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 第 1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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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晚第一天學車以懷疑人生告終,他知道這年頭考駕照難,但沒想到會那麼難!

時間倒退至中午上車後五分鐘,陳師傅一邊開車,一邊講起了駕駛證考試會涉及的內容,目的是讓他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在聽到機械維修時,陳晚愣了下:“我們也要學嗎?”

“當然要學。”陳師傅的神色,彷彿陳晚在說廢話,“駕駛證考試包含了機械維修、駕駛技巧、理論等大大小小許多個專案。我以前帶的徒弟,想學車,先給我背機械理論,什麼時候背熟了,什麼時候摸車。”

陳師傅那語氣,似乎已是對他們特殊對待了,畢竟陳晚學車的訴求是出行,而非給服裝廠送貨。

陳晚心頭咯噔一跳,他穩住情緒:“陳師傅,你帶的徒弟裡面,拿到駕駛證最快那個用了多久?”

“最快那個。”陳師傅想了想,隨即輕描淡寫道,“一年多吧,就是黃建業,他那時候標準不一樣,學完要實習一年才能拿駕駛證。”

最快一年多……陳晚不說話了,開始思考是什麼令他產生了錯誤認知。

機械維修,現在沒有行動電話,車子若在半途發生故障,的確需要自行維修。陳晚的思維一時沒順應時代背景,漏了這條,這是他的原因。

另外,後世駕照按照車型分了A、B、C等數個等級,陳晚受其影響,以為他只是開小車,用不了學太多,沒瞭解到目前的駕駛證考試還沒那麼細,他要學的東西遠比預想的多。瞭解不充分,他認。

對了,還有許空山也脫不了干係!誰讓陳晚一說要學車,他張口閉口“六兒聰明,很快能學會”、“學車很簡單”、“開車一點都不難”,可不讓陳晚覺得考駕駛證要不了多久麼。

眼見駕駛證一時半會是考不下來了,陳晚乾脆請陳師傅在他們有人拿到駕駛證前兼任司機一職。左右陳師傅退休無事可做,爽快答應,全當發揮餘熱了。

許空山下班,收穫一個焉噠噠的陳晚,他下意識伸手摸上對方的額頭:“六兒你哪裡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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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晚蹭蹭許空山粗糙的掌心:“沒什麼,就是有點累。”

心累。

考駕駛證變成了一場持久戰,幾人的主要精力仍放在服裝廠的工作上,陳晚白天有陳師傅見縫插針地理論指導,晚上有許空山一對一的言傳身教,學車的進度迅速與陳強他們拉開,是包括錢國勝在內的六人中首個擁有考試資格的。

但這是後話,在此之前,他們先迎來了服裝廠的動工日。

一般在沒有特殊情況下,許空山都會回小洋房,早上提早一個半小時出門,雖然往返路程遙遠,但他仍樂此不疲。

五月六號,對製藥廠的眾人而言是稀鬆平常的一天,他們照例在該起床的時間點起床,穿衣、洗漱、吃飯,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

七點,許空山在鬧鐘響起的瞬間將它關閉,以免吵醒陳晚,他悄然起身,自陽臺取下製藥廠的工作服。

“山哥?”身邊空了一塊,陳晚迷糊睜眼看向在衣櫃前換衣服的許空山,窗簾緊閉,從門口透進的光線照出許空山上半身的肌肉線條,一如既往地溝壑分明,充滿誘惑力。

許空山套上短袖,俯身在看他入迷的陳晚臉上親了口:“時間還早,六兒你接著睡。”

陳晚今日有大事要做,如果許空山開了燈,定然會發現他此刻眼神清明,毫無睡意。

陳晚輕輕貼了一下許空山的唇瓣,隨即抽離:“待會兒見山哥。”

許空山不疑有他,以為陳晚說的待會兒是指他下班,轉身出了臥室,反手把門替陳晚帶上。

門啪嗒一聲合攏,陳晚側耳細聽著許空山下樓的聲響,待確定他走了之後,掀開薄被坐了起來。

動土的吉時是上午十點半,八點不到,王利安幾人便迫不及待地前來匯合,他提了兩個大袋子,喊陳晚開後備箱。

“你們拿的什麼?”陳晚推高後蓋,發現五個人全都沒空著手。

“我搞了兩筒煙花,還有鞭炮之類的。”後備箱逐漸堆滿,王利安拍拍手上的灰,“好了。”

陳晚無語片刻,大白天放煙花能看見啥。他忍住吐槽的慾望,不想掃了王利安的興致。

加上開車的陳師傅,一輛小越野顯然是擠不下七個人的,幾人互相謙讓,王利安口才好,誰也說不過他:陳晚是公司的一把手,越野車必須有他一個位置,他跟劉強體型比較壯,坐交公還寬敞。

