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隨時犯險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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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蘭

當疲憊的酸燙感讓艾爾蘭對弓與箭上的感知逐漸鈍化,他明白,只要這一點暴露,自己用來震懾角鬥士的弓術即將對他們沒有威脅。

那時候,就算自己武技的訓練是來自武技與戰略大師,他也不能以一己之力戰勝七個角鬥士的狂暴。

先前的優勢,是由於他明白戰場上的崢嶸歲月中摩挲出了一套戰士的心理學——威懾與示強的可行性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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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在這場戰鬥的前期,他就把這個理論進行了充分的實踐上的研究,他使用華麗到足夠讓人震撼的弓箭技巧,對角鬥士們進行了足夠的暗示,讓他們知道,自己的這身本領隨時都可以使用,在拉弓放箭之間,就不會存在落靶。

就是因為艾爾蘭對角鬥士們敲到好處的精準心理控制,才導致了只要他的箭在弦上,角鬥士們就知道即將又有幸運兒的左眼會爆炸,因而這群成年的鬥士在鐵踝角鬥場上的種種的行為,就在艾爾蘭的引導下,變成了一場滑稽的,類似於兒童的回頭的遊戲——

在這個遊戲中,只要一個兒童回頭,其餘的小孩就必須立馬保持著不動,一旦移動,就是出局,而他們能夠行動的時間,僅僅在兒童面壁時唱起短暫的歌謠中的這段時間。

嚴肅死板的艾爾蘭,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鐵踝角鬥場裡,玩起的就是這個童稚遊戲的血腥版本,回頭的動作被爆眼的箭給替換,而兒童的出局,在這裡是命懸一線,或者一命嗚呼的血染黃沙。

艾爾蘭的手指開始了明顯的痙攣與抽搐,這種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他估計著只要繼續使用十次艾爾蘭速射法,這只手臂就會遭受被酸鉛灌滿的酷刑——並且這十次速射的精準必然會越來越低,可能在第三次拉弓時,就會在角鬥士們面前暴露出這個問題。

其實,在精準度流逝這個問題上,艾爾蘭早就暴露了,他只能萬幸的是,他的對手中沒有一個擁有他當年還是角鬥士時的觀察能力。

就在兩個角鬥士的腳踝被同一支箭射穿時,剩下的十個鬥士們依然在貫徹著他們頭領的方法,用亂步的前進來逐步搶回遠距離帶給艾爾蘭的優勢。

可是,鬥士們忽略了,在這次艾爾蘭的應對中,這位神乎其技的弓乒使用的弓術,其實更加樸實。

艾爾蘭在那個時候,就對精準度有了懷疑,他擔心從箭囊中一次取箭一把,透過利箭離弦的須臾,用手指調整箭羽,影響風軌的技術出現差池,因此一直在用從弓柄初取箭的方法,在使用樸實的速射——這個是必須折中的事情,同時射出多把箭,只有在多把箭都集中了目標時,才能具備威懾與殺傷性,只要一箭偏離,就會滋長角鬥士們的武勇。

而這種簡單的速射則不同,它更好掌控,一個人身中密集的箭矢,在對手眼中只是震懾,不會意料到艾爾蘭是故意使用這種密集的射擊,來掩蓋精準度在疲勞中的消失。

這次密集的點射,艾爾蘭在為了保證在對方喪失戰鬥力的同時,完好的掩蓋自己這邊戰鬥能力的下滑,把更多的箭矢用在了更少的人身上。

這個正確的做法同樣讓他落寞——七人——當艾爾蘭眼神一掃後,他看見角鬥士的數量只從十人減少到了七人,有這麼一瞬間,這個弓乒眼睛中銳利的鋒芒,都被疲憊柔化了許多。

隨著年紀的漸長,如今的艾爾蘭早已不是用體力蠻橫戰鬥的人物,他示強的策略在面對鐵踝廣場的對手中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

這剩下的,明明足夠讓艾爾蘭懼怕的七個人,又和弓乒僵持了起來。

這場戰鬥其實本質上在有兩個戰場,這個是艾爾蘭在和角鬥士們交鋒時就做出的判斷,第一個戰場發生這裡,這個寬闊高大到可以讓我用來演練弓陣的鐵踝角鬥場,而另一個戰場,就是戰士和鬥士之間,心理博弈的戰場,並且誰掌控了心理戰場的主導權,誰就能主導鐵踝角鬥場對方的行動。

