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老五和幾個工友都站起來，“你放開大壯，是我出的主意。你有什麼要問的都問我好了。”

方望舒惡狼般的眼神朝這個黝黑的工人射去，面對這個眼神，老五不由地心裡一驚。方望舒像是扔垃圾一樣地鬆開葉大壯的衣領。

“鴉青在哪裡。”方望舒一步一步地朝老五走去。駭人的氣勢讓旁邊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搬乳化炸藥走到半路就看見那個和天一樣高的雪霧團了。那時候我們還不知道來了雪暴。想到大壯和徐隊長還在雪霧團過來的方向。我們放下乳化炸藥就朝那個方向跑去。”老五的聲音開始哽咽。

“我們找阿找，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他們。雪霧團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們總不能也折在裡面。我們要跑掉的時候，阿萬找到了在雪地裡往丹錦雪山爬的大壯。能救一個是一個，我們背了大壯就往回跑。”老五他們也有家人，救了一個已經是仁至義盡。

“雪暴一開始的動作非常快。我和徐隊長跑了沒多遠就被卷進去了。”老五的訴說開啟了話匣子，老五講完後，葉大壯也沙啞著嗓音說起來。

“裡面的風特別大，雪也特別大，進去後根本看不清方向，站都站不穩。我和徐隊長一被吹進去，我們就被吹散了。我好歹有點經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撞到一塊石頭，才停下來。”葉大壯摸摸自己的腿，腿上的傷口就是那個時候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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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慢慢跟著直覺往丹錦雪山的地方爬。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雪暴吹得越來越慢。我連滾帶爬被阿萬找到，算是撿回了一條命。”葉大壯自己也不知道徐鴉青現在在哪兒。他能被撿回來，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你們為什麼不說？”方望舒的眼眶裡佈滿紅血絲，“你們要是一回到丹錦雪山隧道，就說鴉青還在雪暴裡頭。我本來可以直接衝出去找鴉青的！”方望舒扭頭往供氧站外走去。他一定要找到鴉青！

崔嘉平見方望舒要隻身一人走進雪暴即將來臨的雪原，連忙擋在方望舒的面前。“望舒，鴉青沒回來，我也很著急心痛。但是你要知道老五他們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不想知道是為什麼？”

方望舒沒回頭去看這些工人的表情，“我沒有興趣知道。讓開。”

除非知道後，能換來徐鴉青。

“我們瞞下徐隊長沒回來，也是為了不要有更多的人出去送死阿！”老五在方望舒的身後嘶吼。他也不想讓徐隊長一個人凍死在雪暴裡。可是他們出去找，死的只會是更多人。

“不用你們。我自己去。”方望舒繞過崔嘉平，快步走到門口，開啟供氧站的門。門外張牙舞爪飛揚的大雪中，一臉沉默的費經武像座冰雕一樣站在雪地裡。

“是我讓老五他們瞞下徐鴉青失蹤的訊息。”費經武經歷過很多次的雪暴，從這些的經歷中，他得到了一個經驗：降低傷亡到最小。

“讓開。”方望舒的眼中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