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白蓮(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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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中,楊箐箐正伏首在案,認真的批閱著檔案,或許是太入神,對於門口的情景竟是也沒有半分察覺。

江北側著身子擠開門走了進去,滿臉堆笑道,“楊局你好。”

楊箐箐感覺聲音有些熟,詫異的抬起頭,只見得抱著七大捧玫瑰花的江北滿臉傻笑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愣了愣,楊箐箐木然的轉頭看向玻璃牆外,幾十雙燃燒著洶洶八卦之火的眼晴全都看著自已。

一瞬間,楊箐箐的臉就黑成了豬肝色。轉過頭,面色猙獰的衝江北大吼道,“滾出去。”

江北本來還在笑,結果一聽楊箐箐問三不問四就罵人,頓時也怒了,“你吼個毛線吼,我惹你了。”

“我再說一遍,滾出去。”楊箐箐的手握成了拳頭,手中的筆頃刻間就化作了飛灰。

“不出去你打我啊。”江北是真的毛了,不幫忙就不幫忙嘛,罵人算個錘子啊。

楊箐箐冷冷的站了起來,俯視著江北,“你是要逼我動手請你出去嗎。”

“怕你啊。”江北就站著不走,他倒要看看楊箐箐能奈他何,打他,不還手楊箐箐也沒這本事。

“我帶著一群人救了你的命,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楊箐箐雙眼血紅,然而她卻是也沒有失去理智,江北不是她手下的人,實力好像比她還要強一些,這樣的場合也不合適打鬥。

江北一愣,下意識的瞄了楊箐箐胸部一眼,同樣的弧度,同樣的體型,然而人卻不是一個人。

楊箐箐自然看見了江北的眼光的,臉皮子微抽,手捏的更緊了。

江北想說些什麼,然而看到楊箐箐青黑的臉色,到了嘴邊的話終究是沒說出來。雖然鬱悶的想吐血,然而江北也只能忍了。拿起花,江北轉身就走。

楊箐箐黑著臉看著江北又走了回去,然而一雙雙八卦的眼神卻還是盯著她看,頓時間,又氣的想爆炸。伸手拿了遙控器,把窗簾給放了下來,楊箐箐像沒力氣一樣,攤座在身後的躺椅上,腦子陷入了混沌。

她在想,早上要是聽完了江北的話,還有沒有現在這破事。她在想,當初為什麼會去看那江北一眼。她在想,她為什麼會感覺這江北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

江北抱著一堆花走到了電梯門前,然而把花扔了他又捨不得,轉頭看向前臺警花小妹妹大大的眼神晴,笑道,“送給你了。”

“別,千萬別送我,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小警花一看江北把花放在了前臺,頓時就想哭了,局長和眼前這人的事情,她參合一腳,絕對被坑死下場。

江北笑道,“你誤會了,我這個是超過一千朵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警花臉色難看道,“超過一千朵了我更不敢收啊。”

江北詫異的看了小警花緊張的臉色,感覺有些不對頭,“我的意思是,這個花,超過了一千朵,表示的就不是什麼愛慕了,而是欽佩,尊重,讚美的意思。”

小警花愕然的看著江北,有這麼理解的嗎。

“再見。”江北笑了笑,轉身就走。

見江北留下花就走,小警花急了,大吼道,“站住,花拿走。”

小警花一吼,大廳中打望的吃瓜群眾頓時全都望了過來,一看,頓時翻白眼了,這廝太渣男了吧,那邊追求楊局不成,馬上就轉頭泡他們的小警花去了。

江北無語的搖了搖頭,轉過身走了回來,看了眼小警花,江北笑道,“要不你拿八朵吧。八代表發,恭喜發財的意思。”說著,江北抽了八朵玫瑰花出來,遞給了小警花。

小警花木然的接過了八朵玫瑰花,她感覺她的腦子不夠用了,送花還能這樣送。

江北也不理會她了,拿著一束花拆開,數了八朵,遞給邊上一個青年,笑道,“恭喜發財。”

