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為什麼,月兒只要沒睡好,李巖就總會出點事情。
雖然不一定會出在他自己身上,但絕對與他有關。
真是嗶了狗了。
一聲驚呼,讓李巖頓時有種凌亂的感覺。從灶臺邊起身,李巖二話不說就直衝浴室。
"雲彩兒,你怎麼樣了?出了什麼事情?"
李巖一邊跑,一邊大聲疾呼。
"沒...沒...什麼!"雲彩兒的語氣裡帶著幾分痛苦。
"轟隆..."
雷聲陣陣,讓人心驚膽戰。
再加上雲彩兒的語氣,李巖忍不住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千萬可別出事兒,要不然可就麻煩大了。
"砰..."
根本顧不了那麼多,李巖一腳蹬開浴室門。
突如其來的變故惹得雲彩兒不禁驚呼"啊——"
隨即就看著李巖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你進來幹什麼?出去!"這可羞死人了,雲彩兒就算再怎麼沉得住氣,也忍不住紅了臉。
"怎麼回事兒?出了什麼事情?"
李巖根本當作沒聽到,而是在雲彩兒身上打量了一眼。
雖然雲彩兒此時一臉惶急的抱著胸口,有些忿忿地盯著李巖,但他卻視而不見。
女孩子的身子總是白皙而細嫩,稍微有一點瑕疵都能清楚的看到。
沒閒功夫去注意其他的部位。
真正讓人李巖把心提起來的是一處傷口。
傷口很小,卻有四個牙孔,絲絲鮮血從傷口裡流出來。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特別耀眼。
更麻煩的是,傷口居然在左胯部。
"你被蛇咬了,快穿上衣服出來。"
李巖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真是的!
果然,月兒不睡覺,總會有點事情降臨到頭上。
先前雷聲驚醒了月兒過後,搞的李巖跟雲彩兒在暴雨中吵了一架。這會兒還是沒睡覺,卻讓雲彩兒在洗澡的時候被毒蛇給咬了。
這得多倒黴,才會在這種時候被蛇咬啊!
況且,絕大部分時候,毒蛇是幾乎不會進屋的,只有那些無毒蛇才會在追齧齒動物的時候,追進普通農家。很多人幾十年甚至一輩子也不見得會碰到家蛇咬人的情況。
哪知道雲彩兒一來就遇到了。而且還是毒蛇。
看那四個牙孔的樣子就知道,襲擊雲彩兒的是一種黃山地區的本土蛇類——蘄蛇。
只有這種蛇才會BUG般的長四顆毒牙。
雖然這種蛇在散風祛邪、治療中風等方面有著非常顯著的療效。但卻是一種劇毒蛇,如果救治不及時的話,很有可能會因此而丟了性命。
"小墩,怎麼了?"堂屋裡奶奶和小姑看著李巖問道。
而李巖卻沒有直接說話,而是看了一眼已經在小姑懷裡,再次迷迷糊糊睡下的月兒。
然後才搖了搖頭"沒什麼,她只是被白花蛇咬了。"
"白花蛇?"
奶奶大吃一驚。
老一輩人都知道,只要被這種蛇咬了,基本上就是個死。
想到這裡,老人心裡不禁慌了起來。
"奶奶!沒事兒的!不會有什麼問題,我會處理好的。"
"你?"
對於自家好孫子有幾斤幾兩,老人還是比較清楚的。如果說是捉蛇的話,或許還行,但如果說治療蛇毒的話,恐怕就是兩眼一抹黑,一問三不知。
"嗯!放心吧奶奶,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開玩笑?"
"可是...你有把握嗎?"雖然心裡基本上還是認同了孫子的話,但老人還是放心不下。
畢竟這事情可不小。萬一有點事情的話,那可就是一條人命啊!由不得她不重視。
"八成把握。"
"真的?"
"絕不騙你。"
"那好,你先出手治治,如果不行話,那就馬上送醫院。"
"嗯!"李巖點點頭。
這時候,雲彩兒一臉扭捏地從浴室裡走出來。走動的時候,姿勢還有些不對勁兒。
顯然左胯部的傷口給她帶去的疼痛非常劇烈。
蘄蛇毒素是血液毒,注入人體過後毒液會破紅細胞,阻止血液凝固,從而造成黏膜出血和嚴重的內出血症狀。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傷者會因為血流不止,失血過多而死亡。
見到雲彩兒走出來,李巖隨手脫去溼漉漉的外衣,只穿一條褲子走過去,然後趁著雲彩兒沒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抱起來。
"啊!你幹嘛?"驟然遭到這種舉動,雲彩兒本能地在他身上又抓又撓,活像只發怒的母豹子。
而李巖的公主抱也一點不客氣,直接黑著臉,叱道"別鬧!你現在中毒了,不想毒素擴散,死得快,最好別亂動。"
"你..."
