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著,目視前方,白儀想知道,自己的隊長為什麼會突然從天上飛走,是被人打飛了嘛?會不會受傷?這一切不得而知,只希望,等會見到隊長之後能聽到他給自己說明一切。
“由仲,快點。”白儀催促道。
“已經很快了。”由仲回答。
鄺傑飛得很快,再加上這兩人追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即使已經追了許久,她倆還是沒有見到鄺傑的影。
又是十分鐘的飛行,這期間,對於白儀來說並無任何收穫。
“由仲,那個是不是隊長?”行經劍蕩山,遠遠望去,白儀看到了四座墓碑和兩個跪坐的人。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順著白儀所指方向,由仲也看到了兩個人。
就在由仲想要靠近之時,墓碑旁跪坐的兩人起身,飛馳而去。
“追上去。”白儀命令道。就在剛才,白儀看到了熟悉的黑白頭髮和猩紅左眼。
“好。”由仲答應,速度加快,追向前方飛馳而去的兩人。
不知前面兩人是不是有意躲開自己,白儀察覺到,那兩人一直試圖甩開自己和由仲。
“你快點啊,別被人甩掉了。”半小時過去,一直追不上前方兩人,白儀有點焦急。
“前面的人,站住!”經不住白儀催促,由仲對著前方兩人吼道。由仲清楚,自己帶著白儀,不被甩掉已經是極限了,要追上那是相當困難的。
聽見呼喊,前方兩人並沒有停下,反而是快馬加鞭,想要遠離白儀兩人。
天已灰暗,白儀和由仲並沒能追上前面兩人,相反,身後卻是有人跟上了她和由仲。
“儀兒,我不是說不要追出來嘛?為什麼這麼不聽話。”白燼出現在了白儀和由仲的視線內。在他去追孫仲殤的時候突然收到由仲發來的訊息說白儀要去追那小鬼,火急火燎的他就追了過來。
“爺爺,隊長就在前面,你幫我追上他,我怕他會有什麼事。”答非所問,白儀現在心裡裝著的只有她的隊長。
“我怕那是聲東擊西,要是我追太遠,真正的謀犯就逃了。”
“我不管,現在隊長的事最重要。”
“那小子到底給你灌了什麼,你就這麼在乎他嘛?”白燼問。
“我也不知道他給我灌過什麼,但我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在乎他。”白儀肯定道,“由仲,快點。”
“可……”由仲看著白燼的臉色,速度不敢加快。
白燼嘆氣,說道:“我就成全你這一次的任性,不過,明天之後,你就要好好跟著我修煉,不要再甩性子。”
“就是說,爺爺你肯幫我了?”
“嗯,你答應我,明天之後跟著我好好修煉我就幫你抓住前面那兩人。”
“謝謝爺爺,你對我最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白儀喜笑顏開。
點點頭,白燼速度飛快,眨眼之間就已經接近了孫隴兩人。
“白燼都來了,看來是天要亡你我啊。”孫隴注意著身後的氣息,很明顯,一個鬼未強者毫不掩飾的飛過來,誰都會注意得到。
“向左拐。”感受著白燼的氣息,鄺傑對孫隴低語道。
沒有猶豫,孫隴聽從鄺傑的指示,腳步微踏,向左拐去。
孫隴感覺到,僅是一瞬,右邊就有一隻手掌跟他擦臉而過,定睛一看,白燼已經出現在身後。
有點吃驚,白燼的動作孫隴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背上這小鬼居然能提前告知,看來這小鬼果真有些不同常人之處。
“下落。”鄺傑又是一句。
