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公交車來了。”晝月拉著她的手,“我們走。”
公交車是什麼車?新的馬車嗎?
安嫻的內心冒出好幾個問題。
邁出幾步後,晝月又說:“姐姐,你把腳往上提一提。”
上馬車怎麼可能只要抬抬腳就行了?
安嫻在原地猶豫。
她想將自己的疑惑提出來,卻又直覺現在所處的環境與之前的都不同。
不宜輕舉妄動。
安嫻想著。
“思思。”她在呼喚道。
“等到這段劇情過了再說。”思思說完就隱匿了聲音。
安嫻:“······”
見安嫻一動不動,晝月催促地說:“姐姐,你快上啊,車要開了。”
聽到晝月略顯著急的話,安嫻這才試探著提起腳往前踏去。
巨大的一聲響起,安嫻碰到了一塊堅硬的板。
整個車身彷彿都在顫抖。
安嫻收回腳,微微張開了嘴巴。
這跟馬車的感覺不一樣。
車上的人似乎是被這動靜嚇了一大跳,安嫻聽到上頭傳來一個大叔驚訝的聲音。
“小姑娘,你的姐姐閉著眼睛怎麼上車嘛!”
晝月像是也被安嫻弄出的巨大動靜嚇了一跳,她緩了緩,才回答大叔的問題,“她,她的眼皮粘上了502。”
大叔聽了,立馬多了些同情和擔心,“哎呦呦,這可得趕快去醫院吶!”
“看看這臉上的傷口,咋弄的啊?”
“哪個小夥子幫這個小姑娘一把?”
“不,不用吧。”安嫻感覺自己的手被晝月拉著,她一直被晝月朝上推著。
晝月的聲音有些小小的結巴,還有些猶豫。
安嫻沉默地站著,她覺得她實在不適合再動了。
人突然看不見東西,做什麼都不方便,更別提安嫻是剛剛進到遊戲位面,還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清楚,就更加一頭霧水了。
說實話,現在她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知覺,只有腦子還在活動著。
她彷彿已經失去了可以觸控的身子,就連剛剛撞到所謂的公交車的什麼東西,也毫無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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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等著這段劇情過去後,思思會跟她說清楚一切東西。
“怎麼不用?”大叔不贊同地說。
“小夥子,看你身強力壯的,幫幫這個姑娘一把吧。”
“我?”少年只是簡簡單單地發出了一個字,卻完美地表達了他的疑惑。
“嗯嘍,把她的姐姐弄上來一下嘍。”
安嫻聽到了重重的腳步聲,以及類似於人在木地板上走動時木板咯吱的搖晃聲。
她的耳邊,原本有些結巴的晝月突然講話流利了起來,聲音也大了許多。
“不用不用不用!”她連連說著,手下一用力就要把安嫻往上扯去。
不知是太過慌張還是什麼,晝月的力道使得毫無章法,安嫻身不由己地往前倒去,她慌忙抬起腳,卻又一次被絆倒。
這次,她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誒,姐姐!”晝月著急忙慌地拉著她一邊胳膊,卻無法把安嫻全部拉住。
安嫻左右力道失衡,照舊向下倒去。
一雙有力的手把她接住了。
那少年嗤笑一聲。
“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又不會吃了她。”
那手從肩膀往下移動,一路到了安嫻的腰間。
指腹的溫熱透過輕薄的布料傳到了安嫻的肌膚處,還有些酥酥的,癢癢的。
“你說對嗎?”
柔軟的髮絲擦過她的耳尖,少年狀似詢問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調侃與從容。
安嫻憋住了一口氣。
清朗的少年音與他所表現出來的態度,讓她感覺非常違和。
既難受又奇怪。
安嫻覺得自己被腰上的手禁錮住了。
她側過了頭,表現出了對少年明顯的抗拒。
那雙手罩住她的腰忽的用力,安嫻的腳底一空。
她就這麼離開了地面,被少年抓著腰,抱到了車上。
安嫻下意識地撲騰了幾下後,等著少年將她放下來。
不曾想,她最先有實在的感覺的,不是腳底板,而是她的屁股。
安嫻感受著屁股底下堅硬而又順滑的東西,有些懵懂。
她伸出手去摸摸屁股下坐著的地方,滑滑的,還有些凹凸不平,卻並不像砂礫那樣的刺手,而是圓潤的凹凸不平。隨著她的動作,屁股下木板一樣卻又不是木板的東西還有些微微的晃動。
“謝謝學長。”她聽到了白晝月的聲音。
她應當是在對那個少年道謝。
“不謝。”少年虛虛應了後便沒了聲息。
學長?
安嫻正想著,就聽得一聲奇怪的聲音,然後她的身子就是一動。
“姐姐,再忍忍,我們坐個幾站就能到醫院了。”白晝月見安嫻一直不說話,以為安嫻是痛得說不出話來,她低聲安慰安嫻。
安嫻點點頭。
一路搖晃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總是有奇怪的聲音在安嫻耳邊響起,然後便是人來了人又去,各種各樣的聲音充斥著安嫻的耳朵,有時,安嫻根本聽不懂車上的人在交談些什麼,只能聽出他們的語氣或是激昂的,或是低落的,又或者是平靜的等等。
又是一次車停下來的時候,白晝月對她說:“姐姐,我們下車吧。”
安嫻正要站起來,卻聽得沉重而又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她閉著的眼前,還算明亮的混沌畫面裡,漸漸籠上一層陰影。
有人站在了她跟前。
還是那個少年,他如法炮製,將安嫻抱下了車。
安嫻站定後,那手便要離開她的腰際。
她憑著感覺,直直向前抓去,抓到了一隻手。
那手乾燥溫暖,骨節突出。
安嫻抓著,並不說話。
她聽到少年在跟前問:“怎麼?”
是少年的手。
確定手的主人後,安嫻鬆開手,她衝著前頭笑了笑。
“謝謝。”
少年一聲輕笑,離開了。
然後安嫻被白晝月牽住了,她跟著白晝月往前走去。
在白晝月的提醒下,安嫻繞過障礙物,進入到一個充滿絲絲涼意的地方。
這個地方與外界有所不同,充斥著安嫻此前從未聞到過的味道。
她一語不發地跟著白晝月,聽著不同人的絮絮叨叨,又安靜地坐到了某個柔軟的地方,那也許是一張床,或是軟塌。
有人拿著不知道什麼冰涼堅硬的東西在她的眼皮處動作。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她只聽到有人對她說:“睜開眼睛試試。”
安嫻試著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