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來了!
再次站在這充滿了回憶的老宅裡。
老房的樣子仍然陳舊破敗,比當初他離開的時候,更添了幾分斑駁。
"奶奶!"老人在廚房裡切菜,聽到孫兒叫自己。老人這才抬起頭,急忙放下手裡的東西。
隨便在圍裙上擦了幾下溼淋淋地手,就滿臉笑容地走了過來。
"是小墩啊!怎麼想著回來了。來來來,快把東西放下。"伸手把李巖手裡的行李箱搶過來,放在旁邊,老人抓著他的手,滿臉喜色地端詳著他。
李巖沒有說話,就這樣讓奶奶看著。
自己也看著她那張滿是笑容地蒼老容顏。
半晌,老人才笑著點點頭"好啊!小墩還是沒變。"
"奶奶還是從前那樣子。"
"哪能啊?歲月不饒人,都幾十歲的人了。那還能像以前那樣?身體還算硬朗就不錯了。倒是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什麼時候結婚啊?"
"奶奶,這事情可不著急。就算不結婚,我不是還有個月兒嗎?"說著李巖反手拍了拍月兒小腳丫,側過臉,看著月兒道"月兒,還不叫祖奶奶?"
月兒還不太懂事,哪怕聽到了爸爸的話也一言不發,只是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祖奶奶。
畢竟是小孩子,老人沒怪她,反而伸手摸了摸月兒的小手。
"這孩子好像又胖了些。"
"是啊,又胖了,就像小豬一樣。"
"都當爹的人了,哪能這樣說自己的孩子?"老人反駁了一句。
祖孫倆就這樣聊著。好久!才繼續開始做晚飯。
老人在做著李巖做喜歡吃飯菜,而李巖則揹著月兒,坐在灶門前幫個忙燒火。
橘色的火光從灶門裡照射出來,映紅了李巖的臉,也把月兒的臉蛋兒照得通紅。
小家夥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火,躲在爸爸背上,一副緊張兮兮地樣子看著。
"噯!爸爸!"月兒在李巖背上輕輕叫著。
瞥眼看了一眼小家夥,李巖頓時就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了。指著,灶裡的火焰說道"那是火火知道嗎?"
"果果?"
"是火火!"
"果果!"
好吧!果果就果果,月兒此時大著舌頭,吐字不清,能大概明白這東西是什麼就行,也不好強求。
"嗤..."
滾燙的油鍋裡倒下一籃子小白菜,哧哧聲頓時響起。
柴鍋比燃氣灶的火可要大多了,這種菜往往很快就能炒熟。
前後不過兩三分鍾,一碗小白菜就炒了出來。
一分鐘後,蕨菜炒肉也下鍋了。
純正的山野蔬菜,炒制出沁人的清香。
這東西如果在城裡飯店裡吃的話,恐怕少了二三十塊是想都別想。還是最差的餐館,如果是上檔次的,那加價就更高了。
但對下馬坡村的人來說,這東西就像是大街上的白菜一樣,家家戶戶都有。如果願意,甚至可以當飯吃。
祖孫三代,兩個菜,已經完全足夠。
就算李巖很能吃,但農村裡飯菜都分量十足,光是一個蕨菜炒肉就夠他吃的。
月兒基本上是可以排除的。吃飯之前給她削一個雪梨再配上大半奶瓶的牛奶,就能讓她吃得飽飽的。
況且月兒吃東西從不弱於他人。
小家夥就坐在李巖身邊,一手抓雪梨,一手拎奶瓶。吭哧吭哧地吃得賊歡,時不時地還要吃一塊肥肥地五花肉。
至於李巖他奶奶,則很少吃油膩的東西了。
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大魚大肉只會增加血脂,並沒有好處。
所以肉基本上都是李巖一個人吃的。
倒是月兒表現的很饞嘴,沒一會兒就要吃一片。
只可惜月兒雖然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卻因為個子太矮,看不到桌面上的東西,不然肯定還會吃更多。
"這孩子胃口很好啊!"老人一邊吃著飯,一邊樂呵呵地看著。
在老一輩眼中,小孩子能吃都是好事兒,只有這樣身子才會壯實,至於吃什麼則不是很注意。
倒是李巖對月兒飲食搭配比較在意,各種水果不計成本地買給她吃,同時輔以其他穀物和肉類。
這讓月兒長得胖嘟嘟的,看起來像個小豬。
"月兒的胃口一直都很好。而且睡覺之前還要喝一頓牛奶。"
"現在像她這麼好胃口的孩子已經很少了。"
"這丫頭讓人很省心,吃飯的時候從來不用操心。她自己就會乖乖把東西吃掉。吃飽了過後,就自己不吃了。讓我省心了很多。"
"把她今後把她放在我身邊吧!我來帶她,你一個人是人在城裡打拼也不容易。"老人喜歡孩子,同時也擔心孩子的事情耽擱了李巖的婚姻大事。
