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倒黴的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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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一蟬噪,飄蕭松桂秋。

薛蟠左顧右盼,東張西望著,好生忙碌,打心底的怨恨家中父母為何沒將自個兒生成三頭六臂,心下就猶如有一千只爪子在擾他的心肝,火燒火燎的直直發癢,恨不能立即將兩位大小美人按在身下好一番疼愛。

林玄玉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著,嘴角微微彎著,在這燈火闌珊處之下越發多人眼球,讓人驚豔其小小年紀卻又如此芳華絕代。

劉墉左右瞧瞧,有些鬧不清楚眼下狀況,眼饞的斜看了一眼身後的小攤子,鼻子吸溜了幾下,用胳膊輕輕推了一下林玄玉,壓低聲音說道“榮國府,這不是你外祖家麼?眼前這位算起來還是你你親戚呢?不如叫聲哥哥早點散了就是。”

劉墉話剛說完,餘光猛然間瞥見林玄玉那欲笑非笑的神色,心中咯噔一聲,完了,猶如貓見老鼠般往後一蹦,接連蹦q著,轉頭一看身後的劉晨、劉安、林貿、林華四人離的老遠的用著鄙視的眼神掃了過來。

他們四人在林玄玉小的時候,就已進入林府,對這個大爺的脾性雖不能說是十分瞭解,這幾年相處下來也能摸清一二,總的來說這位大爺有一下幾點怪癖:一、超級護短,自個兒身邊的人若犯了事只能他說,其他人說不得。二、超級寵妹妹,要月亮從不會去拿個星星代替。三、超級愛記仇,在你以為一切都風平浪靜可以緩個口氣的時候,他卻冷不防找你秋後算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你不當面誇他漂亮,因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背後捅你一刀,連自個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五:超級討厭豆芽菜、冬瓜,府中誰想打打牙祭,都得揹著這位大爺,就連老爺夫人大姐兒也如此。而這面前的兩位少年,此刻正犯了大爺的忌諱,今日怕是在劫難逃,幾人心中想著,不禁又往後退了幾步,劉安順手拉了一下自家那位還在發懵的大爺。

林玄玉心中思忖,榮國府,哼,要是自家有這麼個哥哥,還不如一頭撞死在南牆上面來的乾脆。

林玄玉斜睨了一眼面前兩人,薛蟠色迷迷的盯著兩人瞧,紫色衣袍的少年手持摺扇,滿眼帶笑欲上前看個究竟。

春宵苦短,薛蟠心中琢磨著該如何拐了這兩位大小美人,紫袍少年用摺扇掩著下頜,暗想,莫非今日真乃黃道吉日,隨便出來走走,就能遇見上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心下早就將來此的目的拋到爪哇國去了。

越是接近,心中疑惑更勝,心不禁怦怦直跳,那絕色的姿容似乎有那麼剎那間與心底的某個容顏相疊合。

薛蟠搓著手,欣喜若狂,看著靠了過來的兩位美人,就差流著哈喇子笑道,張開嘴欲說話。

薛蟠剛好瞧著紫袍少年這一側,抬頭看見斜地裡走過來一個人,眼珠子瞬間又晶亮了幾分,心中腹誹著“看來今個兒真是爺的好日子,好事成雙不說,這不又巴巴又有個美人送上門來。”

卻說這沈天佑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慢悠悠的向這邊走來,心中唾棄好友的同時,又不免惦記著那美食。

沈天佑冷著一張俊朗的臉看著笑的有幾分欠扁的好友,剛想上前呵斥幾句,抬腳的瞬間發現旁邊一個流著哈喇子,笑的萬分猥瑣下流的面孔,頓時氣不打一處出,一腳踹了過去,直踹的不及防的薛蟠一個軲轆滾了好遠,堪堪被身後的護院隨從接住。

沈天佑乃當朝太醫院遠首沈修傑之子,家中世代從醫,其母陳氏更是齊國公之嫡後裔,其舅舅陳瑞文世襲三品威鎮將軍,鎮守天朝邊關大漠,沈天佑自小乃沈家一奇葩,一邊跟隨祖父、父親學醫,暗地裡卻跟著舅舅舞刀弄槍,東窗事發後,沈修傑吹胡子瞪眼睛笞杖沈天佑,祖父溺愛孫子,明面上暗地裡與沈修傑打起對臺戲來,其母也是萬般阻擾,舅舅陳瑞文更是喜笑顏開,拍著沈天佑小腦袋說“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君子入仕,忠君為民。”口口聲聲稱好,有外曾祖之遺風。