“恭喜發財。”青年哭笑不得的接過八朵玫瑰花,一時間憋的好是辛苦。

江北也不停留,又分了八朵,送給邊上一個警花,笑道,“恭喜發財。”

“恭喜發財………

楊箐箐關著門,然而並不代表她不知道辦公大廳的事情。透過門窗縫隙,瞧著江北大言不漸的在那用玫瑰花拜年,楊箐箐幾次都想衝出去把江北兩刀砍死,然而終究沒能成行。

眼看著人手八支玫瑰花,楊箐箐彷彿看到了一群人在無情的嘲笑著她,氣得她想跳樓,又害怕摔不死。

發到大廳最後三人,這三人笑道,“我們一個要兩支就得了,我們是一個小組的,想來個六六大順。”

江北笑道,“沒關係,還多得很的。”

這人連忙跟身邊兩人眨眼,一個警花笑道,“不用,不用,給我們一人兩朵就可以了,我們就要個六六大順,剩下的你給楊局送過去吧,都送了,不送楊局的話,她怕是面子上掛不住。”

江北很想說楊箐箐不要的話,然而想想,他和一個女人計較什麼,頓時笑道,“那行,有空請大家吃飯哈。”

“要得,隨時有空。”

“電話打一個,保證隨叫隨到………

江北說請人吃飯,所有人都樂了,一個二個都跟著起鬨。江北笑笑,又說了幾句俏皮話,再次抱著一堆花去楊箐箐辦公室門前。

敲門,裡面沒人回話。江北咧了咧嘴,什麼人啊,又沒惹你,用得著給人臉色看。

“進去啊。”

“進去嘛,怕個球。”

“對頭,進去……..

一群人一吼,江北也不管了,直接拉開門走了進去,迎面就碰上楊箐箐青黑的臉和噴火的眼神。

江北尷尬道,“那個,都送了,還沒送完。”

楊箐箐已經到沒有了言語,該氣也氣過了。她此時很糾結,她想喊江北滾出去,然而她又害怕喊江北滾出去之後江北又去作死,一時間,楊箐箐無助到了極點。

江北也發現了楊箐箐有些不對頭,然而他看不懂,只得小心的把花放身後的櫃檯上,再是小聲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請你幫忙查個電話號碼。”

“有你這麼找人幫忙的嗎…………楊箐箐終於吼出了聲來,然而不知怎麼的,聲音竟是有些嗚咽,委屈到了極點。

江北一看,頓時嚇到了,連聲道,“你莫哭,你聽我說,我,我………

哇………

一聽江北的話,楊箐箐徹底失控,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低聲的哭了起來,一哭就無法收拾。

江北連自已想說什麼事情都給忘記了,木然的掃一眼門外八卦的眼神,江北僅剩的那點智慧讓他伸手把門關了起來,替楊箐箐保留了最後的尊嚴,也給了自已證明清白的機會。

楊箐箐穿了幾十年的堅強外衣一但被扯下,就再也穿不回去了。心中似乎有萬千的委屈,只等待這麼個爆發點,一哭就哭的渾天黑地,似乎要把這幾十年的眼淚徹底流完。

江北見過男人哭,卻是很少見女人哭,更沒有把誰誰誰直接給氣哭的經歷,所以一時間也徹底傻了眼,腦袋一片茫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勸,也不知道該不該勸。

所以辦公室中,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一人無聲的哭,一人陷入了呆滯。

公安局畢竟不是矯情的地方,二十一分鐘後,上班之前的一分鐘,叮玲玲的電話聲劃破了辦公室的寧靜。良好的職業素養讓楊箐箐本能的站了起來,擦乾了眼淚,接起了電話。

話語平靜,聽不出半點感情波動。結束通話電話,楊箐箐抬頭看向神色有些慌張的江北,平靜道,“你要查誰。”

