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鄺傑像以前一樣來到了城東,在他身旁,楊霏默默跟隨。
“以前,你和雲方經常來這有什麼意義嘛?”看著鄺傑那一副出神的樣子,楊霏不禁問道。
“意義嘛?對雲叔叔來說或許代表著一種思念吧。”鄺傑看向楊霏,說道。
“那,對你來說呢?”楊霏又問。
“我的話,以前是一種思念。”鄺傑凝出雲方的人像,苦笑說,“現在估計要再加上執念。”
楊霏看向鄺傑的右手,那裡的小人兒活靈活現。
楊霏看著那些不斷變換的小人兒,很好奇這些小人兒都是些什麼人,本來想要問問,可是,看到鄺傑的表情後,她就忍住了。
“霏姨,回去了嗎?”許久,鄺傑打破沉默。日出已經過去了,陽光照射著鄺傑,有點刺眼。
“嗯,回去吧。”楊霏摸摸鄺傑的頭,和鄺傑一起向著文案府走去。
不久,兩人回到了文案府,走進大廳,看到孫隴,孫仲殤,韓卻三人都在這裡。
“婚事和喪事的事宜,決定好了嗎?”楊霏走到三人身旁,開口問。
“嗯,七天後,兩件事一起來。”孫隴答道。
“那,打算宴請誰嗎?還是說,一個人都不請?”楊霏又問。
“喪事和喜事一起辦,還是不要請人的好。”孫仲殤回答。
韓卻:“雖然白燼說過要給雲叔叔一個隆重的葬禮,但是我和仲殤拒絕了。”
孫隴:“這樣最好,雲老頭本來就不喜歡那種奢華。”
楊霏:“那,婚喪用品準備得怎麼樣?”
韓卻:“還沒有開始準備。”
鄺傑靜靜地聽著四人的對話,這種事他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另一邊,皇宮。
此時已是正午,白儀剛從修煉狀態中甦醒,從自己房間內走出,迎面看到一個僕女在此等候。
“公主,白燼老爺讓您你修煉完後過去找他。”
“哦,知道了。”白儀點頭,不冷不熱的樣子。
白儀熟路地在皇宮內行走,她估計白燼找她還是繼承人一事,好幾年前她繼承人的身份就被定下來了,只是因為白燼很寵她,一直都沒讓她認真修煉而已。
一路遇到不少叩首行李的臣子僕人,白儀僅是點頭回應,沒有過多雜復的表情。
不久,進入到一座宮殿之中,內裡,白燼端坐首位,兩邊則是白儀的父親和大伯,還有兩位則是白悟和泯龍。
“儀兒,來了啊。”白儀的父親叫做白臻,此時,見到白儀進來,白臻示意白儀快過來坐好。
“姐,你知道這次讓我們過來是什麼事嘛?”白悟見白儀坐在自己身邊,問道。
“我才剛來,怎麼可能知道。”白儀聳肩。
“我叫你們來也不是為了什麼大事。”白燼開口,“十天後就是我的百歲壽辰,白臻,白猛,你倆給我準備個上好的宴會。”
“嗯,交給我們吧。”白儀的父親和大伯同時答道。
“還有,儀兒,這次壽辰之後你就準備跟著我認真修煉了,到時候我要對所有人宣佈你是我的繼承人,那時你想跑都跑不掉了。”白燼對白儀說道。
“儀妹,你真是讓我羨慕啊。”泯龍露出豔羨的目光。
“爺爺,我可不想這麼快就跟你去修煉啊。”白儀推搪。
“姐,別拒絕了,這種機會我想要還得不到呢。”白悟說。
“可我真沒有那份去認真修煉的心緒啊。”白儀搖頭,又說,“算了,我不想聽你們說那麼多,我想去城裡一趟,可以嘛?”
