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黑色的手槍。
而且非常粗暴地把槍口塞進了那人的嘴裡。
"大...大...大哥...我...我..."羅勇雖然是個囂張的小地痞,卻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太誇張了!
竟然直接掏槍,還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槍口散發出來的冰冷在口腔中炸開,宛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這讓他感覺身上汗毛直豎,彷彿連身上的保暖衣都要撐起來。
更恐怖的是,以他的視角可以清楚看到,手槍撞針已經輕輕抬起,只要再稍微用點力氣,撞針就會回擊,到時候引爆雷管點燃射藥,他就算是鐵打的,也要交代在這裡。
刺骨的寒意讓他口齒哆嗦,連話都說不清楚。
"動啊!打啊!怎麼不打了?你不是跳得最高嗎?"
李巖根本不管這人的表情,只是戲謔地說著。
"大...大哥說笑了。我哪敢?"羅勇的嘴裡被塞著槍,但說的話還是能基本聽清的。
"李巖你..."
季敏就站在李巖的右後方清楚的看到了他手裡槍。這讓她非常驚訝。
相比起季敏來說,李嫣霞的反應就要平淡得多。她知道自己侄兒手裡有一把槍,還有兩本特殊執照。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絲毫驚訝的表情。
"小墩..."
"爸爸!"月兒乖乖瞪著大眼睛,很是好奇地看著爸爸手裡的東西。
小小的她還不能理解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只是覺得很好玩而已。
這時候李巖沒空去給季敏解釋什麼。只是笑了笑,然後轉過頭看了看她,目光並以極快的速度瞟了一眼王洋。
那個男人此時正驚訝地看著李巖。
不準確來說是李巖手裡的槍。
顯然,他認識這種制式的手槍,很有可能還使用過。
"這位...先生,有話好好說,把槍放下。咱們好說好商量。"楊雄宇感覺腿肚子都在打顫。
誰能想象,這個看起來似乎很好欺負的人,竟然會有一把手槍?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來招惹啊!
國內治安環境相比起其他國家來說不知道好了多少。最大原因就是禁槍政策的多年推行。很多年輕人,從出生開始就沒見過槍,或許在大學軍訓的時候玩過,除此之外,摸槍的機會幾乎沒有。
現在這人竟然能掏出一把槍。要麼是私貨,要麼就是特殊部門的狠人。
聯想到前不久這人揍自己的過程。
楊雄宇幾乎可以肯定,李巖肯定是某個暴力機關的成員。
那可是成員能隨身攜帶槍支的暴力機關啊!
每每想到這裡,楊雄宇就感覺心跳彷彿慢了半拍。
"商量?可以啊!帶著你的人快滾!這事情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說著是李巖把槍口從羅勇的嘴裡拿出來。
羅勇頓時就癱倒在地上。
原來他一直都在硬撐著,生怕李巖會開槍,然後給自己腦袋上開個透明窟窿。
現在危機解除,羅勇自然就癱坐在了地上。
"好的!好的!我們這就走,這就走!"楊雄宇點頭哈腰,就像是哈巴狗一樣。
完全沒了剛才進來時的囂張模樣,聽話得就像是個狗腿子。
然後滿臉青腫的楊雄宇就慌慌張張地帶著眾人陸續離開這裡。
這些人現在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自然跑得比兔子還快。
倒是把渾身癱軟的羅勇忘記了。
"怎麼?你還不走?難道還想留在這裡喝茶?"李巖掏出紙巾擦拭著槍口上的口水。
真他媽噁心。居然還有菜葉子!
"我...我...這就走,這就走!"
羅勇努力站起來,但他嚇得渾身都沒了力氣。
只能連滾帶爬的走出房門。
直到這時候,兩女才終於松了口氣。
"李巖,你怎麼會有槍的?"那些人離開過後,季敏才終於開口問道。
"哦?你說這個啊!"李巖隨意地搖了搖手裡的槍,然後笑道"這東西是別人送的!"
"送?送這東西?"
季敏有點反應不過來。
但隨即又想到,李巖曾經認識很多三教九流的人,於是忍不住問道"難道是那些人給你的?"
很清楚季敏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是哪些人,李巖笑著搖搖頭"這可不是那些人可以搞到手的。那些人要是能拿到這種強的話,恐怕就要亂套了。"
"季總,李先生說的沒錯!"王洋點點頭,對著季敏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是一把九毫米9式手槍,又叫黑星手槍,這種槍只會供應軍隊。而且常規部隊不會裝配這種手槍,都是供應給特種部隊的。"
"這樣啊!那你怎麼會有?"季敏心中好奇得很。
"是朋友送的。"
皺了皺眉頭,季敏意識到李巖並不想多說這把槍的來歷,於是也不再追問。
這時,外面走來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李巖收起手槍,看向門口。
門外走進來幾個保安和那個服務部女經理。
剛剛走進來,那個服務部經理就說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們才接到通知。給你們帶來不便請多多見諒。"
不管語氣還是姿勢都完美的無可挑剔。
但李巖卻根本沒放在心上。
才接到通知?騙鬼啊?
