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9、月夜

关灯護眼    字體: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

黃古回店時剛好碰到盧隊長。

就站在路邊,待黃古走近後他問:“怎麼說?”

“談好了,我按整鍋發給他,但他賣給客人的價格不得超過我店裡。”

“那你不是賺不了幾個錢?”

“盧哥,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我總不可能虧本哪。”黃古笑了下。

拿出煙遞了一根上去,把火也給點上。

黃古開著玩笑:“年底你就調走,那欠你的錢咋辦,不可能不要了吧?雖然我還是很高興,但是嫂子知道了你就麻煩了啊?”

“切!我就是等到年三十才走,你也得給我把錢湊齊嘍,別盡想著好事!”

“哈哈,那行吧,年三十我肯定陪你醉一回!不過今天我還是先給點利息,請你喝酒。免得你天天來店裡催賬!”

“得了吧,還利息!只要你們能早點拿到身份證,我天天請你。去……把鄭隊叫來!”

“嗯、好嘞。那你先自己去店裡,讓你妹妹把菜煮著……”

說笑間走到店前,盧隊長進店,黃古繼續向護礦隊走去……

……

生意突然清淡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麼忙,每天雖然還是要燒很多鍋菜,但是不用招呼客人打飯、拿酒、收拾桌子、洗鍋等。

無形中,春花和馬心玲就有坐下來休息的時候。

本來長期在這三家食店吃飯喝酒的食客,均分的話誰也不會很火爆,當然誰也會有五六分飽。

但因為王麻子的天價和難吃的味道,另一家同樣的價格和食客關係稍差,黃古和礦領導過硬的關係和價廉物美、熱情周到的服務,等等這些因素加起來就導致無名店的生意超好。

當然也有兩個美貌店小二的部分原因。

以前無名店沒有開的時候,王麻子他們兩家還保持著七三的比利來瓜分全部客源。

但是無名店開業之後就形成了八二的格局。

王麻子和另一家均分那兩成。

自從黃古和王麻子談判之後。

生意興旺的程度就變成了一四五,無名店四成、王麻子五成!

而王麻子的燒酒館新推出的同樣是石鍋燒煮,而且價格和無名店一樣。

所以,食客們以為是因為無名店惹不起燒酒館,才把做菜的技術教給王麻子的,於是大家漸漸地又恢復到之前的姿態,去王麻子店裡的時候多了一些。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王麻子嚐到甜頭後,燒煮的賣價也在悄然上漲,不過暫時還不很明顯,很過分。

期間王麻子也試著煮了兩回鍋,但無一例外被他女人、疤子和楊軍等幾個否定,之後他就不在多想了,就在價格上打起了主意。

為了穩住黃顧,不讓他計較自己的價格漲了點,過不了多久就把他喊來喝點,漸漸增加些感情。

而無名店裡的春花雖然清閒了,但是她卻有種危機感。

怕店裡的生意一旦差到沒人來吃的時候了,自己就不會有再留下來的資格。

這種擔憂的心情自然會表露在臉上,難免被黃古看出來,便讓馬心玲找機會問問,是不是有啥困難。

馬心玲笑著把瞭解的情況給黃古一說,把兩兄妹樂了半天,之後她卻問:“那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想法?”

黃古一愣,問:“我有啥想法?”

“我是說店裡每天來吃飯的人只有原先一半不到,但是你並沒有很著急的樣子,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

“喲呵,看不出來咱們心玲也會思考問題,腦袋終於開竅了!可喜可賀!……唔!”

取笑中,被她突然一腳踢在麻穴上,頓時渾身痠麻的坐在凳子上動彈不得,像有螞蟻在皮下噬骨一樣,雖然不劇痛卻巨癢,還無法用手去撓!

“我就開個玩笑……哎喲,心玲、快給我解開……喲喲!”

黃古癢得直哆嗦,可憐兮兮的叫道。

“不要給我開玩笑了,我不想跟你開!”

不知怎麼的,馬心玲突然感到煩躁,踢了一腳之後就走到門前,看著遠處的崗樓和門邊不斷移動的士兵,眼神越來越深邃……

“……”

黃古不明白她為啥子態度一下就變了。

之前也開過這類玩笑,還逗得她笑語晏晏,憨不可知。

但今天她的脾氣發得卻猝不及防,而且還不敢問。

因為他知道,特別是目前這種情況下千萬注意,不然能不能完整的看到明天的太陽就很難說!

其實關於無名店的事情,他也確實沒更多的想法。

只不過無意間看到馬心玲那美得近乎妖孽的臉龐上,露出一副憨樣的時候才忍不住開玩笑的,誰知道把她給惹到了。

而店裡的實際情況是,雖然目前看起來人流量少了,生意也淡了。

但是她們倆都沒留意到,店裡的純利潤增加了。

而且到目前為止起碼增加了三成!

黃古當時之所以警告王麻子不允許加價,而且還收了幾百塊錢押金。

那其實只是嘴上一說。

這個王麻子是個啥人,黃古難道還不清楚嗎,如果他不加價那才是不正常!

但是只需要他有點顧忌就夠了,他就不敢加得太過分,那麼食客就不太會計較。

因為這裡的食客早就習慣了燒酒館之前的天價,突然這麼低的價格也早就心滿意足。

再說這些被清湯寡水消耗了十來天的礦工誰會去在意幾塊十幾塊的?

不過這樣一來,就會讓一部分特別介意價格的工人不願意再去燒酒館挨宰,那麼他們這些人就是無名店固定的食客!

所以,不但錢掙了,人輕鬆了,而且還消除了暗鬥不休的隱患。

他就可以把更多了些精力放在在升降機那邊。

畢竟他還有打算更進一步!