“這才剛來就想走了?急著是要去哪兒?”白臻詢問。
“是要去找那個小子嘛?”白燼看向白儀,問道。
“對啊。”白儀點頭。
“哎,去吧,這幾天你就去隨意玩下,到時候你連一點自由的時間都不會有的。”白燼甩手,示意白儀想去就去。
“我姐是要去找誰啊?”目送著白儀離開,白悟又看向了白燼,開口問。
“一個叫做鄺傑的小子。”白燼回答。
“住在文案府那個嗎?”泯龍也問。
“好像是的。”白燼點頭。
“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白悟也是認識鄺傑的。
……
不久,白儀來到了文案府,遇見倆家丁攔路,笑笑,拿出一令牌,倆家丁一見,互相對視一眼後便不敢攔路。
還未進入文案府,一陣悅耳簫聲縈繞耳邊,順著聲音尋去,來到一個閒亭,鄺傑正坐在椅子上閉眼吹奏著。
悄悄坐到鄺傑旁邊,在回程的途中,白儀已經聽過不少鄺傑吹奏的曲子了。
“你怎麼來了?”白儀剛坐下,鄺傑就睜開眼,停止了吹奏。
“不歡迎我嘛?”白儀看向鄺傑,臉上的笑容很耀眼。
“整天跟我這樣一個苦瓜臉呆在一塊會讓你很不舒服的吧。”鄺傑現在算是挺閒的。
“不會的,況且你也不算苦瓜臉。”
“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嘛?”鄺傑又問。
“沒什麼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白儀笑道。
鄺傑:“不是這個意思。”
白儀:“我其實是想讓你明天和我去一趟皇家學院的。”
“去皇家學院幹嘛?”鄺傑不解地看著白儀。
“我去軍隊的原因你知道吧?”
“嗯。學年任務。”
“我要回去交任務結果啊。交完之後我才算是從皇家學院裡畢業了。”白儀解釋,又說“而且,鄺傑你現在不是才十二歲嘛,過三年你十五了應該要去皇家學院學習的吧,現在我帶你進去熟悉一下環境也好啊。”
鄺傑想了想,說:“陪你回去自然是沒問題,熟悉環境應該就不用了吧,我之前在天琉瀑布修煉的時候就進去過幾次了。”
“你能陪我去就行。”白儀笑道,“聽我弟說,明天是皇家學院新生入學的日子,應該有不少熱鬧可以看。”
“不感興趣。”鄺傑搖頭。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白儀微笑。她很清楚鄺傑的性格,那種幾乎對一切都漠然無顧的性格。
閒亭周圍栽培了不少的花,每一朵都美豔動人,但這一切在白儀附近都顯得黯然失色。
“記得半年前在學院裡聽新生學弟學妹們說,要是在學院附近的森林遇上危險的話可以到天琉瀑布去,那裡好像有一個強者守護,附近魔獸不敢侵襲,我弟之前也在那裡躲過了一劫。你說你之前有在天琉瀑布修煉,有聽過這個傳言嘛?”白儀說道。
“沒聽過。”鄺傑搖頭,說道,“孫叔叔和其他人怎麼往這邊來了。”
鄺傑看向通往這邊的門口,那裡暫時沒有任何人。
白儀順著鄺傑的視線望去,剛好一個中年人就從門口裡出來,中年人身後,一眾僕人緊隨其後,看他們那副神情,好像是在為什麼事而緊張。
“他們是怎麼了?”白儀側頭,對鄺傑問道。
“不清楚。”
看著孫隴和楊霏還有一眾僕人匆匆忙忙地來到閒亭,鄺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參見公主殿下。”孫隴和楊霏來到白儀跟前,十分恭敬地行禮,一眾僕人也跟著一起行禮。
“公主,請問,是鄺傑這小鬼犯事了嗎?需要您親自出馬來尋他?”楊霏畢恭畢敬地問。同時,使眼色讓鄺傑跟著他們一起行禮。
楊霏和孫隴是知道鄺傑和白儀在同一隊伍呆過的,但並不清楚兩人的交情如何。
鄺傑環視四周,並沒有看見孫仲殤和韓卻,估計這兩人是出去了,也難怪孫隴與楊霏如此緊張,畢竟一國公主突然蒞臨府上,又沒人作出解釋,這兩人自然會驚慌。
白儀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環視眾人,威嚴自露,淡淡說道:“無需拘謹於禮,來得此地,並無公事,僅是尋一好友,洽談私事罷了。”
鄺傑看著白儀,後者剛說話的時候和平時的她有點不同。鄺傑不清楚,白儀是如何對待外人的。
“無事便好。”孫隴松了口氣,又問,“莫非,公主所尋的好友便是這小鬼?”孫隴將鄺傑拉到自己身邊。
“他是我在軍隊時的戰友,我尋他有何問題?”白儀端坐,一臉淡漠。
“沒問題,沒問題。”孫隴答道。
“沒問題的話,你們就散了吧,各忙各的,我和他還有要事商談呢。”白儀想要驅散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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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孫隴點頭,對身後的僕人們說,“大家都散了吧,回去繼續忙活。”
“公主,能不能先讓我們跟這小鬼說兩句?”楊霏拉著鄺傑,問道。
白儀看了下鄺傑,後者對她點點頭。
“嗯。”白儀答道。
楊霏拉著鄺傑,孫隴跟在後面,看得白儀已經較遠,楊霏便開口問道:“傑,公主找你是什麼事啊?”
