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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晚間, 趙安玥和顧淮景一同前往皇宮, 馬車在皇宮門口停下,兩人下車, 跟著公公們來到今日設宴宮殿。

設宴宮殿位於後宮之中, 平時並不開放, 只有到了這種重要時刻才會開啟。

宮殿中金碧輝煌, 彰顯著大祁國運昌盛,清秀美麗的宮女來回殿中新增上好菜餚和酒水。舞女在樂坊伴奏下,翩翩起舞,舞姿妖嬈,眾人臉上皆是喜慶之色。

皇帝坐於主位,身上龍袍繡樣栩栩如生, 睥睨天下, 頗具威儀,讓人不可直視。皇后坐於皇帝右邊,面帶著淡淡的微笑。德妃坐於皇帝左側,一身雍容華貴不輸皇后。

再往下,便是六皇子和七皇子。

七皇子在府中養腿一月,已經好了大半, 走路無礙,只是還有些瘸腿。他面色不是很好, 看著對面的六皇子,捏著酒杯的指尖微微泛白。

今日這國宴,是六皇子一手準備的, 看皇帝面色,便知皇帝對今天的晚宴十分滿意。

而本應該,七皇子是和六皇子一起的。如今卻都成了六皇子一人的功勞,讓七皇子心中如何不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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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滿江樓的事情,七皇子沒有成功不說,反而在下樓時摔下,還被六皇子踩了膝蓋骨,那種鑽心的疼,七皇子如今想想依舊覺得膝蓋處隱隱作痛。

七皇子抿著酒,眼神在六皇子、顧淮景、趙安玥、姜佩綺、楊衛禮等人身上一一掃過。

那日如果不是顧淮景和楊衛禮來了,他的計劃定然能夠成功。這一切原是天衣無縫的,可居然在此處出了紕漏。

七皇子在府中養傷一月,始終查不出顧淮景和楊衛禮為何會在那日趕過來。

酒過三巡,皇帝和皇后、德妃先離了席。等三人一走,宴會中大家才開始熱鬧了起來。

今日參加國宴的人中,大多都是身居要職,或者是皇室旁系。

顧淮景在外和朝廷官員都沒有什麼交集,唯一有交集的軍營中人,卻沒有幾個能來參加國宴的。

故而顧淮景和趙安玥這一桌格外的冷清。

趙安玥坐在顧淮景旁邊,看了看旁邊幾桌,都是三三兩兩圍在一起,互相道新年之喜的,唯獨她這一桌根本就沒有人來,顧淮景也沒去。

連楊衛禮,都起身拿了杯酒,和自己四處的大人們把酒言歡。

所以比起來,趙安玥他們這一桌彷彿被遺忘似的。

趙安玥是在眾星拱月中長大的,她根本就無法理解這種情況的發生,她悄悄湊過身去,問顧淮景:“怎麼沒有人過來找你呀?”

朝中官員一個一個都是人精,顧淮景受皇帝忌憚,是朝臣都看在眼裡的,自然沒有人會觸皇上逆鱗去結交他。

更何況,如今顧淮景右手已廢,手無兵權,每日也就在軍營中當個太傅,有什麼值得結交的呢?

這是表面大家的想法,而深層次的關係,自然不可能在此刻顯露出來。

顧淮景淡淡回答道:“我在朝中向來不受待見。”

趙安玥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她臉上表情有些訝異,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在她看來,顧淮景可是大祁的戰神,這麼會打戰的人,如果在大宴定然深受重視,文武百官也會搶著結交。

結果在大祁,卻不是這樣。可是之前顧淮景在圍獵受傷之時,皇帝卻又表現的很重視,親自來帳中看望。

不過顧淮景自己身上也有很多秘密,比如仇盡,比如三皇子的死。

這些事情,相互間矛盾,讓趙安玥根本就想不通其中關聯,自然不知道皇帝只是表面關心,今日這些看都不看顧淮景一眼的很多朝臣也是表面無視,在皇帝面前做樣子罷了。她反正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

趙安玥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

她四處看了看,見大家都沒有關注到自己,拿起桌上的酒杯,放在手心裝作無聊的把玩,玩著玩著,手就把酒杯拿到了桌下。

然後另外一隻手從腰側拿出一包藥粉,快速拆開,眼神一邊瞄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偷偷摸摸的往桌下看去,把藥粉悉數灑在酒杯中。

倒完藥粉後,她把紙重新放好,酒杯在桌子下搖呀搖。

坐在旁邊的顧淮景皺著眉轉過頭來,看著她:“你在幹什麼?”

