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賈府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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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細談林玄玉如何一番賣怪討巧,哄的賈敏笑顏逐開,破涕為笑。

幾日過去,亦是個豔陽高照,微風輕拂的好天氣,賈珠、賈璉並著一干管事、婆子丫頭一路風塵僕僕,舟車勞頓的趕到了林府。

撇開林府中門大開迎客不提,且說隨行而來的賴大家的、周瑞家的以及身後的丫頭婆子跟著付嬤嬤並著幾個小丫頭一路穿花拂柳,過亭路榭的向賈敏住處行去。

周瑞家的心中不禁讚歎道,這一路行來所見景色雖不如賈府崢嶸軒俊,卻處處透著獨特的江南特色,別有一番韻味。

賴大家的暗中遞了個眼色給周瑞家,心中不屑的啐道“老背晦的,好歹也是大家子出來的陪房,卻這般沒眼見識,被幾個小家子氣的景緻迷了眼睛。”

周瑞家的連忙上前幾步跟上了賴大家的步伐。付嬤嬤不動聲色的將兩人神色收入眼中。

賴大家的開口笑道“付姐姐,多年未見,在林府可還過的好?妹妹我心中可是想念的緊。”

付嬤嬤心中冷哼一聲,臉上帶笑回道“勞妹妹惦記了,在府中甚好。”

幾人敘著家常,走過穿堂,沒一會兒功夫便到了賈敏住處。付嬤嬤吩咐身後小丫頭將同行而來的丫頭婆子帶下去安置好。

守門的幾個摸樣清秀齊整的丫頭見一行人走了過來,笑著迎了上來,笑道“剛才太太還在唸叨呢,可巧就來了。”

打起門簾,一面聽得人回話道“賴大家的,周瑞家兩位嫂子到了。”

經過外間,進入內室,到了平日賈敏接待客人的地方,饒是眼力過人,見識豐富的賴大家心中也不禁不淡定起來,一應俱全的擺設雖看著不打眼,卻件件都是古色古香香的珍玩奇品。

周瑞家的眼珠不帶錯的盯著牆上的橫幅字條瞧了好幾眼,心中嘖嘖嘆道“不愧是書香之族出身,連帶著這些字畫都比自己的看上去大氣多了,怕都是名人的字跡吧。”

兩人見賈敏從內室走了過來,連忙穩了穩心神,福了福身請了安,賈敏笑著吩咐初夏、白露搬了繡墩過來挨著床榻放下,讓兩人坐下說話。幾個小丫頭搬了案几過來,擺了些精緻水果、糕點、茶水,恭敬的退了出去。

付嬤嬤因是賈家老人與賴大家的、周瑞家的相識,也在一旁坐了下來。

賈敏坐在榻上,端起桌子的茶水抿了口笑著開口道“兩位嫂子一路辛勞,先用點茶水解解乏。”

賴大家的起身謝過賈敏,笑著說道“姑太太近年可好,家中老太太可是一直心中惦記著姑太太呢,巴巴的想趕來揚州呢,只是如今年紀越發長了,比不得從前,一大家子好說歹勸的才讓老太太歇了這心思。”

賈敏聽聞此處,不禁紅了眼眶,賈府縱然萬般不是,但是賈母對自己疼愛卻是打心底的,拿起娟子輕輕掩了掩眼角,微微帶著哽咽說道“好,一切都好,勞煩母親她老人家掛念了,我心中也甚是想念的緊。”說完微微咳嗽了起來。

賴大家眼眶也紅了起來,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笑道“瞧老奴這一張碎嘴,連句話都說不好,偏揀了些惹姑太太傷心難過的話來說,該打、該打。”伸手又輕輕的扇了自己一耳刮子。

周瑞家見賈敏這邊落了淚,連忙起身打著圓場說道“你們瞧瞧賴家姐姐平日也是個能言善辯的巧嘴,眼下見了姑太太一激動,可巧成了個鋸嘴的葫蘆,這讓我們這些自來就大會說話的人怎麼自處呢?。”