"這..."李巖想了想,然後搖搖頭。
這種事情他並不會接受,雖然說話的是自己奶奶。但他還是堅持自己帶孩子。
得到李巖的拒絕,老人有些奇怪。
"我想自己帶著她。"
"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畢竟還帶孩子是很辛苦的。"其實這句話李巖上次回來的時候就想說了。但看月兒還太小,離不開父親,所以才沒說。
但現在看月兒長大了,一歲多的孩子,已經不那麼吵鬧。
她幫忙帶帶,也好幫忙給李巖減少點壓力。
"沒關係,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我已經早就已經習慣了。"
其實李巖心裡並不是這樣想的。
而是他對於老一輩帶孩子的方式不怎麼認同。特別是次回家看到村裡那些滿身邋遢到處跑,用髒兮兮的袖子擦鼻涕的小孩子,就有種想死的感覺。
如果自家小蘿莉被養成了那副德行,他怕自己會忍不住一頭撞死在牆上。
小蘿莉要乾乾淨淨的才可愛,要是養的黑乎乎髒兮兮,那他還不如養一隻小香豬。
"既然你這樣說,那就這樣吧。"見孫兒這麼堅持,老人也不再多說什麼。
吃過飯的祖孫倆坐在廚房裡輕輕說著話。
而外面的天色早已經一片漆黑。
這是農村裡的特有現象。畢竟這裡不像城市裡,到處都有燈光,在這裡可謂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第一次來到鄉下農村的人通常都會不習慣。
穿過天井,李巖抱著月兒站在大門口。映著白熾燈散發出來的燈光,看著外面黑暗天色。
跟往常不一樣,今晚上的天氣很好,天上繁星點點,可就夜風顯得有些刺骨。
如果不是早就給月兒加了一件小外套的話,李巖肯定不會抱著她出來吹風。
李家老宅的地勢很好,處在一個比較高的半山腰上。
站在這裡幾乎可以把大半個下馬坡村收入眼簾。
遠處飄來一連串劇烈的犬吠,想來是遇到了來收購山貨的商人,要不然村裡的狗不會叫的這麼激烈。
家家戶戶都有燈光透出,但也有幾個人家卻沒有絲毫的燈火氣息。
房子蟄伏在山腰間,在夜色中就像怪獸。
李巖知道,那些是廢棄的房子
有些主人家是搬走了,離開了下馬坡村;也有些主人家是就此斷絕,原來的主人離世過後,家中在無一人。
"嘎吱..."
在門口呆了良久,李巖抱著月兒跨過高高的門檻,轉身走進大門,然後把大門關上,再在鎖上門閂,頂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這樣門就算是拴好了。
在下馬坡村算是佔地巨大、規模宏偉的李家老宅,算是停止了一天的活動。
穿過堂屋,進入東房。
沿襲古制建造的李家老宅中,主人家的房間都在東房,而客房則在西房。只是李家早已經破敗,西房早已經被堆滿了各種雜物。
李巖還是住自己以前那個房間。
只是讓李巖想不到的是,自己在鋪床的時候,竟然遇到了一個東西。
而且就在腦袋上面,月兒在他背上也看到了,還好奇地盯著那東西。
"媽的!怎麼會有這東西?真晦氣。"寬大的拔步床頂上,竟然有一條王錦蛇。
這種無毒蛇在國內分佈極廣,且名字多有不同,錦蛇、菜蛇、菜花蛇、臭王蛇都是它。
看這條蛇的樣子,應該是追老鼠的時候追進家裡的。
如果是老一輩的話,會認為這是先人下凡,來巡視自己後人的生活;或認為家裡的蛇有鎮宅的作用;也有人說,在家裡遇到這種蛇最多只能趕走,不能殺死,不然會遭到其他蛇的報復。
可李巖對這東西卻沒什麼好說的。
在山裡長大的娃,蛇蟲之類的東西見多了,別說是這種無毒蛇,就算黃山地區出名毒蛇'土八蛇';也捉過不少。
如果是在其他時候,李巖不介意放它一馬。
但此時自己身邊有孩子。
李巖絕對不會允許把月兒暴露在危險中,哪怕這個危險程度很低。
所以李巖很輕鬆地就把這條蛇從床頂上捉了下來。
看這條蛇的體形,還挺大,一米五米長,最大的腹部有手腕粗,樣子挺肥。
"噯?爸爸...爸爸..."月兒現在就這兩個字叫的最順溜。
李巖雖然看不到她此時的模樣,但聽她的語氣就知道,丫頭對這條蛇產生興趣了。
"摸摸可以,但只能摸一下,知道嗎?"
反正自己已經掐住了蛇的七寸,讓月兒摸摸也沒什麼。
但這條蛇卻非常暴躁,在李巖手裡不斷扭動。
可是當月兒伸出小手在這條王錦蛇的身上輕輕撓了撓過後,這條剛剛還蹦躂得很厲害的蛇,竟然一下子就不動了。
接著就一陣屎尿齊流。
"這個..."
李巖看著手裡軟綿綿的王錦蛇,神色呆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