趙安玥心中咯噔了一下,但面上一臉無辜,對著他眨了眨眼睛:“啊,我沒幹什麼呀。我就是有些無聊。”

顧淮景明顯不信,眼神已經落在桌子下,她拿著的酒杯上。

他眉頭一皺,就要伸出雙手奪過她的杯子。

趙安玥沒想到顧淮景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她心中一緊,來不及多想,就猛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酒杯中的酒液微微搖晃,濺出來幾滴。

她說話語速飛快:“我去找一下佩綺。”說完就要離開位子。

此處人多眼雜,到處都是皇帝的眼線,顧淮景不能做的太過分,而且他的右手不能動,所以便慢了一步,沒能成功攔下趙安玥。

趙安玥已經拿著她那杯酒,靈活的混入人群之中,找到了姜佩綺、編修夫人、丞相少夫人一行人。

這個時候,顧淮景再過去抓回她,就太引人注目了。

可是趙安玥那杯酒定然有問題,此處和趙安玥有仇的也就一個七皇子。所以她的目標,便是七皇子。

這萬一出了什麼紕漏,結果根本不能想象。

顧淮景臉瞬間就黑了,只猶豫了一瞬間,便抬腿想朝趙安玥走去,至少要把她那杯酒搶下來。

只是好巧不巧,顧淮景剛走出一步,馮安重就笑著走了過來,非常自然的堵住了顧淮景的前路:“顧侯爺,新年新氣象,萬事如意啊。”

顧淮景的嘴角微微一抽,他的笑容難得有幾分勉強:“謝過大學士,大學士今晚可是大紅人,不必顧及到我的。”

兩人關係已是非常熟稔,馮大學士嘆了口氣,走近了一些,小聲道:“哎,我這一晚上不知喝了多少杯酒,剛剛藉著空隙之時,看你這無人問津,便趕緊過來找你。你也讓我在這躲一躲酒罷。”往常馮大學士一下朝就溜的沒影,想結交的人找不到他,這會剛好湊上國宴,馮大學士躲不過去,從皇帝等人一走,便有不少人圍住他了。

顧淮景頓了頓,視線繞過馮安重,看向正和姜佩綺她們談笑風生的趙安玥,抿了抿唇道:“大學士,我夫人不勝酒力,我先過去交代她少喝點酒,再過來與你交談如何?”

馮安重已經有些微醉了,他順著顧淮景的眼神看過去,見那顧淮景的小夫人在人群中笑得格外顯眼,眯著眼神對顧淮景道:“那你去罷。”

顧淮景微微一笑,快步朝趙安玥走了過去。

馮安重打了個酒嗝,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便有人圍了上來,朝他道新年之喜,他被迫又是幾杯酒下肚,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倒下頭,裝醉。

這邊顧淮景在注意著趙安玥,趙安玥也在注意著顧淮景。

她一邊和佩綺她們說話,一邊越過眾人看著顧淮景。

見他被馮學士攔住後,心裡松了一口氣,結果沒想到馮學士只攔了一會,顧淮景居然又準備過來了。

趙安玥很緊張的看著手中的酒杯。

酒杯中的酒已經被灑出去了一些,但還尚餘半杯之多,她在桌底上偷偷摸摸灑的藥粉已經完美的和酒液混在了一起。

她的報復計劃已經成功了三分之一,斷然不能毀在顧淮景身上。

人有些多,顧淮景被繞了一會兒,沒能很快到趙安玥在的地方。

趙安玥緊張的朝前方看去。

六皇子和七皇子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和圍在身邊的朝臣們談笑風生。兩位皇妃在夫君身後,微笑著坐在位置上。

按照慣例,等這些朝臣們走後,女眷們再向兩位皇妃請安。

這個時候,女眷們都會挑選時機,等兩位皇子不在位上的時候去。

而現在,六、七皇子都還在座位上呢。

趙安玥看著越來越近的顧淮景,緊張的小幅度跺著腳,就開始下意識拉著姜佩綺她們往前方走了幾步。

結果,下一秒,六皇子不知和朝臣們說了什麼,放下酒杯,離開了席位,走出了宮殿的門。

就在六皇子離開後,七皇子也跟在六皇子後面出去了。

趙安玥連忙道:“七皇子走了,我們先去和七皇妃請安罷?”嘴上說著,手裡便拉著姜佩綺走了過去。

姜佩綺有些奇怪,但以為趙安玥是因為滿江樓的事情心裡害怕,想著趁七皇子離開,趕緊和七皇妃請安,於是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一行人便朝七皇妃走了過去。

顧淮景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能藉由趙安玥不勝酒力的藉口,奪走趙安玥手上的酒杯了。

接下來,只能靜觀其變。

顧淮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淡淡喝著酒,看著趙安玥的動作,心裡怒火都快要壓不住了。