不敢猶豫,孫隴腳底一鬆,兩人墜地而下,又是險之又險,白燼的手觸碰孫隴髮絲,一觸而過。
“小鬼,你飛出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一個氣息突然消失了,那是誰?”白燼問道。他清楚,一個人的氣息無緣無故的消失,很有可能就是被殺了。
“停一下,然後全速。”鄺傑說完,回答白燼,“泯龍。”
“什麼!”白燼瞪大眼盯著鄺傑,後者那古井無波的眼神告訴他,這小鬼沒有說謊。
“你知道那是我孫子吧。”白燼怨怒地盯著鄺傑,雖然他不太喜歡泯龍,但,聽到自己孫子的死訊,他還是忍不住掉下一顆晶瑩,不過,也僅此一顆。
“往右。”鄺傑回答,“知道。”
“你殺的嘛?”白燼強忍心中怒意,又問。
“全速直飛。”鄺傑又說,“是的。”
“枉我儀兒對你好感十足,你居然殺她哥哥,我絕不饒你。”看著鄺傑回答時那雲淡風輕的眼神,白燼心頭更是恨意橫生,當下就抬手,一個武技直飛孫隴和鄺傑兩人。
“全速向左前方躲閃。”鄺傑以自己恐怖的靈魂力量感知著一切危險,告訴孫隴,如何躲閃白燼的武技。
“爺爺!”白儀在遠處看著白燼動手,不禁喝止道。
可是,沒用了,瞭解到泯龍死訊時的恨意,還為了讓白儀能專心修煉,白燼已經決定要除掉面前這個小鬼。
聽到白儀的喝止,白燼更是氣憤,抬手又是兩道掌風,直飛孫隴兩人。
“全速前進,躲開第一道掌風後向右側翻轉。”
聽從鄺傑的指示,孫隴躲過了一開始的武技,又聽到指令,毫不猶豫就向著前方飛行,希望能躲過兩道掌風。
“糟了!”意外橫生,孫隴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向著地面下落,認真一看,這裡竟然是斷劍崖。
“斷劍崖禁空法陣!”身體極速下墜,躲開了兩道掌風,不過,掉下斷劍崖後,要想再找路逃跑那就難了。
“砰!”孫隴抱緊著鄺傑,雙腳落地,一聲沉悶的響聲和兩個十多公分深的腳印說明這次掉落的力度並不小。
“隊長!”看到鄺傑和孫隴墜落下地,白儀以為鄺傑被擊中了,著急道,“由仲,你快過去隊長那邊,快!”
“好吧。”聽著白儀那著急的聲音,由仲答應道。
“哈哈,斷劍崖?天助我也。”確認了孫隴兩人落地的原因,白燼開懷一笑。要離開斷劍崖,底下孫隴兩人只有從地上唯一一條路走出來,但是,現在那條路就在白燼腳下,孫隴兩人根本不可能突破得了白燼這個鬼未強者。
“怎麼辦?”鄺傑看著天上令人絕望的白燼,開口問道。
看了眼能走的路,又看了眼白燼,嘆口氣,孫隴道:“我也不知道,現在是進退兩難啊。”因為斷劍崖有禁空法陣的存在,他們兩個也沒法飛走,能做的選擇只有兩個,要麼面對白燼戰死,要麼登上崖頂等死,而這兩個選擇,沒一個會有好的結果。
“跳崖能行嗎?”鄺傑問。他看到孫隴從高空摔落依舊安然無恙,那麼即使有禁空法陣,跳崖也是不會有什麼事的才對。
孫隴搖頭,說:“不行啊,跳崖的話,不僅有禁空法陣,還有一個靈封法陣啊,沒有靈的支援,我可保證不了你我從高空摔下去的安全。”
“到底是誰這麼無聊在斷劍崖設這些法陣的啊?”鄺傑抱怨。
“先登上崖頂再說吧。”孫隴拉上鄺傑,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崖頂跑去,等死總比現在就死要好。
“隊長!”剛落下地面,白儀就吼道。她希望這一吼能叫停鄺傑,至少,她希望能博得鄺傑一個小小的回頭。
事與願違,鄺傑沒有停下,甚至連回頭都沒有,咬著牙,白儀踏步想要追上去,卻被白燼拉住。
“爺爺,我要上去。”白儀用盡力想要甩開白燼的拉扯,卻發現根本毫無作用,最後只能一臉幽怨地盯著白燼,希望後者能夠放手。
