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不!我不是!"
"那你..."
"我只是一個負責人而已。"
"你..."李巖死死地盯著張芸琦,似乎想要從她那張俏美的臉上看出些許情緒。
可他失望了,他不僅沒有從張芸琦的臉上看出什麼情緒,反而看到了些許笑意。
"說實話,我真難以想象,居然會是你,出賣了我。"
"談不上出賣不出賣的。只是正好碰上了而已。"
張芸琦笑著,笑容依舊明媚,但眼中卻沒了當初的神采飛揚,取而代之地森冷地冰寒。
"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我?呵呵..."張芸琦低笑著"這就是我啊!只是你沒有看出來而已,不得不說,你真是笨的可以。"
說著說著,張芸琦開始笑著流淚。
眉宇間帶著強烈不甘。
"你...可是..."
"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傻?"張芸琦笑著,面容臉上有些不正常的扭曲。
不知何時,她開始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嗚嗚嗚..."
她低著頭,哭喊著,彷彿是在宣洩,又像是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你...染上了那東西?"
李巖不是沒有見癮君子犯癮的時候的樣子,微微一想,他就明白了張芸琦為何會這樣。
犯癮是非常可怕的,當神經長期沒有藥物刺激的時候。可怕的戒斷症就會從全身上下湧現出來。好像每根骨頭上,都有蟲蟻在啃噬,讓人痛不欲生。
這種情況下,人簡直就是瘋子。
為了去掉這種戒斷症,癮君子們會不斷尋找,甚至做出各種事情來,鋌而走險,那更是常有的事情。
"嗚嗚..."
張芸琦哭喊著,眼淚不斷流著,甚至就連鼻涕都出來了。
此時她看上去就是個瘋子,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模樣。
"李巖,你想知道原因嗎?給我抽一口,給我抽一口我就告訴你..."
此時她已經不管不顧了,完全拋掉了平時的樣子。
她現在就是一個被藥物控制的野獸。
"你..."
李巖搖了搖頭,轉身離開這裡。走到門口,他敲開門,那個人還在門口等著。
或許是因為他離開了,張芸琦在審訊室裡呼喊地更加悽。
隨著那個青年,走在長長的迴廊裡。
李巖此時的心情非常復雜。
萬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朋友出賣。更沒想到,張芸琦竟然染上了毒癮。
這簡直就是老天爺跟他開得玩笑。
"媽媽!媽媽!"
雖然還沒看到人影,但月兒特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奶聲奶氣地嗓音沖淡了李巖心中的愁緒。
他有些奇怪,月兒不是跟翟靜在一起嗎?怎麼還會一個勁兒叫媽媽?
這個念頭才剛剛落下,月兒就從拐角處,鑽了出來。
小家夥依舊是那樣可愛呆萌的樣子。但臉上卻帶著濃濃的焦急。
"月兒!"
李巖叫了一聲。
小家夥聽到熟悉的聲音,向爸爸看來。
"你在找什麼?"
"找媽媽!寶寶找媽媽!"
月兒的話音才剛剛落下,翟靜就從她身後的走廊裡,追了上來。
"怎麼回事兒?月兒為什麼還要找媽媽?那個女人就在這裡?"走過去,李巖摸了摸月兒的腦袋,牽起她的手,看著翟靜問道。
"你知道也沒用,她是不會見你的。"
"是嗎?但我卻不這樣認為。"
說著李巖鬆開了月兒的小手。
小家夥頓時高高興興地去找媽媽了。
"告訴我,張芸琦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兒?她怎麼會黑手之一。"
"因為她就是,所以我們抓住了她。"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這麼簡單,彷彿不需要解釋。
話落,翟靜似乎想要去追月兒。
卻被李巖伸手攔住。
"月兒要去找媽媽,你最好不要去阻止。"
"我就是她媽媽。"
"你只是其中之一!"
"就算是其中之一,那也是。"翟靜瞪著李巖,毫不退讓"讓開。"
"你休想。"
"你..."翟靜似乎有點著急了"別逼我!"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也在這裡吧!月兒在確定了你這個媽媽之後,本能的去尋找另一個媽媽了。"
這些資訊太可怕。
那個青年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默默退走。
現在他們兩人談論的事情,不是他這樣的人可以接觸的。
"你..."
"怎麼?被我說中了?是不是覺得很惱火。"李巖看著她,嘴角帶著冷笑。
"走開!我不想跟你爭辯這些事。"
"讓你去阻止月兒?你覺得可能嗎?"
李巖非常清楚,月兒是去找另外一個媽媽了。
雖然這個地下室很大,但他相信,以月兒的能力,她肯定可以找到自己的媽媽。
但前提是,不能有人阻止她。
要不然月兒根本不可能找到媽媽!