“她是想讓我明天陪她到皇家學院一趟。”鄺傑如實回答。
“這種私事她居然親自找你?”孫隴疑惑。
“對啊,她親口說的,而且我感覺很正常啊。”鄺傑不明白孫隴疑惑在哪裡。
孫隴和楊霏對視一眼,楊霏又問:“卻和仲殤知道你倆什麼關係嘛?”
“一清二楚。”鄺傑回答。
孫隴:“好小子,你前途可能一片光明啊。”
楊霏:“我倆問的就這麼多了,你快回去吧,別讓公主等太久,也別惹她生氣,知道了嗎?”
“哦。”鄺傑回頭,往閒亭走去。
“他倆看來關係不淺啊,今晚問下仲殤和卻。”
“嗯,走吧,要準備的事還不少呢。”楊霏和孫隴默默離開。
“你們說了什麼?”見鄺傑又回到了閒亭,白儀一臉笑意,開口問道。
“問我你來這裡的目的。”鄺傑如實回答。
“我能有什麼目的,不就是來找你而已嘛?”白儀一臉無所謂,又問,“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你想讓我陪你到學院走一趟。”
白儀:“你就不打算隱瞞一下嘛?”
“有什麼好瞞的,和朋友一起出去不是很正常的事嘛?”鄺傑僅僅是把白儀當普通朋友看待。
“也對……”白儀笑笑,眼神有點低落。
……入夜,白儀回到了皇宮。
沿路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剛走不久,泯龍就像是事先等待一般出現在了白儀眼前。
“泯龍哥,這個時間點你不該是陪著幾位嫂子嘛?怎麼有時間在這裡晃盪。”白儀見泯龍出現於此,感覺到有點反常。要是平時,泯龍早就和幾位嫂子歡天喜地了,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呆著。
“我被你的幾位嫂子趕出來了啊,哈哈。”泯龍回答,白儀知道,他是睜眼說瞎話。
“對了,既然你回來了,那你呆的那個軍隊的將軍跟著回來了嗎?我記得那個將軍好像叫孫仲殤來著。”打完哈哈,泯龍開口問道。
白儀皺著眉,她清楚自己表哥的性格,要是他開口就問一個女人,那多半是對那女子有興趣了。
“自己去查吧,畢竟孫仲殤的地位不低,她的訊息還是比較容易查到的。”白儀低聲說。
“嘖,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泯龍搖搖頭,說完就邁步離開。
“明天得讓隊長提醒一下孫仲殤。”白儀看著泯龍離開的身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泯龍邁步向著東城門走去,透過自己的身份,泯龍很快就出得城去。
踏空而行了大概半小時,泯龍找到了一間山間小屋,進入其中,三個面色陰沉的中年男人手握武器,如狼似虎般盯著泯龍。
“今早叫你們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泯龍看著三個中年人緊張的神色,毫無畏懼。
三個中年人看見進來的是泯龍,也是松了口氣,聽見泯龍的問話,其中一人回答道:“嗯,您讓我們查的那個孫仲殤就在皇城。”
“還有呢?”