“儀兒,你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麼嘛?”白燼問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突然,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由仲警戒著腳步聲的來源,不過,見到腳步聲的主人後,由仲卻是放鬆了下來。
“崖上那個小鬼和一個女人一起合夥殺了你哥,你還想去見他嘛?”聲音傳來,轉頭望去,白儀看到了白猛。
“爸,後面白悟正帶著部隊趕來。”白猛向白燼報告道。
“嗯,那小鬼毀我壽宴,殺我孫子,亂我孫女心神,抓捕後,我定將他斬首示眾。”白燼狠厲道。
“放開我!”白儀還在用力掙扎。
“即使那人殺了你哥,你還是想要見他嘛?”白燼反問。
“……”白儀陷入沉默,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的隊長為什麼會去殺她哥,她不知道,她的隊長什麼都沒有跟她說。
“即使如此,我還是想要見他,至少,讓我跟他做個了斷,這樣我才能全心去進行修煉。”思考許久,白儀給出答覆。現在她的心底也有點混亂,一邊是弒兄仇人,一邊是中意之人,她想不明白,平時那個無事只會看書吹曲的男孩到底是因為什麼理由殺了她哥?她想不明白,那個男孩都已經殺了她哥了,為什麼她還是不恨他?她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只不過,當她認真去思考關於那個男孩的事時,她想到的只是一張睡臉。
“既然你這麼說,我陪你去見他。”白燼嚴肅道。
“嗯。”思考一會兒,白儀點頭,如果她不答應,白燼肯定不會讓她去的。
“你們守在這,等我和儀兒回來。”白燼吩咐兩句,隨後帶著白儀向著崖頂走去。
崖頂上,鄺傑和孫隴盯著腳下的懸崖,這已經是他倆能走的最後一步了。
“怎麼辦?”鄺傑問道。
孫隴嘆氣搖頭,說:“沒辦法,白燼突破不了,斷劍崖我們又飛不過去,沒有路了。”
“好吧,看來我們只能等了。”鄺傑抬頭看天,星空美妙而玄奧,給人的只有一種無盡的幽深感。
“等就等唄,反正也不會給我們多少時間。”孫隴坐下,看著腳下的地面,斷劍崖這種凸出的石崖讓人感覺很不踏實。
“不會等太久的,已經有兩個熟悉的人上來了。”鄺傑已經感覺到了白儀和白燼的氣息。
“是哪兩個呢?”孫隴也感覺到了兩個氣息,不過,他不清楚都有誰。
“白儀和白燼。”鄺傑輕輕一腳將旁邊的石子踢下山崖,既看不到,也聽不著,一顆石子落下斷劍崖,根本不會給鄺傑任何的迴響。
“今晚如果有月亮就好了,那麼,至少死之前還可以看下優美的夜景。”孫隴感嘆。
“哈哈,優美的夜景嘛?”鄺傑看向遠方。斷劍崖很高,望向崖下和遠方時只能看到雲霧罷了。
等待是無趣的,不過,鄺傑兩人現在能做的也不過是等待罷了。
不久,鄺傑身後出現了兩人,不用回頭,鄺傑就知道這兩人分別是誰。
“隊長……”默默走到鄺傑身後,白儀開口道。
鄺傑起身,抬頭看著白儀,眼神和平時沒有兩樣,沒有話語,有的只是靜謐與沉默。
白儀也看著鄺傑,她也沉默了,不知為何,見到鄺傑的時候,她反而不知道要說啥。
夜很黑,黑得看不清山崖上四人的身影,空氣中 ,風兒輕拂,這是在白儀說話後,鄺傑聽到的最響亮的聲音。
“儀兒啊,該斷則斷啊。”許久,白燼說。
“嗯。”白儀點頭,看著鄺傑,又說,“爺爺,孫文案,我和隊長想要單獨談談,你們可以離開一小會兒嘛?”
