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楊箐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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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有些詫異,不過也沒什麼表示,人家矯情,他總不能說人家是賤人吧。

三人樓上樓下地下室看了一遍,房子確實不錯,上十年了,看著像是新裝修的一樣,就是傢俱看著不太舒服,江北不喜歡這些個古典式傢俱,全是木頭,座的硬邦邦的。

陳先生對於江北看他傢俱的眼神有些嫌棄,“江先生覺得我這紫檀木傢俱不行麼。”

江北也沒想到這眼鏡眼神這麼尖,笑道,“好東西是好東西,不過我小時候經常碰桌子凳子,所以對於這些硬邦邦的傢俱有些心裡陰影。”

陳先生眼晴不經意的轉了轉,“看江先生年紀不大,做什麼工作的啊。”

江北笑道,“做基金這一塊的,順便賣點花花草草。”他沒說他是做安保的,剛剛小徐才提醒了他,他要說是做安保的苦力,他面前這個矯情的眼鏡男談都不和他談。

“花花草草,都是大生意啊。”陳先生自然不會相信江北賣的是什麼真的花花草草,不然哪有底氣看他家的房子。

“陳先生過獎了……..

兩人客套一翻,江北表示可以考慮,小徐和陳先生在邊上竊竊私語,講價格。中介這活,玩的就是嘴巴。小徐給江北的報價,整套拿下來,最高一千七百萬,跑腿費包括手續費用二十萬,至於最終能少多少,都是他的賺頭。

從早上到晚上,期間還叫了兩份外賣,小徐和陳先生從國內到國外,天上到地下,從南到了北,再到山城,再到這棟別墅充分交換了意見,談了十三個多小時。

江北一覺睡醒的時候,小徐和陳先生終於談妥了。陳先生把他那套一直標榜的全木家具搬走,房子以一千七百萬賣給江北,江北只需要支付陳先生一千七百萬,支付小徐三十萬費用,小徐幫忙聯絡搬家公司幫陳先生搬家。

江北轉了帳到小徐的經紀公司,經紀公司向陳先生轉了訂金,再之後江北就座著小徐的車回出租房拿證件交給小徐去跑手續。

路上,小徐邊開車邊問江北,“江總需要傢俱嗎,需要的話我幫江總聯絡一下。”

江北詫異的瞟面前這小青年一眼,這傢伙全能的啊。

小徐笑道,“現在混口飯吃不容易,我什麼都做的。江總要是有需要的話,可以選一下。不需要其它費用,賣一套,廠家還得給我送紅包,完全不需要搬運費。”說完,小徐就是發了五份資料給江北,五個廠家的,都是現代傢俱,看著挺時髦。

江北選了一塊本地家具廠的,付了款。

……….

江北東西不多,小徐直接叫他一個堂哥搞了個輕卡,一次性把江北的東西搬了過去。

小徐去幫江北辦 證,江北卻是沒有跟著去,而是找賓館住了下來,那邊畢竟沒搞好,他搬過去也沒住的地方。

剛準備出去走走,江北就聽見巷子裡那邊吵得特別兇,江北頓時愣了,媽的,這些個殺千刀的是不是太囂張的些,他前腳送錢,後腳就偷。拿出手機看了眼監控畫面,監控沒被偷,江北放下了心來。

江北走了過去,發現張宗林在場勸架,再三保證,明天一定抓到賊。然而老太太還是哭的昏天黑地,癱倒在地上罵著賊娃兒不得好死,連他這個老太婆都偷。

“江總今天閒得很啊。”張宗林也看見了江北,笑嘻嘻的招呼江北過去。他身上沒帶錢,老太太又不會用手機,周圍看熱鬧的也沒人給他換錢,所以他也無奈的很,只能等派出的把錢送過來。

陳老太太也望了過來,江北拿著三百塊錢,笑容滿面的走了過去。“婆婆,賊娃兒抓到了。”

