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 第 1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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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同志和他愛人陳同志的新年祝福,如同水滴落入洶湧的大海,沒有掀起任何波瀾。新年伊始,陳晚閒了幾日,待各部門上班,建廠正式提上日程。

首先是成立公司,三人投入了全部身家,按理說以陳晚的資金與技術,至少應該佔股百分之八十,但他主動退讓,只持了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錢國勝與王利安各佔百分之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五,則用作將來的員工激勵。

公司的名字依舊叫東言服飾,陳晚辦了張公賬的存摺,將三人湊的一百一十萬存入其中,這邊是東言服飾的起始資本了。

接著是承包建廠所需的土地,為了給許空山一個驚喜,陳晚在他問起時,故意說了另外一個地方。

陳晚做的準備工作足夠充足,承包進行得十分順利,批下來的面積大概是製藥廠的一半,未來幾年內是絕對夠用了。

得虧許空山參與了製藥廠的建設,陳晚透過他輕鬆聯絡上了建築設計師和施工隊,同兩方人馬約好了洽談的時間。

東言服飾要在新廠建成後才能搬遷,這意味著錢國勝需要繼續鎮守大本營,好在如今的銷路已經穩定,王利安用不著再頻繁出差,能幫著陳晚建廠。

但建廠絕非兩個人能忙的過來的,陳晚連軸轉了一個多月,王利安瘦回了大學開學時的體重,兩人望著對方疲憊的面容,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說不定到時候廠建完了,他們人也沒了。

所以招人勢在必行。

此時招的人不出意外均是未來公司的核心骨幹,因此在能力與品行方面必須嚴格把關,陳晚沒有製藥廠那麼大的後臺,和王利安商討了一番,初步定下兩個人選——朱文與陳強。

這兩個人各有所長,且值得信任,若是陳晚開口,他們必定會立馬辭掉現在的工作來幫忙。

不過四個人還是少了點,他們缺個必要的財務。陳晚盤剝了遍身邊的熟人一無所獲,王利安和他一樣,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抓起電話:“問問國勝有沒有推薦。”

三個人的公司,憑啥就他跟陳晚兩個人頭疼。

“財務?有啊。”錢國勝以為有啥了不得的大事呢,他說了個名字,是紡織廠一個負責東言服飾的會計,陳晚與王利安都認識,印象中是挺靠譜的。

“你能說動他辭職?”王利安記得那會計在紡織廠待了有十多年,一家老小全住在職工大院,要挪窩可不容易。

“能。”錢國勝答得篤定,他常在紡織廠,對會計的瞭解比王利安他們深,“他跟財務部門的副主任不對付,當了十幾年還是個小會計,我舅媽有心讓他升職但一直沒機會,上面的位置一個蘿卜一個坑,他在紡織廠的前景有限。反正咱們廠也缺人,到時候一塊招了就是,我跟我舅提一下,他不會阻攔的。”

“行,下週二我過去一趟,順便把劉強的事辦了。”陳晚略微松了口氣,朱文管宣傳,劉強負責裝置,王利安銷售,錢國勝生產,他統攬全局,加上財務,大致的架構算是齊活了。至於其他員工,待廠建得七七八八再招也來得及。

週日,趁著朱文休假,陳晚特意上門,母子倆如今手頭寬裕了,另外租了套房,臥室、客廳、廚房一應俱全,比原來寬敞了許多。

如陳晚所料,聽完他的話,朱文沒有絲毫猶豫,第二天就跟單位提了辭職。等他辦完交接,陳晚剛好帶著陳強與新鮮出爐的張會計到了南城,把他們安排進了王利安訂的招待所。

六人聚首,陳晚在飯店訂了個包廂,讓他們互相認識,並藉此聊聊眼下要進行的事。

“我們服裝廠的圖紙已經畫好了,五月六號動土,空餘的時間我會請人教你們開車,希望大家能儘快學會。”公交往返著實麻煩,陳晚用公司的名義採購了一輛車,明天便能提了。

五月六號是王利安專門請人算的黃道吉日,當初替他跟陶美麗算結婚日期的老先生,要了他們三個的生辰八字,再結合實際地形,甭管準不準,形式是到位了的。

“啊,萬一學不會怎麼辦?”張會計是六人裡年齡最大的,快四十歲的人了,對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比不上年輕人。

“張哥你這退堂鼓打得未免太早了,沒摸車就想著學不會了?”錢國勝玩笑道,“說不定你會是我們幾個裡面最先學會的呢。”

錢國勝在南城的時間不多,他打算讓紡織廠的司機教他,約定下次碰面一塊比比學習成果。

聞言在場的都笑了,學車不是強制性的任務,陳晚不過是想讓他們方便點,實在不行也只有作罷,難不成他還能為此把人開了?

