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指揮使眼神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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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人啊……”

尹夢秋聲音融在風裡:“那要看公子?說的是活人, 還是死人了。”

葉白汀在她身後,看不到她的表情:“怎麼說?”

“活人吃喝拉撒,還時?時?有自?己的想法, 動不動就有可能闖禍,樣樣都是事,想要藏的隱蔽, 除非自?己提前計劃,知道會遇到事,找到一處絕對安全地方, 樣樣準備好了,藏數日不出,否則就得有幫手——這宮城雖大,一個人,卻是幹不成事的。”

“要是死人, 就更方便了,這宮牆之內,哪個荒院不能埋骨,哪個荒井不能沉屍?宮裡邊邊角角, 偏僻的地方多了,就算是指揮使大人,想要把人找出來,一步一步的搜, 一寸一寸的翻, 怕也得好多時?日……”

尹夢秋說著,側過頭,眉眼微低,帶著淺淺自?責:“抱歉, 可是我說多了,嚇到小?公子?了?”

葉白汀搖了搖頭。

他倒沒有嚇到,只是感覺尹夢秋說這話的神態有些沉浸,像是見?識過不少類似之事。

尹夢秋嘆了口氣:“奴婢只是覺得,錦衣衛辦案日久,多有過人之處,世態炎涼,人心醜惡都見?遍了,跟您和指揮使沒什麼不好說的,這才沒想著收斂,但好像說的太直接,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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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指揮使和小?公子?見?諒,然奴婢所言,皆為事實?,不敢相?瞞。”

“你起來吧。”

尹夢秋跪地行禮,叫起的卻是仇疑青,而?不是葉白汀,因他稍稍走了神,視野中有東西飄過。

他盯著那個瞬間飄過來又瞬間飛遠的東西,突然問?:“此處是何處,離坤寧宮還有多遠?”

尹夢秋:“皇上登基後,加築了宮牆,隔開長樂宮,內外相?隔略遠,我們走的是小?路,需得在荒院偏宮穿行,此處……距離坤寧宮仍然有些距離,靠近冷宮偏院。”

葉白汀點了點頭,問?仇疑青:“皇后那裡,可有說幾時?有空,可有在等我們了?”

“方才禁衛軍報,坤寧宮那邊有人覲見?,似乎略急,”仇疑青看了眼天?色,“可能需得大半個時?辰,皇后才有時?間召見?我二?人。”

意思就是說,早早過去了也得等。

葉白汀心中思忖:“那我們……可以晚些時?間到麼?”

仇疑青立刻明白了:“你想做什麼?”

葉白汀微微歪頭:“以指揮使權責,可能在宮內四處行走?”

仇疑青頜首:“皇上已賜便宜之權。”

“那我們就往這個方向——”葉白汀手指指著宮牆另一側,“我方才好像看到了被風捲走的東西,指揮使帶我上去看看?”

“好。”

仇疑青知小?仵作不是亂來的人,向來有分寸,問?都沒問?,直接攬住對方腰身,腳尖輕點,帶著人越到了空中,站到宮牆之上。

“女官尹夢秋,接下來的路本使自?行前往便可,你可退下。”

尹夢秋還震驚在方才指揮使攬小?公子?腰往上飛的動作,恍惚間,就覺得小?公子?腰好細,下巴到頸部的線條流暢柔潤,二?人衣角盪開的紋路好看又和諧,反應慢了一拍,才在指揮使鋒利目光下垂頭:“是……奴婢告退。”

她只是多看了小?公子?兩眼,指揮使的眼神真可怕。

女官很快離開,葉白汀看到她的背影在窄長宮牆內穿行,也看到了四外景緻。

人在下面走時?,目光觸及皆是高?高?宮牆,人行巷道內,逼仄又壓抑,站在牆頭可就完全不一樣了,皇宮建築巍峨雄渾,屋瓦耀金,陽光落在綠樹紅牆,斑駁光影裡似乎都是歷史興衰,磅礴浩然,視野開闊後,覺得整個皇城都大了幾圈,佇立在歲月流年裡,是最莊重?典雅,最威嚴沉澱的所在。

仇疑青扣著葉白汀的腰:“方才看到了什麼?”