“抓到了………,陳老太太有些哽咽,也有幾分激動,這麼快就抓到了,還是黑娃兒跑得快。

周圍一群人眼神有些詭異,估計也看穿了江北的把戲,不過沒人說話。然而江北這回是真的怒了,不著痕跡的摸出了一塊表,笑嘻嘻的拿了出來,放到老太太手上,笑道,“婆婆,認得這塊表不,小龍哥戴的那塊。”

“小龍戴的表。”老太太一聽自家小兒子的表,頓時激動了,拿著手錶近距離的看了起來,翻來覆去的看了起來。

然而周圍看熱鬧的人卻是晴亮了,詫異的看向了江北,這廝不會真的抓到賊了吧,手錶都找回來了。還是高防紅旗,怎麼也得幾千萬吧。

“江總,你這是。”外行看門道,內行看熱鬧,張宗林是很清楚江北手中的東西是什麼的,鬼的個高防,價值上十億的紅旗九,絕對是真的那種。所以他看見江北遞給老太太的錢和手錶皺起了眉頭,他認得這塊表。

江北不經意的拉了拉張宗林的衣服,眼神示意他別問。

張宗林會意,也不再多說。他瞭解過這小夥子,有實力,有腦子,很有想法。人家敢拿出來,自然有人家的底氣。

“婆婆,你進屋頭去嘛,這裡這麼多人看,萬一哪個賊娃兒不死心,又給你老人家摸跑了。”見陳老太太拿起手錶又是哭的眼淚汪汪的,江北也是無奈的很。年紀大了,記得的事情不多,然而每一樣,都刻骨銘心。

“明天蔣所長有指示,沒得事的話來一趟。”見這邊搞定,張宗林拉著江北說了一句。

“好的。”江北也記起了任志強跟他說的話。

“那行,我們先回去了。”又是對其它看熱鬧的人說了幾句場面話,張宗林才是乘車離開。

江北又進了小院,勸了老太太好久,老太太才是進屋睡覺。

人群散去,江北站在黑暗中四周瞄了一眼,嘴角一咧,仿若荒野中擇人而噬的餓狼。

………

回到賓館,江北拿手機調出了監控。然而一翻快進之後江北沉默了,賊居然不只一個,而是兩個。

第一個下手的居然是老太太對面那家擁有一棟九層樓的房東,第二個是老太太的鄰居家的孩子,聽說還是博士生,難怪他蹲點都抓不到人,人家早就仿著他的啊。

江北沉吟片刻,沒下手。幾百塊錢判不了重刑,他要一棍子全打死,順便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收穫。

看完回放之後看直播,老太太沒有睡覺,而是在藏錢。看完之後,江北沉默了。還是那三個位置,轉來轉去都是沙發底下的照片盒子,桌櫃子裡的藥品盒子,門背後的兒童車坐墊下,沒什麼改變。

想不通,江北也不去想了,或許老太太的記憶中也只有這三個有溫暖的地方吧。

老太太關了燈,一會又開啟起來檢視,一會又關燈,一會又起來檢視。如是上十次,折騰到凌晨四點鍾才是躺沙發上睡著。

江北也準備睡覺,然而讓他無語了是,已經有人按奈不住了。監控畫面中,三道黑影分別從正門,側門,以及後院矮牆三個方向分別而又同時的摸進了小院。

用得著這麼著急嗎,明晃晃的是個局看不出來嗎,新增加那個居然是社群清潔大媽。

呼……….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踩一腳。

三人碰頭,同時愣住了,短暫的驚異之後全都退了出去。然而不到三分鐘,三人又是再次一起從三個方向進了小院,像是心有靈犀一樣。這一次,沒人再退出。互相看一眼對方小心翼翼後的樣子,居然小聲的交談了起來。

然後這三人就在江北木然的眼神中直接進了門,分工明確的各找一個地方。

房東王重九運氣不錯,在兒童車坐墊後找到了錢和手錶,另外兩人直接就圍了過去。三個人就在屋子裡小聲的交談了幾句之後一起出了門,竄進了老太太家背後靠牆的死巷之中,看樣子是要分髒了。