“她是文案的女兒,自身在軍隊也有不低的地位,是個狠角色。”某人回答,“如果大人是對她有意思的話,感覺會很難。”
“怎麼說?”泯龍疑惑。
“根據我打探的情報,七天後,那個孫仲殤就要和她的未婚夫成婚,到時候,大人要是想名正言順的將其弄到手也就難了。”不知是誰說的。
“嗯,那你們知道怎麼做了嘛?”泯龍低聲說。
“懂得,這又不是第一次。”
四人交談的聲響傳不出屋外,鄺傑並不知曉,這是他的又一場噩夢。
……次日清晨。
旭日東昇,鄺傑準時地站在東城的城牆上,做著每天功課的同時,等待著白儀的到來。
昨天他兩人已經約好,今天早晨要在東城門匯合,此時鄺傑早早等待於此。
“來了嘛?”不久,鄺傑回頭,看向遠處,視線不遠處,兩個熟悉的身影正緩緩走來。
“姐,這麼急幹嘛啊,這麼早,鄺傑可能還在睡懶覺呢。”白悟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看來他昨晚沒有修煉。
“你看那邊的是誰?快點吧。”白儀催促。
兩人加快步伐,到達城門處,而鄺傑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鄺傑,好久不見。”白悟向著鄺傑打招呼。
“好久不見。”鄺傑微微撇嘴,算是露出了微笑。
“你倆認識的我也就不介紹了。”白儀說,“走吧,今天學院裡會來很多新生,去看看熱鬧啥的。”
“嗯。”兩位男性點頭,跟隨著白儀,三人向著皇家學院走去。
皇家學院離皇城大概三小時的路途,期間三人遇到了一些二級魔獸,但這些對於鄺傑和白儀來說並不成問題,三兩下就解決了。
很順利地到達了皇家學院,本來鄺傑就和守門的星老程老打過不少照面,再加上皇家學院本來就是半開放的,也就很容易地進去了學院內部。
進入學院,周圍並沒有什麼人,連零零散散的人都沒有。
“果然,人都到了中心廣場了啊。”白儀看到四下無人,說道。
“是吧,現在這個時間是新生集會,那些老生估計都去物色漂亮師妹了。”白悟笑道。
“那我們也去看看吧,估計會有你看得上眼的師妹。”白儀對白悟說道。她作為老姐,自然是不反對自己弟弟對女性有興趣的。
“平時看的美人胚子有點多,即使看到漂亮師妹估計也沒有看得上的吧。”白悟搖頭,轉而對鄺傑說,“鄺傑,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妹子啊?要不要我幫你在新生師妹中挑幾個?”
聞言,鄺傑思考片刻,輕聲說:“我的朋友們,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挺喜歡的,至於皇家學院的新生,只能說沒興趣。”
看到鄺傑誤會了白悟的意思,白儀捂嘴輕笑,轉移話題,說道:“走吧,我還要去找崔老呢。”崔老是白儀的導師,白儀要完成學年任務就要去找崔老提交。
為了尋找崔老,三人在學院內浪蕩找了許久,最後,三人只剩下中心廣場沒去了。
“沒辦法了,本來不想湊這屆新生的熱鬧的。”白儀看向鄺傑,無奈道。白儀其實是想湊熱鬧的,但鄺傑說不想去人多的地方,所以他們三個一直都沒去中心廣場。
一路走去,看到了不少學院的學生,不過,讓鄺傑有點意外的是,這些學生幾乎全都認識白儀和白悟兩人,看來這兩人在學院內的人氣不低。
來到廣場,這裡果真聚集了很多學生,據白儀說,今天所有的新生都來到了廣場,學院會安排一些優秀的老生進行演講,還會介紹學院的背景歷史光輝事蹟等等,到最後甚至還要讓新生抽一個老生代表跟新生比試一場,反正很繁瑣。
廣場邊上搭了個講臺,講臺上,鄺傑看到了一個見過的身影——吳隆正在上面感慨激昂地演講著,沒有去留意吳隆演講的話題,目光轉到講臺後方,那裡,不少導師端坐,還有著部分穿著學院院服的學生,略微掃視,鄺傑居然又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童雨坐在講臺後方的邊緣處閉目養神。
白儀環視四周,最後眼神定格在了講臺後的某位導師處,拉上鄺傑,說:“走吧,我看到崔老了。”
手被白儀拉著,只能跟上步伐,穿過一眾新生,向著講臺後的導師們走去。
白悟慢悠悠地跟著,看著周圍新生們春心蕩漾的樣子,輕笑著,笑容中帶著些許無奈與驕傲。
鄺傑自然注視到周圍新生們的目光,不少都是看向了自己這邊,他清楚,這些目光大多是落在旁邊的白儀身上,看到白儀那面無表情的樣子,他也就不想去理會這些目光了。
白儀帶著鄺傑,來到了一位美女導師跟前,微笑道:“崔老,我回來了。”
美女導師崔老打量了一番白儀,最後視線居然定格在鄺傑身上,許久,崔老才面無表情的調侃:“是完成任務的同時把別人家的男孩拐回來了嘛?”
