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丁林和丁涵的酒勁剛過,就收拾了行李,準備出發。
北城門處,尚巽和鄺傑白儀三人在送別著丁林兄妹。
“兄弟,光陽城嘛?我記住了,有時間我到那邊去的話,一定第一時間找你。”尚巽一拍丁林的胸口,一臉認真。
丁林笑著,說道:“情義在就行,只要還在這個國家,遲早有機會再見的。”
“也對,遲早有機會的。”尚巽點頭,轉而一拍鄺傑的肩膀,說道,“鄺傑你也說點啥吧。”
鄺傑看了眼丁林,笑笑,說道:“平安就好。”
聞言,丁林與尚巽對視一眼,無奈說:“嗯,不會出事的。”
無視掉三個男人的話語,白儀和丁涵歡聲笑顏。
“白儀,下次見面希望能見到你和鄺傑一起來。”丁涵看了眼鄺傑,微笑著對白儀說。
“會的,到時候估計還會多給一張請柬。”白儀開玩笑說。
“你敢給我就敢到。”
“鄺傑,這個?”丁林手上多了一個環鐲,之前他們五個從獸性裂谷出來之後,環鐲作為軍隊的物品就被軍隊裡的人收回了。
“前兩天,我從仲殤姐姐那裡拿回來的,留作紀念吧。”鄺傑說道,同時,他還拿出了另外四個被收回的環鐲,分別交還給丁涵白儀尚巽。
丁涵看著手上的環鐲,之前環鐲的樣式很統一,都是淺藍色光滑如玉的,現在她手上的環鐲卻被雕刻了一個字,一個涵字。
“這麼用心,我會收好的。”丁林看著手上的環鐲,上面刻著一個林字。
“真不想這麼快就離開呢。”丁涵一臉遺憾。
“涵兒,走吧,再這樣下去估計就走不了了。”丁林拉上丁涵,兩人向著城外走去。
“我再問一遍,要不要給你們準備馬匹啊?”尚巽看著已經開始遠離的丁林和丁涵,大聲詢問。
“不用了,我們還是習慣了步行。”丁涵回頭,大聲答道。
看著遠去的兩個背影,三人都只是發出了一句嘆息。
“尚巽,你準備什麼時候走啊?”三人向著城內走去,白儀開口問道。
“五天後,我媽和霞浚都來接我了,我不得不走了。”尚巽無奈,又問,“你們呢?”
“兩天後,到時候跟著爺爺還有孫將軍幾人一起回去。”白儀回答。本來白燼是在今天就走的,可是聽到白儀說要跟著孫仲殤幾人一起回去,便改了行程。
“雖然時間很短,但能認識你們幾個,我很開心。”尚巽感慨。
“這些話昨晚你們都說過了。”昨晚就鄺傑一個人沒醉。
“有嗎?”白儀和尚巽同時問。
“你們喝醉的時候說過很多遍了。”
“這麼說,昨晚又是你一個人沒醉咯?”白儀不明白,為什麼鄺傑這第二次喝酒的傢伙酒量能這麼好。
“你這可不地道了,今晚我們三再來。”尚巽約酒。
……
兩天後。
“這山茂城就剩我一個了啊。”尚巽看向已經坐在馬車上準備回程的兩人,臉上出現了些許落寞。
“我不是還陪著你嘛?怎麼就成了你一個了?”霞浚站在尚巽身邊說道。
“不要灰頭土臉的,這不像你。”鄺傑微笑回應。
“不像就不像吧。”
“臨別前,難道你就想讓我和隊長看到你那苦瓜臉啊?”白儀說道。
“也對啊。”尚巽點頭微笑。
“別聊了,走了哦。”韓卻駕馬車來到白儀鄺傑兩人身邊說道。
上了馬車,裡面坐著孫仲殤和白燼,無視掉這兩人,白儀和鄺傑都在向著尚巽說再見。
“再見了,到時候見面,你們可要比現在更強啊。”尚巽揮手與鄺傑等人告別。
這一別,五人再次相聚已是多年。
……
兩天後,幾人再次經過獸性裂谷,看著那黑漆漆的裂谷,鄺傑發著呆。
“在想什麼?”孫仲殤坐在鄺傑身邊,見到後者一直望著獸性裂谷發呆,便問道。
“如果我之前不是傻憨憨地進入了獸性裂谷,估計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吧。”鄺傑回答。
孫仲殤彈指一彈鄺傑的額頭,說道:“不要再去想雲叔叔的事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沒必要那麼執著。”
鄺傑摸著額頭,看著孫仲殤,點著頭。
“隊長……”白儀不太清楚鄺傑的心情,只能默默地看著。
馬車前進著,獸性裂谷的影蹤已經消失,而鄺傑的視線依舊注視著。
……
七天後,幾人又來到了雪月城。
鄺傑看著之前的戰場,在那裡,一個小孩差點被一個青年強者擊殺,而救那個小孩的是一個中年人。
“隊長,那次雪月城戰役還記得嘛?我差點被殺了呢,幸好那次有你。”白儀想起之前的事,顯得有點高興。
“啊……”鄺傑只是點頭,盯著之前的戰鬥的地方,目不轉睛。
白儀和鄺傑一樣坐在窗邊,順著鄺傑的視線望去,白儀清楚地回想起了之前的事。