江北笑了,他沒想到效果這麼好,分髒好啊,老天開了眼,一次洗光光。不算以前,就他那只表,也能保證那三人全進監獄吃一輩子皇糧,天王老子來都翻不了案。

江北沒有了睡意,悄悄的起床下了樓,如幽靈一般往小巷子底竄去。捉奸在床,捉賊捉贓,人髒並或能少許多麻煩。

江北在死巷出口的一堆亂木板後藏著沒露頭,高畫質執法記錄儀卻是被他穩穩當當的放在了亂木板中,清晰的記錄著靠牆腳下三個骯髒的貨色。

三人意見分歧不小,房東王重九想佔便宜,只給那博士青年鄧旭東和那個搞清潔的許大媽一人一千塊錢。然而鄧旭東畢竟肚子裡有些墨水,一眼就認出了手錶的款式,也認出了材質比較高階。

只是鄧旭東也分不出手錶到底是那一個層次的仿品,因為高防紅旗九也是款式眾多,而且價格詫異巨大。頂級高防五六百萬,低階高防也就三千多塊錢。

而且看起來幾乎都一樣,不過價值卻是天差地別。只是他畢竟不是專業人士,所以也分不清具體的材質。

徐大媽不置可否,在他看來,王重九不可信,所以他信博士鄧旭東的。然而王重九一口咬定,這款手錶他手上一模一樣的手錶差太多了,最多隻值三千塊。

三人越爭越投入,江北也不急,給長沙路派出所今晚值班的吳迪發了訊息,講述了案件的規模。

吳迪再三確認了價值之後歡樂的來了,這是個大案子,性質惡劣,金額巨大。大半夜的也不堵車,所以吳迪來的很快,前前後後三分鐘不到,吳迪就帶著他手下三個輔警摸進了巷子。

“江總,是那三個嗎。”吳迪有些激動,價值上十億的盜竊案,這得多牛逼。

江北把手機遞給了吳迪,又是指了指邊上的一臺高畫質執法記錄儀,“手機監控中有那三人的作案錄影,這臺執法記錄儀中有這三人分髒的始末錄影,妥得很。”

吳迪和身後三人靜靜的看著那三人的作案記錄,越看越激動,紅旗九啊。最起碼十個億的案件,這案子破了,絕對立功。

這時,死巷子裡的三人已經談妥,房東王重九大獲全勝,支付博士青年鄧旭東和搞清潔的許大媽一人一千五百塊,順利拿下正品紅旗九紀念手錶一支,昂首挺胸的往巷子口走來。

吳迪給手下

三人打了個眼色,三人全都躲在了陰影中,就在王重九拐過巷子之時,吳迪一把將王重九拉了過來,捂住嘴,上了手拷,然後在其嘴裡塞了棉花。

博士青年鄧旭東和徐大媽一起走來,結果同樣沒逃脫。三個普通人,面對五個老司機,抓捕毫無壓力。

在一連串擾人清夢的豬叫聲中,三人被帶離了小巷押上了警車。老太太也被驚醒了過來,翻身就去檢視他的錢物,當發現錢物不見之後,頓時就茫然無措了。

只是老太太還沒有來得及悲哀,一抬頭就看見了拿著零碎鈔票的江北。

老太太收下了江北遞過去的錢,江北解釋了一下手錶成了證物,要過些天才會還回來,老太太這才放下了心來。

走出陳老太太的小院,仰望黎明前漆黑的夜空,江北無聲的笑了。手法是下作了些,不過他敢肯定,效果絕對錯不了。

………

草草的洗漱了一翻,江北直接去了派出所。昨天他沒來,蔣勁勇估計不太高興,今天他要再不來,就是惹人討厭了。

江北來的早,然而派出所也沒誰關注他。作為二十四小時上班的部門,哪怕是黎明時分,派出所依然一片忙碌。江北沒去他那個打醬油的辦公室,而是去了刑偵辦公室,三個警察趴桌子睡覺,一個中年一邊看檔案,一邊吃泡麵。