三番五次下來,沈修傑也拿著無轍,只能嘟嚷著“這都上房揭瓦了,你們還這般寵著,逆子,生來就是討債的。”只好命他武學、醫學一起抓緊,不可懈怠。

沈家、陳家作風正派,家教甚嚴,斷然不容那些男盜女娼之事,平日裡雖然也讓他出去玩耍,卻從不許他踏入煙花之地半步,沈天佑也十分自律,只與志趣相投的好友,小酌,遊玩。

今年四月份從舅舅陳瑞文那偷聽到,邊關大漠有些不大太平,便夥了好友,偷偷跟隨者舅舅去了邊關,被舅舅發現後,斥責一番,派人將他們遣送回京。沈天佑這廂著煩惱著如何回家對家人說出此事。

所以這當口上,風流紈絝、色相敗露的薛蟠撞了上來,故而發生先前被揣了個窩心腳一幕。

說起沈天佑的好友,不免要來嘮叨他身邊這位身穿紫袍的少年。

每次沈天佑談起這位好友,不免唉聲嘆氣,這乃他人生中一大敗筆,雖意氣相投,長的也是英俊瀟灑,每每沈天佑看到他那張散發著邪氣的笑臉就恨不得一爪子拍上去,這丫的,這好色的臭毛病總是改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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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佑心下也知曉此好色非彼好色,純屬欣賞之意,絕無猥瑣成分不在內,不然憑藉沈天佑的性格,不管他身份如何顯赫,地位如何之尊貴,斷然也不會與之相交,更別提相知。

沈天佑冷峻著容顏,皺著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側那打不死的蟑螂,只見薛蟠軲轆滾了幾圈子後,微微顫顫被隨從攙扶起,搖了搖眼冒金星的腦袋,楞了好一會,理了理衣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心中暗道“好個辣美人,性子夠辣,這要是按在身下可比那些若如風,柔如柳的美人帶勁,滋味也銷魂。”薛蟠再次發揮著臉比城牆厚的美德,舔著笑容,走了過來,笑道“良辰美景,明月當空,一醉小樓就在前方,不如幾位美人隨大爺我去小酌一番如何。”

說的那叫一個順溜,動人,薛蟠雖上過學,不過略識幾個字而已,終日惟有鬥雞走馬,遊山玩水,來到京中後,更是肆無忌憚,為非作歹,前陣子就因途中遇見個漂亮丫頭,失手打死馮淵,眼下那當日飛機手段朵來的香菱早已被他拋諸腦後,因經常坑蒙拐騙少男少女,認識幾個大字的薛蟠,唯有眼下這句咬文嚼字說的最為順口。

沈天佑琢磨著該如何給這個不知好歹,厚顏無恥的傢伙來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果然是個小美人。”

沈天佑也不禁抬頭望去,確實所言非虛,果然是個顏如玉,似皎月般的美人,沈天佑望向好友的目光帶了幾分讚歎,眼光總算正常了些,不再似以前那般匪夷所思。沈天佑點頭老神在在說道“是美人不假,卻有點雌雄莫辯,非男非女,有點可惜”。

隨著沈天佑的頭頭是道的話音落下,劉安、林貿等幾人額頭沁出冷汗,再次拉著劉墉往後退了幾步,看了嘴角越來越彎,狹長的丹鳳眼也眯了起來的林玄玉一眼,心中默默祈禱著今天別天雷勾起天火,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就連一直跟在林玄玉不遠處的四個暗衛也默默的退了幾步。

薛蟠急的抓耳饒腮,直吞嚥著口水,眼下這幾位美人互相瞧著算怎麼一回事,怎麼沒將本大爺放在眼皮子底下,不甘寂寞的薛蟠猶不知死活的撞了上去,喚道“美人,天色不早了...”。

砰地一聲,沈天佑毫不客氣的賞了薛蟠右眼一個大大的拳頭。薛蟠捂著瞬間紅腫了的眼睛,嗷嗷直叫。身後的護衛也乾著急,他們可是十分清楚自家大爺的個性,這是吃不著心中酸的慌,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著法子撲騰呢,也不敢上前幫忙,要是壞大爺美事,他們也沒有好果子吃。

林玄玉眯著眼睛,眼神從三人身上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從眼中劃過,看向紫袍的少年的眸光雖一如從前,卻莫名帶上幾分冷意。