孫隴看向鄺傑,見得後者點頭,起身,自覺的走得老遠。
“可以。”說完之後,白燼往後遠退,退到視線只能堪堪見到他的孫女。
崖頂只剩下兩人,白儀坐到鄺傑旁邊,開口說:“隊長,孫將軍說,你因為身邊的人連續逝世,導致你情緒出現問題,若是她離開你太遠,你就會出現恐慌,甚至有可能會猝死,這是真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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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傑自覺坐下,低著頭,說:“藉口而已。”
點點頭,白儀又問:“我哥,真的是你和孫將軍聯手殺的嘛?”白儀特別強調了聯手兩字。
“泯龍嘛?呵呵,是我殺的哦。”鄺傑的嘴上有著微笑,現在唯一還能讓他微笑的,就只是泯龍已經死掉這個訊息。
“一個字也好,你就不能說一下‘不’嗎?”白儀幽怨地盯著鄺傑。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想讓我說,殺泯龍的都是仲殤姐姐一人所為。”鄺傑也看向白儀,兩人目光相對,鄺傑自嘲一笑,又說,“不過,剛剛那個問題,如果我說了不,那我會討厭我自己的。”
“就當安慰我也好啊,一個不字而已。”白儀埋怨地看著鄺傑。
“很抱歉。”簡單的三個字和簡單的搖頭 ,鄺傑拒絕了白儀所有好意。
“為什麼你要這麼倔啊?倔得我都找不到恨你的理由啊。”白儀是想,如果這次,鄺傑能不承認自己殺了泯龍,那她會還她的隊長一命,之後兩人就從此形同路人,不相瓜葛。
“雖然我不太懂什麼是恨,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恨我的,畢竟,泯龍是你哥。”
“恨嘛?”白儀詢問內心,只是,那個即使面對危險也能如此倔強的男孩她是真的恨不起來,況且她不太喜歡泯龍這個哥哥。
“隊長,既然你殺了我哥,那你總該恨他吧,能告訴我,你恨他的理由嘛?”
“該怎麼說呢?我也不懂啊,泯龍死的時候,我既不悲也不喜,我只覺得,他殺了卻哥哥,殺了霏姨,他應該償還。”鄺傑回想著自己殺泯龍的理由,不多也不少,就兩個罷了。
“什麼嘛?這理由怎麼這麼正當啊?”白儀清楚泯龍的性格,後者那種人為了女色,真的什麼都能做的,她自己也猜過,韓卻的死會不會就是因為與孫仲殤的婚禮才造成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說的這些,我回去查下就清楚了,不扯我哥了,談談我們自己的事吧。”白儀不想再去管泯龍的事了,她清楚,自己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討厭面前這個男孩的理由了。
“嗯?我們自己的事?”鄺傑疑惑地看著白儀,他並不清楚他自己和白儀之間有什麼能蓋過親人仇殺這件事。
“隊長,還記得我們在崆庭山脈遇到崆獅獸那次的事嘛?”
“忘不了的吧。”鄺傑很記得那些會讓他害怕和後悔的事。
“那你能猜到,那次事件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嘛?”白儀端詳著鄺傑的臉,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認真觀察她隊長的臉了。
白儀很糾結,從白猛口中得知泯龍的死訊後,她就開始糾結了。她有辦法救她的隊長,可是,這樣做的話,她又覺得對不起她哥,無論怎麼選,白儀都清楚,到頭來都會有些她不願見到的結果。
“我猜嘛?”鄺傑沉思小會兒,回答道,“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
白儀搖頭,否定了鄺傑的猜想。有時候,白儀很佩服鄺傑,別看他好像很小,但,就是這麼個小孩,做選擇的時候總是能那麼果斷,就算是那個決定會觸及到他的生命,他也能毫不猶豫地選擇,比較之下,白儀也只能是暗自搖頭,自認不如了。
“不是嘛?那,是遇上強大魔獸時的無力感?”鄺傑又猜。