“陳哥,抽根煙。”江北拿出煙遞了過去。中年茫然的抬起了頭,一秒後,瞬間回覆清醒,大腦高速運轉了起來,接過了煙,笑道,“江總昨晚沒回去。”

江北幫陳川點燃煙,笑道,“昨晚沒睡,今兒個起得早。”

陳川吸了兩口煙,笑道,“有事嗎。”

江北笑道,“還是陳老太太的事情,她們家不是還有個媳婦,有個孫子嘛,我想問下這兩人現在在哪裡。”

江北一說,陳川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笑道,“你是說張桂芳吧,去年臘月,我還看到那個女的在重百買東西,任所和她講過老太太的事情,不過那女的現在掉錢眼頭了,一張口就是錢,像是我們欠她的一樣。”

江北笑道,“談錢也行,我準備和她談談,有她的聯繫方式嗎。”

陳川上上下下的打量江北一眼,正色道,“你小子叫我一聲哥,也算是給我老陳面子。所以有些話我也不藏著掖著,你小子有錢不假,然而錢不是你這麼花的。你能幫一個,你還能幫十個八個。”

江北知道陳川什麼意思,然而他也不惱,笑道,“我剛搬過去的時候,老太太幫我不少。然而剛剛,我發現,老太太的日子怕是不多了。也不為別的,我就想盡點心意。”

“那行,我幫你查查。”江北橫了心,陳川也不再說什麼,開啟電腦幫江北查了起來。然而很快,陳川就是鬱悶的抬起頭,“你現在就算是想見怕是見不到,那張桂芳詐騙被逮了,判了一年,估計還有五個多月才出得來。”

“只判一年,應該不是什麼集團詐騙吧。”江北如今也學過法律,雖然不精,然而也不再是曾經的法盲。

陳川笑道,“也算不上詐騙,主要是借錢沒還,被人申請強制執行了。這應該是第一期,這回出來要是再不還的話,下次再被關進去,估計三五年都出不來了。”

江北笑道,“有苦主電話嗎。”

“你還真的是活菩薩啊。”陳川都無語了,江北這是真的準備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了。不過很快,陳川就鬱悶了,“原告應該有些身份,所以申請了代理人。如今想查,得讓市局授權才查得到。”

“市局授權,分局不行嗎。”江北沒想到,查個電話號碼還得跑一趟市局。

陳川無力的瞟江北一眼,苦笑道,“歸屬原則啊,人家又不是我們人和區的人,分局哪有本事調查人家。”

江北也不再強求,笑道,“那行,謝謝陳哥了,改天我請客,喝一杯。”

“行啊,吃大戶……

………..

找市局,江北腦袋一動就想到了楊箐箐,副局長啊,看來混成了鄰居還是滿有用的。

準備去買點禮物,上門好送人,然而如今大早上的他上哪去買。江北只得回局裡拿了個大小剛好的手拷新盒子裝了一塊紅旗九放在盒子裡面。禮輕情誼重,禮重情誼更重。

一次送好禮,以後好辦事。

作為修士,楊箐箐原本可以不睡覺,然而作為凡塵俗事中的一員,生活習慣自然也息息相關。所以除非特別忙,不然楊箐箐基本上都能在晚上十一點前睡覺,早上七點中起床,這是她多年以來行成的習慣。

不過今天早上,楊箐箐總感覺哪裡不對頭,至於是哪裡不對,她暫時沒能發現。

洗漱,吃早餐,換衣服鞋子,出門,上班。

班沒上成,一出門楊箐箐就感覺到了什麼不對頭,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偏頭尋找目標,楊箐箐一楊就看見了那個靠在她家小花園中埋頭啃包子的寸頭青年。