“呃,我,我要查一下一個叫張桂芳詐騙案的原告,想替張桂芳還錢。”江北很快就恢復了心神,趕忙拿出一張紙遞到了楊箐箐辦公桌前,“這個是張貴芳的資料。”

“拿張名片,打個電話給我,我儲存一下,查到了通知你。”看了一眼櫃檯上的花,楊箐箐深吸了一口氣,但是還是沒有忍住,“你腦子裡裝的都是豆腐渣嗎,求人辦事送花,還送玫瑰花,你知不知道送玫瑰花是什麼意思。”

在辦公室的時候,楊箐箐看著江北拿著花像送紅包一樣一人送八朵,立時就明白了她面前站的這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怕真的是頭豬,完全不知道送花該怎麼送,還恭喜發財,你怎麼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江北尷尬道,“賣花的老闆娘說,玫瑰花是形容女人英勇無畏的,鏗鏘玫瑰的意思。她說超過了一千朵,就不是代表男女之情了,代表的是對女人的尊重,敬……..

“閉嘴,豬一樣的腦袋也學人送花,你是怎麼活到這麼大還沒被人騙死的。”楊箐箐已經沒法聽江北的話了,她能想像到狼外婆哄騙小白兔的畫面,她只是不知道,江北這麼蠢的人,怎麼活到現在的。

江北也是尷尬到了極點,他應該能感覺得到,他估計是真的被當傻子耍了。

“你出去吧,花,你出去吧。”楊箐箐終究沒膽子讓江北繼續去恭喜發財,已經夠丟人了,再丟人現眼,她也沒臉在這呆了。

江北連忙道,“對不起,我馬上去給他們解釋。”

楊箐箐是真的想死了,衝江北低聲咆哮道,“我喊你走,現在就走,離開公安局,不需要你去解釋,你明白嗎。”

“好的,再見。”江北也是無語了,女人惹不起。

見手拷盒子還在,楊箐箐趕忙道,“手拷帶走,送人手拷,你腦子裡裝的已經不是豆腐渣了,是石頭。”

江北連忙把盒子揭開放楊箐箐桌上,“早上起得早,買不到禮物,所以就準備送你塊表。我看這個盒子大小正合適,也沒有明顯標誌,就拿來裝了。裡面不是手拷,是手錶,主要是想感謝你上次救了我。”

楊箐箐掃了一眼手錶,眼鏡不經意的縮了縮,“拿走吧,救你是職責,不需要你感謝。”

江北也不拿,毛線職責,動不動就是我救你一命,他話都說不起。

見江北不動,楊箐箐又火了,然而當她看到江北的眼神時,一時間又糾結了。這眼神的意思她能理解,剛剛想趕江北出去的時候,江北也是這個眼神。

嘆息一聲,楊箐箐苦笑道,“賄賂懂嗎,你這塊表能讓我把牢底座穿。”

江北漠然道,“權錢交易才叫賄賂,我又沒想從你這裡獲得什麼,哪裡算是賄賂,我就是單純的想要表示感謝。你也不用擔心東西來源不明,我會寫信給紀委,詳細說明情況。”

“那行,你可以走了。”楊箐箐徹底無語了,江北竟然懂法。

江北笑了笑,轉身走出了楊箐箐辦公室。

………..

江北剛剛走出市公安局大院,一條簡訊就發了過來,江北瞄一眼,楊箐箐發來的。

江北按照電話撥通了過去,對方挺給面子,喊江北把錢打過去,馬上就能撤訴。江北打了三十五萬塊錢給這個姓張的代理人,對方表示,已經上報法院,一個工作日之內,就能收到回執,然後去歌山上的農場領人。

江北也感覺,這事挺快,然而還有更快的,他乘坐的計程車還沒到派出所,法院那邊就通知他,回執出來了,讓他拿去領人。這效率,高的嚇人。江北讓司機師傅掉了頭,去法院領了回執後直撲歌山七號農場。