周瑞家的一席話令幾人不禁笑了起來,賴大家的嗔了一眼周瑞家的。付嬤嬤在一邊寬慰著賈敏,幫賈敏拍了拍後背。

幾人聊了聊家常,賴大家的、周瑞家的又起身給賈敏福了福身,恭賀林如海高升之喜。

周瑞家的放下手中的杯盞,站著笑道“我們家二太太可是一直惦記著姑太太,聽聞姑太太與玉哥兒身體不大好,特地命人尋了許多珍奇藥材過來,眼下珠大爺也要參加今年的秋闈,聽聞姑老爺學問淵博,學富五車,這不巴巴的跟了過來,想跟著姑老爺身邊學上一段時日,還得勞煩姑太太幫忙說和說和,我們二太太本想親自前來揚州給姑太太、姑老爺道喜來著,可不巧,眼下二太太喜得麟兒,哎喲,姑太太您可是未見著,那哥兒摸樣可叫一個標緻,更令人奇特的是,一落胎胞,嘴裡便銜下一塊五彩晶瑩的玉來,上面還有許多字跡,就取名叫作寶玉哭的,落地嗓門也響亮,自寶二爺生下來後,老太太笑的嘴都合攏不起來,愛如珍寶一口一個心肝兒的叫著。”

賈敏心下有些不快,面上卻不帶出分毫,笑道“珠大爺有這等上進心也是好的,二嫂子也是太過見外了。”話未說完,咳嗽了幾下,初夏端著托盤,托盤著放了一個小盅,遠遠的就能聞見一股藥香,初夏走了過來,托盤放在床榻上的案几上,端起小盅掀起蓋子,遞給賈敏,賈敏端了起來,喝了幾口,掩了掩唇說道“這也不是什麼大病,都是些老毛病了,替我謝過二嫂子好心,也恭賀二嫂子再替貴子。”

周瑞家見賈敏一語帶過,心中有些不悅,臉上卻仍然帶著笑容,心道“你自個兒生了個傻哥兒,眼下聽聞太太生了個寶貝疙瘩,心下嫉妒,命不如人那也得認命才是。”

賴大家的環顧了下四下,開口問道“咦,怎麼未見著玉哥兒呢,老太太可是一直將玉哥兒放在心中,恨不得姑太太早日帶著玉哥兒回家去住上一段日子呢。”

賈敏將藥盅放下,笑著說道“玉哥兒淘氣的緊,被老爺抱了過去見兩他兩位表哥了。”

且說這邊林如海帶著林玄玉並著沈修傑在書房接待著賈珠、賈璉、賴大總管、周瑞總管。

一番介紹下來,擺了茶水、時鮮水果、糕點幾人端坐了下來。

林玄玉坐在林如海的懷中,一雙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轉著,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十八歲上下,略微清瘦帶著溫潤氣色的賈珠,又轉過頭來瞧了瞧年方十五上下,摸樣極為標誌,言談爽利的賈璉,疑惑的說道“大表哥、二表哥?。”

林如海揉了揉林玄玉的小腦袋,笑著指著賈璉說道“這位是你大舅舅家賈璉二表哥。”

又指了指賈璉道“這是你外祖母家二舅舅的長子賈珠大表哥。”林如海將林玄玉軟綿順滑的頭髮擼了擼順說道“玉哥兒還小,未曾去過你外祖家,不認識也是自然的。”

賈璉拿起一片切成薄片的紅壤綠皮的西瓜吃下,將瓜子吐在一邊的盆子內,嘴角微微上翹,一雙桃花眼忽閃忽閃的笑道“姑父,小表弟長的還真是既漂亮又可愛。”

話音剛落下,林玄玉就嘟著嘴巴,小眼皮子垂下,晃著小腳丫子,不高興嘀咕道“我才不要漂亮呢,我要和爹爹一樣又高又帥,再說了漂亮可是形容女娃娃,我是男娃娃。”說完嘴巴高高掛起,轉過臉背對著賈璉,趴在林如海懷裡嗚咽道“爹爹都說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不要做女娃娃。”

聽著斷斷續續傳來的嗚咽聲,林如海哭笑不得,沈修傑藉著喝茶的姿勢,斜眼瞥了一眼埋伏在林如海懷中微微顫抖的身體,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賈珠臉上紅了幾分有些不自在的盯著茶盞,賴大與周瑞相視一眼,微微低垂著頭。

