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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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晉源只感覺右掌虎口一陣發麻, 望向突然出現的程紹禟,眼神有幾分複雜。

程紹禟持劍擋在趙贇身前, 眼角餘光看到趙贇緩緩站了起來,暗地松了口氣,這才將視線投向唐晉源。

“晉源,我不想傷你, 但是今日,我必是要帶著他們走!”他平靜地道。

唐晉源握了握手中長劍,看到有一名陌生男子迅速地出現在程紹禟身旁,同樣手握長劍, 一臉警覺地望著自己。

而趙贇同樣也已經迴轉過來, 望向自己的眼神當中充滿著殺氣。

以一敵三, 他知道自己毫無把握, 但是仍是握緊長劍回答:“程大哥,我不希望與你為敵, 但是職責所在,今日我不能讓你們離開。”

遠處又隱隱響著王府侍衛的聲音,凌玉既怕他們耽誤時間, 又怕他們當真打起來,孤身一人的唐晉源必然吃虧,忙道:“晉源, 聽嫂子一句,今日不是你要放走我們,而是以一敵三毫無勝算, 只能看著我們逃走了。”

趙贇也聽到追兵的聲音,又見他們只是站著也不動手,當下不耐煩地道:“廢話少說,再不走只怕便來不及了!”

程紹禟一揮長劍,將他與凌玉護在身後,沉聲吩咐身邊的男子道:“和泰,你護著陛下先行離開,小玉,你跟著他們一起!”

“那你呢?!”凌玉緊緊追問。

“放心,我很快便會跟上你們,快走!!”眼看著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程紹禟陡然一聲厲喝。

“走!”趙贇率先跳入湖中,和泰遲疑了一下,低聲衝凌玉道,“夫人,相信將軍!”

凌玉用力一咬唇瓣,知道再不能耽擱了,從牙關擠出一句:“程紹禟,記住你的話,若是你膽敢騙我,此生此世,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說完,再不猶豫,緊跟著趙贇身後,縱身跳入了湖中。

和泰道了聲‘將軍小心’,同樣跟著跳了下去。

唐晉源持劍欲去阻止,可程紹禟眼明手快,驟然朝他刺出一劍,他不得已揮劍擋下,待再要回頭看時,除了被打破平靜的湖面外,卻是再看不到那三人的身影。

“晉源,你我兄弟多年不曾交過手了,今日便籍此機會再比試比試,也好讓我瞧瞧,這些年你的武藝進步得怎樣!”

唐晉源怔了怔,隨即朗聲一笑:“也好,也教我瞧瞧踏平西戎的程大將軍,武藝較之當年的程鏢師又如何!”

程紹禟微微一笑,朝他出劍的同時道:“唐侍衛,看招了!”

唐晉源毫不畏懼地持劍迎上,剎那間,刀光劍影,兩人毫不相讓,卻又把握著分寸。待王府裡侍衛追過來時,便只能看到纏鬥在一起的兩人。

“捉住他!!”為首的那名侍衛認出二人當中的一位是唐晉源,二話不說便揮劍指著程紹禟,厲聲下令。

當下,七八名侍衛持著兵器加入了戰局,齊齊朝著程紹禟攻去。

“你們全部讓開!”唐晉源‘當’的一下擋開刺向程紹禟的一劍,怒聲道。

“唐晉源,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你與他竟是同謀?!”侍衛首領喝斥道。

“他交給我來對付,統領,其他三人跳到了湖中,打算從水路逃走,你們趕緊去追,晚了只怕要追不上了。”唐晉源一面與程紹禟交戰著,一面大聲回答道。

那侍衛統領大吃一驚,望望已經歸於平靜的湖面,臉上卻有幾分狐疑,片刻之下,揮劍指向湖面,吩咐道:“你們兩個去瞧瞧!”

話音剛落,便有兩名侍衛急步往碧湖衝去,眼看著就要跳入湖中,忽地橫空一道寒光,二人急急止步,險險地避開了程紹禟的劍勢。

“程大哥,你的對手應該是我!”唐晉源疾馳而來,一劍便刺向程紹禟胸口位置。

程紹禟足下輕移,避開了他這一劍,餘光瞧見又有兩名侍衛打算跳下湖去,賣了個破綻,趁著唐晉源急步避開時立即朝那兩人飛掠而去,手起劍落,那兩人避之不及,便已中劍倒地。

侍衛統領勃然大怒:“全部給我上,把此人的人頭給我砍下來!!”