葉白汀視線已轉向遠方,那個被風捲走的帕子?:“那個——快,追過去,我們拿到它!”

仇疑青順著他的手指,看到了這方淺杏色的帕子?,遠遠看的不太清晰,但隱隱能分辨,與昨日案發賜宴桌上用具花紋相?符。

尋常人家辦宴尚要講究個器物和諧,富貴人家會專門?燒製印有自?家風格的碗碟,何況皇家?但凡宴飲,尤其有皇上參與的席面,不僅菜式食材,桌碟碗盤,連上菜的托盤,擺放的裝飾都要配套,這種淺杏色帕子?,昨日席間有很多,有些做墊布使用,有些僅做裝飾,這方帕子?一看就是當時?使用過的,為什麼會在此處出現?

最重?要的是,它不僅僅是淺杏色,中間還有過深,類似褐色的汙痕,看起來像是……血跡。

“抱緊我。”

仇疑青看到帕子?的一瞬間,就施展輕功,抱著葉白汀飛縱過去了。

葉白汀好像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大白天?,被仇疑青抱著飛……好像回到了最初,和仇疑青感情尚未明朗的時?候,他腦子?裡天?天?就是破案,攢功績,為自?己爭取更好的生?活條件,根本不知道指揮使有點狗,已經開始暗搓搓以公謀私,藉著這種時?機佔他便宜了。

那時?他和仇疑青還未建立足夠的信任感,總擔心仇疑青會不會突然掉鏈子?,或者不小?心把他鬆開,那他不得摔死,而?且在上面視野又晃又急,他有些恐高?,總是不由自?主的,把對方勒得死死,要摔就一起摔!

這一次,他更能享受空中飛翔的感覺了。

今日夏風很調皮,方向飄忽不定,總是帶來各種不一樣的花香,有微甜的,有淡香的,有馥郁的,風過拂面,他似乎能感受到飛鳥翱翔天?際的自?由。

就是可惜,風這麼飄忽,這麼大,他們想找的帕子?飛的有些遠,還總是拐著彎打著旋,朝想象不到的方向飛去。

宇安帝登基至今,後宮沒什麼妃嬪,之前光是為了存活和未來就已經耗空心血,沒心思談情說愛,後來遇到了皇后,真心傾覆,也接受不了別人,是以高?高?宮牆內,很多院子?都是空的。

此處未至坤寧宮,也遠離寧壽長樂兩宮,仇疑青施展起來比較方便,但還是為了避免意外撞見?宮人不合適的畫面,他吹響了哨子?。

這個哨音規律是經禁衛軍等特殊排練預演,宮人們學習過,全都能聽懂的急令,意思是沒什麼危險,大家不必擔憂,但有上位者或禁衛軍迅速經過,來不及通知,無事在身之人須得暫避,謹言慎行,無故不可打擾……

寧壽宮,太皇太后站在窗前,手裡捧了杯清茶:“到底是年輕人,真活潑啊。”

班和安束手站在一側:“可是鬧騰到主子?了?”

太皇太后聲音蒼老悠長:“無礙,大白天?的,讓他們鬧一鬧,也好。”

班和安往外瞅了瞅,距離太遠,肯定是看不到仇疑青和葉白汀的人,但哪裡動靜最大,卻是能聽出來的:“這方向……好似有些不合適,怕會遇到什麼宮裡老人。”

安靜良久,窗邊才再?次傳來太皇太皇的聲音:“那該著急的也不是你我,擎等著看吧。”

長樂宮。

尤太貴妃也站在窗前,不似太皇太后那般悠閒,柳眉微蹙:“這兩個,好好的路不走,怎麼玩到那邊去了?”

富力行給她遞上盞香茶:“娘娘不必憂心,不過是些早年的老人,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先帝都去了多少年了,就算指揮使和少爺碰到了又如何,誰敢說娘娘的不是,誰有那麼大膽子??”

