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武俠復仇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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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衣面無表情地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 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系統:哼, 自作多情的傢伙。~_~】

葉輕寒原本還有些不確定, 現在談衣忽然一言不發, 他就完全確定了。其實早在談衣忽然對沈流出手時,他就已經有所懷疑。

既然已經制定好計劃, 要透過色|誘讓沈流卸下防備再伺機動手, 為何談衣會在見到他後,就立刻放棄了幾乎已成功一半的策略,轉而直接動手?

在他與沈流爭鬥時,談衣又目不轉睛地在旁邊觀察, 連他身上如此隱蔽的舊傷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是過分關心是什麼?還有方才談衣為他療傷的舉動,也細緻得十分可疑。

結合談衣的性別取向,葉輕寒立馬就得出了一個結論——談衣喜歡他。

如果普通人對他有這種想法,葉輕寒早就一爪將其了結。但他與談衣同在教中擔任護法之位,僅為此事就大動干戈未免不妥,只是話還是應當趁早說開。

談衣瞟了他一眼,只見葉輕寒一臉的筆直不可侵犯, 似乎還要說什麼讓人聽不下去的話,於是冷笑兩聲,乾脆利落地就在他身上點了兩下。

葉輕寒第一次“知道”有同性對自己有想法, 對方還是與他地位相當的護法,心中難免震驚,因此失了防備, 既然真讓談衣得手點中了穴道。

身體動彈不得,即使武功再高也沒用,葉輕寒有點慌,厲聲道,“你想做什麼?”

談衣冷淡道,“你想太多了,如今葉護法重傷在身,即使扒光了,也不過是一團使不上勁的爛肉,我是看不上的,你安全得很。”

“你——”葉輕寒頓時被激怒,但還來不來發作,忽然一聲“刺啦”聲響起,剛剛才說瞧不上他這團爛肉的人就毫不含糊地把他衣服撕了。

還說沒有非分之想!葉輕寒出離憤慨。

“對不住,手勁稍大了點。”嘴上說對不起,談衣臉上可沒有絲毫抱歉的意思。

葉輕寒氣得想動手,奈何穴位被點,有心無力,整個人霎時萬分憋屈,一張俊臉漲得通紅通紅的,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羞的。

談衣卻在此時衝他笑了一笑,笑容中三分嘲笑,三分得意,還有幾分懶洋洋的捉弄,看上去與平時大不相同。他長相出眾,平時不苟言笑便罷,這一笑起來,竟然笑出了幾分明豔之色,惹眼非常。

葉輕寒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連忙躲開眼,心裡想,斷袖果然與一般男人不同,連笑起來都妖里妖氣的,怪不得沈流會把持不住。

不過,他與沈流可不同。

談衣沒理會葉輕寒亂七八糟的想象,把他的衣服撩開,果然看到一個已經崩裂的傷口。

葉輕寒只灑了一些金瘡藥就沒有再管它,處理傷口的手段簡單粗暴,簡直與他上次有得一拼。但他是因為有系統在,才會那麼有恃無恐。

談衣比劃了一下傷口,大概有寸許長,深度估摸不準,但也絕對不淺,他忍不住眉頭輕皺。

“你看夠了吧,”葉輕寒冷不丁開口,語氣有些欠揍,“看夠了就——嘶!”腹部突如其來的劇痛疼得他整個頭皮發麻,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氣。

談衣淡定地收回手,表情不變,絲毫看不出他剛剛下了什麼毒手。

“談衣,你好狠……”

談衣充耳不聞地站了起來,這次連道歉都沒有了,只讓葉輕寒在這裡等著,就轉身走了出去。

葉輕寒痛得冷汗直冒,罵了談衣幾句,談衣理也不理,果斷且無情地關上了門。

談衣一去就很久沒有回來。葉輕寒等了一會兒,以為他不會再回來,正要運氣試著衝擊穴道,這時,門被推開了。

談衣端著盆水,還提著一些藥與繃帶,進來後一句話沒說,就開始給葉輕寒處理起傷口。

原來他是去給他買藥了。葉輕寒想,雖然還有幾分不情願,但卻不再像剛才那麼排斥,乖乖躺著。

左右沒有別的事情,葉輕寒索性開始觀察起了面前這個給他療傷的斷袖同門,這麼多年,他竟然都沒有發現。

談衣處理傷口的動作很熟練,也很輕柔。他全神貫注地看著手下的傷口,秀挺的長眉微斂,眼中有幾分不太明顯的憂慮,盈盈水波盪漾在他眼底,從他這個角度看去,依稀能看出幾分江南的婉約與柔情。

如果談衣不是男子,倒是比一般聒噪的女人更容易接受一些。葉輕寒忽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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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葉輕寒好感度增加10點,當前好感度15.】

葉輕寒的身材的確好,因為常年練武,他的腹肌結實緊實,穿著衣服看不出來,現在脫了,一覽無餘之下,十分秀色可餐。

這麼好看的身體,留下疤痕是有點遺憾,於是談衣處理得挺認真。包紮完了,他對葉輕寒說道,“你的傷有點重,光是包紮不夠,還需要內服草藥,大概半月應該能好。這半個月,我會在這裡照顧你。”

葉輕寒沒有意外,談衣“喜歡”他,當然是不會丟下他離開的。而他還要完成任務,有傷在身也行動不便,於是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要療傷,談衣找的是個僻靜的小院落。談衣每天都會給葉輕寒換藥熬藥,雖然從不說多餘的話,但每一處都照顧得十分周到。

因為藥汁苦,談衣還貼心地準備了一些蜜餞。雖然葉輕寒不屑這些女孩子家的小玩意,但是都記在了心裡,只是嘴上從來不說,照樣冷冰冰的,時不時會嘲諷一下,然後被談衣反嘲回去,每次都把自己氣個半死,但依然屢敗屢戰。