“給本王生擒住他!!”哪想到他這話剛出口,聞訊趕來的齊王便厲聲下了令。

見主子到來,眾侍衛精神一震,立即洶湧而上,齊唰唰地攻向程紹禟。

而凌玉與趙贇等人順著水流方向而下,也不知遊了多久,直到感覺四肢都快要脫力了,才終於咬緊牙關爬上了岸。

她趴在河邊一塊巨大的圓石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方算是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片刻之後,她抹了一把臉,緩緩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趙贇與和泰,見那兩人正神色坦然地擰著衣裳的水,想到自己身上同樣溼漉漉的衣裳,連忙翻了個身,靠著那圓石蹲在地上,一點一點地把衣裳擰乾,又解下髮髻晾乾長髮。

所幸陽光正好,清風徐徐,也不用太久,三人身上衣裳已經半乾。

凌玉也終於從圓石後走了出來,聽著和泰向趙贇稟道:“陛下,此處應該是位於城外的長洛河,程將軍帶來的人便在離此處不遠的樹林中,準備護送陛下潛入軍中。”

“如今朝廷大軍裡頭,齊王派來的冒牌貨正在叛徒汪崇嘯的掩護下,假借陛下之名為非作歹,軍中不少陛下的心腹大將均被他調離。”

“事不宜遲,立即啟程返回軍中,朕不能讓趙奕那廝奸計得逞!”趙贇當機立斷,毫不遲疑地下了令。

“慢著,你們便這樣走了,紹禟呢?不用等紹禟了麼?”凌玉見他們似乎忘記了還有一個人被落下,頓時便急了,急急走過去質問。

“夫人,這也是將軍的命令。”和泰如何會不擔心程紹禟,只是軍令如山,他更分得清輕重緩急,縱是無奈,亦不得不遵從。

趙贇臉上閃過幾分猶豫,只一想到軍中那個冒牌貨,當下怒火中燒,如何還能等得下去。

“走!!”

言畢,率先便邁開步伐往前而去。

和泰緊隨其後,走出一段距離發現凌玉沒有跟上來,想了想,終是快步折返,低聲勸道:“夫人,此處不宜久留,說不定齊王的追兵下一刻便到了。”

“你尚且知道齊王的追兵許是下一刻便到了,那紹禟呢?他以一己之力抵擋著那些追兵,替咱們爭取了逃跑的時間……”凌玉臉色發白,只要一想到陷入重圍的程紹禟,整個人都不禁顫抖了起來。

和泰的臉色同樣很不好看,眸中閃過一絲憂慮,但仍是勸道:“便是將軍在此,他也會希望夫人快快隨末將離開此處,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好教他再無後顧之憂。”

凌玉眸中淚光閃閃,望著前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下了腳步的趙贇,一咬唇瓣:“好,我跟你們走!”

說完,用力抹了一把臉,頭也不回便邁步便走。

和泰深深地吸了口氣,亦快步追上。

一路上,凌玉都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應該相信那個人,那個人素來便是個一言九鼎的性子,既然答應了這自己,那無論如何都會想方設法活著回來。

她低著頭跟在趙贇身後,一路沉默。

趙贇本是心急如焚,一直擔心著軍中那冒牌貨之事,可不經意間看到凌玉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趕路,與她方才在齊王府時那放肆潑辣的模樣大相徑庭,薄唇微抿,還是沒忍住開口道。

“程紹禟還沒有死呢!你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給誰看?”

凌玉被他說得呆了呆,再一想到仍未有下落的程紹禟,當下便氣不過地反駁道:“我哪裡是死氣沉沉了,我這是拼命趕路不行麼?”

趙贇冷笑:“朕有眼睛。”

“不準是個睜眼瞎呢!”凌玉反唇相譏。

“你!”趙贇何時被人如此當面頂撞,當下氣得一張俊臉都漲紅了,恨恨地瞪著她。

寸步不離地跟在兩人身後的和泰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這一幕,暗暗咂舌。

夫人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連陛下的話都敢反駁。

趙贇氣結轉過頭去不再看她,只是足下步子卻是越邁越大,越走越快,很快便把凌玉與和泰扔下好長一段距離。

凌玉不甘落後地快步追上。

好在趙贇只是瞥了她一眼,雖然並沒有放緩腳步,但也沒有說什麼難聽之話。

和泰暗暗松了口氣。

凌玉並不在意,只是她自己也沒有察覺,被趙贇這麼一氣,心裡那股鬱悶倒是散了幾分。

“你被趙奕那廝擄了來,那小石頭呢?家裡豈不是沒個親人照看著?”不過片刻的功夫,她又聽到趙贇問自己。

小石頭……她足下一頓,很快便又回覆過來。

“有婆母在……”凌玉的聲音有幾分悶悶。

離開家中這般久,也不知小石頭怎樣了?她與紹禟都不在,婆母又年邁,只得一個程紹安,也不知能不能靠得住。

這樣一想,她便又想到至今未曾跟上來的程紹禟,情緒更加低落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又能頂得什麼用?”趙贇皺眉,只一見她鬱結的模樣,到底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裡暗暗決定,此番若是順利回去,必然踏平長洛城,好教趙奕那廝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血一般的代價!

