是跑不出去的。

汪隊長也跑過來了,站在兩人身邊,他對老民警喊道:“老卓,千萬離她遠點,這有些門道。”

老卓莫名其妙的問:“啥門道?”

馬心玲沒心思聽他們的對話,但是這個叫老卓的警察年齡和她爸差不多,所以還是帶著尊敬說:“可以把門開了讓我看看嗎,如果沒得我就走,好不好?”

老卓聽到汪隊長的話就已經退開幾步,站得離窗臺較遠,聞言便說道:“姑娘,不是我不給你開門,而是按規定不允許,再說裡面真的沒有你想找的人,你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馬心玲見他不像撒謊,想了下便說:“那好吧,如果別的地方沒有的話,我再來看。”

刑警隊這棟小樓的底層過道是七字形,裝備室的門就在拐角後的幾米遠,馬心玲轉身準備走的時候,被面前的於虎和付坤,和他倆身後的汪隊長堵住了去路。而且後面應該還有不少警察在趕來,雖然看不見,但是能聽見有不斷的腳步聲和相互交談的低語。

確實,從樓上下來的警察已經來到過道裡的就有七八個,後面還在陸陸續續的湧來。

除了最前面的於虎和隊長他們三四個人以外,後面的都不清楚發生了啥事,怎麼突然就要啟動二級警戒。

汪隊長見後面已經來了很多人,也暫時有了底氣,況且自己還帶著傢伙。便雙手舉槍對準已經走過來的馬心玲,嘴裡大聲喊道:

“站住!……蹲在地上!不然就會對你不客氣……於虎付坤,給我上!”

有手槍壓陣,兩人聽到命令後就不再猶豫。加上他們心裡還是不信邪,剛才在接待室裡幾個大男人莫名其妙被嚇成那樣,說出去有點丟人。

再說那一瞬間就是幻覺,這世上本來就不存在啥奇門異術。

不然的話,……還要槍支幹什麼?

於虎拿著警棍指著姑娘,拇指摁住開關,‘噼裡啪啦’的電火花不斷閃耀,和付坤的眼神一對,倏地撲向前……

同時付坤也猛地撲過去,飛快的把閃著耀眼白光的警棍戳向姑娘的腰間,另一只手準備去卡她的脖子。

他們身後擠過來了一個警察,他也拿著警棍,直接站在隊長前面,隨時準備伺機而動,一幅寧願自己犧牲也不能讓隊長受傷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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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兩人的動作快如電光火石,防不勝防。

也是,作為刑警隊的精英,一旦出手豈會留餘地?

老民警收回眼光,彷彿不想看到姑娘被制服後的狼狽模樣。

但是……

於虎和付坤眼看警棍就要接觸到她的腰和肩膀,甚至都可以想象到被電擊後瞬間倒地的情景,卻突然發現她的身子一閃,姑娘那張冷冰冰的俏臉甚至還停留在視覺殘影中,但兩人的胳膊窩卻像被鈍錐重擊,悶哼一聲,一瞬間肩胛骨就凸起來。

各自的雙臂已然脫臼!

而警棍卻飛到過道盡頭,‘噼裡啪啦’摔成一堆零件。

劇烈的疼痛讓二人癱縮在地,雙臂垂下而無法支撐,稍一觸地就齜牙咧嘴的‘哎喲’直叫。

唯有那個意在保護隊長的警察呆呆的站在哪兒,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比他矮了快一個頭的姑娘……

汪隊長見狀凜然,慌忙退後兩步,背上已經抵攏剛剛湧上來的幾個手下,他們中也有人瞧見了剛才這詭異的一幕,彷彿被石化一般默不作聲。

汪隊長趕忙強自鎮定,趕緊舉起手裡的槍,咬咬牙掰下保險,對準那個讓他快要崩潰的女孩,喝道:“你……站住別動!不然我可要開槍了!”

窗內,老卓看到了剛才的一幕,詫異之下靠近窗前,眼珠子不停的旋轉,手卻沒去摸抽屜,完全一幅旁觀的意思。

馬心玲仍然冷冷的,說:“是你們自己先動手的,我只是找人,這不能怪我。”

說話時腳步卻沒停,經過那個呆立的警察時,他彷彿被推了一下,一個趔趄就避開了。

不過老卓卻清楚地看到姑娘並沒有碰那警察!

然後她還在朝汪隊長走,接著……

汪隊長的腦子已經是一片空白,手指一抖,‘呯!’槍響了……

或許是汪隊長手抖,也或許是他本來就沒打算瞄準,反正槍響之後,硝煙散盡,眼前的姑娘沒見了。

不對,不是沒見了,而是離他更近了,近到與他相隔不到一米。

只見她手裡隨意拿著五四槍,彷彿對汪隊長開槍的舉動沒在意,問:“黃古在哪兒?”

“他在看守所。”

“看守所在哪兒?”

“在禿禾灣。”

“禿禾灣在哪兒?”

“順著大公路直走,第四個岔路進去,一直走就到。”

“給。”

“啥?”

‘咔嚓’一聲,在汪隊長不知道啥意思,還在遲疑的時候,他的槍被扔姑娘在地上。

然後看到她身子稍微一曲,突然‘嗖’的一躍而起,感覺到肩膀一沉,隨即身後也傳出此起彼伏的‘哎呀’和怒喝聲。

趕忙扭頭看時,那個嬌小的身影像一道煙,飛快消失在擁擠在過道裡的十來個警察那驚駭的目光中。

但是他們之前離得較遠,多數警察都沒看到轉角後面發生的更加匪夷所思的狀況,所以面對突如其來、從頭頂踏過的舉動只是感到不可思議,但也僅僅停留在這人一定是個飛簷走壁的大盜層面上,更是猜到剛才隊長和隊友們在裡面就是在與之搏鬥,只是賊高一籌,被逃出去了而已。

多數警察的想法既然成立,於是等反應過來後,就馬上大喊著追了出去,何況被踩頭頂也等於羞辱,勢必把人給抓回來先打幾板子再說。

看他們大部分都衝了出去,汪隊長也沒加以阻攔喝止,而是也變得較為隨意起來,先彎腰撿起手槍,略一檢查便插進腰間的套子。

眼神嚴厲的從沒有出去的四五個警察臉上掃過,片刻才問道:“你們剛才都看見了吧?”

“是,隊長,這究竟是咋回事,也太邪乎了吧?”

“我不能告訴你們,但是今天的事情我希望大家牢牢閉上你們的嘴,而且任何人都不準外傳,只要我聽到一點風聲出現,可別怪我到時候不分是誰洩漏的,全部開除!”

“是!隊長。”

接著汪隊長指揮道:“去幾個人把他們送到醫院,留一個人守著,其餘的馬上歸隊。”

“是!”

和於虎付坤二人耳語了幾句之後,汪隊長就朝外走,來到了前院。

這時還有警察連續從門外進來,汪隊長看著壩子裡一莫名爭論,茫然失措的警察,笑了下,問:“怎麼,還是跑了?”

“是啊隊長,那個究竟是啥人,怎麼跑得那麼快?媽的,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問話這警察還在擦汗,看樣子已經追到外面去了之後,仍然追丟了才回來的。

旁邊警察問道:“隊長,要不要發協查?”

也有警察建議:“可以先通知派出所……”

說起來他們是很希望把人抓回來,不然太丟臉。

“算了,本來就沒啥大事情,再說他也只會些巧力而已,都回辦公室吧,等我回來開會。”

汪隊長擺擺手說,顯得輕描淡寫。

“是。”

隊員們都散去之後,他便走到車前,開著桑塔納就朝局裡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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