雲彩兒還想要說什麼,最終卻沒有再說話,反而冷哼一聲,乾脆把頭偏向一邊,不再看這個混蛋。
見她不再掙扎,李巖抱著她走向自己房間。
李嫣霞抱著月兒和奶奶一起帶著月兒跟在後面。
雲彩兒從來沒來過李巖的房間,也從來沒想過,李巖房間裡的傢俱竟然會是這樣的。
不管是櫃子桌椅還是床,都是暗紅色的黃花梨木,一看就知道年頭不小。
但空氣中依然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酸香味,這是黃花梨特有的味道。
"看不出來,你家的傢俱竟然這麼好。光是這床就值一兩百萬了吧!"
"死到臨頭還有心思關心這些?"李巖的語氣有點不善。
"不是還有你嗎?我想你是不會讓我死掉的吧!"
不知為何,雲彩兒雖然被毒蛇咬了,心中卻又一種淡淡的欣喜。
"你倒是看得開。"
"我看得出來,你是關心我的,對嗎?這說明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雲彩兒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微笑。
此時她不是青雲分公司的那個說一不二強勢無比的總經理。而是一個初嘗戀愛滋味的小女人,哪怕這個男人還沒有承認,但在她心裡卻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男人。
"哼!"李巖輕輕地哼了一聲。不承認,也不否認。
現在想要否認什麼,根本沒有說服力。畢竟正要什麼都不管的話,根本就不會管她的所有事情。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子。
所以真要是嘴硬地反駁的話,反而會被人看成是傲嬌。
因此乾脆不說最好,以後有機會就把事情攤開來說清楚。比現在在這裡嘴硬,更有說服力。
"好了!"李巖輕輕把雲彩兒放到床上,然後轉身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邊,裡面掏出一個紅色的箱子。
"想不到,本來是買來是扎著玩的東西,今天竟然能派上用場,算你運氣好。"
"什麼?"雲彩兒有些奇怪。
"這套銀針是我從藥店裡買來自己做實驗的。有時候我也會自己扎自己。本來買回來只是相當於玩具一樣的東西。今天竟然能夠用上。"
"你會用銀針?"
"放心,扎不死你。"
"你..."
"好了,別磨嘰了。把褲子脫掉。"李巖很隨意地說道。
隨口一句話,卻讓雲彩兒頓時漲紅了臉"李巖...你...你混蛋!"
"要命還是要臉?"
"我死也不幹,你休想。"
雲彩兒萬萬想不到,這混蛋竟然讓自己把褲子脫下來。簡直不可原諒。
"要不...我們出去吧!"奶奶看了看雲彩兒,對女兒李嫣霞說道。
畢竟是活了幾十年的老人,奶奶很清楚小姑娘臉皮薄,雖然是二十多歲的大人了,但也絕對不好意思,會在別人面前脫下褲子。
"哦!"李嫣霞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兒,但還是抱著熟睡中的月兒隨母親走出了房間。
房門關好,只剩下,李巖與雲彩兒兩人。
而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
過了好一會兒,雲彩兒才終於受不了了,竟然要從床上爬起來"我還是不要治了,去城裡治吧,城裡應該有血清。"
"你現在去城裡,就算治好了,屁股上也會留下一個疤。"李巖從櫃子裡找出一瓶酒,用打火機點燃,然後把銀針拿到火上烤,一邊烤一邊說。
"或許你不知道,咬你頓時蘄蛇,在民間也叫白花蛇。是少有的長有四顆牙的毒蛇,而且是血液毒,會造成黏膜出血和嚴重的內出血症狀,同時傷口附近會伴隨組織壞死。"
"如果你不想最後屁股上少一塊肉的話,你最好讓我現在給你治。要知道,蛇毒這東西是越早治療越好,要是拖久了,到時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而且,告訴你一件事情。抗蛇毒血清也是要看人的。百分之八十的人在注射了血清過後,都會有劇烈的過敏反應。你想想吧,到底是割掉一塊肉受一份罪,還是讓我給你扎針?"
李巖放下銀針,對著雲彩兒問道。
"那...那你不準偷看!"
"這可沒辦法了,又不是武俠小說,你以為我還能隔空施針?"
"可是..."
"好了,快點!別磨磨蹭蹭的,明明是治病救人,搞的我就像是求著你一樣。"
這回雲彩兒沒說話,而是愣愣地盯著李巖。
臉上掛著絲絲羞澀的笑意。
彷彿是在竊喜。
"這女人被蛇咬了,還高興個什麼勁兒?"李巖看著她的樣子,滿肚子好笑。
但同時也暗自頭疼,明明不想跟雲彩兒再有什麼交集。可是看現在這情況,兩人之間的交集在無形當中卻越來越多。
已經幾乎快到糾纏不清的程度了。
這到底是老天爺捉弄人,還是命運的安排?
李巖暗自搖搖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