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風也清, 雲也淡,陽光也和暖,寒冬臘月, 北風如刀,在外面久整個人都能凍僵,哪裡是怡人的好天氣?
可燕柔蔓的故事,一定是與本案嫌疑人有的, 當然得聽。
仇疑青給身邊少年緊緊披風:“你說。”
燕柔蔓視線滑過人,很有些曖昧。她身上穿的其比葉白汀還少,鼻頭耳朵都凍得有點紅, 可她仿若絕, 姿態沒一點瑟縮, 看起來優雅極。
“有這麼個小姑娘,命苦的很, 六歲上沒親孃,父親娶繼母, 有後孃就有後爹, 日一日如一日, 拉扯著弟弟艱難長大, 這後孃面甜心苦,什麼好處都是她和她兒的, 別人但沾上邊,稍微多看一眼,捱打捱罵是家常便飯,後孃但打孩,還在丈夫面前告狀,孩懂事怎麼辦?自然是得請人好管教, 父親就照著後孃意思,給小姑娘請管教嬤嬤……”
“小姑娘嘴笨,心眼也沒大人多,哪裡扛得住這諸多手腕?越來越敢言,敢說,在自己家裡,也要步步小心,時時謹慎,能犯任何錯,能惹著後孃和她的兒,才能得一喘息,帶著弟弟長大,結果還是因到年紀,婚事相看,惹後孃的眼,十四歲上,在親戚的途中,丟。”
這麼明顯,葉白汀一聽就聽出來:“李瑤?”
“噓——”燕柔蔓纖美食指豎在唇前,眼睛眨下,“我啊,最怕惹禍上身,都是聽來的故事,我就一說,你也就一聽,信信的隨便。”
葉白汀微笑:“我的錯,請繼續。”
燕柔蔓淺淺嘆口氣:“花兒似的小姑娘,丟,能到什麼地方?何況別人有心安排,自然是往那最髒最亂的私窠送。可小姑娘長得好看,人牙覺得太虧,心眼一轉,就把小姑娘賣青樓。小姑娘平日裡再悶聲響,也知道這是個什麼境地,她聽話呀,就是接客,你說怎麼辦?”
葉白汀:“熬?”
燕柔蔓:“少爺真是單純,這青樓裡,折磨人的花樣多,你要是要臉,還能扛一扛,你越是要臉,就越是受折磨,寧肯絕食要命都聽話,人家也能到法,榨一榨你最後的價值。有這麼一種客人,給的錢多,人是個東西,喜歡折磨鮮嫩的小姑娘,還得是黃花閨,老鴇收錢,應客,小姑娘就被按著梳洗打扮,送到一個房間。”
“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哪裡知道前頭是個什麼命運?任你怎麼哭喊掙扎,都沒用,叫天天應,叫地地靈,被打的鼻青臉腫,身上的衣服都要扯沒,可謂是求得,求死能,眼淚都流乾,就在這個絕望的時候,有個人推門來,救她。看,這天底下還是有好人的是?那個人藏她,幫她,助她逃出……”
“可有好人又怎樣?人就是人,前頭知多少個坑等著,逃得過一次,逃過兩次三次,小姑娘回家,後孃能有好話說?這種機會還抹黑你,她白折磨你那麼多年?於是小姑娘婚事艱難,連家門都出得,這麼過幾年,遇到一個男人。”
“這男人就是那一夜裡,老鴇讓她接的客。雖最後沒讓這男人得手,可那一夜的記憶仍然像個噩夢,每夜每夜在小姑娘夢裡徘徊,她看到這個男人,這輩都!”