“楊局早啊。”江北也感覺到了窺視,抬起了頭,正對上楊箐箐冰冷的嘴臉。尷尬的強行把幾個包子塞嘴裡,江北直接吞了下去,擦了擦嘴巴,起身打起了招呼。

“你在我家門前做什麼。”楊箐箐如同萬年寒冰,聲音冷得死人。

江北手揣進了兜裡,捏著裝有手錶的盒子,帶著職業性的假笑,向著楊箐箐走了過去,然而他還沒靠近楊箐箐家門,就是聽見楊箐箐吼道,“站住。”

江北詫異的停了下來,大清早的,吃火藥了。

楊箐箐漠然的盯著江手包裡錄出一小截的手銬盒子,嘴角輕揚,泛動著玩味的笑容。抓人抓到她頭上,誰給你的膽子。

掃一眼楊箐箐,江北笑道,“實在不好意思,大早上的來打擾楊局。”

楊箐箐看著江北虛偽的嘴臉,冷笑道,“不好意思你還來,你走吧,我就當沒看見你。”

江北一聽,頓時尷尬了,要這麼直白嗎。不過來都來了,江北也不準備就這麼走了,再次笑道,“我們轄區有個老太太,大兒子死了,小兒子進了班房,兒媳婦跑了,你聽我說完再走嘛。”

“你這樣的故事,我天天都在聽。”江北正準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結果楊箐箐直接繞開了他,往車庫方向走了過去。

江北也是無奈的很,連忙追上楊箐箐,大聲道,“我不是找你搞什麼權錢勾結的,我就想讓你幫我查個人的電話。”

楊箐箐無視了江北,直接鑽進了車裡,打火,開車走人,帶著風沙,直接就從江北眼前飄走了。

……..

“你牛逼個錘子。”江北望著遠去的車尾,氣得想吐血了,MB的,牛個鏟鏟。

“喲,壯男,表白被拒了嗎。”江北身後,徐彩霞和他男朋友張朝陽開車從十九號別墅出來,經過江北旁邊。

江北回過了神來,尷尬道,“能找你們幫個忙嗎,放心,一定表示感謝。”

“什麼忙。”張朝陽詫異的瞟了眼江北手中的手銬盒子,大清早的,你究竟想要幹啥。

“管你屁事,閉嘴。”江北正想說,徐彩霞直接兇巴巴的吼了張朝陽一句,然後轉頭看向江北笑道,“愛情這東西是需要勇氣的,一次失敗算個啥,再來就是了。我看好你的,加油。”

眼見徐彩霞也要走,江北急了,直接擋車前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有事想請你們幫個忙。”

徐彩霞瞟了江北兩眼,見其急迫的樣子,笑道,“有什麼事你找我們老大啊,我們幫不了你,不過我們可以帶你去我們辦公樓。”

江北心頭一陣鬱悶,這女的到底在想個什麼鬼事情,一天到黑,沒得正事幹嗎。然而人家救過他的命,他也不好說什麼,笑著遞出了手錶,江北正色道,“一直沒找到機會感謝你,今天正好,還請徐隊千萬莫推遲。”

“感謝嗎,你就拿這個東西來感謝我。”徐彩霞看著江北手上的手拷盒子都想罵娘了,老孃招你惹你了,不就調侃你兩句嘛,你就大早上給老孃送手銬。

江北也反應了過來,他妹的,居然讓人給誤會了。趕忙把手拷盒子開啟,露出了裡面的手錶,遞了過去。

“紅旗九。”徐彩霞詫異的接過江北遞過來的手錶,然而副駕駛上的張朝陽臉色卻是變了,聚元陣紋,這不是一般的高防敢搞的了。伸手碰了下表,一道元力觸碰到了手錶上,靈魄之星打造的表蓋上頓時顯化出了一個二九八的編號。

“真的。”徐彩霞和張朝陽同事愣住了,詫異的抬頭看向江北,這廝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江北笑道,“抽獎抽到的,有十塊,兩位也不要想得太貴重。”