到農場,江北給了司機師傅五百塊錢,讓他等著他一塊回去,司機師傅答應在下午四點半之前,一直在山上轉悠,隨叫隨到。

十一點半,江北在農場大門口見到了渾身還帶著股子草腥味的張桂芳。張桂芳頭髮有些亂,臉也帶著疲憊之色,穿著布鞋,滿是老繭的手上提著一個帆布包,神態也有些局促不安,和江北照片上那個花枝招展的小媳婦差距挺大。

“你好,我是江北,你的債務已經轉到了我頭上。”

“你好。”張桂芳小心的看著高大的江北。

江北指了指邊上的計程車,笑道,“邊走邊說吧。”

“好,好的。”張桂芳有些緊張,然而還是跟著江北上了計程車,司機師傅滿意的發了車,向著山下行去。只耽擱了兩個小時,這五百塊起碼有四百塊是撿來的。

組織好言語,江北看向邊上的張桂芳笑道,“我接你出來,主要是想讓你從託兒所接回你兒子,然後帶著你兒子回去照顧你婆婆陳老太太兩口子。我會給你找一份輕鬆的工作,每個月給你開五千塊錢左右的工資。”

“如果你同意,你欠我的三十五萬塊錢我不需要你還。如果你不同意,那麼你也就只能繼續在農場混你的後半身了。”

張桂芳已經被告知過條件,所以江北說起,她心中也沒什麼波瀾,她只是好奇,江北是誰。

江北似乎知道她想中所想,笑道,“老太大曾經幫過我忙,所以我也準備幫老太太一把。如果你同意,我會出錢把你家的房子從新修一次,有可能修成高層出租房,這樣一來,老太太不用出去撿廢品,也能直接靠租金過活。”

“當然,房子產權是我的,經營權是老太太的。至於你能不能獲得房子的經營權,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價值。”

張桂芳沉吟片刻,嘆息道,“可以。”

江北也知道這個情況,張桂芳的債是替她弟弟借的。然而到了還款期限,他弟弟寧原讓她座牢,也不還她錢,已經讓她徹底與她孃家決裂。如今沒了依靠,以張桂芳的能力,想要找到一份五千塊錢的工作,很難。

而且,她的婆婆,即將擁有一棟出租房,哪怕只有十套出租房,一個月也有三五千塊錢的收入。更別說江北說的高層,起碼二十套出租房以上,月入上萬了。

江北笑道,“那行,現在就去接你兒子吧,我去看過,那邊必須要你去才能接得回來人。”

“好的……

……….

送回了張桂芳,天已經黑了,回到賓館,江北才是鬱悶的發現,他把蔣勁勇今天開會的事情給搞忘記了。有些坑爹啊,也不知道老蔣同志會不會給他小鞋穿。

起了個大早,江北習慣性的拿籠包子邊吃邊往派出所走,到派出所門口時剛吃完。

蔣老闆來的也是挺早,似乎一夜沒睡,陰沉之餘也有些疲憊不堪。

“小江,走,商量個事情。”

江北一進派出所就聽到了蔣勁勇的聲音,站門口,似乎是專門在等他。江北苦笑之餘,也是老實的跟著蔣勁勇去了他辦公室。

蔣勁勇也沒繞什麼彎子,拿出一份資料給江北道,“看看這個,這個許昌吉有些扎手,我們逮不住,還得麻煩小江親自去一趟南同區。”

江北沒說話,看起了資料,確實是個修士,鍛體境界,不算高,然而這廝曾是個偵查退伍兵,反偵察意思強列,槍法也不錯,派出所抓這廝差點出了人命。

江北雖然鬱悶,不過也沒什麼話說,他們幹的不就是這個麼。再說許昌吉那廝持槍殺人,妥妥的暴力罪犯,不抓他抓誰。抓住了還有些功德值,不算虧。

合上了資料,江北笑道,“沒問題。”

蔣勁勇笑道,“那行,你自已安排一下其它人的班次,不能耽誤了正常工作才是。”

江北拿起資料,笑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不用其它人。”

蔣勁勇笑道,“行不行啊,安全第一才是。”

江北也沒感覺到蔣勁勇的敵意,笑道,“絕對行啊,怎能不行。”

“那行,你自已安排,要儘快,這廝的案子性質惡劣,上面只給了一個月的時間。”蔣勁勇心頭其實也有些複雜,想和江北這廝吃頓飯,他說他有事。昨天就職會,結果這廝還是不來。有心想給他找點麻煩呢,結果這廝牛上了天。

看吧,有機會再說。

……….