“可這男人是家裡的座上賓,但瞧見她,還一眼就認出來,當天就避著人把她拽到角落,欺辱一番,過後沒兩天就上門提親。什麼聘禮條件,根本用談,就把這事往明面上一放,方能答應?就這樣,小姑娘從一個火坑,到另一個火坑。”
“男人喜歡她穿鮮亮的衣服,喜歡她出門,高興就打,說你穿的太漂亮,讓別的男人看你,害我吃味,都是你的錯;說我要找你,你沒在,竟然忙別的事在房間,害我沒安全感,才打你,是你的錯;這回出門,是你說錯話,害我丟面,挨這頓打還是你的錯……總之所有一切,都是人的錯。”
“但凡有什麼如意的,男人就打她,做那種事時打的更厲害,專門照著見得人的地方下手,小姑娘好幾回差點被他欺負的死過。男人說,人就是得打服,才會聽話,家家都這樣,還威脅她,你敢跑,敢聽話,就殺你的家人——你爹孃你在乎,你弟弟你總在乎吧? ”
“這男人還真的殺他弟弟的兩個隨從,以示自己做的到。你說小姑娘怎麼辦?她身分,跑麼?能跑到哪裡?怎麼過活?這裡的一切都要麼?如果都能放棄,她根本會猶豫,自殺就是,她早活,可她牽掛著她的弟弟,這是世上唯一盼著她好的人。她嚥下所有委屈,開始盼望著懷孕,心有孩,前前後後能躲過一年,可她哪裡知道,畜之所以是畜,就因連自己的種,人家都愛。”
“男人直接跟她說,你懷孕又怎樣?老現在打你,就得打你,要你,你就得躺平給老上,你是老的人,就是殺你,你也得受著,老現在要的是爽快,是孩!”
“人小產,男人也在乎,淫淫一笑,沒就沒唄,你人,就是能下崽兒?這回沒有什麼要緊,下回再懷,等老膩,你再給老。”
“如此滑胎兩次,小姑娘祈禱上蒼,要讓她再懷孕……她慢慢的會哭,會笑,活得像個木頭人一樣。”
燕柔蔓看著遠處天空:“你知道麼?一個人,哭的那一天,就是心死的那一天。”
“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的,可自嫁那個男人,她再也沒笑過。她也是沒有試圖和別人求助過,可別人是裝作看見,就是以過來人的身份,教她忍,教她怎樣順從,才能少挨些打,更多的是假惺惺嘆一句可憐,她除成別人嘴裡的談資,被人痛癢的說一句‘哀其幸,怒其爭’,什麼都得到……”
“你說這樣的男人該該死?今日錯,我又看到這個小姑娘的笑,忍住要鼓掌,這男人死的好!”
這明顯就是李瑤經歷,錯。
仇疑青眉目沉凝:“你在李氏開脫?”
“指揮使面前,豈敢有小心思?”燕柔蔓淺聲道,“我只是覺得,她受那麼多苦,大概止一次殺這個男人,可有那麼多時間,都沒有動手,什麼?我猜,應該是敢吧。你看,人就是這麼可悲,被世情規矩,被自己的心困住,法解脫,知道怎麼解脫……大人查案,可莫要誤方向。”
葉白汀開口問道:“當年救小姑娘的那個人,後來怎麼樣?”
燕柔蔓一怔,笑的意味深長:“道聽途說來的故事,我哪裡知道?過青樓開門做意,客人的錢都收,斷沒有招待的道理,這男人是衝著折騰人來的,少小姑娘,必得有另一個人頂上,你說頂上的這個人——是誰?嘖嘖,真可憐,豁出自己,救別人,別人也沒有更好的前程,仍然在日日夜夜受苦,你說這愛救人的人,心裡都是怎麼的?一個個的,怕都是傻吧。”
葉白汀若有所思:“李瑤回京後,可見過這位恩人?”
“那我可知道,過少爺,你會問這些,可真是個多情人啊,奴家喜歡,”燕柔蔓眼神絲絲縷縷的纏過來,完美詮釋什麼叫媚眼如絲,“開過葷沒有?要要奴家教你啊?”
葉白汀還沒反應過來,仇疑青渾身氣息已降至冰點,眼神如刀鋒,刮的人頭皮疼。
燕柔蔓一怔,趕緊道歉:“失禮失禮,指揮使原諒則個,奴家萬萬敢別的心思,就是嘴花花習慣。”
她還立刻找補,看著葉白汀,語重心長:“少爺啊,你還年輕,懂,其找人呢,最好找那些心你的,眼睛總落在你身上的,冬天會給你緊衣服,怕你冷怕你難受,一時半刻都會忘你的那種人。”
葉白汀:……
你在說什麼?