**

到了七皇妃旁邊,趙安玥便稍稍放下了心。想來現在,顧淮景就不能過來搶她手中的酒了。

果不其然,顧淮景已經回到了位置上。

趙安玥悄悄吐出了一口氣,開始專心致志的進行報復計劃的第二步。

七皇子和七皇妃是同席位的,一條桌子很寬,七皇子位上空著,酒杯就在位置上放著,好巧不巧,酒杯剩下的酒和她手裡的那杯,量居然都是差不多。

此時除了趙安玥、姜佩綺、編修夫人、丞相少夫人四人,其他女眷也來了不少,在七皇妃周邊圍了一圈。

趙安玥本來的目標就是七皇子的酒杯,故而第一時間就先站到了七皇妃旁邊,離七皇子的酒杯最近的地方。

她今日穿的服飾,袖口寬大。

趙安玥無意般,把右手的酒換到了左手上,然後裝作不小心被擠到,身側靠在了桌上,左手抵在桌邊。

她鬆開了拿著酒杯的手,那杯酒就這樣被她放在了桌上。

趙安玥速度很快,鬆開了手後,手移了一下,就精準的捏住七皇子的酒杯,拿了起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她表情自然,速度很快,而且因為袖口的原因,根本沒有一個人能看到她換了自己和七皇子的酒杯。

只有不遠處的顧淮景。

如果不是他剛剛就察覺到她在桌底下的動作,這會也不會想到趙安玥居然有膽量,在眾目睽睽之下,臉不紅心不跳的將酒換了。

趙安玥換好酒後,心裡竊喜。

她之所以敢做這種事情,而且動作如此迅速嫻熟,是因為她在大宴宮中沒少幹這種事情。

父皇雖然只專寵母后一人,但後宮中也有不少妃子。

那些妃子,一個個都看不慣趙安玥和她母后,明裡暗裡使了不少手段。

母後寬宏大量,並不和這些妃子一般計較,趙安玥就不同了。

她發現後,就會自己悄悄報復回去。比如偷偷在晚宴的時候,把她們的酒杯換了,在酒裡加點小東西,讓這些妃子喝了之後身上發癢,或者喝了之後肚子疼恨不得一夜都待在茅廁中。

有時候,她覺得好奇,還會把兩種東西都摻雜在一起,加到酒中,結果那妃子喝了後,又癢又肚子疼,難過了一整夜。

這次嫁到大祁,趙安玥就帶來了這兩種藥粉,但還沒用過。

本來想對顧淮景用的,但之後她發現顧淮景不能惹,於是就放在櫃中,沒有動過。

這次讓荷魚買了春意濃後,她本來想把春意濃和自己帶過來的兩種藥粉一起用,但怕加上之後,春意濃沒有效果了,所以她就沒加。

否則,看到七皇子又癢又肚子疼又欲.火.焚.身的樣子,定然會很解氣。

趙安玥一邊想著這些事情,一邊和眾女眷向七皇妃請了安,然後再轉向和六皇妃請安,完事之後,就退下了,在角落裡,和佩綺她們一邊聊天,一邊等七皇子回來。

顧淮景看著七皇子桌前的酒杯,在想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然後發現,如今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一切他都已經布好局,所以今日才來參加國宴。

國宴之上,皇帝的眼線眾多,一旦他有異動,很容易被皇帝察覺,到時候他十年的安排,很有可能就功虧一簣。

倒不如現下就袖手旁觀,靜待事態發展,等事情真的查到趙安玥頭上的時候,再想辦法。

不管怎麼樣,皇帝暫時都不會動趙安玥和他。

趙安玥是大宴公主,一定要活著。他對皇帝還有用,也不能死。

**

沒過多久,六皇子回來了,七皇子也跟著後腳回來了。

剛剛兩兄弟,定然是在外頭說了什麼,兩個人的面色都不是很愉悅。

見到兩位皇子回來,女眷們行了一禮,紛紛離開。

七皇子在位置上坐下,他怒視著對面的六皇子,手拿上酒杯,仰頭就往嘴裡一倒。

趙安玥緊緊盯著,見此心裡一喜,面上忍不住笑開了花。

她移開投在七皇子身上的視線,下意識朝顧淮景看過去,眼中還帶著笑,似乎在說‘你看我,我成功了耶’。

顧淮景也在看她,只不過眼神沉如幽潭寒冰。

趙安玥眼中的笑都被凍沒了。她下意識抖了一下,連忙移開了視線,朝姜佩綺身後躲了躲。

顧淮景他,他不會生氣了吧?

就在趙安玥心裡頭髮毛的時候,七皇子給自己再倒了杯酒,然後仰頭灌下。

如此又喝了幾杯,七皇子突然間發現自己有些不太對勁。

體內升起了火苗,身上某處也有了明顯的變化。身側自己的皇妃身上飄來的香味,越來越明顯,越來越香。

七皇子素來好色,府中妻妾成群,還養了很多貌美的舞女。

但在這種正式場合,七皇子斷然不會起這種念頭。

歷來給他人下藥的七皇子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中招了,定然是有人在他酒中下了藥!