“那個爆發戶就是你嗦。”徐彩霞也是想起了抽到十塊表那個爆發戶的事情。

江北笑了笑,也不接話。

徐彩霞卻是鬱悶的掃了一眼手上的盒子,轉身遞給了江北,無奈道,“表是好東西,我也想要。然而前幾天我是哄你的,那天救你的是我們老大。不得不說,你的感覺也挺準的,知道誰是真的天鵝。”

江北一時間也是鬱悶了,真的假的。不過有點像真的啊,他記憶中,一直都是大大的。

甩開了心思,江北馬上想到了正事,笑著把表又遞了過去,“這個就算送的禮物吧,你們能不能幫我個忙。”

徐彩霞也不接江北的盒子,笑道,“禮物就算了,你這東西能把我們關到牢底座穿。你有啷個事情就直說嘛,能幫你的,我們也儘量幫。”

江北也反應過來了兩人的身份,沉吟道,“那我改天請你們吃飯吧。”

徐彩霞心情忽然間就不好了,擺手道,“行了,有事就說,別磨嘰,我們也有事情要做的。”

江北趕忙說道,“我想查一下張桂芳案件的事主,想和對方談一談,看看他能不有撤訴。”

徐彩霞一聽,頓時笑了,“打官司的啊,這個你還真的只能找我們老大,她是突擊大隊隊長,同樣

也兼任市局副局長,算是市局領導。我們兩個都只屬於市突擊大隊的,這些事情也插不上手。”

江北一時間也憂鬱了,就找個電話號碼,在他看來很簡單的一件事情,結果跑下來才知道,這事情原來這麼坑爹。

“上車吧,我們帶你去辦公大樓,不然你進不去。”張朝陽對於江北這個敢接近他們隊長的勇士很感興趣,主動替江北開了門。

“那謝謝了。”江北乾脆的座了進去。

………..

車子啟動,一陣風一樣躥了出去,下山路,車不多,所以速度蠻快,五分鐘不到就進了市區。然而車子卻是沒有去市局,而是繞路去了南門花市,江北以為徐彩霞兩人要辦案,也沒多問。

卻是不想,徐彩霞停了車之後,轉頭衝江北吼道,“你不會是想要我們出錢買花吧。”

“買花。”就北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買什麼花。

徐彩霞嘖嘖兩聲,挑眉道,“你不會還是個處男吧,連花都沒買過。”

張朝陽在一邊咳咳兩聲,提醒徐彩霞注意語氣。江北尷尬道,“以前有過兩任女朋友,不過也沒買過花。”

徐彩霞翻了翻白眼,也沒了興趣去翻江北那連花都沒送過的戀愛史,“你現在下去,買他們店裡面的那個星空物語。嗯,順便也給我買一盆長命金桔。”

星空物語,長命金桔。長命金桔就是金桔,取個好名字罷了。都已經掛了果,過幾天就能吃了。然而那星空物語卻是TM一大堆玫瑰花。江北就算再是豬,也感覺買這花不怎麼對頭。情人之間送玫瑰,他一個找人辦事的送玫瑰,算個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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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彩霞看見江北拿了金桔上車之後卻是站那裡杵了半天不敢拿,頓時知道了江北在想什麼。張朝陽在邊上詭異的笑道,“你跟他說玫瑰是形容隊長高大威猛英武不凡的,鏗鏘玫瑰,對,就是鏗鏘玫瑰。”

徐彩霞也是樂了,衝江北吼道,“快點拿啊,喊你送玫瑰是喊你讚美我們隊長的,鏗鏘玫瑰都不知道嗎。

鏗鏘玫瑰麼,江北也沒想到送玫瑰花還有這層意思。老闆娘在邊上聽了個明白,笑道,“一般呢,一千朵玫瑰之下,就是兩個人卿卿我我耍朋友的時候送的,比如說什麼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五百二十朵玫瑰之類的就是。”