林玄玉離紫袍少年間距離豪尺,十分貼近,薛蟠蹦q著,嗷嗷大叫,一隻手捂著眼睛,另一只眼睛圓鼓鼓的睜著,慌亂之間撞上身後兩人。

待回神過來,令人瞠目結舌,頭皮發麻的一幕發生了。

薛蟠嘴巴大張,頂著一隻完好無缺,一隻紅腫了一圈的眼睛,心中後悔不跌的看著眼前一幕。

平日沒有多大表情的沈天佑也不禁嘴角微微下垂,頭也微微垂著,細看卻可以發現那白皙的耳朵也染上幾多粉紅。

劉安、林貿等幾人早已是轉過頭去,捂著眼睛,不敢回頭,劉墉則是嘴巴大張,劉安急忙之中不忘將劉墉拉著背對著幾人。

林玄玉的暗衛、紫袍少年身後的暗衛早已是逃的遠遠的。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有時候,有些事情註定要發生,有些人無論相離多遠,相隔多久,總會在一定的時間、地點出現,最終變成那紛紛擾擾難以忘卻的過往。

電光火石之間,雖眨眼之間,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沒有後悔二字可言。

林玄玉看著近在咫尺,唇上多了抹溫軟的溫度,心中鬱憤,該如何將這個登徒浪子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

一失足成千古恨,此時都不能形容此時此刻林玄玉的心情。

而紫袍少年惱中則是另一番影像“這粉嫩的嘴唇果然如看起來那般清甜美味,只是不知這摸起來手感如何。”

有些人生來就是動作比腦袋轉得快,紫袍少年心中如是想著,雙手也鬼使神差的摸了上去,舌頭也不禁伸了出來,在那嫣紅的唇上舔了一圈。

一切就猶如開始般突然,結束的也是如此匆忙,短暫而瞬逝的一刻,卻用了一生去記掛、回味。

林玄玉像擦髒東西似的,動作帶了幾分粗魯的擦著嘴唇,整張臉猶如血滴般通紅,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怒火,與往日那漫不經心、運籌帷幄相較起來,多了幾分惱怒、幾分羞愧,手腕輕輕抬起,突然間發現這是熙熙攘攘的街頭,復又慢慢的放了下來,臉色變了幾變,青紅相加,終是不甘,眼疾手快的一巴掌摑了過去,腳下也不忙著,使勁全身力氣,一腳朝著子袍少年下方褲襠中間踢去“臭流氓。”

紫袍少年伸出舌頭在自個兒唇上又舔了圈,似乎在回味著先前的甘甜,十指交叉慢慢的婆娑著,忽然眼皮直跳,回神過來發現,那巴掌已近在咫尺,那腳堪堪要踢了過來,紫袍少年眉頭皺起,嘴角微微抽搐,這是要絕自己的命根子啊,不是他躲不開,而是抬頭一剎那間看見那眼中冒火,青絲飛揚,整張臉猶如殘陽豔紅如斯,只聞那怦怦直跳的心聲,堪堪的伸過雙手將那踢了過來的纖細長腿接住,硬生生的挨了那一巴掌,赫然明顯的五指印印在那有些黝黑卻十分好看的臉上。

可見林玄玉那一巴掌是下了多大的力氣,任憑他那小麥色的肌膚上都留下清晰的痕跡。

紫袍少年順勢在那長腿腳腕處摸了一把,林玄玉迅速的將腿縮了回去,像一隻焦躁的小獸般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這一幕就猶如先前發生的一般,瞬間就落了帷幕。

薛蟠嘴巴大張猶如吞了個鵝蛋,半響才闔起,左瞧一眼,右瞧一眼,捶著心肝直跳“你...你們...,大爺我還未吃到呢,你們.....”。

紫袍少年,眉梢一抽,白了一眼那薛蟠,一手摸了摸臉,一手毫不客氣的賞他了一拳,那邊林玄玉也不甘示落,隨手又賞了薛蟠一拳,兩兩相加之下,可想而知那力道又多大,薛蟠再次咕嚕咕嚕的滾了出去,恰好經過沈天佑腳下,沈天佑冷著一張臉又揣了一腳。

紫袍少年看著林玄玉再次粗魯的擦著嘴唇,眼中帶了幾分不悅,眉頭緊緊皺起,京中不知多少姑娘想讓大爺一親芳澤,大爺都不願意呢,這位卻彷彿粘了上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忙著抹去。