甚至這點的艾爾蘭,利用這個時機,繼續在心理戰場上加碼。

他當著七個鬥士的面,氣定神閒的把弓箭從新分配,保證箭囊中,還有弓柄上弓箭的數量大致相等,這個舉動在無聲的告訴角鬥士們:

直到現在,我都可以任意的使用我的兩種弓術把你們帶走。

在君紀上,艾爾蘭寧願喜歡有蛆蟲的黑麵包,也不能接受謊言,但是在戰鬥中,他是虛張聲勢的倡導者之一。似乎也是這個原因,秘銀的萬騎長諾蘭對這個不是他下屬的百夫長艾爾蘭,進行過嚴厲的批評,並且公開表達過對艾爾蘭的輕蔑,據說這兩個把自己的準則都視為生命的人,為此還打了架。

如果還要使用弓箭在對抗剩下精力充沛的角鬥士,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不要暴露精準度依然消失的事實——如何做?艾爾蘭認為除了在行為上價碼之外,還需要在語言上摧毀他們想要勝利的希望。

“想保留左眼還是右眼?”艾爾蘭拉弓挽箭,自信的詢問著,“想讓箭矢射爆你們的眼球,還是直接穿透你你們的頭顱,來,各位勇敢者,誰來告訴我,你們想要的立場方式。”

艾爾蘭沒有等待角鬥士們的回應,頻繁又高強度的消耗了太久的手臂,這時候,艾爾蘭逐漸感覺到了技術的詛咒,他從手指開始,直到臂膀,都感覺到越來越熾烈的燒灼感。

“從你開始。”艾爾蘭把箭矢掉頭,大幅度的轉向,從箭囊之中又抽搐了多支弓箭搭上了弓,他刻意在角鬥士們面前做出了可以隨時調整風軌,用一發擊中多人的弓術,以做到震懾角鬥士們隨時犯險的衝動。

艾爾蘭恢復了銳利的眼睛,咬著強大的咀嚼肌狠狠的吐了泡唾沫,很快的就找到現存的角鬥士氣勢最弱的一個,被指著角鬥士在弓響都還沒有想起時,就開始了後倒,然而,在角鬥場中戰鬥的人,有一些懂些戰鬥的心理法則,但是沒有一個會心理操作上的黑魔法,然而艾爾蘭的威懾居然達到了同一個效果,這是他本人都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個氣勢較弱的角鬥士長相頗為俊美,精健的肌肉和白皙的表皮有點不搭配,有這種類似病態白皮的人,在宮殿之中謀生不是什麼那事情,只要充分觀察某個貴族的出行時間,找準他會出現的時間在門前鬥毆,並且裝作被打敗後在門前到底不起,最後在被驅趕時,說一些直接傳遞到內心隱秘處的秘密典籍,擁有這種面容的男人只要擁有足夠的手段可以在美貌消失之前得到足夠的財富——有時候也常常被同樣使用了這個方法的人取代,所以也常常有聰明的貴族在收養了第一個類似投機者後,會把他們升格為治安【管】,他們太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被取代之後的災難,所以只要有一個出生子街頭的治安【管】,這條街道連乞丐的乞討都看不到,他們會排除所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底層人崛起的機會。

這個角鬥士,可能就是被取代的那一個,他的肌肉是一種取悅,他的眼睛中沒有殺氣,他手持武器的樣子就是懦弱本人。

俊美的鬥士都還停留在只要外貌美好,就能獲得晉升的幻夢中,他對外貌的在意程度遠遠大於了生命,溫吞又貧困的生命在他渡過了太久,有半生了,看起來是要陪伴到終結之時,唯一的一次轉變,就是成為了貴族府邸中隱秘詩人的經歷,美好的生活轉瞬即逝,和長久的苦難相比起來,這段時間像是站在廣廈前透過玻璃向屋裡張望時,把自己的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和屋內的美好相結合,誤以為自己已經身處其中。