良久,尤太貴妃接過他手裡的茶:“倒也是。”

“那奴才……”

“她們敢不敢,你也得給本宮盯著,有任何訊息,立刻來回報——可聽懂了?任、何、消、息。”

尤太貴妃突然面色沉凝,眸底一派鋒銳,富力行很久沒見?過主子?這個樣子?了,這個表情,放到十來年前,只有一個意思,就是繃緊皮子?,娘娘要收拾人了。

“……是。”

那麼一瞬間,他都不敢看主子?的眼神,只能垂頭應是。

太極殿。

宇安帝被突如其來的哨音擾到,突然停了筆:“阿青在做什麼?”

高?公公站在一邊,也停了研墨動作:“老奴方才從外面回來,瞧著像是指揮使帶著葉少爺,在宮牆上飛呢,該是在追尋什麼證物。”

“帶著飛?”

宇安帝興致來了,將毛筆放到筆架上,走到窗邊,卻什麼都看不到。

高?公公:“指揮使距離好像有些遠呢,離冷宮偏殿那邊近。”

宇安帝便直接順著後面樓梯,轉到了太極殿頂,最高?處,視野陡然開闊,很快捕捉到了仇疑青的身影。

距離太遠,臉上神情什麼的看不清,可仇疑青周身姿態,瀟灑風流的飛旋動作,無一不在彰顯——他此刻很愉悅。

他的確是在認真查案,但也極享受這個瞬間,甚至有點故意炫耀。

宇安帝忍不住笑了:“阿青是真的很開心啊……”

高?公公沒說話。

宇安帝問?:“皇后那裡,可要留他們午膳?”

“皇后娘娘那裡還有宮務,暫未曾召見?仇疑青和葉小?公子?,但早前已命人去往膳房,點了很多平時?不會用的菜式,”高?公公微笑道,“想是知道葉小?公子?喜歡,要留膳了,皇上要不要……”

“朕當然也要——”

話說出去一半,眼底泛起的光芒剛亮,又暗了下去,宇安帝嘆了口氣:“朕倒是想,可惜時?不予朕……”

他遠遠看著仇疑青心上人在懷,再?看看自?己,堂堂帝王,忙得快連媳婦的面都見?不到了……

什麼破案子?,專挑他最忙的時?候發!

“哼,便宜他了。”

宇安帝氣的在樓上待不住,噔噔噔的往下跑,都沒等老太監高?蒼:“你回頭告訴他,等朕有空的時?候,他必須要帶著小?阿汀單獨覲見?,看朕不好好說說他壞話!”

坤寧宮裡,越皇后最為淡定,連去窗邊看都沒有,只是淡淡掃了周邊宮人一眼:“不過是錦衣衛指揮使執行任務,沒必要大驚小?怪,傳本宮話下去,若有人膽敢說嘴喧譁,杖刑。”

“……是。”

仇疑青和葉白汀在宮裡鬧這麼一出,看起來驚動了所有人,其實?時?間並不長,就借輕功飛了兩下,哨子?吹了兩下,以仇疑青本事,不可能連方裹在風裡的帕子?都追不上,很快停到了一顆樹邊。

帕子?被風捲挾,裹進?了樹枝裡。

“你在此處站一站,”仇疑青放好葉白汀,“我去去就來。”

葉白汀眨眨眼:“不帶我?”

仇疑青捏了下他的手:“夏日枝葉繁密,被劃傷臉就不好了。”

“……好吧。”

仇疑青動作很快,躍上樹枝,手往裡一探一伸,就抓了樣東西下來,落在葉白汀身邊。

正?是那枚淺杏色方帕。

帕子?展開,質料上乘,以明暗黃色暗繡出水雲如意紋,正?是昨日宴上所用鋪墊系列,用在碗碟之下,尤其乾果點心碟下,必擺此物,大小?比尋常人隨身攜帶的素帕要大些,材質觸感偏硬。

仇疑青親眼在現場見?過這個帕子?系列,葉白汀則在現場勘查的文書卷宗上看到過,不過方才那一瞬間,決定追來,吸引他的並不是這個顏色或大小?,他看到的是上面極深的褐色——

就是血跡。

“這是……死者身上的血?”