突然,‘嗖’的一下凌厲破空聲,一支利箭陡然射來,直直往趙贇臉頰擦過,瞬間便在他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陛下小心!”和泰大驚失色,將手中半溼的外袍卷成長條,化去了射往自己胸口利箭的力度,高聲示警。

凌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臉上血色都快要褪去了,連忙躲到了一旁粗壯的大樹後頭,生怕一不小心便被射成刺蝟。

不過片刻的功夫,她看到了一批身著黑衣的男子從東邊殺出,個個手持兵器,齊齊對準趙贇便殺過去。

眼看著那些人便要殺到趙贇跟前,不曾想前方不遠處竟傳來一陣陣馬蹄聲,凌玉望過去,漫天塵土中,數十名策馬而來的男子衝向了那些黑衣人,剎那間,兩方人馬便陷入了混戰當中。

“陛下放心,是李將軍他們來救駕了!!”和泰認出策馬而來的那批人,又驚又喜地稟道。

聽說是前來救駕的自己人,趙贇這才稍稍放鬆幾分。

果然,有四名男子驅趕著馬匹到了他身前不遠之處,翻身下馬,快步幾步朝他跪了下去,齊聲道:“臣等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趙贇大喜:“快快請起!你們是程紹禟麾下將士?”

“是,末將等奉將軍之命在此恭候聖駕!”為首的李副將回道。

一直躲在樹後的凌玉見救兵來到,急急跑了過來:“你們來得正好,快想法子回去救你們程將軍,他如今孤身一人還被困在齊王府裡頭!”

“夫人放心,將軍早已有了安排,王府有咱們的人接應,必不會讓將軍孤身一人應戰的。以將軍之能,這會兒想必已經從王府逃脫了。”那李副將瞧出她的身份,連忙回答。

“當真如此?你們還安排了人接應?”凌玉狐疑地望著他。

“不敢瞞夫人,確是如此。”

而另一邊,因為突然殺出的將士,黑衣人先自亂了陣腳,加上李副將帶來的這些將士,全部是剛剛從西南戰場上下來的,個個都經歷過與素有兇殘之名的西戎軍決戰,身上滿是煞氣,每一招都是又狠又快,不過片刻的功夫,黑衣人便已經節節敗退。

趙贇一直注意著雙方的打鬥,看出黑衣人有打算逃走的跡象,立即喝道:“給朕全部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凌玉眼睜睜地看著黑衣人一個又一個地倒在地上,地上很快便染上一攤一攤的鮮紅。

原有退意的那些黑衣人,看著同伴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又聽著趙贇那道格殺令,遂殊死反抗。

不過頃刻間,又有數不清多少個黑衣人倒下,凌玉別過臉去,不願再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兵器交接聲終於停止,她才緩緩轉過頭去,只看到滿地的屍體,有數十名身帶血汙的男子朝著趙贇跪了下去。

趙贇眸中光芒大閃,臉上更是一片解氣。

他大步往躺在地上的那些黑衣人屍體走去,徑自走到一個自出現後便被他緊緊盯著的黑衣人,陡然出手扯下他遮臉的黑布,當黑布下那張臉出現在他眼前,他冷笑道。

“膽敢背叛朕,這便是你的下場!!”

“處理了,返回軍營!”他冷著臉又下了命令。

見他似乎要走,凌玉急急跟上,行經地上那些屍體時,不經意地望了一眼方才被趙贇扯下蒙面黑布的那人,頓時便吃了一驚。

皆因她認出,此人不是別個,正正便是早前太子府的另一名侍衛副統領汪崇嘯。

所以說,新帝是被他最信任的下屬背叛,這才會落入齊王手中的?

望著趙贇挺直的背影,她的眼神有幾分複雜。

換而言之,這是他第二回遭人背叛而落入險境?