燕柔蔓見他遲鈍,眼神暗示都快飛到天上,那叫一個恨鐵成鋼:“你就看看你身邊——”
仇疑青拳抵唇前,清咳一聲,阻她:“你好像很看慣容凝雨,也是因她規矩多,喜歡幫助別人?”
燕柔蔓嗤笑一聲:“倒是叫指揮使瞧出來,沒錯,咱這種命如草芥,誰都能踩上一腳的人,瞎折騰什麼?認個命,在青春年少的年紀多攢點錢,熬著養老,有什麼好麼?什麼要巴心巴肝攔著別人,管著別人,教別人這個可以,那個行,你得心向善,你得往前看……呵,有些戲班跟青樓也沒什麼區別,你管那麼寬,興許人家就是掙這個錢呢?你攔人家的路,以別人會說你一句好好麼?裝模作樣的我見過少,到這個程度還死悔改的,也就她一個! ”
仇疑青:“她攔過你?”
燕柔蔓眼簾低垂,掩住內裡情緒,過也只是瞬間,她就展顏燦笑:“是啊,攔我好大一個意呢,要是那種意毀,我沒準早就攢夠銀幹養老,我到現在……都記恨她的很!這般害我,我這輩同她沒完!”
院外胡早就停,這次是一個鼓點,催的很急。
燕柔蔓扶扶發:“若沒什麼要問的,我就告辭?今日接活兒,拿錢好辦事,接下來這場到我,要是嫌棄,位賞臉聽一聽,是我自誇,這《桃花扇》,今日在場所有人,沒一個比我唱的好。”
仇疑青淡淡頜首,燕柔蔓輕盈優雅的行個禮,轉身離開。
葉白汀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眉心微蹙:“她什麼要幫李瑤?”
錦衣衛未查出人有什麼交集,今日也見兩人打招呼,幾乎跟陌人一樣。
仇疑青眼神微深:“如果是幫人,而是把別人也扯來呢?”
葉白汀頓時起容凝雨:“如果當年救李瑤的人是容凝雨,好像一切都說的通……”
一個人的恨意,真的能到這種程度麼?
可這麼,也說過,照燕柔蔓講的故事,李瑤從小到大這些年,的確是過得很苦很苦的,在孃家被繼母欺負,丟被外面的人欺負,嫁人被丈夫欺負,終日活在暴力的恐懼中,她本身應該是安全感缺失,世界充滿絕望的,燕柔蔓說,李瑤有那麼多時間,有那麼多恨意,沒有殺丈夫,是因她敢,葉白汀是信的。
但今日見面,李瑤雖表面柔弱,內心是堅韌的,可能中間打破的過程很難,但是她扛過來,她再害怕這個世界,甚至再害怕男人,還能轉自身柔弱優勢,小小用個心機,什麼?是什麼契機,讓她變成這個樣?
“一個人再落淚的時候,就是心死的時候……一個人披上鎧甲,是否代表著,她有保護的人?”
可能很難,可能咬牙堅持也可能扛住,但她這麼做,命裡總有一些人,一些事,給你溫暖和期待,而你處在泥濘地縫,也抬頭看一看陽光,要保護這僅有的一點點溫暖和期待。
那這個人什麼需要保護?什麼她的改變可以保護?這點就很微妙。
葉白汀知道自己這個法,今天這個故事,很難讓他有別的方向:“容家班的歷史,指揮使查過沒有?之前你說,這個戲班已經開三十多年?”
仇疑青頜首:“是。”
葉白汀容凝雨的年紀,好像是三十四歲:“最初的班主,肯定是容凝雨。”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容凝雨是班主撿回來的孩,這個戲班從建立開始,所有成員都是班主撿回來的,規矩傳承至今,裡面的人,全是父母的孤兒。”
“你也曾說過,她最開始做的意也乾淨?”