見此情形,孫仲殤搖頭,出去跟韓卻一起駕車了。
“你們在這座城市戰鬥過嘛?”不知情形的白燼問道。
“是啊,當時在我們身邊還出現了一個四級魔獸呢,不過被我們打敗了。”白儀回答。
“不錯啊,以你狂靈的實力居然能打得贏四級魔獸。”白燼讚歎道。
“我沒出多大力啊,主要是隊伍裡的其他人的能力。”白儀解釋。
“是嘛?”白燼微笑,白儀小隊裡的五人他都是見過的,論實力,除了鄺傑看不透,就白儀最強。
……
十三天後。
“過兩天就到皇城了,隊長,你住的哪裡啊?”白儀看著窗外的風景,問道。
聽得詢問,鄺傑從書上抽出心神,看了眼孫仲殤,說道:“文案府。”
“白儀,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來找這小鬼,相信他不會不樂意的。”孫仲殤對白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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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反正族裡的事務我也不想管。”白儀笑著。
“你還要進行繼承人的修煉,不可能有這麼多時間的。”白燼潑冷水。
“我找隊長當我的陪練啊,他實力很強的。”
白燼看了眼鄺傑,又看了眼白儀的表情,搖頭,說道:“你的小心思我會不知道嗎?真的找他當陪練,你覺得你的心思會放在修煉上?”
鄺傑聽著他們的對話,想道,為什麼找自己當陪練白儀就會沒心思修煉啊,自己和白儀的修煉扯不上關係吧。
孫仲殤看著還是一臉發懵的鄺傑,捂嘴輕笑,容顏絕麗。
……
兩天後,天欲黃昏,幾人到達了皇城。
來到皇宮前,停下馬車,白儀和白燼下車,向著皇宮內走去。
“隊長,明天我去找你。”白儀回頭對鄺傑說。
“哦。”鄺傑淡淡地答道。
“你就不能熱情點嘛?”韓卻輕聲斥責。
“為什麼?”鄺傑不解地看向韓卻。
韓卻一臉無奈,說道:“你個木頭腦袋。”
看著白燼和白儀走遠,孫仲殤說道:“我們也回去吧,回去跟兩老商量之後的事宜。”
“走吧。”韓卻回到馬車。
鄺傑心裡清楚,孫仲殤說的今後的事宜估計是雲方的後事。
馬車前進,向著城西走去。
不久,三人回到了文案府,剛進入內裡,就看到了孫隴和楊霏還有一眾僕人在門口等候。
“卻,信上說的是真的嗎?”剛進門,楊霏就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
韓卻和孫仲殤點頭,表示他們之前的回信上說的都是真的。
孫隴咬牙閉眼,沉默許久,苦澀地問:“那,他的屍骨呢?帶回來了嘛?”
“在器界裡。”孫仲殤低頭說。
“先去靈堂把他安置好……”孫隴帶頭向著靈堂走去。
跟在孫隴身後,所有人都來到了靈堂。這麼多天,連那些僕從也都清楚發生了什麼。
韓卻將裝有雲方遺體的棺木放在靈堂中央,看向孫隴,問道:“開啟嗎?”
“開。”孫隴來到棺木旁。
所有人都圍了上來,韓卻慢慢開啟了棺木,露出了雲方的遺體。
除了韓卻,孫仲殤,鄺傑三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棺木內那辨不清樣子的乾屍,如果韓卻等人不說,沒人知道這個就是雲方。
楊霏捂著嘴,顫聲問:“卻,你雲叔叔是怎麼死的,怎麼成了現在這樣啊?”
“殺生丹。為了救我和這小鬼,雲叔叔吃了殺生丹。”韓卻摸著鄺傑的頭。
“這個葉兒的牌位,是要和雲老頭葬到一起嘛?”孫隴問。
“雲叔叔死前跟我們說了三個願望,一個是將牌位和他的屍體葬在一起,一個是讓我們去看看雲玲,還有一個則是希望我和卻早點結婚。”孫仲殤解釋。
“孫叔叔,你想什麼時候將雲叔叔下葬?”韓卻問。
孫隴深吸口氣,問:“你和仲殤是怎麼想的?”
孫仲殤和韓卻對視一眼,說道:“我和卻是想著能在雲叔叔下葬前將婚禮辦完的。”
聞言,楊霏贊同道:“也好,這樣也能讓雲方在天之靈有所慰籍。”
“那找個日子,將婚禮和葬禮一起辦了吧。”孫隴搓著眼皮子,說道。
“好。”韓卻點頭。
悲憫的氣氛蔓延,靈堂內陷入一片寂靜。
深夜,文案府所有人都迴歸了原有的生活節奏,唯有孫隴坐在棺木旁,盯著雲方,捂著額,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