不敢問馬心玲氣消了沒有,但是卻可以喊她喝茶。

因為這是在礦領導桌子上順來的好茶。

雖然沒有好的茶具,但這副身體本來就沒用過好的茶杯茶具,一直都是大茶缸。

所以仍然是搪瓷大茶缸子,一缸子碧綠清澈的茶看著就心情舒暢。

因為馬心玲也十分喜歡,所以就趕緊泡一缸賠罪,畢竟屢試屢爽!

“茶泡好了……”

“……嗯。”

……

月兒高高,繁星點點。

黃古突然醒來,仔細聽了下隔壁,有輕微的呻吟聲。

他趕緊翻身起床,敲了下板門輕聲叫道:“心玲,你怎麼了?”

隔了幾秒,裡面才說道:“……疼。”

黃古心裡一緊,推門進去,裡面漆黑,也看不清她的狀況,趕緊出來點上燈。

馬心玲捲縮在床上,手捂著肚子,雖然沒有大呼小叫,卻也眉頭皺起,牙關鎖緊。

“哪兒疼?”

“肚子……”

“你……是不是吃了啥東西?”

“應該沒有,和往天一樣的……”

說道這兒又哎喲一聲輕呼,身子卷得更狠。

熱天,雖然金河這個鬼地方晝夜的溫差較大,但是一般來說,住在生活區的人晚上都不需要蓋什麼被子,簡單一層毛巾就可以,身體好強壯的就算光著也能睡到天亮,而不至於著涼。

馬心玲的體質更不用說了,大冬天都可以只穿一層。

所以被子對她來說只是個意思。

來到這裡這麼久了,她也備了些穿的。

只不過身體的發育超過了她的預期,以前那種背心式裡衣不再適合,畢竟兜不住,這才改用罩子。

她和黃古之間從來不設防,對他進來也沒有顯得羞澀,當然也可能是顧不著。

她仍然使勁按著肚子捲縮在床上,油燈溫暖的光線下凹凸有致、曲線玲瓏的身子散發出迷人的色彩,讓黃古不忍直視。

聽她說沒吃啥不妥的東西,突然反應過來,她是不是痛經?

一般的女孩子都有這個毛病,特別是這個知識傳播還不發達的年代裡,女人對自身的愛護程度跟後世相比差得天遠,因對自己的照顧和愛護不夠而導致落下病根、甚至香消玉殞的情況很平常。

黃古對這方面的知識雖然不專業,但還是曉得些簡單常識的,所以他急忙說道:“你先堅持下,我去給你衝點糖水!”

“……”

未得到回答就趕忙把薄被扯過來蓋上,向前店跑去。

敲門後只等了幾秒就開了,春花把門一開就往回跑,去櫃子裡找紅糖,然後引火燒水。

黃古在旁邊插不上手,卻還不能在裡面多呆。

因為她竟然又是哪天晚上那種近似於半裸狀態,便假裝抽菸來到了店外……

突然想到了趙曉玲!

剛進入看守所的時候,他想得最多的是怎麼活命。

偶爾也會想到她,卻因為未知的恐懼而在腦子裡出現的時間十分短暫。

和馬心玲逃出看守所之後,他也想過!

不但想她,還想著爹媽、妹妹、陳東魏勃,甚至有未梓荷。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想的時候就越來越少了,那時候想得更多的是怎麼為今後解困,怎麼才能在律法有空子可鑽的年代讓自己和馬心玲的將來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當然也想找到那個陷害自己的幕後之人,但是這個希望比較渺茫,只能看機會。

至於讀書、女人世界什麼的,早就沒有任何概念了,就當沒有過。

說不定學校已經把自己開除了,也說不定化妝品店已經被公安機關給查封了。

可以說他目前唯一最想得到的是兩人的身份證。

至於掙錢的目的,暫時是為了還賬,或者叫還情。

他目前的記憶和思維已經完全是一個四十歲和不滿二十的黃古的複合體。

說話做事時而四十歲的念頭,時而二十的衝動。

有時候讓他自己都適應不了。

不過,介於這個記憶有修正歷史軌跡的可能,對曾經十分親密的趙曉玲在腦海裡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每每一想到她就會很自然被馬心玲替換的情況,也在慢慢接受。

因為他知道,和趙曉玲的衝動在強大的記憶修正力面前是不堪一擊的,說不定目前已經就在修正的過程中了。

而最終會經歷與丁媛媛結識的過程!

給自己找到變心的理由後,他又陷入另一個困境。

因為馬心玲的模樣經常出現在腦子裡,這是他沒法接受的……

“大兄弟,快給妹子端過去!”

春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趕忙接過來就往回走。

然而馬心玲卻彷彿疼得更厲害了,呻吟再度出現,黃古放下紅糖水,伸手摸了下她額頭。

略微有點燙,但還談不上是在發燒。

何況她曾經說過,十一二歲之後就從來沒有感冒過。

所以,這多半是因為痛經引起的。

便說道:“來,心玲,先堅持喝點糖水。”

“嗯……”

答應了卻半天沒見起來,黃古便把手一抄,摟住她靠在自己胸前,然後端起碗給她喂,讓她繼續按住肚子,以減輕痛楚。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漸漸地,從小口喝變成一口喝完,好像也不見喊疼了,只是略有喘息。

微燙光滑的身子靠在黃古胸膛,也不再顫抖,慢慢的,他聽到了熟悉的鼻息。

一看,已經睡著了,俏皮的鼻子微微有汗,鼻翼隨著鼾聲忽大忽小。

一股溫馨充滿了這個還有地方漏風、還很簡陋、掛著女孩子衣裳的閨房……

[上一章] [目錄] [加入書籤] [下一章]
推薦閱讀
相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