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對她這番說法絲毫不感到意外, 誠如她所言,畢竟是夫妻,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齊王有個什麼,身為他的正妃, 她自然也逃不掉。
她只是沒有想到齊王妃會這般直白地道明她不喜齊王。
“不管怎樣,若是沒有娘娘多次出手相助,凌玉未必能有命活至今日,娘娘之恩, 凌玉必不敢忘。”
齊王妃笑了笑, 並沒有再說什麼, 有些話, 彼此心中有數便可,實在無需再多言。
接下來的日子, 凌玉也沒有放棄打探那小院的情況,每日都會藉著幫侍女們做事的機會,有意無意地在那附近經過。
有好幾回, 她看到齊王氣沖沖地從裡頭出來,而隔得好半晌,晏離的身影便也出現了。
她越看越是奇怪, 原本還猜測著齊王會不會偷偷在這院裡養了位小娘子,可當她接連看到晏離跟在他身後出來後,便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有晏離, 便代表著這當中關乎某些大事,必然不會是兒女私情。
可到底是什麼大事呢?她卻一時猜不透。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想著尋個時機潛進院子裡看個究竟,卻苦於侍衛們巡邏得太緊密,教她始終想不出行之有效的方法。
這日,機會終於來了……
凌玉如同往常那般,主動提出幫屋裡的侍女去後廚取午膳,而後又繞了一圈,走到那座小院附近,透過繁茂的花木,竟外地見院門前竟是只得一名侍衛,不似往日那般有著兩人。
她想了想,一咬牙,決定賭上一把。
打定了主意,她若無其事地提著膳盒往院門方向走去,離那院門越近,她的心跳便愈發跳得厲害。
三丈、兩丈、一丈……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走到門前,忽地聽那侍衛喊道:“可是送膳的?”
凌玉心中一喜,連忙應道:“是是是,是送膳,途中出了點兒事耽誤了,煩勞諸位大哥久候,當真是對不住了。”
“罷了罷了,下不為例,快快進去吧,裡邊的人已經催了好幾回了。”那侍衛催促道。
凌玉壓抑著狂跳的心房,低著頭連連稱是,提著那笨重的膳盒急急忙忙地邁過了門檻,立即便有一名高高瘦瘦的內侍走了過來,一邊唸叨著‘今日怎的這般慢’,一邊領著她往裡邊走去。
凌玉又拿出方才的說辭道歉,寸步不離地緊緊跟著他七拐八彎,進了一間寬闊空廣的廳堂,便見裡面坐著兩名黑臉男子。
那兩人瞧見她手上的膳盒,當中一名年紀稍長的便不耐煩地道:“還不把東西拿過來,在那傻站著做什麼?!”
凌玉微微垂著頭,邁著步子上前,把膳盒裡的膳食一一擺放上來。
“就這麼點兒?如何夠吃?”年長的男子沉下了臉。
另一名侍衛的打探的男子探過頭來一望,皺眉道:“這些許不是給咱們吃的,怕是給裡邊那位的吧?瞧這精細的程度,哪是咱們這些大老粗吃的。”
裡邊那位?凌玉心思一動,隨即道:“我也不知是給誰的,只知道讓送來給什麼金貴人物。”
“那便是了,公公,你把東西送進去吧!”
凌玉一邊將飯菜重又裝回膳盒裡,聞言忙道:“不敢煩勞公公,我送便可。”
“如此機密之處,豈是你一個小小女子所能輕易進去的!”那內侍瞪了她一眼。
凌玉有幾分失望,都已經到了這此處,難不成還是要功虧一簣麼?
怕對方懷疑,她也不敢反駁,老老實實地把那膳盒遞給那名內侍。
內侍伸手接過,瞧也沒瞧她一眼,轉身便往裡邊去了。
凌玉想了想,仍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卻是不動聲色地注意著那內侍消失的地方,不過片刻的功夫,一陣笨重的開門聲隱隱約約地傳了出來,她微微有幾分詫異。
只聽這開門的響聲,她便能猜得到那扇門到底有多麼重,可如今誰會在屋內裝一扇這樣笨重的門。
應該是在屋裡吧?方才她便留意,整間廳堂唯一的出口便是她身後的這扇門,其他地方應該不會再有了。
“你怎的還不走?”見她只是怔怔地站著,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那名高高瘦瘦的侍衛問。
凌玉忙道:“嬤嬤吩咐過,讓我順道把膳盒帶回去,上回有好幾個姐妹沒帶回去,還被嬤嬤處罰了。”她的語氣有著幾分可憐兮兮的意味,神情更是帶著幾分懇求。
“罷了罷了,她愛等著便等著唄,多大點事。”另一名侍衛不以為然地道。
高瘦的那人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嘴巴動了動,終是道:“那你好生在此候著,不要亂跑,否則殿下怪罪下來,誰也保不住你。”
“知道了,多謝這位大哥提醒。”凌玉立即笑盈盈地道謝,又不著痕跡地把兩人上上下下誇了一通,直誇得兩人通體舒暢,望向她的眼神不知不覺地少了幾分防備。
突然,一陣嘈雜聲從裡頭隱隱約約地透出來,那兩名侍衛彼此對望一眼,立即起身便往裡頭快步而去。
凌玉見機不可失,亦連忙跟上。
當她看到屋內突然出現的一道石門時,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緊接著,她看到那兩人急急忙忙地進了石門,想也不想地同樣跟了進去。
走了進去便見一條長長的石級,順著石級而下,那嘈雜聲便愈發清晰可聞。
“……滾!朕乃天子,豈容爾等所褻瀆!”
