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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玥不知道手也很舒服能舒服到什麼地步去, 說實話, 第一次洞房本來就沒讓她很舒服。

但是,這些雜書裡都有寫過幾句, 雖然只是幾筆帶過, 具體趙安玥也不知道怎麼操作, 但她畢竟女孩子, 臉皮薄,在顧淮景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飛快的滾了滾,滾回床裡邊了。

顧淮景於是也不再逗她。不管怎麼樣,他‘不舉’的名聲已經廣為流傳,而且他也藉此算是對馮大學士預設了自己的‘不舉’, 利用這一點, 達成了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目前看起來效果顯著,六皇子和七皇子徹底掀開了往日友善的面紗,徹底決裂。

那麼,他自然也得維持自己的‘不舉’,至少也得‘喝’馮安重給的藥方一個月, 才可以治好罷?

馮安重大學士,是一個很優秀的官員, 顧淮景早年就想與之打好關係,可是馮安重把自己守的固若金湯,他無法入手, 也不能貿然去做這件事情。結果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居然能因為‘不舉’的事情,和馮安重扯上關係。

這樣的話,皇帝知道了,他也不用擔心皇帝懷疑。畢竟男人之間的這種事情,皇帝應當也明白。

說來說去,這事的源頭竟還是趙安玥。顧淮景側過頭,看向最裡頭。

房內黑暗,但在房中待的久了,也能看清楚個大概,罩住趙安玥的被子鼓起一團,呼吸聲漸緩,已經睡著了。

如今晚秋已過,是12月的季節,天氣冷了,房中升著火盆,再蓋一床被子剛剛好。趙安玥在自己的被子中縮成一團,睡姿倒是踏實了很多。

顧淮景是正常男人,雖然外頭都在傳他‘不舉’,而且他確實沒有太多這方面的追求,過去二十五年基本上都是清湯寡水,一個人睡,本也沒那方面的心情。

可問題是,如今他不是一個人睡,身側躺著一個小女人,長得很漂亮,他也不討厭,反而不知為何,聽著她的呼吸聲,心裡有了點什麼。

可是,不管從哪方面看,至少這段時間不行。他不能讓她有孕。

顧淮景深深的吸了口氣,暗念功法口訣,慢慢的使自己平靜了下來,睡了過去。

睡到一半的時候,有個暖和和帶著香的東西撞到了他的一隻手,且下意識往他懷裡擠去。

睡夢中的顧淮景迷迷糊糊的張開了手臂,把那東西抱進了懷中。

冬天確實有點冷,冷的如同夢裡那片冰地荒原,他常常半夜凍醒睡不著。故而有個暖身的東西也不錯。

**

趙安玥是被一隻貓爪子給吵醒的,有一個毛絨絨的爪子,小心翼翼又堅定的在踩她的頭。

她都不知道自己被踩了多少下,氣呼呼地睜開眼睛,眼前是男人一起一伏的胸膛。

趙安玥愣了愣,緩緩抬起頭,看到了顧淮景的臉。

天已經亮了,冬日陽光不盛,但房中依舊有了光,足夠趙安玥看清楚任何東西。

顧淮景還沒醒,他閉著眼睛,呼吸平緩,睡著的他卸去了白日或忠誠或彬彬有禮或平淡或高深莫測的面具,顯得很……

趙安玥不知道怎麼形容,她在大宴的時候跟著太傅讀書,但並沒有讀進去多少,所以她不會像父皇一樣能吟詩作對,形容母后的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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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覺得,此刻的他看起來很好看。

顧淮景的眉、眼、鼻、唇,每一處都長的恰到的好,合在一起是能讓無數女子瘋狂的臉。只是攝於威名,沒有什麼女人敢靠近。

白日時,他的好看因為他身上的氣勢,讓趙安玥覺得那是五彩斑斕帶著毒的蛇,是危險的,是可怕的,是需要遠離的。

可現在睡著的他,讓趙安玥覺得他是天晴時天空那一抹湛藍,藍得令人心醉,醉得趙安玥小心翼翼的一動不敢動,怕自己吵醒了他。

可是那只溜上床,躲在她身後,用爪子踩她後腦勺的小黃貓見她醒來,朝她喵了好幾聲。

顧淮景的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天空的那一抹湛藍瞬間成了樹叢中五彩繽紛的毒.蛇。

趙安玥愣了愣,眼裡那對美好景色的心醉還沒來得及散去,便被顧淮景看在了眼裡。

顧淮景知道自己的長相,他年輕的時候,在邊境打戰時,出門前都會特意給自己抹黑皮膚。

所以他也沒多訝異,他更訝異的是自己居然抱著趙安玥。

她此刻在他的懷中,他的手在她腰間。

而且,他看了看那只小黃貓。小黃貓察覺到他的視線,渾身毛豎了起來,示威的朝他喵了一聲,但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躲在趙安玥後頭。

這只貓上床,他居然都沒有感覺到。這可真是生平罕見。

似乎有什麼東西發生了改變,顧淮景輕輕的皺了皺眉。

他鬆開環住趙安玥腰的手,掀開被子從床上起身。

原本每人各一床的被子,結果趙安玥的那條被孤零零的落在床裡頭,趙安玥蓋著的是顧淮景的被子。

趙安玥有點疑惑自己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為從自己的被子到顧淮景的被子?