“是,如同現的燕家班,什麼樣的意都接,過夜也可,”仇疑青頓下,道,“容家班最初也是在京城,是從江南一路慢慢過來的。”
一樣的意模式,接近的意內容,那這樣的戲班和青樓互通有,是是很尋常的事?江南來的……當初李瑤丟,就是江南省親。
怎麼越說,越覺得可疑?
“正好今日這位班主在場,我過看看?”
“可。”
“等等,我先帶個東西。”
葉白汀長個心眼,由犯罪現場可知,兇手是調香高手,就是品香達人,而仇疑青查到的線索裡,這位班主容凝雨,早年就是個調香大師,頗得眾人追捧,可惜八年前出場意外,失嗅覺,法再調香品香,漸漸淡出圈。
是真是假,恢復沒有,試一試也傷大雅。
他扒拉扒拉荷包,從中取出一枚用蠟紙包裹好的香丸,用量比較低劣,味道是那種嗆人的香,絕會是品味非凡之人會選的東西,尋常人頂多會調侃他一句香薰味太大,品香達人一定會難受的。
仇疑青看著少年動作,摸出香丸,掛在腰間,還拍拍,目光微緩:“你倒是機靈。”
“那當然!也看我是誰!”他剛要說自己是天下第一的仵作,,如順便拍一拍領導的馬屁,“我可是最厲害的指揮使座下,最厲害的仵作!”
仇疑青按下他的頭:“嘴甜也沒用,得活兒幹的好才行。”
“是!”
人問問容凝雨的方向,照著找過,竟然又又又看到鄭弘春!
今天是有什麼奇怪的孽緣麼,什麼回回都能看到這個噁心的男人!
鄭弘春正在跟妻馬香蘭吵架,好像是之前騷擾容凝雨未果,他又尋著時機找過來,妻發現,他太丟人,拉著他要,他幹,但大罵妻,還將人狠狠的推在地上。
馬香蘭現在正坐在地上,沒起來,狠狠瞪著鄭弘春。
這是葉白汀第一次看清楚這個人的臉,她怎麼漂亮,眉骨還有一道淺疤,總是垂著頭,應該是人看到這道疤,她沒有那麼瘦弱,似乎順從也是有底線的,比如這一次,她就沒有依丈夫的意思,鬧說話,乖乖起來站在一邊,她直接吼出聲:“你有本事掐死我!就現在,就在這裡,你掐死我,我活!正好也讓大家都看看,到底是誰在丟人,到底是誰行齒!”
鄭弘春陰臉:“你個賤人鬧什麼?怕老回——”
馬香蘭冷笑一聲,眸底閃爍著瘋狂暗芒:“左右都是死,你有種,現在就打死我!”
容凝雨蹙眉,過來把馬香蘭扶起,替她拍拍身上的灰:“孩還在,聽聞鄭大人正在升遷門路?可家宅寧,惡聞太多,長官大概是喜的,若路斷,可就好。”
“我要你好心!”馬香蘭看都沒看容凝雨,把她推開,自己撐著,站住。
“娘——”
穿著豆綠裙的少,鄭白薇跑過來,橫在鄭弘春面前,手裡拿著柄鞭,指著他:“你還嫌丟人丟的夠麼!”
鄭弘春大怒:“你個賤蹄,竟然敢拿鞭著我,誰給你的膽!”
鄭白薇許是氣的狠,竟然真的一鞭抽過:“這裡主給的,可以麼!”
“別——”
“要——”
可惜誰攔都沒用,‘啪’的一聲,鞭落在鄭弘春身上!
鄭弘春捂著滲血,火辣辣的臉,氣的手都抖:“反反,都反!也你吃誰的,穿誰的,出頂著誰的名!要是兄長過世,老哪裡用得著這般辛苦,養著你這些娘!”
