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什麼事情,給我說說。"坐在車裡,李巖抱著月兒,對正在開車的任琴說道。
"別問了,你不知道開車的時候,不能跟司機說話啊?萬一出了車禍怎麼辦?"
"你都敢開車跑車在公路上狂飆,還怕出車禍?"李巖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現在情況不一樣。好了,別廢話,坐穩了。我帶你過去。"
話音落下,任琴手腳並用,掛擋踩油門,一氣呵成。
身下的捷達小車,就像是發怒的公牛一樣,咆哮著像前狂奔而去。
"..."
看著這種情況,李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真不愧是開跑車的,這捷達小車,開得就像是F1賽車一樣。
"你小心點,我還在車上,還有孩子呢!"
"放心啦!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任琴頓了頓,又問道"對了,霞姐呢!你們不是老在一起的嗎?怎麼這回沒看到她?"
"她在醫院裡照顧病人。"
"照顧病人?"任琴有些奇怪。
"嗯!一個朋友。"
"這..."
任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李巖的運氣簡直無敵了,最近幾天似乎什麼事情都往他身上匯聚,簡直讓人無語。
彷彿知道她現在的想法一樣,李巖非常苦澀地問道"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光是最近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就讓人幾乎要瘋掉。"
"這...有句話說的好'緣聚緣散,俱由天定';,或許這就是命吧!你也不要想太多。上帝創造人類,本就不是人類享福的,而是為了讓人們嚐盡人間記錄。"
"你什麼時候開始信上帝了?"
"人活在世上總要有些畏懼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有畏,才不會讓人太過於狂妄。"
"嗯!或許你說的對吧!"
"不是或許,而是本來就是。"
任琴開著車,一邊控制著汽車,一邊笑道。
"是啊!有時候人就是這麼無奈,哪怕再怎麼努力。災難來臨的時候,就算再強大的人,也會顯得非常無力。"
抱著孩子,靠在背靠上,李巖有些疲倦地說道。
"人就是這樣,愛恨情仇,悲歡喜樂,有了這些,人才是人,而不是木頭。知善惡,懂是非,明法理,才是一個真正的人。看透這些,你就會知道,其實身邊發生的事情實際上並沒有那麼複雜,那時候你也不用這麼傷心了。"
"可是要做到這些又談何容易?"
"就是很難做到,那才要做。容易的事情,反而沒有挑戰性。"
"你說的輕巧?"李巖笑了笑"我只是個普通人,只想平安喜樂的過完這輩子。希望能把月兒撫養長大,希望身邊的人都能陪著自己,希望大家能在多年以後,坐在一起,訴說當年的風景。"
這時候,李巖長長地嘆了口氣"可惜啊!人活一輩子,錯過的東西太多太多。多到自己根本不敢去面對。"
"你怎麼了?怎麼忽然這麼多感慨了。"
"我有個朋友,在醫院裡,倒數著最後的時光。更可笑的是,其實我跟她之間,其實很早以前是彼此喜歡的,可是一個不敢邁步,一個裝作不知道。最後到了今天這地步。"
"你...沒事兒吧!"
任琴趁著開車的空檔,瞬間轉過頭看了李巖一眼,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沒有事。只是忽然感覺命運似乎真的存在,而自己就好像被命運捉弄了一樣。"
李巖緊緊抱著月兒,磨蹭著她的臉頰。
長期的壓抑讓他把自己幾乎所有感情都投入到了月兒身上。
或許...只有自己的家人,才不會真正離開自己吧!
"爸爸..."
月兒趴在他懷裡,乖乖地叫了一聲。
"嗯!"點點頭,李巖撫摸著的小腦袋。
"你想過,跟她把這些事情說清楚嗎?"
"到現在我們都知道了對方的心意。可是,那又如何?我心裡有了另外一個人,面對她,我除了愧疚還是愧疚。"李巖苦笑地說道"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讓我怎麼去彌補?"
"或許,你可以在她最後的關頭送她一場婚禮。"
"有用嗎?"
"當然有用,這最起碼會讓她少些遺憾。"
任琴瞥了他一眼,說道。
"或許吧!容我想想。"李巖無力地說道。
"到了!"大約十分鐘過後,任琴把車停在一棟大樓的地下停車場裡。
"嗯!"
點點頭,李巖抱著月兒從車上下來。
"媽媽...媽媽..."剛剛下車,月兒就左看右看,口中不斷叫著媽媽。
"月兒,媽媽在哪裡?"
"媽媽在那...媽媽在那...媽媽在那..."
月兒伸出手,到處指指點點。
這讓李巖有點莫名其妙。
"這丫頭在幹嘛?"