過了幾日,葉輕寒的傷稍稍好轉,談衣於是不再限制他的行動。

這一天,葉輕寒閒來無聊,偶然走到了廚房跟前,聞到幾縷熟悉的菜香。

在今天之前,葉輕寒一直以為他們的飯菜是談衣僱了婆子專門做的,他萬萬也沒想到,他會看到這個畫面。

一身白衣的談衣站在灶頭前,一手拿著書,一手用長勺不太熟練地熬著湯,陣陣香味從廚房中飄出,正是他這幾天熟悉的味道。

所謂君子遠庖廚,男子一般是不下廚房的。可是談衣為了他,卻竟然能心甘情願地躲在廚房裡研究菜譜,給他洗手作羹湯。

饒是葉輕寒對男人與男人的感情比較排斥,這時候也難免感動了。再想到談衣這幾天可以算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葉輕寒忽然覺得心上有點沉。

如果談衣不是對他抱有這種他無法回應的尷尬感情,有這些天的這份情分在,他以後都會把他當最好的兄弟看。無論他喜歡誰,他都可以為他搶過來。可是,他喜歡的卻偏偏是他。

都是男人,談衣怎麼會喜歡他呢?葉輕寒神色複雜地站在廚房口,沒有驚動談衣,慢慢退了出去。

最近幾天,談衣忽然覺得葉輕寒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從前換藥的時候,葉輕寒總是眉頭深鎖,警惕異常,不點幾下穴道都不讓他換藥,宛如一個冰清玉潔的黃花大閨女。

【系統:黃花大直男。】

【談衣:哦。】

對他的菜也會各種挑三揀四,沒事找事,雖然每次都吃得很乾淨。喂藥的過程更加麻煩,大護法總是抱怨藥苦,但他給他買了蜜餞,他又像被侮辱了似的死活不吃。

各種各樣的零碎瑣事,談衣有時都覺得自己在帶小孩。

不過這個小孩近來忽然變乖了。某一次,在談衣順順利利沒有任何波折地換好一次藥後,他還有些恍惚。

但總之,這是好事,他不會傻到給自己找麻煩,樂得輕鬆,葉輕寒的好感度也增加到了25點,可喜可賀。

這一天早上,葉輕寒起得早。經過這些日子的調理,他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就打算起來練練功。

他走到院子裡,卻發現早已經有人佔了地方。

整個院子就他和談衣兩個人,搶先佔了院子的當然是談衣。談衣背對著他,他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葉輕寒剛要踏出去,突然看到談衣跪了下來。

他身體僵了僵,把踏出的腳收了回來,屏住呼吸。

談衣跪下來後停了一會兒,然後就彎下腰,開始磕頭,院裡的泥土地上發出一聲悶悶的響,足見他的用力。

也是他磕頭的時候,葉輕寒才看到了,談衣的身前,竟然是兩個小小的無字排位。

一聲聲的悶響過後,談衣直起身子,葉輕寒腦中正轉著許多猜測,就聽到了兩聲輕輕的 “爹,娘……”

這兩聲輕喚的聲音不大,但他的心中卻忽然像被什麼東西深深撞了一下。

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聽談衣提過他的爹孃。但他知道,會加入聖火教的人,通常都是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的亡命徒。

談衣加入聖火教的時候,似乎是八歲,在那之前,他就已經沒有爹孃了嗎?

葉輕寒不是個同情心豐富的人,甚至他自己手下都不知道造下了多少血案。

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有不少人會哭天愴地地和她訴說自己的悲慘經歷,希望能讓他手下留情,但他從來不放在心上,只覺得吵。

可是今天,看到談衣在院子裡對著無字碑跪拜,聽到他喊爹孃,他卻感到一種難言的沉重。

他的爹孃是在一次剿滅武林世家的任務中雙雙去世的,那時他十六歲。

得知爹孃死訊後,他去把仇家滅了個乾乾淨淨,為自己父母報了仇,然後他將兩人屍骨埋了,就不再牽掛。他從來沒想過,有人可以把爹孃叫得這麼心酸苦楚又懷念憧憬。

談衣還在與排位輕輕說著什麼,葉輕寒沒有再聽,悄悄退了出去。

葉輕寒在房間裡待了很久,覺得談衣應該和他爹孃說完了話,才走出門去,打算做點什麼,卻發現談衣不見了。

葉輕寒把整個小院翻了一遍,又跑到集市上來來回回找了幾遍,都沒有看到談衣的影子,想到談衣早上被他看到的反常,忍不住就開始擔憂起來。

細雨濛濛,葉輕寒在街上沒有目的地走,他還是沒找到談衣,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他,這種無力感第一次讓他覺得有些挫敗。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姑娘”。

他抬頭望去,就看到他要找的人就現在不遠處,眼睛一亮,但談衣沒看到他。

談衣舉著把傘,正全神貫注地看著他傘下的姑娘。

那姑娘也是一身的白衣,談衣想把傘遞到她手裡,她卻不要,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談衣追了上去,那姑娘駐足回首,側面非常精緻好看。

她瞪了談衣一眼,談衣就不再追了,但也沒走。

他就那麼停在原地,動也不動地看著那位姑娘走進了旁邊的一家小樓裡,連傘拿歪了都沒有注意到。

葉輕寒莫名地有點不舒服,看了眼白衣姑娘走進的小樓,上面是明晃晃的“競芳閣”三個大字。

又是青樓!

等到已經完全看不見白衣姑娘,談衣才回過神。

一株珠花掉在了地上,被雨水打溼。談衣連忙蹲下身,將它撿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寒寒:氣炸,不回家去逛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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