當那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邊時,她呼吸一窒,不敢相信地循聲望去,竟然在裡邊一間牢房中看到了趙贇!
她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趙贇將看守他之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那些人卻是敢怒不敢言,低著頭一言不發。
陛下怎會在此處?又是什麼時候被人囚禁在這裡的?她每日均留意著城外的戰事,可是從來不曾聽聞朝廷大軍丟了皇帝。
可偏偏,皇帝卻又出現在齊王府的暗牢裡!
她到底不敢久留,在那些侍衛察覺前快速離開。
接下來,她一直心神不寧,腦子裡總是閃現著在暗牢裡看到的那張臉龐。
“玉娘,你在想什麼?”齊王妃疑惑的聲音忽地在她身邊響起,也讓她瞬間便回過神來。
“也沒什麼,只是在想這場戰事到底還要持續多久?”凌玉若無其事地回答。
齊王妃笑了笑:“估計不會太久了,我聽聞新帝的態度彷彿有些緩和,而殿下為著滿城百姓著想,想必也會希望能夠平息這場戰事。”
“齊王殿下宅心仁厚,處處替百姓著想。”凌玉隨意誇了幾句,話鋒一轉,又問,“再過兩日小公子與小郡主便要滿月了,卻是不知府裡可會藉此機會大辦一場,以好讓大夥兒同樂同樂?”
“殿下的意思,只相熟親近之人聚於一處吃個便飯就好,畢竟如今是非常時期,著實不適宜大辦宴席,柳側妃溫和體貼,想來也不會駁了殿下的意思才是。”齊王緩緩地回答。
“言之有理。”凌玉微微頷首,心思卻是飛快轉動著。
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新帝又是什麼時候被齊王生擒了,而朝廷大軍居然毫無反應,此等反常情況,若不能儘快把新帝救出來,只怕不妙。
或許兩日後齊王那雙兒女的滿月禮,便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
心裡有了主意,她便暗中開始籌劃,原本府裡她可憐相信的只有一個唐晉源,可如今兩人立場不同,她自然不能找她前來幫忙。
至於齊王妃,那便更不可能了。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趙贇原本還能保持冷靜的心緒便愈發焦慮了,他知道自己久久不歸意味著什麼,若是再不能逃離此處,只怕到時候皇位便是易主了。
他心中又急又惱,可也不知為何,原本隔幾日便會來諷刺他幾句的齊王,卻有好幾日不曾出現了,不但是他,便連他身邊那位晏離亦然。
他暗地蹙眉。
莫非戰事有變?這才使得他二人無暇分\身?
他如今不在軍中,就怕汪崇嘯那叛徒從中作梗,壞了大事,到時縱然他能安然歸去,只怕亦會遇上一堆麻煩。
又隔得兩日,依然未見齊王與晏離的身影,趙贇更是狐疑。
“今日這飯菜瞧著倒是豐富了不少,可是有什麼好事?”不遠處,一名負責看守的侍衛笑著問同伴。
隨即,他又聽到另一道聲音回答:“你可是忘了?今日是小公子與小郡主滿月的日子啊!雖說不能大擺宴席,只是府裡頭弄兩頓好吃的卻是不成問題。”
“原來如此,龍鳳雙胎,可當真是好福氣啊!”
