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
季敏大叫一聲,意圖阻止李巖。
畢竟這事情本來就已經非常嚴重了。但如果商量商量的話,這件事還是點有私了可能的。
以她現在的能力,直接一口氣支付今後的所有賠償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這有個前提。
李巖不能殺了他!
要是再出了人命的話,事情將會變得難以收拾。原本還有機會私了的事情,勢必會引來警察的介入。
到時候李巖就真的要蹲班房了。月兒才那麼小,她不能沒有爸爸。而她本人,也很不願意,李巖惹上這樣的事情。
"李先生,你不能這樣。事情已經鬧大了,在不收手的話,會無法收拾。"王洋也開口勸阻。
雖然認識不足三個小時。但他對李巖的印象還不錯。不希望這樣一個疼愛孩子的父親,就這樣被抓坐牢。
李巖根本沒把這個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因為這傢伙雖然皮了一層保安經理的皮,卻明顯是個惡棍"放心吧!這種雜碎就算死了也活該。"
這時候更多的腳步聲傳來,應該是那個跑出去的服務經理叫來的。
就在李巖猶豫的時候,這些人衝了進來。
看著拿槍的李巖,倒地哀嚎的楊雄翼,滿臉緊張的季敏。
特別是地上那灘赤紅的鮮血。刺得人腦袋發暈。
誰能想到,在這樣私人會所裡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怡園開了十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在這裡撒野的。
今天竟然來個人就像是豹子膽一樣,不僅動手打人,還開槍傷人。
所有新來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位...這位先生,有話好好說,不要這樣!"
說話是怡園的總經理,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不論穿著還是品味,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精英人士。
"嘿嘿...狗雜種,你不是要殺的嗎?來啊?爺爺等著。"
所謂輸人不輸陣,或許就是楊雄翼這樣的。
見來了總經理,他心中膽氣更勝,性子暴戾的他不斷挑釁著李巖。
吃定了他不敢開槍。
很多時候人都有種輸人不輸陣的心理。哪怕明知道自己輸了也會嘴臭。如果對方有心有顧忌的話,就會造成膠著對峙狀態。
但楊雄翼猜錯了一件事情。
李巖不是不敢殺他。而是害怕自己駕馭不住心中的魔鬼。
人之初,性本惡!
只是惡念大多時候都會被理智壓制著,通常不會爆發出來。
他本是個普通人,驟然拿到特權,心中難免浮躁。他沒直接成為權利奴隸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因為在他看來,人是駕馭權利的,而不能讓權利來駕馭人。
所以李巖必須做到,降服心中的惡念,克服內心的躁動。
此時要是圖一時之快,殺了此人的話,心中的惡念難免會被釋放出來。
一旦權利的惡魔被釋放出來,而自己又沒有足夠強大的內心來駕馭的時候。那不管對別人還是對自己來說,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還有一件事情很重要。
那就是面子問題。
在這種時候退縮,無疑就是在告訴別人'我認栽';。
可是別忘,李巖這時候可不是自己一個人。
身後還有兩個女人。
只要不是基佬,男性天生就有在女性面前展示自己的本性。越是在自己在意的女人面前就越是如此;而且女人越多,就越是願意展示自己強大的一面。
不管是展示肌肉,還是展示才藝,只要能博得異性青睞,那就值得。
所以這時候已經不是輸贏的問題了。在楊雄翼的不斷挑釁下,已經上升到了面子問題。
出來混,面子最重要。
這樣不斷的辱罵,簡直就是逼著李巖開槍。
"雜種!我看你腦袋裡全都裝的是大便。以為來了其他人我就不敢開槍?"
"狗雜種,有種...有種你開槍打死我啊!"楊雄翼抽著冷氣,疼得冷汗直冒,但嘴裡卻絲毫不認輸。
"砰..."
無煙火藥瞬間把彈頭推出槍膛。滾燙的子彈擊中了楊雄翼另一條腿的膝蓋,還穿透骨頭,在地上打出個圓窟窿。
"嗷..."
兩條腿都被廢了,楊雄翼哀嚎連連。
其他人看著這一切,嚇得差點暈過去。
真開槍了。再這麼多人的目光下,這人真的開槍了。沒有絲毫的顧忌。
"這位先生,現在請你更我們走一趟吧!"作為總經理,鍾建海必須站出來說話。
因為這件事情已經無法私下解決。
"是嗎?"李巖拿著槍,毫不在意,反而調轉槍口,對準了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既然已經開槍了,開一槍和開十槍,又有多大的區別呢?差別或許僅僅只是扣動幾次扳機而已。
一個可怕的念頭瞬間在李巖的腦海中閃現。
緊接著李巖就渾身一陣冷汗。
這就是他一直擔心的魔鬼。
當這個魔鬼出現的時候,將會非常可怕。
因為他有特權,可以絲毫不用負責任的擊殺他人。如果不努力剋制的話,以後遇到這類事情的時候,他或許會第一時間想到殺掉挑釁的人。
但他必須要在人性與權利之前找到平衡點。
因此當李巖反應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放下了手槍。
但即便是這樣,鍾建海也在起初的時候差點被李巖的動作嚇死。
這可是真槍,眼前這人也是真敢開槍的狠人。萬一一槍崩了自己,那自己豈不是哭都沒地方哭?