他語氣隨意,毫無半點高高在上的架子,飯桌上的氣氛愈發輕鬆。吃飽喝足,一行人出了飯店,在招待所外面分成三波,錢國勝明天早上回紡織廠,其他人則下午到小洋房與陳晚碰面。

四月初的風完全褪去了冬日的寒,陳晚合上雨傘立在門邊,溼潤的空氣裡帶著生機勃勃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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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亮著燈,許空山迎上來:“冷不冷?”

他的手掌與懷抱熱乎乎的,舒服得令陳晚忍不住舒服地呼了一口氣。陳晚搖搖頭,手伸進許空山的外套裡,隔著貼身的襯衣汲取他身上的暖意,像冬天往灶膛裡鑽的貓,嘴上卻說著不冷。

許空山將陳晚擁緊:“明天上午我請了半天假,陪你去提車。”

“真的?”陳晚驚喜地抬頭,他原計劃是請車行的人幫忙開回來,許空山能同去當然更好。

“真的。”許空山明目張膽地給陳晚開小灶,“明天我們早點提車,我教你怎麼開。”

陳晚請的老師是許空山託黃建業聯絡的一位退休司機,年紀雖大,但車開得極好,教了無數徒弟,黃建業也是其中之一。

“許老師要親自己教我開車?”陳晚仗著許空山不清楚開車的另一層含義,肆無忌憚地撩撥,“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他拖長學字的發音,黏黏糊糊地如同咬了塊軟糖,甜得人心癢。

“六兒你這麼聰明,肯定很快就能學會。”許空山還在一臉正經地誇,惹得陳晚繃不住笑出了聲。

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至天明,自從經歷了去年的澇災,陳晚對下雨有了些許陰影,待陽光穿過雲層,他信誓旦旦地將其看做一個好兆頭,不然陰雨連綿的南城怎麼偏偏在今天放晴?

車是之前許空山陪陳晚挑的,畢竟他在運輸隊做過一年多的貨車司機,對汽車方面的瞭解稱得上大半個專業人士。

考慮到用途與地形,最終選中的是一輛富有越野性的白色小車,較之常規轎車,它底盤高,空間寬敞,並且配有大容量的後備箱,兼具功能性與實用性。

加上現在流行的小轎車多是扁方型,不符合陳晚的審美,看來看去,反而是越野車最順眼。這輛車花了陳晚六萬多,貴得王利安直呼肉疼,服裝廠那一百一十萬經這麼一對比,似乎瞬間不值錢了。

簽完字,陳晚拿到了車鑰匙,他轉交給許空山:“山哥帶我兜一圈。”

春日的陽光和煦,許空山放慢車速,陳晚將車窗全部搖下,感受微風灌入的舒暢。

路程有限,許空山在陳晚的意猶未盡中把車停在小院外,二人並未下車,許空山拉了手剎,開始教陳晚辨認方向燈與各個配件的所代表的功能。

陳晚原來其實是會開車的,不過他開的是自動擋,與之有所區別,但畢竟百變不離其宗,有基礎在身,陳晚學得飛快。

許空山不疑有他,將其歸功於陳晚的聰明,左一句右一句“六兒真棒”,若非陳晚自制力強,早被他誇飄了。

“我下了班接著教你。”半天假期轉瞬即逝,許空山草草吃了午飯,趕往公交車站。他一走,陳晚不敢託大,老實收了鑰匙,等王利安他們過來。

或許愛車是大部分男人的天性,見到白色的越野車,昨天晚上還擔心自己學不會的張會計頓時起了興趣。

他們顧不上進門,繞著車轉了好幾圈,東摸摸西摸摸的,恨不得立刻開車上路。

“這車坐著真舒服。”張會計和劉強皆是第一次接觸小車,興奮得眼睛發亮。

“別急,等你們學會了,讓你們開個夠。”陳晚手裡的車鑰匙拋上拋下,四人的目光便跟著移動。

黃建業聯絡的老師傅按照地址一路尋來,剛剛走近,就看見這麼幅滑稽的畫面。

“陳師傅。”陳晚發現了老師傅的身影,說來也巧,對方跟他是本家。

陳師傅六十四了,身子骨仍然健朗,初次見面時陳晚坐過他開的車,速度雖不是特別快,但勝在平穩,頗有些不急不緩的味道,正好與陳晚安全第一的要求不謀而合。

“我開車的年頭比你們幾個的歲數都長。”陳師傅不苟言笑,沒退休前是運輸裡出了名的嚴格,“我醜話說在前面,凡是達不到標準的,我一律不會給透過。”

現在沒有駕校,但駕駛證是有的,且開車必須有駕駛證,而駕駛證唯一的獲取方式是持單位開具的證明,參與並完成駕駛考試。

老師傅不透過,等同於失去考試資格,這年頭想合規開車,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說完,老師傅看了看幾人的反應,見他們鬥志昂揚,眼底透出絲滿意的神色:“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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