“怎麼可能?這位是我在部隊時的隊長。”白儀笑道。
聞言,崔老又帶著好奇的目光注視著鄺傑,這個小孩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雖說還是稚氣未脫,但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孩童該有的天真,相貌之中,英氣方顯,俊氣剛生,正是孩童成長之時,不過,就是如此容貌的小孩眼神中卻透露著一股萬古枯木的死氣,很難想象這人到底經歷過何等故事,只知此人那雙詭異雙瞳帶著的死氣與寂寥。
“我身上有什麼地方髒了嘛?”看到崔老一直注視著自己,鄺傑發出了疑問。
“沒有。”崔老先是否定了鄺傑的疑問,又說,“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鄺傑。”鄺傑答道。
“這名字,有點熟悉……”崔老略微思索後,搖頭,對白儀說,“不過,話說回來,白儀,你為什麼會帶鄺傑到這來呢?你的性格我也是知道的,基本上所有男性你都和他們保持著距離感。”崔老剛剛也看到了白儀拉著鄺傑向自己這邊走的舉動,她也是這樣才注意到鄺傑的。
“他是我隊長啊,我帶他過來證明我完成了任務嘛。”白儀隨便找了個藉口。
“你的任務,軍隊那邊已經給了我訊息,說你完成得很出色。”崔老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去任務坊登記吧,這樣我才算是從學院裡畢業了啊。”
“等會兒吧,現在我也不好走開。”
“學院事務比較重要嘛,我能理解。”白儀點頭,現在新生剛來報道,學院裡的導師肯定都有不少事要幹的。
“你們先找個位置坐會兒,演講完之後就只剩下一場新生與老生的比試了。”崔老說。
聞言,白儀剛想找地方坐,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就向著這邊走來,注意到這位老者,白儀趕忙起身,對老者行禮道:“院長好。”
“白儀啊,你回來得正好。”院長說道,“本來今天是有一個和你一屆的畢業生回來演講的,但是他今天有急事,來不了,你來代替他上臺吧。”
白儀笑了笑,欣然回答:“嗯,沒問題,要我說些什麼?”白儀問得很輕鬆,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給新生演講了。
“你今年的學年任務不是去了軍隊嗎,你可以說一下我們學院的學生在軍隊裡的影響之類的。”院長說,“反正這不是你第一次了,你應該可以把握分寸的,再不成我去讓謝老頭給你現場寫稿。”
“我就說說我在崆庭山脈遇見的事吧,可以嗎?”白儀對院長說。說這話時,白儀時不時地看向鄺傑,她怕後者會不同意,畢竟崆庭山脈裡的事都是她和小隊五人一起經歷的,要是覺得這算是秘密不能說的話,她也不會去說的。
“沒問題。”院長點頭,又說,“我已經跟導師們打過招呼,那邊的童雨演講完後就到你了。”
“好。”
見得白儀點頭,院長也不多說,轉身離去。
不多久,吳隆演講完了,下臺,與童雨打了照面,眼神中帶著點尷尬,不敢與童雨對視,四處張望,不料卻看見了令自己尷尬的元兇。
不清楚鄺傑為何來到學院,帶著疑問,吳隆向著鄺傑走去。
“白儀學姐。”吳隆習慣性地向白儀打招呼,同時習慣性地被無視,走到鄺傑身旁,問道,“鄺傑老弟,今日怎麼有閒情雅緻到我皇家學院晃悠啊?”吳隆很記得這小鬼的名諱。
“吳隆哥哥。”鄺傑笑著打招呼,又說,“我是被她叫來的。”鄺傑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白儀。
“隊長,是在叫我嗎?”鄺傑已經沉默了很久了,聽到鄺傑說話,白儀欣喜地轉過頭,問道。
見得白儀如此反應,吳隆有點驚疑,但並沒有過問太多。
“沒有叫你啊,有人問我為何會在此處罷了。”聞言,鄺傑回答。
“這樣啊,那你們繼續聊吧。”雖是如此回答,但白儀的視線並不打算從鄺傑身上移開。
自從被崆獅獸襲擊後,白儀經常這樣看著鄺傑,鄺傑問起原因的時候,她也只是回答自己喜歡,久而久之,鄺傑也就習慣了。
“你還真有兩手啊……”吳隆看著白儀的姿態,又看了眼鄺傑那滿不在乎的眼神,不禁感慨。要是學院裡的男性被白儀如此關心,那對他們來說可是足以吹一輩子的事。