賈璉張了張嘴巴,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心中有些惱怒,臉上卻略帶尷尬之色的看了一眼賈珠。心中暗暗腹誹,家中不是一直傳聞說這位小表弟自生下來後就有些呆頭呆腦,說話磕磕絆絆的一句話也說不完整,眼下這說話利索,而且還如此愛哭的小屁孩,難道就是傳聞中那位小呆子?這傳聞不可盡信呀,眼下這次前來可是有任務在身的,這當下就將小人得罪了可大大不妙。”賈璉心中一邊琢磨著,一邊又瞧瞧了那哭的有些可憐兮兮的林玄玉,覺得雖然這表弟有些呆,卻也呆的可愛,不禁灑笑。

賈璉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眼見第一次上門將小主人給惹哭了,連忙起身作揖道“表哥錯了,表弟就原諒表哥這一回。”賈璉開始睜著眼說瞎話恭維道“表弟英俊瀟灑,堪比姑父,表弟高大威武,堪比武松...”。

賈璉一番話說下來,賈珠臉上的紅暈更加暈染了起來,肩膀也微微起伏著,賴大、周瑞的頭垂的更低了。沈修傑眉毛上挑,眉峰狠狠抖了幾下,呷了口茶。林如海耳朵也染了幾許紅雲,連瞧了賈璉好幾眼,可是賈璉卻絲毫不覺的不好意思,嘴角依然上揚,掛著笑。

林玄玉慢慢的將腦袋從林如海懷中抬起轉過身,盯著賈璉,小臉上慢慢露出純真無邪的笑容,配上那粉妝玉琢的小臉,愈發的奪人眼球,張開小手,紅著眼眶,笑道“二表哥真好,抱抱。”

賈璉將林玄玉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抱了過來,到位置上做好,揉了揉林玄玉的臉頰,心中讚歎“這皮膚比雞蛋白還要嫩上幾分。”拿起一片看起來最薄最小的西瓜,慢慢的餵給林玄玉。

林玄玉就著賈璉的動作,張開小嘴,吃了一口,對著賈璉露出小牙齒,甜甜的笑了笑,心中想道“這廝還真和原著中一樣巧言善變,善於機變,就是不知道這好色一習是否還在,如果還是如原著中那般貪圖女色,倒也省下自己一番心思,既然你們賈府讓我家不得安寧,哼,這回倒要讓你們也嚐嚐雞犬不寧的滋味。”

林玄玉又轉過身,瞧了瞧賈珠,心中譏笑,想來這位母親千方百計,機關算盡荼毒自個兒家人,卻倒頭來她的親生兒子卻也是個病秧子。

林玄玉對賈珠雖談不上討厭,卻也喜歡不起來。

尷尬化去,幾人再次有說有笑起來,書房的氣氛也一掃先前的沉悶,漸漸活絡開來。

是夜,林府上下燈火通明,空氣瀰漫著幽幽的芬香,就連空氣中都透著幾分喜色。

賈敏開啟面前的朱漆抽屜,裡面整齊的擺放著令人眼花繚亂的首飾,賈敏挑了幾樣貴重、大氣卻又不顯得俗氣的首飾,擺放在一邊。

付嬤嬤走了過來,拿起放在梅花式樣的托盤上,用絲帕蓋好,笑道“姑娘這一番重賞下去,怕是日後那兩位還得謝姑娘的一番心意呢。”

賈敏臉上帶著笑顏,笑意卻未答眼底“能不能成了好事,還得看那兩位的造化了,媽媽你順道去庫房挑選些上等的頭面,布料一併兒送過去。”

付嬤嬤捧著梅花式樣的托盤掀起簾子走了出去。

賈敏微微垂下眼眸,心下有些暗淡,這明面上好話說的好聽,前來恭賀老爺高升之喜,順道讓老爺輔導兩個侄子功課一二,今日一番聊天下來,卻不難聽出那話中打探炫耀含沙射影的意味,更賈敏寒心的則是,因賈府中大小主子多了起來,眼瞧著奴僕不夠用了,尤其是家中那位生來含玉,傳的神乎其神的鳳凰蛋寶玉,老太太更是卯足了勁巴巴要去蘇州買些機靈的奴僕回去。