葉白汀存疑,仇疑青也是:“死者只有頭部有外傷,如果被擦拭過,痕跡不可能那麼自?然。”

血量是其一,帕子?擦過,在臉上也會出現拖劃痕。

可如果不是,又是打哪兒?來的血呢?

葉白汀指著血色邊緣:“你來看這暈染邊緣,是不是很模糊?這樣的天?氣,血跡乾透很快,不可能是這樣模糊的邊緣,倒像是遇水洇開了。”

“宴席在亭子?裡,旁邊的確有水,但帕子?若進?了水池,入了水,可就很難再?飛起來了。”

它會吸飽水,沉入水底。

所以不可能是那個湖。

葉白汀思索片刻:“還是先收起來,細查其出處。”

仇疑青:“昨日現場所有東西皆已封存,數量幾何,勘察卷宗上有,但是否丟了少了……怕還是得問?一問?尹夢秋,這一套裝飾布巾總共有多少。”

看是不是少了一塊。

“嗯。”

東西拿到了,就沒必要繼續在宮牆上飛,二?人落地,由仇疑青這個‘皇宮熟人’帶領方向,準備直接去往坤寧宮,豈料還沒走開兩步,就聽到一陣歌聲。

歌聲很遠,女聲低弱蒼老,唱的卻是青春年華。

曲調斷斷續續,模糊不成,葉白汀聽得不太清楚,好像是年老的宮人唱著過往得寵的時?光,前面幾句還好,唱的是桃李春風,處處勝景,越到後面越淒涼,秋風瑟瑟,顆粒無收,寒風凜凜,衣不抵寒,說好不容易招得帝王三顧,卻一胎未成,消受不了帝王恩,也沒有子?女緣,餘生?悽苦,無枝可依,真的是自?己的命數,自?己的罪過麼……

光是聽這聲音,就覺得太慘了。

仇疑青拉著葉白汀的手往外:“都是先帝遺留的宮人,或是寵幸過,沒有份位,或是犯了錯,罰在此處,連遷出榮養的資格都沒有。”

葉白汀嗯了一聲,跟著他往外走,可惜路沒走錯,卻不知怎的,前面這道門?,從外面鎖上了。

難道是防裡面的人逃跑?

但這難不倒仇疑青:“無礙,我們走側門?。”

只是走側門?的話,就得穿行剛剛那條路,慢慢的,和唱歌的宮人碰上了。

這人嚇了一跳,噌地想站起來,卻氣力不繼,只能手撐著地往後縮,高?高?抬起袖子?掩面:“不,不要,不是我的錯,不要索我的命……”

葉白汀本也沒想打擾,連女人的臉都沒看清,只恍惚覺得,她看起來沒有那麼老,還不到五十歲,頭髮卻已經全白了,整個人瘦骨伶仃,皮膚皺的厲害,頭髮披散,衣裳髒著,全無整理收拾,看起來竟有些駭人。

“不,你是娘娘……”

她突然跪在地上,一個勁兒?朝葉白汀磕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娘娘您也是有孩子?的,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孩子?……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娘娘放了我,放了我的孩子?……”

這人精神狀態顯然已經崩潰,不管別人好奇還是怎麼,想要問?話,肯定也是問?不出來的。

葉白汀拉了仇疑青:“走吧。”

還是走快些,不給她過多刺激才好。

不過娘娘……這人嘴裡的娘娘是誰?尤太貴妃?看年紀,這似乎是他最能想到的方向,後宮爭寵,暗害對方及子?嗣的事件並不鮮見?……

一路往前有些長,葉白汀晃了晃頭,把無關思緒晃出去,繼續淺聲和仇疑青聊案情。

比如現在的收穫,之後的方向,有沒有什麼新?的想法……之類。

走出偏僻巷道,仇疑青就招禁衛軍幫忙帶了個話,問?女官尹夢秋可知昨日器物數量,知道就報過來,尹夢秋根本沒有讓他多等,直接拿來紙筆,默寫了所有當時?用的器物,杯盤碗碟,木託,裝飾,一應俱全。