“吳隆哥哥,你剛剛演講的時候言辭犀利,擲地有聲,說得真好呢。”鄺傑說道,他剛剛其實一直有在聽吳隆演講。
“說得好沒用啊,又不能入某人耳朵。”吳隆搖頭,看向了演講臺。
“童雨姐姐啊。”順著吳隆的視線望去,鄺傑看到童雨在臺上自信飛揚的樣子,說道:“我覺得童雨姐姐她並不討厭你,只是,她不想像她姐姐那樣過早訂婚,束縛了自己。”那次破壞了吳隆的婚約後,童雨就跟鄺傑提起過,她不想跟吳隆訂婚的原因。
“可是,被你那麼一攪和,我的機會就很少了啊。”吳隆嘆聲道,他現在跟童雨見面都很尷尬,更別說交談啥的。
“童雨姐姐心繫劍道,你可以從這方面下手啊。”
“一年前我就想過了,可是童雨貌似在學院外的天琉瀑布有一個非常厲害的陪練,我壓根沒機會啊。”吳隆嘆氣。
“童雨還和你吳隆有什麼故事不成嘛?”白儀端坐在鄺傑旁邊,隨口問道。
“也算有吧。”鄺傑先回答。
“之前我透過一點關係,本來能夠和童雨訂立婚約的,可是被面前的小鬼攪黃了。”吳隆無奈道。
“這怪不了我啊,我也是受人之託。”鄺傑辯解。
“我也不怪你,我急功躁進了。”
“誒?隊長,你為什麼要去幫童雨啊,告訴我啊。”白儀本來不想打聽太多的,但聽到是關於鄺傑的,她不得不打起幾分心眼。
看了眼白儀的眼神,鄺傑開始講述之前打敗吳隆的事。
不久,白儀上臺開始她的演講,看著那華光閃耀的白儀,鄺傑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
皇城的街道十分繁榮,韓卻和孫仲殤走在人流之中,穿街走巷,尋找著目的地。
“我媽也真是的,買婚禮服這種事居然不肯跟來,明明她更有經驗,可以幫我們挑的。”韓卻像是有點在抱怨。
“本來我想把鄺傑那小鬼也拉來的,讓他評價你我穿婚禮服的樣子。”孫仲殤看著韓卻,說道。
“你穿婚禮服的樣子由我評價不就行了嗎?”韓卻輕笑說道。
孫仲殤白了韓卻一眼,搖頭,說:“如果讓你來評價,那你絕對會說我醜的,絕對。”
“哎喲,小妹妹,還挺懂哥哥心裡是想啥的嘛。”韓卻摸著孫仲殤的頭,裝著一臉壞笑的樣子。
“別鬧,辦正經事呢。”孫仲殤一巴掌將頭上的手拍了下來。
“好吧,那我們走快點吧,記得禮服店是往這邊吧。”韓卻牽起孫仲殤的手,辨辨方向,向右拐去。
許久,他倆進入了一間禮服店。
在店員熱情招待下,孫仲殤選擇了一款鮮紅靚麗的禮服進行了試穿。
“穿好了沒啊?”韓卻站在試衣間前等候著,觀察著店裡的禮服,開口問道。
“行了,我出來了,你一定要誇我哦。”孫仲殤的聲音從試衣間裡傳了出來。
話音剛落,孫仲殤就從試衣間走了出來。
“哇!”韓卻張大嘴巴子,看著眼前的人兒,久久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孫仲殤一襲紅裙加身,兩瓣玉簪修琢,鳳冠華服,美態盡顯;一抔鮮花執手,雙眼風醉迷人,輕抿一笑,百鳥回頭;沉魚落雁,如是而已。
韓卻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美人,重重地嚥下一口唾液,悄聲道:“好美啊……”
“怎麼不說話?驚豔到了?”
或許是孫仲殤平時身居高位,身上總是有一股領導者的氣質,此時看到如此有女性魅力的孫仲殤,韓卻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呆呆的看著。
孫仲殤用手在韓卻眼前晃晃,想確認他是不是走神了。
看到眼前玉手,韓卻眨眨眼,輕咳一聲,故作鎮定,低聲道:“咳咳,我的評價是,真的醜。”
預料之中的答案,孫仲殤也不惱,說:“再怎麼醜,都是給你看的,沒鏡子我又看不到。”
“煩死了,以後居然要一直看著這麼醜的人。”韓卻裝著很苦惱的樣子,搖頭道,“算了,我就勉為其難的多看兩眼吧。”
“你的禮服選好了沒,快進去穿好,讓本醜女審視審視。”
“沒問題,你只需要準備好驚喜的表情就可以了。”韓卻臉上洋溢著會心之笑,這種自在的生活對他來說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許久,兩人都選好了禮服,只是,韓卻並不知道,他以後不會有機會再穿上這件正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