……
那兩人又說了什麼他也沒有請注意聽,只是皺緊了眉頭。
趙奕那廝竟是得了一對雙生兒女?這老天著實是瞎了眼,那樣的人偽君子,合該讓他斷子絕孫才是!他恨恨地想著。
“哎呦,肚子疼,你且守著,我去去便回。”
“別別別,你先守著,我也要去……”
突然,他便看到方才還吃得滿臉滿足的兩人,均捧著肚子急急離開。
他並不在意,緩緩地盤膝坐下,闔上眼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飛快地想著脫身之法。
趙奕兒女滿月,以他的性子,加上如今城中狀況,必會不會大擺宴席,但也會盡力邀請自己人聚於一處恭賀一番,好教他們知曉,他終於有後了。
過得約莫一刻鍾,那兩名侍衛又陸陸續續地回來了,臉上均是一副終於得以舒解的滿足模樣。
趙贇只在聽到腳步聲時睜眸瞥了他們一眼,隨即又再度闔上眼眸。
此刻的齊王府,必然會有不少趙奕的親信,但同時也會是府裡守衛最鬆動之時,若能……
“不行了不行了,他娘的又疼了……”
“等等,我也去……”
半刻鐘都沒到,他又聽到那兩名侍衛痛苦的哼叫聲,隨即便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他皺了皺眉,再度睜開了眼睛,望著不遠處圓桌上的殘羹剩飯,表情若有所思。
兩刻鐘時間不到,那兩人終於回來了,只是這一回,兩人雙腿均有幾分發軟,便連走著路都似是在打著顫。
“會不會這飯菜不乾淨啊?”終於,有一名侍衛遲疑地道。
“可是同樣的飯菜,外頭老孫兩個吃著倒是沒事啊!”另一人回答。
“難不成是咱們早前吃錯了什麼東西?”
“誰知道呢!只盼著千萬莫要再來才是,我著實是……哎喲,不行了不行了,我還要再跑一趟!”
“我瞧你就是……噝……他娘的,真吃錯東西了?”
……
看著那兩人又一回奔出去,趙贇眼眸微閃。
說不定這是一次好機會……
***
凌玉一直緊緊盯著院門,先是看到有送飯的僕從進了去,而後又瞧見有交接的侍衛走了進來,不多時,裡面又走出兩名身型不一的侍衛出來。
再過得小半個時辰,送飯的僕從提著好幾個膳盒,低著頭邁出了門檻。
凌玉不經意地瞥了他一眼,隨即目光便頓住了,視線聚於他的身上,看著他若無其事地提著那幾隻膳盒從門口那兩名侍衛身前走過,走出一段距離後,足下步伐越來越快。
她呼吸一窒,二話不說便追從另一條小路上追了過去……
趙贇強自鎮定地低著頭走出了那牢門,眼看著離大門越來越近,心中愈發激動,只是表面瞧來卻是愈發鎮定。
終於,他穩步邁過了門檻,強壓著愈發急促的心跳又走了一段距離,直到感覺遠離了那兩名侍衛的視線,才終於急步而行,只是雙手卻仍牢牢地抓著那幾隻膳盒。
發現有王府裡的人出現,他便立即放緩了腳步,將頭垂得更低,直待對方離開後,方才加快腳步。
突然,身後遠遠傳來一陣嘈亂的腳步聲,間雜著有人的叫聲。
“……他必定跑不遠,快追!!”
“馬上著人通知殿下和晏先生!!”
他陡然一驚,當下再不敢久留,隨手將那幾隻食盒扔進一旁的矮叢中,飛快地打量了一下身處之地,發覺是一處雙岔道,一咬牙,飛身往東邊方向而去。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他立即提氣,一路疾馳著,忽地見迎面走來一名侍女,對方明顯是被一臉殺氣地奔來的他嚇住了,俏臉發白,尖著嗓子便要大叫。
趙贇眸中閃過一絲狠意,疾步上前,毫不留情地重重往她後頸處擊去,那侍女悶哼一聲,整個人當即便軟倒在地,再沒了知覺。
“在那邊在那邊,快追!!”一陣大叫聲從遠處傳了過來,他心中一緊,飛也似的就往前奔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忽又聽到前方隱隱傳來一陣陣說話聲,他豎起耳朵細細一聽,認出裡面恰恰便有齊王趙奕的聲音。
“給本王全力搜!這般短的時間,他必然逃不出去,仍在這王府裡頭!”
隨即便是好幾道應喏之聲。
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尤其是身後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一咬牙,便打算跳進右側小道旁的碧湖中。
突然,左手手腕被人給抓住,他二話不說便側身朝著對方擊出一掌,眼看著就要打中對方,卻在認出對方容貌時硬生生止了去勢。
“是你?!你怎會在此處?”他不可置信地瞪著凌玉。
“快隨我來!”凌玉卻沒空回答他,緊緊攥著他的袖口道。
“我瞧著他是往東邊方向去了,你們隨我追!”身後傳來清晰的聲音,趙贇再不猶豫,立即跟著凌玉。
雖然不明白這個婦人為何會出現在齊王府,可事情緊急,相比於趙奕,他還是寧願選擇相信她。
凌玉可沒空理會他的想法,得益於這段日子的四處走動,對這座府邸,她也算是有幾分瞭解,知道什麼地方少人來往,什麼地方可以藏身。
“此刻各處出口必然有不少侍衛把守,僅憑你我二人之力,絕難逃得出去!”見她似乎是打算帶著自己離開,趙贇壓低聲音道。
“我知道。”凌玉頭也不回地回了他一句。
趙贇瞥了她的側臉一眼,薄唇微抿,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一路避人耳目地前行,趙贇看著她熟練地帶著自己專挑上僻靜的小路,又是繞著假山石東鑽西鑽,又是貓著身子穿過矮叢,眉頭擰得更緊,臉色更是幾經變化。
“你如何會對此處如此熟悉?”終於,他忍不住低聲問。
“我在這府裡已經住了好幾個月,如何會不熟悉?難不成陛下還怕我會害了你?”凌玉順手抹了抹額際的汗漬,斜睨了他一眼才回答。
趙贇薄唇抿得更緊,臉色更加難看。
“你為何會出現在長洛城?難不成竟是與人私奔?程紹禟此人雖然有著諸多毛病,卻也不失為一個磊落大丈夫,你竟敢背叛他?”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臉上便浮現了殺意。
凌玉沒好氣地啐了他一口,壓低聲音罵道:“你才與人私奔!若不是因為你們皇家人的那點屁事,我如何會被齊王給擄了來,以致如今骨肉分離!”