賈敏心中冷哼,既然要買奴僕直接從京中直去蘇州便是,偏偏繞了個彎來到揚州,說是姑老爺老家是蘇州的,對蘇州一帶熟悉,幫忙挑選著心也就放在肚子中了,賈府這如意算盤打的叮咚直響,從頭到尾未提銀錢之事,偏偏說出了個令人啼笑皆非的藉口,說是賈璉一路貪玩,將買奴僕的銀錢花光了。

且暫且拋開賈敏心中所想不提,卻說那兩位被送至府中的歌舞伎,合德,合歡。

兩人謝過了賈敏後,費了好一番功夫精心裝扮了起來,打扮的風流嬌俏,美不勝收,前一段時日,兩人一直被擱置在別苑中,備受冷落,成日裡鬥鳥畫眉,悶的慌,今日聞老爺召見,忙不迭的使出渾身解數裝扮起來,連壓箱底的衣服,收拾都一一翻了出來,恨不得吸引林老爺的眼珠子粘在自個兒身上,待付嬤嬤送了一番禮物過來之後,兩人心中犯起嘀咕,揣測不透太太用意,偶然間聽聞,府中京中的親戚上門拜望,摸樣生的風流俊俏,兩人尋思起來,如若今日不能引起老爺的注意,憑兩姐妹聯手難道不能迷住了那些生嫩的小子的眼球。

當晚家宴設在府中的邀約亭水榭上,四面環水,曲折橋板相接兩岸,左右曲廊相通,綠柳垂堤,異香撲鼻。

是夜,男女分桌而坐,中間隔著翠墨屏風。

因這次前來府中的有主子,奴僕,為了免去這層尷尬,每人皆面前皆是一張紅木雕漆案几,上面擺放著托盤,有梅花式樣、海棠式樣、荷葉式樣、纏枝式樣,各不相同,裡面放著攢盒,一邊又有各式式樣的杯盞,每人桌子前還板房著銀洋鎏白自斟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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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落座後,一時觥籌交錯,歡聲笑語開來,卻並不吵雜,也未如行伍出身般划拳大聲吆喝,透著股文人儒雅的氣息。

林玄玉捧著小杯子小口啜了口裡面的西瓜汁,看著身邊臉色有些微紅的林如海一眼,心道“爹爹雖然是個文弱書生,這酒量倒是不錯。”又瞥了瞥自己的五短身材,只好舔了舔唇,慢慢的喝著甜膩的西瓜汁。

沈修傑伸手將壺中的美酒慢慢倒入面前的杯盞中,舉起杯盞,對著林如海的方向,林如海亦將杯子舉起,算是隔空碰了杯,端起飲盡。

賈珠賈璉兩兄弟端著酒杯上前恭賀林如海步步高昇。隨後賴大、周瑞也端著杯子過來祝賀。

林如海笑著一一應下。

沈修傑左手端著酒杯,右手支著下巴,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們這些人乾巴巴的喝著酒且不無趣,何不來些助興的節目呢?且不快哉。”

林如海從善如流的說道“喝酒本就是圖個痛快,如若賓朋好友都不盡興,且不是我這個主人的過失。”林如海吩咐後面伺候的丫鬟前去太太那轉告一聲,將兩位歌舞伎請了過來助興。

屏風後的賈敏得了付嬤嬤遞過來的眼色,差了初夏前去請合德、合歡兩姐妹。

很快合德、合歡兩人步履生香,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嬌俏卻不失大方的給眾人行了禮。

合歡端坐在椅子上,芊芊素手撫著琴絃,展開曼妙的歌喉,合德穿著七彩霓裳舞衣,翩翩起舞。

曼妙霓裳舞四方,水雲仙樂沁人心,蓮步笙歌相和起,一彎新月坐聽香。

歌聲婉轉而清揚,舞姿妖嬈又多姿,梅花人喉賽黃鶯,踏足翩飛若驚鴻。

眾人皆如痴如醉的看著眼前賞心悅目的一幕。

沈修傑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緊不慢的和著音調慢慢的敲著,眼神微微眯起,林如海闔起雙眸聽著動人心弦的琴音。