“不是哦,是實物來的,能看得見摸得著的。”白儀輕撫鄺傑的臉蛋,觸感柔滑水嫩,這是一種小孩臉蛋該有的觸覺,只是,看到鄺傑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時,她覺得這小孩的年輕反而是過錯。
“實物嘛?崆獅獸魔核?還是說地之乳?”鄺傑又猜。對於他來說,白儀摸他臉蛋不過是很普通的行為,之前跟孫仲殤和韓卻在一起的時候,他一不小心惹那兩人生氣的話就會被捏臉,現在想想都有點疼。
“不是哦,是一張臉哦,一張只會在夢裡會心一笑的臉,一張我現在觸手可及的臉。”白儀說道。
“你自己的臉嘛?”鄺傑不會猜是自己的臉,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臉並不會給人任何深刻的印象。
“這張啦。”白儀擺弄鄺傑的臉蛋,希望能擺出個笑臉,不過,無論她怎麼擺弄,最後都會發現,這雙眼睛和笑臉太不協調。
“為什麼是我的臉?”鄺傑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啊,這張臉就這樣刻進心裡了,忘不掉了啊。”
雖然並沒有解開疑惑,但是鄺傑並不打算追究下去,因為,即使追究,也不會有太多的時間給他去瞭解。
“隊長,還記得我們昨天的約定嘛?”白儀轉移話題。
“記得,你說讓我等你,不過,現在的話,等你的時間不多了。”鄺傑看了眼白燼,現在白燼還用威壓將鄺傑壓著,很難想象,後者會放了鄺傑和孫隴兩人。
“記得就好,也不用你實現了。”白儀說著,將右手小指伸了出來,說,“我們再做個約定吧,這個約定很簡單,不用你等我了,換做我等你。”
“這個勾,勾不得。”鄺傑雙手握拳,並不打算接這個約定。
白儀並不管,右手小指勾到鄺傑的手腕上,說:“這個約定,你不用遵守,我遵守就行了。”
說完,白儀站起,舒展筋骨,輕聲對鄺傑說,“離明天還有點時間,這段時間,你想個辦法逃吧,想不到辦法我也幫不了你,我能做的,也只是幫你拖到明天了。”
“我盡力。”鄺傑回應道。
“說完了嗎?”白燼的聲音從遠遠傳來。
“說完了,爺爺,跟我先下山崖去,我也有話要跟你說。”白儀緩步走到白燼身邊。
“嗯,你先下山去,等我回來我再聽你說。”白燼不再收斂殺氣,威壓和殺氣同時壓向孫隴和鄺傑。
“爺爺,快走啦,我說的事很重要。反正這兩人在這斷劍崖也跑不掉,這麼猴急也沒必要啊。”白儀拉起白燼,希望他快走。
“哼,我孫女找我有事,等我回來再收拾你們。”白燼一揮手,轉身便欲下山,他也知道這兩人跑不掉,根本無需太急。
“等等。”鄺傑叫停了白燼和白儀。
“小鬼,別不知死活。”白燼喝道。
“我給點東西而已。”鄺傑走到白儀身旁,將一個小盒子交給白儀,說,“這盒子裡面有一件我拜託你做的事,等你見不到我的時候就開啟吧。”
收好盒子,白儀答應道:“這是你第一次拜託我,我會完成的。”說完,白儀拉著白燼就往山崖下走去。
“對白儀,你沒有恨屋及烏的感覺嘛?畢竟,她是泯龍的妹妹。”看著白儀和白燼走遠,孫隴輕聲問。
“沒有哦,白儀是白儀,泯龍是泯龍,我不會將他倆混在一起的。”
“是嘛,我可做不到。現在我覺得泯龍一家子就沒有好人。”孫隴道,鄺傑聽得出來,孫隴的語氣中帶著的只有憤恨。
“孫叔叔,現在,你還打算逃嘛?”鄺傑看了看右手掌心的法陣,問道。
“逃?不了,剛剛白燼說,仲殤已經栽在他們手裡了,沒必要逃了啊。”孫隴就這樣坐在地上,嘆聲道,“等就好,即使打不過,我還是打算拼一拼的。”
“嗯,我知道了。”握緊拳頭,混沌沒必要用了,孫隴已經不打算逃了,他自己也沒有底氣再勸說孫隴跟他一起跑了。
從器界裡拿出三把不知名的劍,鄺傑開始在地上畫陣圖,既然是拼,他自己也得盡點力了。
“你在做什麼?”孫隴看著地上那遠未成形的紋理,問道。
“畫陣圖。”鄺傑解釋,“到時候,你加上法陣的力量,應該可以和孫隴拼一下吧。”
“是嘛?那看你的了。”孫隴坐在地上,閉眼等待著,什麼都不去做。
“離明天,也就兩個時辰了。”鄺傑呢喃。
星空下,斷劍崖上,三把劍發著光亮,三劍周圍,一個小孩正在緩緩作畫,誰都不清楚,這個小孩畫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