趙贇臉色一沉,本想斥責她膽大包天對自己不敬,但一聽她話中之意,忙又追問:“什麼皇家人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奕那廝為何會擄了你來?”
“還不是為了一本什麼莫名奇妙的手札,素問手裡根本就沒這東西,偏齊王硬是不相信,把我挾持著當人質,逼著素問把手札交出來。後來之事……走這邊。”
凌玉並沒有想過瞞他,反正皇家人之事,由著皇家人解決最好,當下一五一十便將當日發生之事向他細細道來。
趙贇聽罷臉色凝重。
手札?什麼楊太醫的手札?趙奕不擇手段地想得到它做什麼?難道這當中有著什麼他不知道之事麼?
等等,楊太醫?太醫?竟是宮裡太醫的手札?
牽扯到宮中事,他臉色愈發凝重,甚至隱隱有個猜測,趙奕如此急切地想要得到那本手札,當中或許會與自己有些關係。
他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拳頭,快走幾步追上凌玉,又問:“你們手中當真沒有那手札?”
“當然沒有,素問還不至於會騙我,況且當日她來京中尋我時,身上除了換洗的衣裳也就幾張銀票和幾兩碎銀,哪有什麼手札。”
“至於她在青河縣的家中,齊王也派來人前去搜尋,還不是一無所獲。”
趙贇見她不似作偽,又想到她是程紹禟的妻子,便也勉強算是自己人,倒也相信了她的說辭。
“他們必然是逃到那邊去了,快追!!”突然,遠處再度傳來追兵的聲音。
兩人臉色同時一變,凌玉再不敢耽擱,加快腳步鑽進了前方的小竹林。
趙贇自是寸步不離地緊隨著她。
終於,兩人抵達一處僻靜的湖邊,正正便是當日唐晉源拋屍之處。
“你會水不?”凌玉問。
“自然是會。”趙贇回答,隨即福至心靈,“難不成透過此湖可以逃到外頭?”
“對,此湖下洲連通著長洛湖,若是會水,咱們可以從此處逃出去。”凌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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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是打算帶趙贇透過此湖逃出王府,自己則繼續留在府裡替他掩護,可方才聽追兵那句‘他們’,知道自己必也是暴露了,自然不敢再留下來。
好在她自小便會鳧水,水性甚至較之尋常男子還要好些,想來應該問題不大。
趙贇蹲下身子觀察了一番水流,半晌,果然地道:“那咱們便走!”
說完,正要下水,忽聽身後一陣凌厲破空之聲,他下意識地側身避過,又見寒光一閃,有人揮舞著長劍朝自己刺來。
他心中一凜,毫不遲疑地徒手迎戰。
“晉源,你做什麼?快住手!!”凌玉沒有想到唐晉源居然會出來,當下大吃一驚,只當她發覺只有他一個到來時,又不禁松了口氣。
看著唐晉源與趙贇纏鬥於一起,她心中大急,尤其是見唐晉源手中長劍好幾回便要刺中趙贇胸口,更是急得她連連跺腳,卻又生怕被其他人發現,連喝止的聲音都不敢太大聲。
趙贇被囚禁了好些日子,今日又是滴米未盡,加上又逃了這般久,體力本就消耗不少,如今手上又無兵器,哪裡敵得過殺氣騰騰的唐晉源,幾十回合過後,便已經落了下風。
凌玉大急,看著唐晉源賣了個破綻,忽地擊出一掌,趙贇躲閃不及,步伐不穩,被他一下子便擊倒在地。
眼看著唐晉源手中長劍就要刺中趙贇胸口,凌玉只覺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千鈞一髮間,忽聽‘當’的一聲,橫空而出的長劍,生生地格開了唐晉源手中劍的去勢。
“紹禟!!”凌玉看清來人,又驚又喜地喊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