還沒想個所以然,床邊給自己穿衣的顧淮景淡淡問道:“你今日可要出門?”

趙安玥:“要的,午時我和佩戚約好去滿江樓吃他們新上的梅花魚。”

她突然間想起什麼,從床上坐了起來,眼巴巴的對顧淮景道:“今日我可以讓青蘭和綠衣不要去嗎?我想和佩綺說點悄悄話。”那兩個丫鬟耳聰目明,隔著門也能聽到對話,讓趙安玥已經很久不敢和姜佩戚討論雜書中那些令人臉紅的場面了。

顧淮景抬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趙安玥下意識對著他流露出祈求的神色,就像她對父皇母後撒嬌一般:“我們之間之前都達成共識啦,我肯定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的。她們兩一直跟著我,讓我很不自在,這樣下去我會受不了的。”

一直被人監.視的滋味並不好受,顧淮景知道。而且青蘭和綠衣,也只是一個威懾作用,讓她不長記性的腦袋記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至於將不該說的都脫口而出。趙安玥身上發生的事情,他並沒有真的讓青蘭和綠衣一五一十的告知。

顧淮景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慢斯條理的穿好朝服,然後在趙安玥越來越哭喪的神色下,略微勉強道:“行罷,不過就今日。”

“好!”趙安玥喜笑顏開,沉悶的冬日早晨因為她這個笑容明媚了起來,讓顧淮景心情變的莫名不錯。

然後顧淮景洗漱後去上早朝了,趙安玥打了個哈欠,把背後致力於將她叫醒的小黃貓往被窩了一塞,裹著被子轉了個身,繼續睡回籠覺。

被子裡,還帶著顧淮景的氣息。

**

滿江樓三樓靠窗的包廂,趙安玥和姜佩綺正坐在一起,偷偷說著悄悄話。

悄悄話也沒什麼,無非只是最近看的那幾本雜書。

門外,滿江樓的下人敲了敲門,兩人分開一些,趙安玥揚聲道:“進來!”

今日兩人只各帶了一名丫鬟,一個是杜鵑,一個是桃魚,兩人守在門外,聞言開啟了房門。

下人端著菜,魚貫而入。

玉子佛跳牆、獅子頭、糖燒排骨一道一道菜色擺上桌,然後最後一道,便是最近新上的梅花魚。

下人們抱著個小爐子,爐子生著炭火,擺在桌正中,然後將那鍋還冒著熱氣的梅花魚架在爐子上,頓時芳香四溢。

如今十二月,前幾天下了雪,這梅花魚所用的湯是結冰的山中泉水所制,入味的梅花是清晨去採摘的還落了雪的梅花。魚更是剛從結了冰的溪面打撈上來的,最為鮮美的溪魚。

趙安玥閉上眼睛,極為享受的嗅了一口香味,道:“人家美味,當日我給我丫鬟取名梅魚的時候,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梅花魚這一道菜。”

姜佩綺對吃的並沒有趙安玥這般講究,聞言笑道:“你倒是個愛吃的。”

“吃喝玩樂,乃人間大事。”趙安玥對著姜佩綺眨了眨眼睛,拿起碗,親自先給姜佩綺舀了一碗魚,遞給了對方,然後給自己也舀了一碗:“佩綺你嚐嚐,這魚定然不錯。”

說完後,自己也給自己盛了一碗,用勺子舀起魚湯,先放在鼻尖細細一聞,然後移至唇邊,往嘴裡慢慢送入。

魚的鮮美湯汁中帶著點梅花的清香,果真是人間美味。

趙安玥發出了一股滿足的嘆息:“天吶,這實在是太太太太美味了,我要天天來著吃這梅花魚!”