"不知道,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或者說,她媽媽前不久在這裡走過,較為封閉的環境讓她察覺到了什麼。"
李巖猜測地說道。
"小家夥還真是神奇。"
"你早就知道,不是嗎?"
"我只是你的聯絡人,知道的不多。"任琴似乎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談論太多"走吧,進電梯。"
既然她不想多說,李巖也不多問。有些事情問她也沒用,有些事情說太多不見得是好事兒。
兩人透過身份驗證後走進電梯,他清楚的看到,是兩層的地下停車場裡,甚至居然還有第三層。
可以肯定,如果不透過身份驗證的話,是肯定不會出現第三層按鍵的。
幾秒鐘後倆人走出電梯。
這時候電梯門口已經有個人等候。
"李先生是嗎?請跟我來。"這是個非常帥氣的青年,看到李巖從電梯裡走出來,就非常客氣地說道。
李巖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是身邊的任琴。
"你去吧!我還有事情,先上去了。"
"這...好吧!"
李巖點點頭。
隨後就跟著這個青年向通道的另一頭走去。
剛剛轉過一個拐角,就看到翟靜款款而來。
"媽媽..."看到這個女人,月兒歡快地伸出小手,想著她要抱抱。
"把月兒給我吧!你跟著他去見一個人。"
沒有說話,李巖盯著翟靜,手裡卻不見動作。
"媽媽!媽媽!"
月兒在爸爸懷裡,雖然沒有掙扎,卻還是不斷對著她叫著媽媽。
"給我吧!"
"我能相信你嗎?"
"我是月兒的媽媽!"
"你..."李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點點頭,把乖月兒遞給了她。
因為她的理由足夠充分。他是月兒的父親,她是月兒的母親,僅僅這個理由,是就讓他無法拒絕。
"媽媽...媽媽..."
月兒摟著翟靜的脖子,不斷叫著,似乎顯得很是高興。
"走吧!帶我過去。"
李巖點點頭,對那個青年說道。
"嗯!請跟我來!"
那青年點點頭,在前面領路。
這是個錯綜複雜的地方,七拐八拐之後,倆人來到一扇厚重的鐵門前。
"嘎吱..."
鐵門被開啟,青年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李先生,您一個人進去吧。我不方便進去。"
"嗯!"李巖邁步走進鐵門。
空蕩蕩的房間,像是個審訊室。
桌子對面固定著一把鐵椅子,上面正坐著一個披頭散髮 的女人。四肢都被堅固的鐐銬扣著,讓她無法掙脫。
"嘎吱——"
這時候,鐵門再次關上,李巖回頭看了看,也沒說什麼。
"怎麼?又想來問了?我說過,把那個人叫來,我就告訴你們一切。要不然,你們永遠也別想。"
女人熟悉的聲音讓李巖非常震驚。
看著她有些不可置信"你...你是...誰!"
"呵呵...是你嗎?"
女人抬起頭,露出那張被長髮遮掩的臉頰。
"怎麼會...怎麼會是你?"看著坐在合金審訊椅上的張芸琦,李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不是很驚訝?其實我也很驚訝呢!能不能告訴我,我是怎麼被抓住的?"
哪怕身陷囫圇,張芸琦依舊笑得是那樣的明媚。臉上絲毫看不出沒落絕望的神色。
彷彿這裡根本不是審訊室,而是一個遊樂場。
"你怎麼會在這裡?"
"如你所見,我是被抓來的。只是我很奇怪,到現在我都沒弄明白,我是怎麼被抓的。你能告訴我嗎?"
"怎麼回事你?"李巖似乎想到了什麼,憤怒地質問著。
"怎麼就不能是我了?李巖,你不要太小看人心,因為人心是會變得。"
"關於我的事情是你洩露出去的?"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為什麼還要問這麼幼稚的話?"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看著眼前的女人,李巖覺得自己似乎不認識她了。
眼前的張芸琦,實在太陌生,與記憶中的她幾乎是兩個人。
"你不相信嗎?呵呵呵..."
痴癲地笑著,清秀的俏臉上,帶著濃濃嘲諷。
"李巖,你真是傻得可愛,比我想想中的還要傻。很多事情根本沒有為什麼。要怪,就怪你是李巖,而我是張芸琦。"
"我行蹤是你告訴那些人的?"
"是啊!那有怎麼樣?"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為什麼,各為其主而已,對與錯的界限,有時候根本就分不清楚,不是嗎?"
"你不是最喜歡月兒的嗎?你知道這樣做,月兒將會受到多大的傷害?"
"喜歡?"張芸琦坐在審訊椅上,笑著說道"是啊!我很喜歡那個小家夥,但相對而言,我跟喜歡她這個人。"
"你就是那個黑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