不愧是一路做到尚宮局女官的宮女,做事就是細緻,事前準備充足,所有用的東西數量多少,大小?幾何,禁衛軍送過來的紙條上都有。

現場封鎖後的東西,女官不可能知曉,但她知道應該是怎麼樣,很容易對比出來。

“杏黃色巾帕,還真是丟了一塊。”

“那我們找到的這個東西,可就是證物了。”

一邊說著案子?,仇疑青又順便處理了幾件禁衛軍的事,到坤寧宮時?,竟然已經過去很久,越皇后也剛剛忙完,留他們用膳。

小?桌子?擺上,菜一樣樣端上來……

越皇后看著葉白汀,越看越愉悅,笑著讓宮人佈菜:“我聽阿芍說過,你最喜歡辣口,嚐嚐御膳房的東西,味道如何?”

葉白汀乖乖的拿筷子?,夾菜:“謝皇后娘娘。”

“你以前都叫我小?越姐姐的。”

“呃……”

葉白汀筷子?頓在了半空,您都說是以前了,現在身份不同了麼,我倒是敢叫,怕皇上會打我啊!

而?且什麼小?姐姐……他想起來,越皇后比他還小?點,小?多少來著,一歲,還是幾個月?這個小?越姐姐有時?心眼可壞,慣會騙人,騙他叫了好久的姐姐!

越皇后笑眯眯看著他:“如何,和阿芍做的比,好吃還是不好吃?”

葉白汀:……

他就說吧,小?姐姐的確很好,做朋友相?當講義氣,可促狹起來,特別喜歡逗自?己人,這問?題讓他怎麼答?說姐姐做的好吃,皇宮裡可都是御廚,這些菜還是皇后娘娘精心讓人準備的,說不好吃豈不是藐視之罪?說好吃,把自?家姐姐放到哪裡了?真當皇后娘娘沒吃過姐姐做的菜?

怎麼都不是,他乾脆像小?時?候那樣,撒了個嬌:“那當然是……小?越姐姐親自?夾的最好吃!”

大殿陡然安靜,宮人目光有些駭然……竟然敢這麼跟皇后娘娘說話的麼!

不想越皇后竟然笑了,似乎很開心往昔友人的鬧騰,沒跟他見?外,還真的親自?換了筷子?,夾了菜,讓人送到葉白汀面前:“整個葉家,就你最嬌了。”

葉白汀臉上綻了個大大的笑:“還不是叫您和姐姐寵的,您再?這樣,我可就忍不住,要問?你要東西了。”

“行啊,阿汀想要什麼,只要我有,都給。”

宮人:……

沒聽說過皇后娘娘這邊還有這尊大佛啊,早知道早就去走動了!

越皇后:“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你難的時?候我沒幫上你,你可怪我?”

葉白汀搖了頭:“您只是不知道。”

如果知道了,他相?信這個小?越姐姐會幫他。

原文裡的故事越來越遙遠,他有些記不清,但記得後面好像曾描寫過,有蒙面姑娘行刺賀一鳴,應該是越皇后。她是會使劍的,平日脾性有些高?冷,不太愛說話,但和姐姐一樣,都是很強韌的性子?,可那本書裡,她好像沒有嫁給皇上?

不過書裡的故事不重?要,現在的一切才重?要,他在這裡,姐姐一家很好,越姐姐也嫁了良人,他也有了仇疑青……這才是最好的,他要努力,把這份圓滿和幸福維持下去。

“越姐姐還是要當心身體,宮務繁忙,也莫沉迷,實?在不行,就扔給別人,有皇上在呢,天?塌不了。”

“知道啦,你小?時?候就這樣,小?大人似的,什麼都要管,別人不聽,你撒嬌也要讓別人聽你的,現在還是,”越皇后看向仇疑青,笑意未減,“指揮使就沒煩他?”

仇疑青哪裡會煩:“臣下求之不得。”

大殿的宮人們都呆住了,中宮有主已有三四個月,卻很少見?娘娘這麼多笑,除非被皇上百般心思,逗的不行,而?且指揮使……指揮使不是鐵面無私,一張冰塊臉,從來不會笑的麼,怎麼剛剛也笑了?

這個少年,這個叫葉白汀,長的極好看的人物,莫不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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