這個角鬥士,到現在為止都還在沒有遭受到疼痛的情況下滿地大關,死死的捂住完好的眼睛,墨綠色眼睛在毫無傷害的情況下,誤以為真的中招,真的看不見了東西。

“看來你很在意臉。”艾爾蘭又拉了拉弓箭,“那麼,只要你告訴我,是誰安排你們來和我對打的,我就按照你的想法擊穿你們的身體。”

美貌的角鬥士,他的對抗物件可能是有終將老去他的歲月,在聽到艾爾蘭的威脅中依然存在著對面容的攻擊時,他異常緊張的在黃沙上滿地打滾,扭曲身子以保護面龐的姿勢,每一個動作都和眼睛的神態配合的相得益彰,像一隻具有【女眉】態的蛇。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立馬就毀了你這張美麗的臉,我看出來了,你最滿意的地方,就是一雙墨綠的眼睛,其次是豐厚的嘴巴,最後就是這條舌頭,對不對?我想你的這條舌頭吃過不少東西。”

艾爾蘭又踏近了一步,對於美貌的威脅,簡直就是在摧毀他往後餘生中,唯一還能希冀的夢想。

眼睛是墨綠色的俊美角鬥士從黃沙上像上岸的魚一樣擺動著身體,每一個要倒不倒的站立姿勢,都配合著一個奇怪的叫聲以及站立的姿勢。

“說!”艾爾蘭猛吸了一口氣。

一個團隊之中,永遠都不缺少毛躁的年輕人,有時候他們是不可或缺的闖將,能起大用,有時候他們又只能敗壞大事,是個沒有經驗與智慧的莽夫。

角鬥士們不知道,如果他們繼續保持著被的艾爾蘭速射震懾後謹慎與畏縮不前,最終勝利的,反而很有可能就是他們。

這樣的僵持持續得越久,就越對艾爾蘭產生更大的傷害,從指間溜走的精準度,會立馬被巨大的失敗來填充,因為成敗都來源於他的手指。

弓兵的手差不多快要到極限了,他拉弓的手中彷彿有一個由炭火組成的紅蟒,在臂膀之間吞噬他的骨肉與血。

紅蟒在區域性產生的灼熱感,甚至還直接給了艾爾蘭它在手臂中產卵的感受,並且孵化出了在五指間遊戲的小蛇。

如果墨綠眼睛的俊美角鬥士只要在多僵持三個呼吸,艾爾蘭這個到達了極限的手,就會在沒有技術的加持下松弦,精準度溜走的問題會像從池塘中走出的人一樣,全部展現。

只要這個時刻來臨,艾爾蘭靠著從武技與戰略宗師那裡學來的技巧,還有在沙場磨練出了經驗,才在一對多的戰好不容易才維持住的平衡,一下子就會被打破,直接成為屠夫們案板上強硬但死透的肉。

這個團隊中,可能只有那個頭領看出來了艾爾蘭掩飾不住的手臂與手指的痙攣,但是又由於艾爾蘭前期的引導和伏筆打得太好,他無法判斷這是不是這個可怕的弓乒的另一種沒有展示出來的速射法,所以保持著觀望,沒有進攻。

面對這個強大的敵人,他完全求不追求觀眾口中大喊的自由,他大概是奴隸中唯一願意學習戒律之書的人,他明白這場七神的審判,他們所有角鬥士都沒有必要去用激進的方法戰鬥,因為這場戰鬥中,生死並不掌控在觀眾手上,正因為如此,希望我們賣命戰鬥的萬騎長阿努納奇才會給我們塞錢。

但是為艾爾蘭解圍的毛躁年輕人,也同時打亂的頭領的計劃。

他沒有因為墨綠角鬥士的被拷問而突擊,是單純的——認為弓乒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時,就可以發動攻擊,就可以獨享賞金。

年輕的角鬥士主動擔任了逼近的肉靶子,他的身形不錯,有著僵硬的肌肉線條,艾爾蘭一弓送出三件,直接就帶走了性命,他的目標本來還是左眼,但是,三支箭都射穿了喉嚨。

我的準頭果然離開了,艾爾蘭心說。

“你們不回答我的話,因此我認為,你們都不需要喉嚨。你們是不是覺得身上什麼東西是多餘的?今天的艾爾蘭是大海和大地上最優秀的醫生。”

艾爾蘭不斷的用強勢且自信的語言來掩蓋這個暴露出弱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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