此地不能久留。

他猛得一下坐起,憤恨地看了一眼六皇子,便匆匆離開。

今日宴席是六皇子一手操辦,他安排的人在自己酒杯中下藥最為容易不過!六皇子要的,便是他當眾出醜,失了顏面!還能報復他在滿江樓對六皇子老情人幹的事情!

實在是陰險至極!

趙安玥一直在注意著七皇子,見他這個舉動,就知道藥開始起作用了。

只是七皇子反應委實快了一些,居然在有了苗頭後就立馬離席,本來她還想看一場好戲,讓七皇子在朝廷百官之下顏面盡失呢。

沒想到七皇子居然就這樣走了。

可是七皇子中了春意濃,這又是皇宮之中,七皇妃還在位置上,他就算離開了,要怎麼解這春意濃?

難不成去禍害宮中宮女嗎?

這可不行,趙安玥下藥時只想到讓七皇子當眾失態,七皇子一失態,殿中有那麼多宮女太監在,定然有人會阻止他,事後把七皇子放一屋,然後讓七皇妃進去也就好了。

可現在七皇子就這麼離開了,趙安玥之前想的簡單,沒想到這種情況,一時有些急,怕自己害到一個無辜的宮女。

趙安玥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想到自己的一個舉動,可能會牽扯到一個無辜的宮女,便坐不住了。

她放下手中酒杯,微微抱著自己的肚子,小聲道:“我有些急,出去一下。”

佩綺等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何意,問道:“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不用。”趙安玥搖搖頭,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六皇子還在想著七皇子剛剛離開的模樣,越想越不對勁,他微微皺眉,對身邊的下人吩咐了一聲,下人微微點頭,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殿中。

顧淮景見此皺了一下眉,也跟著起身離開。

**

外頭天早就黑了,一輪彎月掛在天邊,冷清孤寂。

大祁前幾日下了雪,外頭積了一片,月光一照,微微泛著白。

趙安玥冷得縮了縮身子。

門口守著幾個太監宮女,見她出來微微行了一禮。

她笑了笑,朝茅廁走去,到轉角的時候,剛好看到一條鵝卵石小道上,七皇子匆匆離去的背影。

七皇子腿還沒全好,走路還有些瘸,可儘管如此,他步伐很急。

定然是藥效越來越強了。趙安玥抿唇,站在鵝卵石小道口上,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大祁的皇宮她不熟悉,進去了怕遇到什麼人,會有危險,而且萬一她跟了上去,七皇子發現他,把她抓走解春意濃了呢?

早知道會這樣,她還不如下會全身發癢的藥粉呢。

就在趙安玥猶豫不決的時候,另外一條小道上,一身華麗的五公主楊羽彤正帶著宮女們款款走來。

趙安玥看了過去,和五公主迎上了視線。

趙安玥皺了皺眉頭,對這五公主很是不喜。之前的秋日圍獵上,五公主便很是針對趙安玥,之後兩人也弄得相當不愉快。

五公主走近,上上下下看了趙安玥,峨眉一掃,非常不屑:“這不是顧國侯府的侯夫人嗎?”

怎麼說,五公主身份尊貴,趙安玥心裡再不喜歡,也行了一禮:“給五公主請安。”

五公主一笑:“侯爺夫人不在殿中用宴,怎麼反而出來了?還在這左右張望,可是想做什麼?”

趙安玥眨了眨眼睛,眼珠子繞了幾圈,心裡突然間有了個好主意,她道:“我剛剛好像看到前方有個人影,所以停下來看看。”

五公主輕輕皺眉,朝那鵝卵石小道看了一眼。

七皇子已經消失了,故而五公主也沒看到什麼。

趙安玥又道:“我可能看錯了,我晚上酒喝多了,有些急,先離開一步。”說完後,不想再理這五公主,去了茅廁。

五公主站在原地,臉上表情有些疑惑。

結果就在趙安玥轉身離開後,五公主在原地站了站,就想進宴廳的時候,她看到一個下人走了過來,匆匆對她行了一禮,朝那鵝軟石小道跑了過去。

這下人,是六皇子身邊的人。

五公主腳步一頓。她的母妃早就死了,從小是由皇后撫養長大的,但總歸不是皇后的親女兒,所以五公主向來對自己的幾個皇兄很是關注,想知道更多事情,選好皇兄,讓自己未來多一個靠山。

她沒猶豫多久,只帶了兩個貼身丫鬟,也朝那鵝卵石小道追了上去。

後頭追來的顧淮景隱在暗處,把這一切全部看在眼中。

作者有話要說:  2019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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