這個時間點,開車出城肯定堵,江北也不開車了,直接騎著電瓶車就出了城。

高速公路上車來車往,他騎著個電瓶車走路邊延線倒是超了一輛又一輛的轎車,看得一群推磨的司機眼晴都瞪圓了,這個世道,還有人敢騎個電瓶車就出城的。

距離不近,然而兩輪車不堵車也就一個小時左右。光明街不是什麼大地方,算是城鄉結合部。但那是以前,如今的光明街妥妥的偏僻之地,一條街上也看不到幾個人。

江北的資料中,監控也只有街頭才有,江北沒什麼好的辦法,也只能在街頭等著李昌吉來自投落網。

然而江北想逮人,也得有準備。把電瓶車停在了幾條街後面的社群停車場,然後江北偷偷摸摸的到了光明街頭三叉路口左邊的一家超市的樓頂扎了營,沒經過允許那種,所以江北也不冒頭,透過樓頂水塔外的縫隙靜靜的觀察兩條街道和出城的鄉道。

蹲點這事,江北沒少幹,沒有一千次也有幾百次,所以他也不煩躁,眼晴往外看,腦子卻是在自由的飛翔。

修士這種生物,可以不用睡覺,所以江北也就直接沒有了睡覺的打算。天黑之後,依舊靠在背後的牆壁靜靜的透過縫隙看著樓下。

蹲點也得看運氣,可惜了江北運氣不太好。

轉眼七天,江北一無所獲,打電話給了派出所,派出所肯定李昌吉沒有外出的記錄,也沒有逃離山城的範圍。江北也只能繼續等待,他倒要看看那李昌吉是不是也不吃不喝。

凌晨兩點半,

………

忽然,江北感覺意識海中有些動靜,皺了皺眉頭,江北進入了薪火空間,心神再次沉入了本源意識海。

“你看到金身手上的兩隻手鐲和那藍色戒指沒有,我等會解開一些封印,你馬上把那把這三樣東西取下來,聽清楚了麼。”意識海之中,歷天生突然睜開了眼晴,他感覺到了危險。這是天人感應,到了他這個極別,絕對不會感覺錯。

江北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雕像,他早就檢視過這個雕像,有封印,這雕像身上的東西,他根本就拿不下來。

歷天生也沒時間廢話,繼續道,“等會肯定會有邪氣跑出來,你不用管,你只需要趁著封印解開的那一剎那施展擒天手抓就行。衣服腰帶什麼的你別動,你想抓都抓不下來。”

“我憑什麼相信你。”江北感覺,那個神秘人怕是想算計他。

歷天生氣得吐血,然而他沒廢話,繼續道,“無名手鐲,一百五十億鼎極限的無敵至寶。天神鐲,一百億鼎的頂級寶貝。藍水神戒指,一百億鼎的極限寶貝。”

“有這些寶貝,你在這方世界,不說橫著走,至少,你不會輕易的被人給陰了。”

江北深深的懷疑,他感覺,那個神秘人絕對還有話沒告訴他。

歷天生也不管江北是什麼想法,漠然道,“機會只有一次,我要是解開封印不堵上,你也死無葬身之地。”說完,歷天生就沒了聲音,而在江北面前的金身,卻是金光大放。

一絲絲另人背後生寒的氣息在江北心中生成,江北心中慌了,“你不是說,我死了,你也會死麼。”