“你選的這個星空物語呢,嗯,他是一套組合,共七組,加起來有一千多朵了。拿這個花送人,送的就不是愛情了。可以送朋友,可以送長輩,也可以送給女性領導,下屬,表示對他們的敬佩,尊重。”

“謝謝啊,那我就要這個花和剛剛那個桔子了。”江北也沒想到送個花還有這麼大的學問,長姿勢了。拿出手機轉了五百塊錢給老闆娘,老闆娘歡樂的看著江北抱著個超級大玫瑰上車。

一千三百一十四支,這小夥子,以後怕是得給她送個大紅包呢。

………

“組織上有規定,不準隨便帶人進來。你把這個牌牌收好,千萬不要說是我們帶你進來的啊,不然我們兩個要被你害死下場。”

“你拿著花,從這個電梯上去,十八樓,左轉第三個辦公室就是老大的辦公室了,門上有副局長的牌牌,牌牌上有行拼音,最後三位就是老大的名字的縮寫。”

“記住了沒。”

車子進了車庫,徐彩霞說的很是正式,江北笑道,“記住了,改天請你們吃飯哈。”

徐彩霞笑道,“沒得關係,你先上去嘛,我們在十二樓辦公。”

“那行,回頭見。”江北抱著遮了他大半個身體的七束花往電梯行去,張朝陽看一眼江北的背影,轉頭看向徐彩霞道,“會不會玩過火了,隊長發火,不認人的,萬一打出毛病了怎麼搞。”

徐彩霞瞄一眼張朝陽,感慨道,“這你就不懂女人了,那江北看著人高馬大的一個精壯漢子,在你眼裡或許普通。然而隊長那種三十歲的老處女眼中,絕對是春藥一般的存在。”

“真的假的,隊裡面比那江北還高大精壯的多了去了,也沒見隊長給誰好臉色,動不動就要教做人。”張朝陽表示懷疑,他都擔心江北不經打,被打壞了。

徐彩霞笑道,“人和人還是有區別的,隊長這麼些年下來,缺乏追求者嗎,不缺。為何她還沒找到,單身至今。”

張朝陽表示不能理解,母暴龍,絕對非人類。

徐彩霞笑道,“你不是世家子弟,你不懂隊長的心思。她本來就是天之驕女,什麼都不缺。開口閉口炫富之類的,在她眼裡全是渣。而且人家隊長腦袋比你我都轉啊,誰有什麼心思,她會不清楚。所以那些個心眼多的,在人家眼裡,根本就沒有存在感。”

張朝陽更疑惑了,江北這廝也是世家子弟吧,而且出手就是紅旗九,炫人一臉血。

徐彩霞無語的看著張朝陽,她怎麼就找了這麼個榆木腦袋的傢伙,嘆息一聲,徐彩霞無語道,“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你有想過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嗎。”

張朝陽笑道,“沒有啊,我又不知道你家什麼情況。”

徐彩霞無語道,“那不就得了,那江北不管知不知道隊長的出身,然而你見人家有什麼強烈企圖嗎,沒有吧。人家一個爆發戶還能差了錢,人家一個世家子弟,還能圖隊長家的勢。”

張朝陽挑眉道,“追求隊長的哪個不是有錢有勢的,那江北和他們又有什麼不同。”

徐彩霞沒好氣道,“我說你蠢都是誇獎了你,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我說那江北和隊長一樣,都是情場渣渣,都是新手知道嗎。人家隊長知道自已渣,所以她絕對不會給那些個情場聖手機會,只有江北那種同樣等級的情場渣渣,才有可能讓隊長放下防備,懂了麼。”

“曉得了。”張朝陽很想說自已不懂,然而女朋友發火的前奏他是懂的,所以及時閉了嘴。

……….