紫袍少年將摺扇譁的一聲開啟,帶著五指印的臉上也露出了以往那般邪俊的笑容,卻被那明顯的痕跡生生破壞了幾分,看上去平白惹人生厭,而這位彷彿猶然不覺一般“不就是親個小嘴麼,發什麼飆啊,這要胸沒胸,要臀沒臀,手感還不咋地,這小嘴看上去可口,吃起來也不咋地,與大爺吃過那麼多山珍海味相比,你就是那一盤野菜,錯錯,連野菜都不如啊。”

沈天佑嫌丟人,稍稍往旁邊移了幾步,這人丟的,將他們家老祖宗的臉面都丟光了。

林貿、林華、劉晨、捂著耳朵,望天,劉安一手捂著自己的耳朵,一手捂著劉墉耳朵,也望天。

隱匿在暗處的暗衛面面相覷,扶額頭望天。

紫袍少年說完,還砸了砸嘴巴,用手在唇上輕輕擦了下,慢慢將手放下,暗暗婆娑了下,用摺扇對著林玄玉說道“吶,你也不去打聽下,京中多少名門閨秀排著對等著大爺去疼愛呢,大爺成日裡忙的前腳不沾後腳的,今兒個親你這個豆芽菜一個小嘴,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快回家再熬個幾年,再來讓大爺疼愛。”

說完抬著下巴,對上已炸毛的林玄玉。

沈天佑望天,腦中想著“我怎麼不記得你親過哪個姑娘小嘴,就連小手好像也沒摸過吧。”

沈天佑身後的隨從也皺著眉想道“自己這位大爺是怪異點,喜歡盯著人瞧,不論男女,尤其是喜歡盯著瘦不拉幾,又其貌不揚的人瞧,依稀記得好像是從七八年前突然多了個奇怪的癖好,好看的他要品頭論足一番,不好看的他也會多打量幾下,卻從來沒出現過像今天這樣丟臉的事。”

眾人又不禁想到自家這位大爺另外一個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惡趣味,每次用膳,那是必點一盤清炒豆芽、青燉冬瓜,擺上桌子後,卻又不品嚐,只伸出筷子夾了那麼一下,瞧上個半天,然後又放了進去。”這個奇怪的愛號,就連他身邊的朋友也捉摸不透,每每問起,他都會說“你們不覺得這豆芽菜、矮冬瓜很有趣麼?。”眼下那大爺的眼神,盯著那孩童看,就猶如盯著豆芽菜、矮冬瓜從裡到外透著有趣。

林玄玉看著那修長的手伸了過來,目光陡然間落到那上面明顯清晰的齒痕印,眸光暗淡深邃了幾分,抬起頭,瞧著面前那流氓樣的少年,與埋藏在記憶深處的一張同樣欠揍的臉瞬間重疊在一起,雙眼眯成一條縫,透過縫隙打量起來,越看心中越是惱怒,越是怒不可揭,眼神中也不免透上幾分狠戾,嘟嚷了一聲“電線竿。”

紫袍少年唇角的笑容慢慢斂起,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矮冬瓜。”

兩人似乎都在印證什麼一般,氣氛邊的詭異起來。

隨著這一聲“矮冬瓜”落下,新仇舊恨,瞬間湧上心頭,怒極反笑,林玄玉唇角微微上揚,眉梢也上挑起來,兩人勢同水火般互相對視著。

紫袍少年只聞那如雷的心跳聲,似乎瞬間要衝破胸膛蹦q出來,手中也不禁出了幾分冷汗,暗暗的捏緊拳頭,眼珠子不帶錯的看著林玄玉,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動作。

薛蟠在護衛隨從又捶胸、又掐人中一陣忙碌中悠悠晃晃的站了起來,甩了甩眼暈眸玄的腦袋,瘸著腿,頂著一張猶如豬頭般帶著兩個大大的紅眼圈,右邊的眼睛比起左邊的而加紅腫,一蹦一蹦的跳了過來。

冷眼瞧著要走到了跟前,兩個顏色分明的拳頭虎虎生威的刮了過來,只覺眼前一黑,腦袋發著嗡嗡的聲音,咕嚕嚕的再次光榮的滾了過去,經過沈天佑腳下,習慣性的又揣上一腳,薛蟠在徹底暈倒的一刻腦中暈乎乎的盤旋著“老子咋這麼倒黴,這是招誰惹誰了,不過就是想邀請幾個美人一聚麼,這也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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