“抓東西………

江北木然的伸出了手,連連抓動,兩隻手鐲和一隻戒指出現在了其手中。然而就在這時,數以萬計的黑影卻是出現在了江北的意識海之中,瘋狂的衝擊著他的意思海屏障。

這些黑影人形,有獸行,然而不管是人行,還是獸行,都在瘋狂的撞擊著江北的意識海那虛無的屏障。每撞擊一次,都讓江北感覺腦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樣,記憶翻騰,意識混亂,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處瀰漫全身。

江北的腦子像混沌一般,連叫都叫不出,身體在系統空間的道臺上瘋狂的蠕動,生機在飛速的流逝。

就在這時,一道紅袍宮裝女子出現在了道臺之中,這紅袍宮裝女子手中掐訣,一指點在了江北的眉心之上,身影陡然消失,然後又在瞬息之間,躥進了江北的意識海之中。

這時,正在撞擊著江北意識海屏障的數萬道黑影卻是同樣發現了宮裝女子的存在,洶

湧的朝著宮裝女子撲了過來。然而宮裝女子神色不變,手中掐訣,一道道七色劍氣自其指尖溢位。

七色劍氣像是一個個列隊的士兵一般,在其身周排列成了圓形的劍陣。劍陣旋轉,一道道光光逼近宮裝女子的黑影瞬間被絞殺成了黑色的星光,消散在了江北意識海之中。

這些黑影像是沒有思想一般,前仆後繼的向著劍陣撞來,然而劍陣依舊彩光燦燦,生生不滅。

僅僅數個瞬息之間,江北意識海中的黑影就被轉殺一空。

宮裝女子掐訣的手勢一變,七色劍光消失,然而宮裝女子的臉色卻是一變,冷聲道,“你是想找死麼。”

“大意了,我也沒想到命身的意志力這麼渣,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住。”宮裝女子心底,歷天生疲憊的聲音想起。

“你修行多久,你命身才修行多久,能一樣嗎。”宮裝女子也感覺無奈,這傢伙做什麼,還是這麼不靠譜。

“我失算了,邪氣是承載毀滅規則的,所以只能滅殺,不能同化。我要徹底封印金身,一點點的磨死邪氣。所以就顧不上命身了,你看著命身點,莫讓他找死的再去招惹大能了,不然他再動用金身的話,我怕是要被他坑死下場。”歷天生也是沒卵辦法,他的命身不聽他的,他能怎麼辦,涼拌唄。

“你不是機緣嘛。”宮裝女子心頭不滿的很。

“你是對的,以後聽你的,可以了嘛。”歷天生是真的沒精力與白水心爭辯了,金身體內的邪氣暴動,神海之中的白雲九霄都撐不住神海屏障了,所以他也只能儘量施展紅塵刀滅殺撲進來的邪氣。

只是邪氣這東西鬼得很,除非像白水心的離魂劍那般,直接一次性斬殺,不然分分鐘能恢復,砍個幾死次才會徹底失去斜性。

歷天生沒了聲音,宮裝女子黑著臉再次檢查了幾遍江北的意識海,確保沒有邪氣之後才是離開了江北的意識海。沉吟片刻,宮裝女子伸手一抹,一把銀色長劍出現在了其手中。

這長劍一出現,就是被一道無形之力給拖拽出了意識海,浮現在了江北的氣海之中。宮裝女子再是打量了雕像幾眼,轉身就消失在了無邊的夜色之中。

再次出現時,宮裝女子卻是出現在一座山巔之上,而這山巔之上,一個魁梧中年陡然間從山巔的石頭上站了起來,一臉恐懼之色的看著宮裝女子。

宮裝女子瞥其一眼,面無表情道,“本尊不喜殺生,滾吧。”

魁梧中年面皮子抽了抽,恭敬的向宮裝女子拜了下去。然而就在這時,魁梧中年的後背,陡然有一道幽光射了出去,直抵宮裝女子的眉心。而與此同時,宮裝女子的腳下以及後背同時浮現出了一道幽光,直擊宮裝女子。