那麼多人圍著這個包間,你竟然跟老子說你們才發現!真當老子是白痴還是什麼?
每每想到這裡,李巖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陰著臉道"是麼?我怎麼感覺你們是故意不來?"
"就是,他們這麼多人圍過來,你們怎麼可能沒發現?說白了,還是因為對方有關係吧!不然的話,誰敢在這裡亂來?對於這件事情,我肯定會投訴你們。"
"這件事情我們真不知道!作為道歉,我可以做主給你們的這次消費打七折。"這種打折許可權,作為服務部經理還是有,必要情況下就算免單,也不是不可能。
"你覺得我們會在意這點錢?"
"那你想幹什麼?小子,我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臉!"這次說話的是個保安。
身高將近一米八,長得滿臉橫肉,膀大腰圓,看上去很是唬人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真正讓李巖注意的是此人的面貌。
他長得跟那個死胖子有三分相似。
看這模樣就算傻子都知道他與那個死胖子肯定有關係,說不定還是兄弟。
一念及此,李巖乾脆也不再客氣。"你是那個死胖子的兄弟吧!我看你們長得都一副要死的樣子。莫不是,你們腦袋裡都裝的是大便?"
"你媽的!有種你再說一遍!"
相比起他的兄弟,這人的脾氣更要火爆幾分。一言不合,就開打。
如果是一般人遇上這樣體格的人,還真有點麻煩。不說別的,光是噸位,就是個巨大的優勢。
可惜,他這次遇到的是個奶爸。
從錦鄴汽貿出來他就一直心情不好,然後又是一連串亂七八糟的事情,讓感覺很是惱火。
一股火氣忍不住直衝腦門。
"啪..."
誰也沒看到李巖手裡的槍是怎麼出現。只感覺他右手一晃,手裡就出現了一把槍。
扣動扳機,撞針毫不猶豫地撞在子彈底火上。
好似鞭炮聲一樣的槍響,驟然響起。
滾燙的子彈瞬間擊中楊雄翼的右腿膝蓋。
"嗷..."
恐怖的疼痛頓時讓楊雄翼忍不住慘叫起來。
季敏嚇了一跳,想不到李巖竟然真的敢開槍。
李嫣霞則沒有什麼特殊的神色,反而在第一時間捂住月兒的眼睛同時轉過身,不讓月兒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倒是那幾個保安和服務部經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發白。
特別是作為服務部經理的張豔,作為女人的她心理承受能力更差。整個人揹著變故胡嚇得直接哆嗦。
"嗷...嗷..."劇烈的疼痛讓楊雄翼倒在地上,抱著血流不止的膝蓋嗷嗷怪叫著。
"還要打嗎?我可以隨時奉陪!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我手裡還有三十發子彈,要不要試試?"
李巖是好人嗎?
或許算得上是好人,但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個大活人?
心中積蓄的煩躁與怒火,如果沒人去招惹的話,他最多一晚上就能平復下來。第二天就會恢復原來的樣子。
但如果有人接二連三挑釁的話,積蓄的怒火需要發洩,那就對不起,打死活該。
"啊——殺人了!殺人了!"
呆愣良久的張豔在李巖的話音落下過後迅速反應過來。尖叫著,哭喊著,跑出包間。
"李巖!"
季敏的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強,要不然也不會一個人打拼出偌大的家業。
不知何時,她已經走到李嫣霞身邊,給月兒捂住了耳朵。
這下月兒眼睛和耳朵都被矇住了。小家夥老大不願意地哼哼著,小腦袋一個勁兒搖。
偏過頭,季敏看了看張豔跑出去時的樣子,又看看李巖,她不禁有點擔心。
毫無疑問,這件事情鬧大了。
如果僅僅只是打架鬥毆的話,以怡園背後的勢力應該能輕易壓下來。
但如果動用了槍械的話,那情況就嚴重了許多。
不管是非法持有槍支還是故意傷害,都足以讓李巖喝上一壺。
偏偏月兒還小,月兒不能沒有爸爸。
這讓季敏的心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兒。
"嗷..."楊雄翼還在哀嚎著。
怪異的慘叫聲,聽上去就像在殺豬一樣。
即便是這樣,楊雄翼也嘴臭得很"狗...狗雜種,有種你殺了我!嗷..."
"雜種!你以為我不敢?"
槍口對著他腦袋,李巖的神色有些猙獰。隨著他的話語落下,撞針再次微微抬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