一旁的林玄玉心中也不禁讚歎,這歌聲動人,舞姿曼妙,賞心悅目當之無愧,看著那妖嬈唯妙的舞姿,林玄玉不禁想到自己師傅要是穿著這身衣服跳著此舞那該是如何的曠古絕今。林玄玉嘴角抽搐了下,有些膽寒。

而此時在遙遠的地方,撫琴的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眉梢微微上挑,半眯著眼睛,眼珠不錯的盯著在樹下衣襪翻飛翩翩舞著劍舞的男子,喉結上滑,吞嚥了口口水,舞劍的男子轉過神來,疑惑的看著撫琴的男子。

只見一片絳紫色掠過眼前,絳紫色與潔白的白色交纏在一起。

賈珠臉上帶著羞紅,抿著唇,微微低著腦袋,抿了抿手中的酒杯,周瑞不禁想拍手稱好,又見賴大對著自己遞眼色,連忙端坐好身體。

而此時賈璉卻是一副饒有興味的恨不能將眼珠子粘在那翩翩起舞的合德身上,口中不停的吞嚥著口水,腳下和著琴音打著節拍,一手在膝蓋上輕輕的敲打著。心中暗道“早就聽聞蘇揚乃名聞江南的花柳繁華,風光綺麗,溫柔富貴鄉中不知道埋沒多少英雄冢,心下早就癢癢見識一番,今日一見合德、合歡二位佳人,果然未辜負揚州出美女之美名。”

一曲完畢,賈璉興奮的帶頭鼓掌叫好“好,歌美,舞秒,堪稱完美。”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著。

一旁的林玄玉也煞有介事的道了聲好,林如海揉了揉林玄玉的小腦袋,寵溺的笑了笑。

合德、合歡笑盈盈的謝過大家,再次表演了起來。

沈修傑單手支著下頜,歪著腦袋漫不經心的笑道“璉二爺還真是個懂風情,識趣之人,何不向你姑父討了這兩個尤物。”

賈璉笑著擺了擺手“姑老爺公務繁忙,日後應酬少不了要兩位姐姐助興,做侄兒的且能奪姑父心頭所愛呢。”賈璉退卻著,眼神卻隨著合德的身體轉動著。

沈修傑搖了搖腦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權不過是兩個玩物,你姑父且會捨不得割愛。”

賈璉不禁將目光移向林如海身上,只見林如海微微笑著說道“難得侄兒來揚州一回,姑父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送予侄兒的,倒不如應個景,這兩位佳人就歸侄兒所有了。”

在坐之人皆是見過世面之人,妾侍都可以充當禮物相互贈送,更何況歌舞伎而言,都是平常司空見慣的,並未感覺到有何不妥,眾人紛紛落座互相笑談開來。

眼見時辰漸晚,暮色越來越濃墨,家宴也漸漸至尾聲,大家也紛紛起身回去歇下。

林如海抱著揉著小眼睛的林玄玉,將他擁入懷中,看著喝的醉醺醺左右擁抱的賈璉的背影,沉默了許久,別過沈修傑慢慢的向府中後院走去。

沈修傑睜開惺忪的雙眸,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暗淡的神色,抬頭看了看皎潔的月華,冷冷的月華就猶如此時沈修傑的心情一般,酒不醉人,人自醉,滿腔柔情,無處表衷腸,唯有一縷清風明月知我心。

沈子默上前攙扶著微微有了醉意的沈修傑走下邀約亭。

曲終人散,夜涼如水,月華如一層濛濛的紗霧般將整個林府籠罩其中,幾處旋漪,幾處寥落,幾處溫馨,幾處寂寞,幾處溫情,幾處迷幻,孰是孰非,又有幾人能夠看透徹。

千里搭涼棚,沒有不散的宴席。翌日林如海派了船隻同賈珠、賈璉幾人前去蘇州挑選奴僕,幾日後,沈修傑並賈府一干人及合德、合歡姐妹等紛紛向林如海辭行。

府中再次恢復了寧靜,卻處處透著淡淡的喜悅。

不日林府迎來了劉夫子及其公子墉哥,還有上了年紀,卻精神矍矍的林老總管。

繁忙而又有序的生活再次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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