“軍中大營,我便不去了,你們要辦什麼事便抓緊去辦吧!只若是紹禟回來,請他務必到青河縣尋我。”良久,她忽地停下了腳步,低聲對緊跟在她身後的和泰道。

反正敵人針對的也不是她,她一個女流之輩,再跟著他們也只是拖累,倒不如尋個安全的地方隱起來,不教他們擔心便是。

“夫人想要去哪裡?”和泰遲疑片刻才問道。

“此處離青河縣不遠,而因有朝廷大軍附近之故,一路上也算是平靜,我在青河縣也有相熟之人,倒不如回去等候你們的訊息。”

“和泰,你帶人護送她回青河縣,再安排兩個人在附近保護著便可。”趙贇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聽到他們的話,淡淡地吩咐道。

他既這般說,和泰也不得不應了下來。

畢竟他們接下來要做之事也是危險,同樣免不了打打殺殺,到時候混戰起來,只怕未必能顧得上她。

“夫人放心,一旦將軍歸來,必然會儘快通知夫人,不教夫人擔心。”和泰應下。

既有了決定,和泰便帶著兩名兵士,辭別趙贇一行,帶著凌玉改道往青河縣方向。

和泰甚至還尋來了一駕馬車,請了凌玉上車,親自駕著車上路。

凌玉坐在簡陋的車廂裡頭,忍不住撥開窗簾往外頭望去,看著快帶從眼前閃過的路邊景緻,既覺得有些熟悉,又覺得有幾分陌生。

一別三年有餘,又逢戰亂之時,也不知青河縣如今怎樣了,姐姐一家、程家村,還有仍在經營著留芳堂的杏屏姐她們……

路邊偶爾有幾位衣衫襤褸的人出現,察覺有馬車經過,均不約而同地抬眸望來,凌玉不自覺地望向他們,看著當中一名揹著孩子的年輕婦人,不知怎的便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

上輩子的她,也是這樣揹著孩子逃亡……可是這輩子,她卻坐在馬車裡,由朝廷將士護送著返回家鄉。

她不再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難民,而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只需動動嘴皮子說說自己的需求,自有人立即替她去辦。

良久,她低低地嘆了口氣。

難怪世間上有那麼多人想要往上爬,權勢當真是個好東西。此時此刻,她甚至有點兒理解新帝對民間百姓的不以為然了。

那種自生下來便高人一等的天之驕子,如何能體會底層百姓的艱辛不易,人命之於他而言,只怕也算不上什麼,輕飄飄地吐出一個‘殺’字,自然便有人頭落地。

她想,或許上輩子的齊王,亦非民間稱頌的那般仁厚寬和,生來便是尊貴無比之人,一生亦不曾遭遇什麼大挫折,如何能真正做到愛民如子。

“夫人,青河縣到了,不知夫人打算去何處?”和泰在外頭問。

“往留芳堂去吧!”她下意識地回答。

和泰也沒有再問她留芳堂的具體位置,揚鞭策馬繼續前行。

“放手,你們放開我,放開!!”突然,一陣女子的尖叫聲陡然傳入凌玉耳中,她怔了怔,只覺得得這聲音甚是熟悉,再不猶豫,一把掀開車簾往久一瞧,竟然看到蕭杏屏被她那位夫家大伯程大武硬拉著往前走。

蕭杏屏極力掙扎著,甚至哀聲向路人求救,路上不少人指指點點,有人想要上前制止,卻在看到護著程大武的幾名凶神惡煞的大漢時收回了腳步。

“住手!!”凌玉大急,驟然一聲喝斥,駕車的和泰聽到她的聲音,立即便勒住了韁繩。

凌玉甚至來不及等馬車停穩便急急跳了下去,二話不說便衝上前,朝著那程大武小腿踢出一腳,程大武一時不察被她踢個正著,當下一聲慘叫,也鬆開了抓住蕭杏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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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杏屏看也不看便朝她這邊撲過來,躲在她的身後瑟瑟發抖。

“是你?!”見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程大武勃然大怒,正欲指揮著他的狗腿子上前,卻意外地認出了凌玉,登時便驚住了。

“小玉?”蕭杏屏此時也認出了她,又驚又喜地喚。

凌玉拍拍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眼神凌厲地盯著程大武:“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敢當街擄人?!”

程大武看到她身後三名均是手持兵器,臉上更是一臉肅殺的男子,氣勢便滅了,虛張聲勢地朝著蕭杏屏扔下一句:“算你走運!!”

“夫人,可要屬下教訓他一頓?”和泰問。

凌玉詢問般望向蕭杏屏。

“罷了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蕭杏屏嘆了口氣。

隨即又高興地抓著凌玉的手:“你怎的回來了?紹禟兄弟和小石頭他們呢?還有嬸子與紹安,也在你們那裡吧?”

凌玉臉上笑意有片刻凝滯,不答反道:“咱們進屋再說吧!”

蕭杏屏這才一拍腦門:“瞧我,都高興糊塗了,快快快,快隨我進屋。你們不在的這幾年,這青河縣都變了樣,留芳堂的生意也是大不如前,尤其是近些日子,到處都在打仗,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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