他轉身就,鄭白薇倔強的拿著鞭,目光陰沉的瞪著男的背影,任馬香蘭怎麼說,都肯放。
馬香蘭沒法,只好任她握著,輕輕攬著她的肩膀,揉揉她發頂,帶她轉身,聲音又輕又柔:“乖怕,娘帶你回家啊,怕……”
鄭白薇咬著唇,眼角微紅,似是拉下臉來給容凝雨道歉,匆匆行個福禮,就跟著馬香蘭。
容凝雨目送母兩個離開,長長嘆口氣,方才轉身,看向葉白汀後仇疑青:“兩位尋我,可是有事?”
葉白汀和仇疑青視一眼。
這是個聰明的人,說話總會留有餘地,如果遇到麻煩,會選擇使用話術,予你一個可能雙贏的印象,她留下好印象,再難,如果真有殺人這樣大的事,她未必會說,直接問沒有什麼意義。
葉白汀就迅速往前幾步,確保腰間香丸的殺傷範圍包裹住她:“只是案情需要,例行詢問。”
容凝雨表情沒半點變化:“還請兩位直言,若能破案盡一份力,也是我輩榮光。”
和燕柔蔓一樣,她應該也是很快認出他是錦衣衛,沒有慌張提防,態度非常自然,香丸更是,完全沒聞到味道一樣。
仇疑青:“班主可認識李瑤?”
容凝雨大的方方點頭:“認識。”
“本使見班主樂於助人,可是也幫過她?”
“也算幫吧……”容凝雨微笑道,“有次見她買很多東西,身體似乎很適,拿住,就送她到家門口。”
“只是這些?”
容凝雨察覺到話音有些:“您的意思是……”
仇疑青:“李瑤十四歲時,曾經丟過,班主可知道?”
“聽說過。”
“她在江南遭遇比較艱難。”
“……是。”
“聽聞容家班就是從江南京的,班主當時可曾見過李瑤?”
“沒有,”容凝雨搖搖頭,“看她的年紀,在江南失蹤時應該是十一年前?我在江南的時間更早,我十八歲前都在江南,十六年前就京,她的遭遇,只是聽說過。”
這個話題似乎行下,葉白汀便問:“班主經常會被男人騷擾?”
容凝雨眼簾微垂:“這一行久,也習慣,容家班之前是什麼清白班底,你應該……也知道。”
“班主和燕柔蔓似乎和?”
“是她和我和,”容凝雨苦笑,“我理念同,誰也說服誰。”
葉白汀看著她的眼睛:“燕柔蔓說,若非你之故,容家班該是她的?”
容凝雨頓頓:“這一行……已經有太多人受苦,我只是再這樣下。”
“有沒有過緩和同她的系?”
“勸動,”容凝雨道,“但我會繼續。”
葉白汀,又問:“你是否覺得她是錯的,你是的?”
“敢。”容凝雨搖搖頭,“人路長,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從未過評判別人錯,只是自己和同行找找看,有沒有更好的活法,至少能內心平靜,午夜夢迴,會因驚夢瑟瑟發抖,慶幸這一夜熬過,害怕下一夜的到來。”
仇疑青:“你和鄭白薇很熟?”
容凝雨唇角溫柔,嘆口氣:“其和她接觸太多,和我這樣的人來往多,小姑娘沒什麼好處,可她真心喜歡話本故事,圈裡又找到可以聊的人……讓您見笑。”
仇疑青:“她會用鞭?”
容凝雨頓一下:“指揮使可是方才見她拿鞭?但據我所知,她是會的,但她和王府小姐是手帕交,經常到這裡來做客,脾氣急,許是能找到。”
“班主——下一場到我,可頭釵出問題,少一支,怎麼辦?”突然有人小跑著過來,身上穿著戲服,面色焦急。
“別急,我這就過來。”
容凝雨柔聲安撫住來人情緒,看向葉白汀和仇疑青:“今日著忙碌,看來暫時得失陪,知兩位可有其它問題,可能等一會兒?”
“容班主自便,若有需要,錦衣衛會再來尋你。”
人身影離開後,仇疑青皺著眉,給身邊少年緊緊因姿勢注意,明顯會漏風的衣服:“看出什麼?”
葉白汀投桃報李,也給仇疑青理理衣領:“容班主是個聰慧謹慎,有義氣有追求……觀念非常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