姜佩綺也吃了一口,點點頭,聞言笑道:“你也未免過於誇張。”

“不不不,這魚真的太好吃了。”趙安玥咬了一口魚肉,甚為享受。

她放眼望去,窗外冬日霧濛濛的一片,室內爐火上梅花魚沸騰,蒸汽溢滿這個房間,此情此景,自然還要配上酒。

趙安玥拿過下人送上的滿江樓最負盛名的青梅酒,給自己和姜佩綺倒了一杯。

這青梅酒,甜帶酸,還有清香,度數也不高,大祁京都女子都十分喜愛。

兩人執起酒杯,輕輕碰了碰,仰頭飲下,十分自在的模樣。

而就她們兩在廂內吃魚小酌的時候,門外守著的杜鵑和櫻魚,被人一把從背後捂住口鼻,還沒有所掙扎就暈了過去。

包廂的門被人戳了一個小圓,有人透過這小圓,看到廂內兩人皆飲了那青梅酒,眼中一喜,讓人把兩個丫鬟抬到旁邊的包廂,然後進了另外一個包廂。

三樓,東南西北各四個包廂,今日只有兩個包廂中有人。

一個是趙安玥和姜佩綺的包廂,一個是七皇子和六皇子的包廂。

七皇子早早訂下了三樓其他三個包廂,並邀來了六皇子。

自從那日銀杏林後,兩人徹底撕開了臉皮,在朝堂之上,在眾官員之中,鬥得腥風血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今日,七皇子在此處做東。六皇子一開始並不打算前往,可七皇子卻以當年姜佩綺為何同意嫁予楊衛禮的原因作餌。

於是六皇子來了。兩人也點了那梅花魚,叫了盞最烈的冰玄酒。

六皇子眉眼輕淡如雲,依舊一席青衣,望著對面寶藍色錦衣的七皇子,神色極為冷淡和厭惡:“七弟,我既已赴約,有何事你直說便是。何必在此說些廢話?”

兩人之間的關係十分惡劣,七皇子今天邀他來,定然是有所謀。

七皇子執手,給兩人倒了杯酒,然後執起自己的酒杯,笑容十分放肆:“六哥,七弟我不是很明白,你貴為皇家之子,那姜佩綺不過只是妾室所生的女兒,你若真喜歡,納入府中為妾,皇后娘娘也不會阻礙你。你為何一定要納她為皇妃?皇后娘娘不同意,是理所當然。結果事發之後,你不但與皇后娘娘作對,居然還暗裡和那姜佩綺互通書信,要私奔離開京都,過牛郎織女的生活?我當時就想,六哥向來才情俱佳,怎會因為一女子就變成這幅模樣?這可不像我天家之子的作風啊。”七皇子一邊說著,一邊翹起了腿,表情帶著嘲弄。

這六哥,真是傻到天邊了。

六皇子五指握拳,定定看著七皇子:“我和佩綺的事情是你和母后說的?之後我和佩綺覺得私奔的事情,也是你告訴母后的?”

七皇子沒有否認,反而大笑三聲:“自然是我,如若不是我,六哥你現在不知躲在哪個角落種田,哪能在這和我把酒言歡?”

六皇子早已知道這個事實,他也沒和上次在銀杏林第一次知道般憤怒,他動了動唇道:“你今日找我到底為何事?”

“自然是姜佩綺和楊衛禮之間的事情啊,我不是來時就告訴過六哥你了嗎?”七皇子轉了轉酒杯,笑容陰鷙,“不過我也不能平白無故告訴你,六哥若敢和我共飲這酒,我便把知道的悉數告知。就不知六哥你,敢或者是不敢了?”

六皇子眼中一凝,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酒杯,上頭是七皇子剛剛倒的酒。

兩人杯中酒都是同一盞酒中倒的,而且無論是這酒壺抑或是酒杯,都沒有存在暗格下.毒的可能。

除非酒液中就有.毒,可是七皇子說的是共飲。

六皇子微微一笑,拿起酒杯:“有何不可?”

兩人共飲了一杯又一杯,臉色微紅,都有些微醉了。

一個下人打開門走了進來,對著兩人行了一禮,然後在七皇子耳邊低語幾句。

七皇子笑了起來,狹長的眼中閃過幾分狠厲,他站起來道:“六哥,今日你我便喝到這裡罷。姜佩綺和楊衛禮之前的事情,我可不知道。但是姜佩綺自己定然知曉,巧的是,姜佩綺就在我們隔壁的包廂之中。”

六皇子微醉,但意識清醒,聞言霍然站起:“楊恆瑞,你對她做了什麼?”

七皇子非常的無辜:“我自然什麼都沒做,我只是剛好知道姜佩綺今日在這,所以特地邀六哥你過來罷了。身為皇弟,我知道六哥你對姜佩綺的深情,覺得十分痛惜。故而特地為了六哥安排這一出,酒壯慫人膽,六哥你何不親自去問問姜佩綺到底為何答應嫁了楊衛禮?哦,對了,姜佩綺不勝酒力,我讓人把她安排在了五樓東廂房中休息片刻,醒醒酒。”

六皇子暴怒:“楊恆瑞!”

七皇子笑了,對方越憤怒他心裡就越開心,姜佩綺果然是六哥的軟肋,有這樣的軟肋,六哥怎麼可能鬥得過自己:“六哥,你若不願,自可不必前往,徑直回六皇子府便是。我可沒有逼你,七弟也覺得有些不勝酒力,先告退了。”

說完後,開門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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