好在,正當他戰戰兢兢的時候,李巖放下了手槍。這讓他狠狠地松了口氣。
"這個廢物,就交給你們了。阿敏,我們走。"李巖對季敏打了個眼色,然後招呼這自家小姑離開這裡。
輕而易舉地走出包間門,所有人都看著他們,卻不敢動手阻攔。
此時誰敢去攔?
人家不僅有槍,而且還真敢開槍!去攔住對方,不想活了嗎?就算找死也不是這個找法兒啊!
看看那個楊雄翼就知道。
嘴臭吧!挑釁吧!
挨了一槍還不知道學乖點,被人家又廢了第二條腿,才算終於學乖了點。
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這輩子已經完了。
搞不好下半輩子都會在輪椅上度過,當然那如果有錢的話,則可以直接把膝蓋換了。只是看他這樣子,估計這輩子都懸,人造骨骼可不是什麼便宜貨。
李巖走在最前面,一邊走,一邊關掉保險,隨後把手槍放進衣兜裡。
"李巖..."季敏看著李巖的背影,感覺有些陌生。
這個男人似乎已經不是以前自己認識的那個男人了。他不僅有把槍,而且手段也兇狠了許多,跟以前她認識的李巖簡直變了個人。
"嗯?什麼事?"
李巖轉過頭,看了看小姑,摸摸她懷裡的月兒。小家夥被捂著眼睛和耳朵很長時間,正氣鼓鼓的在那裡生悶氣。
"你...快走吧。我給一筆錢,帶著月兒離開國內,去外國,永遠也不要回來了。"季敏跟在李巖身後,聲音有些哆嗦地說道。
她這是想要幫助李巖,甚至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做的話,會成為幫兇。
"沒事的!你不用擔心,這事情還影像不到我。"李巖笑了笑。
"真...真的?"
"當然!"李巖點點頭"這種事情我難道還能騙你不成?騙你的話,對我來說不會有一點好處。"
抬頭看看天色。
不知不覺間,一天又要過去了。
李巖轉過身對著季敏說道"今天我們就到這裡吧。有空我請你!"
"那自然好。到時候可別心疼。"
"只要你手下留情就好!"
"放心吧!我有不會把你吃得破產!"季敏捂嘴輕笑"只要你不太摳門。請我吃雜醬麵就好。"
"摳門兒!摳門兒!"月兒趴在小姑婆懷裡嘟嘟地叫著"把...把門兒都摳壞了。"
"..."
這個解釋...
"噗哧..."王洋當先忍不住,哧哧笑了起來。
兩個女子也忍不住咯咯直笑。
"噯?"月兒還小,並不懂爸爸他們這是在笑什麼。
小家夥摸摸帽子,滿臉疑惑地看著爸爸她們。其實她這個動作是想摸摸頭的,只是帽子擋住了。
月兒撅著嘴,就去扯兔子耳朵。
自然不能讓月兒把帽子扯下來,李巖拿開她的手,重新給她把帽子扶正"鬼丫頭,摳門可不是把門摳壞了。而是說別人很吝嗇。"
"那...那把啥麼摳壞了?"
月兒歪著小腦袋,很是好奇地問道。
"呼..."李巖想了想,乾脆不再跟月兒爭辯這種事情。
把門摳壞就把門摳壞吧!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而還是一種想象力的表現。
孩子的成長需要幼稚又豐富的想象力,大人太過頻繁的糾錯並不是什麼好事,反而會讓孩子產生厭煩的情緒。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大人要學會容許孩子犯點小錯。
"爸爸!"月兒輕輕地叫著。
"嗯?怎麼了閨女?"
"爸爸...爸爸把,門...門摳壞了!"小家夥鼓著臉蛋兒,煞有其事地說著。
你老爹又沒練過大力金剛指,還沒那種指力能把門摳壞!
李巖心裡忍不住翻白眼兒。
"呵呵呵..."
季敏笑得前俯後仰。
空氣中瀰漫地沉重之氣,隨著月兒稚嫩且無厘頭的語言頓時一掃而空。
走到怡園門口的停車場裡,李巖笑著季敏說道"就到這裡吧!天色不早了,我們有空再聚。"
"一起走吧!反正我也要回去,這裡不好打車。順道把你送回去!"
李巖想了想,看看周圍的環境。
怡園坐落在郊區,比較清淨,周圍經過的車子相對較少。計程車也就比較少。
"好吧!那多謝了!"
"客氣什麼?我又不會把門摳壞!"季敏笑眯眯地說道。
"你還說?"
李巖哭笑不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