“你們在這等陳師傅吧,我帶強子去趕公交。”王利安擺擺手,領著劉強一溜煙跑了。

十點,所有人馬到齊,施工隊已派人將草木伐倒,清出一片空地,擺放他們帶來的煙花鞭炮,陳晚拿著系了紅綢的鋤頭,待吉時到了就動土。

一整個施工隊的動靜終於引起了製藥廠的注意,訊息一層一層彙報至杜騰龍,他卻沒有半點意外的樣子。

“走,我們去湊湊熱鬧。”他叫上雷宏達和許空山,說話時,眼神著重落在許空山身上,似乎別有深意。

許空山不明所以地跟上杜騰龍的腳步,越靠近,心中的預感越甚。

“這是要辦新廠了?”雷宏達發現了些許端倪,村裡的拆遷是製藥廠與政府協同進行的,屬於雷宏達負責的範圍。他記得很清楚,這片區域在製藥廠的區域之外,當時政府方面認為既然落實了製藥廠,反正要修路,不如將周邊一塊遷了,預留給其他企業,將資源共享最大化。

“嗯。”作為製藥廠的廠長,杜騰龍自然很早就收到了通知,還和陳晚參與了同一場會議,也是在那天同意了幫他瞞著許空山的請求。

“什麼廠?我之前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雷宏達猶在疑惑,杜騰龍卻不回答了,轉而賣了個關子,表示對方是他們的老熟人。

老熟人?雷宏達此刻的表情十分迷茫,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試圖一睹對方的廬山真面目。

在雷宏達猜測時,許空山已從風裡捕捉到了陳晚的聲音,他視線越過人牆,目不轉睛地望著陳晚的側影。

察覺到他們的到來,人牆讓出一條通道,使他們得以進入內圍,沒來得及打招呼,王利安瞅準錶盤上的秒針:“陳晚,挖!”大風小說

鋤頭應聲而下,鋤到用石灰畫成的圈中,翻出底下的泥土。

鞭炮噼裡啪啦地炸響,王利安特意採購的煙花沖天而起,陳晚抬頭,被太陽晃得眼花,果然只看見了白煙。

王利安嘿了聲,他以為煙花到天上多少會有點火星子,未曾預料到這副局面,好在聲音夠大,沒弱了氣勢。

陳晚鼻子裡全是硝煙味,鞭炮與煙花製造的白煙跟大霧似的將四周籠罩,施工隊的人開始風風火火地幹活,其他人隨即退至外圍。

“恭喜。”杜騰龍向陳晚祝賀,“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謝謝杜廠長。”陳晚笑著回應,“多虧了杜廠長您,我這廠才能辦得這麼順利。”

沾製藥廠的光,陳晚省了不少事,增設的鐵路站點最遲年底投入使用,服裝廠正好趕上。

“廠長說建廠的是個老熟人,我琢磨了半天,原來是你。”雷宏達終於收起了臉上的驚訝,他兀自奇怪,怎麼沒看到政府的人出面,於是多問了一句。

“這個廠是我和朋友辦的,不是國有性質。”陳晚為他解惑,沒有展開細講,他要是再不搭理某人,某人就要等急了。

許空山總算對上了陳晚的目光:“六兒你不是說批的地皮在中城區那邊嗎?”

杜騰龍聞言嘆了口氣,許空山真是陳晚說啥信啥,中城區是南城的中心,哪有建廠建在城中心的。

日頭漸盛,杜騰龍沒興趣跟他們杵在地裡曬太陽,招呼他們到廠裡坐坐,王利安等人沒進過製藥廠,此刻又得閒,由此欣然受邀。

陳晚與許空山慢慢落到隊伍末尾,與前面拉出數米遠的距離,他壓低聲音:“山哥驚不驚喜?以後我們就這麼近了,你高不高興?”

陳晚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個一釐米長的手勢,許空山果斷點頭,怎麼可能不高興,要不是在外面,他肯定會把陳晚一把抱住。

中途經過學校,陳晚停住腳步,再過一兩個月便是暑假,施工危險,要早作防範。

學校裡全是製藥廠職工的後代,陳晚加快腳步追上杜廠長,與他言明自己的擔憂。

“你放心,這件事我已經開會跟學校和職工們傳達過了。”杜騰龍經驗豐富,替陳晚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不過小孩肯定有調皮膽大不聽話的,你那邊還是要讓施工隊多注意,儘快把圍牆修好。”

陳晚點頭應是,順便拜託杜騰龍幫他和小學的校長約個時間,一起商量日後服裝廠職工小孩的入學問題,兩個廠挨著,沒有各自辦校的必要。

“行,回頭定了時間我叫大山告訴你。”杜騰龍贊成陳晚的意見,“若適齡的孩子多的話,我們可以合辦一個中學部。”

一路說著正事進了製藥廠,王利安幾人紛紛好奇地轉動腦袋四下打量,對製藥廠的規模稱讚不已,羨慕的同時,更加期盼服裝廠完工的光景。

中午在食堂蹭了頓飯,陳晚示意錢國勝多學著點,製藥廠的職工是什麼樣的待遇,將來他們服裝廠的人也不能差。

要想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吃草,如何獲取職工的忠誠度是一門大學問,招人簡單留人難,陳晚可不想被暗地裡撬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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