至於在這裡會不會走掉,會不會被人攔下。想來應該不至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畢竟睡會在意那麼年幼的孩子?
恐怕就算不小心走進了非常機密的地方,也不會有人去在意。最多就是找人把她抱出去而已。
"你們是認識的吧!"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翟靜冷著臉,硬梆梆地說道。
"不!我很清楚,你絕對知道我在說什麼。只是你不想承認而已。"
頓了頓,李巖又說到"說起來我也很奇怪。正常來說,一個孩子不可能有兩個甚至更多的媽媽。但月兒偏偏就打破了這種常規。"
"你只能算其中的幾分之一而已,甚至更少。所以,你沒有太大的立場來阻止月兒不接觸其他媽媽。"
"你...我不知道。"
"你知道。只是你從來不願意說而已。"
"媽媽..."這時候,月兒找了一圈,終於回到爸爸身。
只是並沒有找到印象中的那個人。
搖搖頭,李巖把月兒抱起來,說道"媽媽不見了嗎?"
"嗯嗯!媽媽不見了!"
月兒點點頭,似乎顯得很失落。
"我很想知道。"李巖看著翟靜說道"月兒的媽媽到底有幾個?"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
"但是我現在能接觸到的人就只有你。"
"我是不會說的。"
"呼..."李巖撥出一口胸中的濁氣。
"果然,你根本不配當月兒的媽媽。有你這樣的母親,我真替月兒感到不值。"
說完,李巖抱著月兒轉身離開了這裡。
他不想再見到翟靜,因為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跟她大吵一架。
媽媽還在這裡,媽媽還沒找到。
但月兒卻不得不跟著爸爸離開了。
這讓小家夥有些失落。
"走了嗎?"李巖他們前腳剛走,風雨瑤就出現在了翟靜的身邊。
"是的!"
對著風雨瑤輕輕一禮,翟靜開口輕聲說道。
"這孩子還真是超出我的預料。果然,在他身邊是最好的。或許月兒的存在真的會改變整個人類的未來也說不定。"
"巫祭大人,難道您真的不打算跟月兒見面嗎?"
"暫時還是不要見面得好。"
"他會恨你的。"
"他不會!甚至說不定他還會感謝我。"風雨瑤淡淡地笑著,轉身離開"好了,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資訊我已經給你了,如果還不能把那些人一網打盡的話,你就自盡吧!"
翟靜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極少有人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麼令人毛骨悚然,而她恰恰就是其中幾個知情人之一。
聽到風雨瑤的話,翟靜連忙說道"是!巫祭大人。"
離開地下室過後,還是由任琴開著車,把李巖送回去。
只是走到半路的時候,卻忽然改道。
"天要黑了,你去殯儀館幹什麼?明天去不行嗎?"
"陶倩一個人,會寂寞的。"李巖只說了這樣一句話。
"...對不起。"
任琴開口道歉。
"不用道歉,其實我們誰也想不到她會這樣,不是嗎?而且,這也未必並不是什麼好事,最起碼可以少些痛苦。"
"可是...這事情畢竟還是因為我工作上的疏漏引起的。"
"沒關係!相信她在天上,也不會怪你。如果你真感覺很愧疚的話,就去上一炷香吧!或許這樣她會更高興。"
李巖說的沒錯,或許上柱香,陶倩在天上會更加高興。
因為靈堂裡太過清冷了。
寬敞的靈堂裡,香燭靜靜地燃燒著。
一陣風吹進來,讓本就清冷的靈堂,變得更加幽冷了幾分好。
死一般的寂靜,給這裡平添了幾分毛骨悚然的氣息。
三炷香插在香爐裡。
李巖牽著月兒,靜靜地站在陶倩的遺像前,一句話也不說。
上好香,任琴對著遺像,恭恭敬敬地鞠躬。
"天要黑了,你不回去嗎?"
"待會兒回去,我想在這裡陪陪她。她一個人在這裡太 寂寞了。如果你有事情的話,就先走吧!不用管我。"
"這...那好吧!我明天再過來。"任琴也確確實實還有事情,畢竟她又不是無業遊民。想了想,還是離開了。
任琴還沒走出門,李巖的手機忽然響起。
"喂!小姑,有什麼事情嗎?"
"你在哪兒,怎麼還不回來?"
"我在殯儀館,你先回去吧!"
"晚上不回來嗎?"
"可能會晚點,你不用擔心。"
"那好吧!你早點回來。"
電話那頭的李嫣霞關心地提醒了一句。
"嗯!在放心吧!"
結束通話電話,李巖收起手機,繼續看著陶倩的遺像。不知道在想什麼。
唯有月兒依舊懵懂地左看右看。
在她眼裡這裡太過冷清,一點也不好玩。如果不是爸爸牽著她的手,天知道這丫頭會跑到哪兒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