“嫌命長,那你就去死吧。”宮裝女子嘆息一聲,左手一揮,頓時間九道銀光乍現,瞬間化作了幾道宮裝女子,呈包圍狀,直接將魁梧中年包裹,人手一劍,同時斬向了魁梧中年。

而那魁梧中年偷襲宮裝女子的三道幽光同樣沒能奏效,只見得宮裝女子身邊一條條綵帶浮現,搖曳輕晃間,輕易的就崩散了三道幽光。

魁梧中年偷襲不成,卻是直接面對九道劍光襲來。魁梧中年臉色狂變,腳下一踏,腳底就陷入了大地之中。然而就在其小腿莫入地下之時,地下卻是陡然湧現出一條條荊棘遍佈的火紅藤條,牢牢的纏住了其雙腿。

魁梧中年雙眼圓瞪,張開了嘴巴。然而也在此時,九道劍氣臨身,直接破開了魁梧中年身上層層浮現的護體神盾。一往無前的劍氣直接將魁梧中年從頭到腳斬成了數十快碎肉。

魁梧中年的神魂湧現,然而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只見得宮裝女子伸手扒開了一副鼎爐,鼎爐剎時間紅光大放,照亮了方圓數百裡之間的天地。而那沐浴在紅光中的魁梧中年神魂卻是瘋狂的慘叫了起來。渾身冒著嫋嫋輕煙。

魁梧中年想要逃離,然而他不但逃離不了,只見得鋪天該地的紅光陡然熄滅陡然,而那映照在魁梧中年身上的紅光反倒耀眼如火一般,直接照射得魁梧中年像是柴火一般,直接燃燒了起來。

瞬息之間,火焰熄滅,而那魁梧中年,也被抹去了這世間最後的痕跡。

“何必呢。”宮裝女子輕嘆一聲,迅速的打掃起戰場來。

……….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北悠悠醒轉過來,然而他依然感覺很累,很累。

江北仰躺了半個多月時間才是爬了起來,重新開始祭煉起了手中的四件寶貝。確實是四件,他的氣海中莫名奇妙的多了一把名為天神劍的靈寶。這倒是件好寶貝,指哪打哪,只是他總感覺,這件寶貝與他有些格格不入,他感覺,這把劍就像一雙眼晴一眼,隨時隨地的都在盯著他,讓他有一種無所遁行的感覺。

只是江北也看不透這件寶貝有什麼詭異的地方,看不透,江北也難得去管了。他這身上,太多意外,太多秘密,都TM成公交車了。

另外三件寶貝祭煉完成之後,江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世上,竟會有如此強大的靈寶。這樣的靈寶,威力怕是比核彈還大吧。

看不穿,想不明白,江北也難得去思考了,退出了系統空間,繼續著他的蹲守大業。

黎明時分,啾啾的槍聲劃破了江北空白的腦子。

江北伸手,在左側的水塔邊輕輕的按了按,一道縫隙出現。尋著槍聲看了過去,江北卻是發現了那天撞了他們警車的那三個大老闆正帶著一群光頭和人發生槍戰。

只是江北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跳,人少的一方居然壓著人多的一方在打。這群光頭牛逼啊,這槍法簡直超神了,看都不看,直接就能把到外面的目標。江北都有些羨慕了,他知道神念能當眼晴用,然而他也做不到靠神念指引來放槍的啊。不過他現在好像也不需要用槍了,有了那天神劍,他想砍誰就砍誰啊。

槍聲響成了一片,徹底打破了夜晚的寂靜,然而激烈的槍戰依然沒有半點消停的意思,反倒是越演越烈。

那一群光頭槍法太嘴了,一槍一條命,簡直把槍都玩得出神入化了。光頭的對手,一群黑西裝完全不是這群光頭的對手,直接被壓制在各方軟體中頭都不敢露,一露就爆頭。

兩方交火僅僅三分鐘時間不到,那群光頭周圍一圈,四五十個黑西裝就被爆了頭,反對那群光頭,別說爆頭,傷都沒傷著。零比四十七,這種戰績,即便是江北以前帶隊,也做不到。因為那群黑西裝,同樣不是凡人,槍穩的很。