江北捧著一堆花進了電梯,電梯中的一群人頓時詫異的看向了江北,這送花送到公安局了,不說沒見過,然而也少見的很。

“美女,麻煩幫我按下十八樓,謝謝。”江北雙手不空,只能拜託邊上的美女幫他按一下樓層。

小警花按了電梯,詫異的轉頭看向江北道,“你是哪家公司的。”

江北笑道,“山河安保的。”

邊上一個帥哥衝江北笑道,“保安也兼職送花了麼,不是聽說你們工資高得很嘛。”

江北苦笑道,“都是用命在賺錢,哪裡比得上你們哦,旱澇保收,還有各種福利。”

小帥可笑道,“再福利也比不上你們啊,我們一個月才三千多塊錢,你們一個月起碼當我們兩三個月了。”

江北想說什麼,邊上一個小美女道,“你這個送哪個的啊。”

江北笑道,“送楊局的。”

邊上另一個小警花上下打量江北手中的花一眼,“送給楊局的,誰送的啊,連賀卡都沒有一張。”

“賀卡嗎,估計老闆娘搞忘記了。”江北看了一眼,確實沒有插在花中的賀卡。

電梯門邊的小美女也是笑了,“你這花送的怕是要遭扣錢,別個花錢喊你們送花,你們卻是把別個人都搞落了。快點打電話喊你們老闆娘從新寫一張,不然你怕是真的要遭扣錢。”

江北一愣,也是明白了邊上這三女兩男搞錯了,笑道,“我自已送的,不是幫人送,有沒有賀卡都一樣的。”

“你自已送的,送楊局的。”一時間,電梯中的五個人神色詭異的了起來,全都裝作不經意的打量起江北來,想看看這廝哪來的膽子跑他們市局來送花給霸王龍。

江北一看他們幾人的樣子也知道他們理解錯誤了,笑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的,我想找楊局幫個小忙,所以送點東西嘛,你們看我這個,超過一千朵了。”

“呵呵………..

一群人臉色更加詭異了,星空物語,一三一四,當然過一千朵了。

江北正想給他們科普一下花朵的含義,結果幾人直接到十樓就下了,他也沒個顯擺的方向了。

………

十八樓到,電梯門開啟,江北抱著一堆花走了出來,入眼的就是一個巨大的辦公廳,各種網格桌子密密麻麻的堆積在一起,即便是在早上七點半,依然忙碌的像個菜市場。

江北瞟了一眼,居然沒看到辦公室。朝前臺望了一下,一個瞪著圓圓的大眼晴的小警花正目不轉晴的看著自已。江北衝小警花笑笑,“麻煩問一下楊箐箐,楊副局長的辦公室怎麼走。”

聽江北問,小警花也是回過了神來,笑道,“楊副局長,你找楊副局長有事嗎。”

江北把手指上夾的臨時出入證放到邊上的桌上,笑道,“我想找楊副局長反應點事。”他本來想說找楊副局長幫個忙的,然而話到了嘴邊,感覺這麼說不太好,頓時改了口。

小警花掃了一眼江北的臨時出入證,伸出了左手,指了指辦公大廳對面,笑道,“楊副局長的辦公室在那邊第三間,你從中間走過去就能看到了。”

“好的,謝謝了。”江北道了一聲謝,往辦公大廳走了對面走了過去。

然而剛走了兩步,江北就是感覺壓力山大,只見得剛剛還在埋頭工作的七八十個警察在他剛剛說話的那功夫間全都站了起來,神色嚴肅的看著他,也不知道這些人什麼意思。

江北走一步,他們的目光便是轉一轉,跟上江北的步調。江北很想朝他們揮一揮手,說一聲同志們辛苦了,然而卻是沒有說出口,只停留在了心間。

真勇士啊,一群人神色複雜的看著江北抱著一隊花神色不變的往楊箐箐辦公室走去。

梆梆的用腦袋敲了幾下門,辦公室中,楊箐箐頭也沒抬,沉聲道,“請進。”

江北想把花放地上開門,結果邊上一個中年笑呵呵的幫江北拉開門把手,江北笑道,“謝謝。”

中年也不說話,退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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