黑西裝不敢冒頭,光頭也找不到目標,戰鬥停歇了下來。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江北估計,戰鬥到了這個階段,勝利的天平反倒是向著中杉服中年一方傾斜了。

因為這一方人,實在是太多了,不算死的那四十七個,光是外圍都還有三十幾個,而且還有三個狙擊手,這三個狙擊手全藏到了五百米開外的房頂上,江北都是動用了他那塊控魂牌子才發現這些狙擊手的存在,下面那農家樂中的十二個光頭,完全就找不到對手的存在。

果然,當那群光頭以為敵人已經撤退,自已也冒出頭時,一瞬間就死了三個。這群光頭再次退了回去,躲著不敢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北看得也煩了,正想幫一下這兩方之時,那群黑西裝的頭領,融靈二重境的中杉服中年突然向著那群光頭方向衝了過去。只是這中年沒能如願,迎接他的就是一片槍聲。

中杉服中年身上有寶,竟是擋住了幾顆子彈。然而子彈太多,中杉服身上那層龜甲護盾明顯就抗不住了,忽閃忽滅的,隨時都會破裂。強攻不成,中杉服中年只得退了回去,躲在角落裡補充靈寶法力。

五分鐘後,中杉服中年又衝了上去,結果再次被打退。

連試了好幾次,中杉服中年也只能無耐的放棄,拿出電話撥了過去。然而很快,江北眼鏡都瞪成了桌球,這群中杉服是什麼人,榴彈炮都有,這裝備,絕對不是什麼黑社會能擁有的。

轟的一聲巨響,隆隆的火光衝天,而那座三層農家樂,卻是成了半邊農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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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光頭猛然呈四面八方衝開,槍聲響成了一片。江北再次看見了成片割麥子的場景,只見得那群躲在農家樂邊上蔬菜大棚中的中杉服槍手成片的倒了下去,那融靈二重境的中杉服中年怒吼一聲,提著一把長劍,道道兩三丈長的劍氣見什麼砍什麼,猛得一逼。

江北羨慕的很,他會用法力,法術級別和境界都比這中衫服中年還高得多,然而他也達不到中衫服中年這種級別。太猛了,一道劍氣下去,牆壁都能砍成兩半。這東西,絕逼不是十年八年能修得出來的,絕對用了幾十年的劍了。

狙擊手再次出槍,這一次,紋身光頭悲劇了,一槍正中腦袋。和他殺的人差不多,腦袋都少了半邊。剩下的五個估計也快涼了,因為對方人還有不少,裡裡外外足足還剩下了二十二個。

江北看的冷汗直流,那群黑西裝居然還有援手。幸好他縮在樓上沒冒頭,不然他就算頂著層蓮花,外加幾層雞蛋殼,還是死路一條,槍太多了,這種情況,消耗的法力絕對是巨量的。自身的恢復,根本就跟不上自身的消耗。

槍戰中的雙方,紋身光頭的五個馬仔運氣不錯,躲在了冷凍庫裡,冷洞庫估計材質不錯,穿甲彈都沒打穿。不過江北毫不懷疑這五人的下場,因為他已經看見那輛皮卡上的榴彈炮已經調轉了位置。

果然,當位置變換時,榴彈炮哄的一聲,直接將那龍家樂轟炸的成了廢墟。

光頭死了個精光,一個中衫服中年笑容滿面的開啟了三個從廢墟之下扒出來的箱子,江北看的眼眼睛直縮,居然是鍛體丹,那三個光頭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鍛體丹。

難道上次長天集團的那些丹藥就是那三個光頭搶的,不可能吧,押運車上是有高手的。不過一想到那群光頭神忽其神的槍法,江北也想通了,有心算無心,高手也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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