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一百九十章 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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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外雨聲陣陣,雨水一遍遍地將玻璃窗沖刷著,卻洗不去窗上的陰霾。雷聲響著,卻敲不醒沉睡著的人的心。這是一間不太大的旅館,但是乾淨而整潔,除了地上溼嗒嗒的痕跡。

他剛來的時候把旅館老板嚇了一大跳。聽說聯盟軍已經包圍了砂忍村,他們這裡馬上要被殃及,鎮子上的人幾乎跑光了,旅館老板正在整理自己的包袱,打算帶一家老小趕快逃命。這時候突然聽見有人敲門,又突然聽說對方是要住店,旅館老板很是意外。他以為是有人來鬧事和趁火打劫,死活不開門,還拼命地求饒,一直到門被強硬地推開。

後來旅館老板呆在了那裡。

在他的眼前,站著一名修長而面容俊美的男子,他能從他的裝扮上清楚地辨認出來他是一個忍者,而等視線移動到這人懷裡的人後,他的面色煞時就白了,因為他知道這個人受了重傷,不,應該是,已經徹底沒有了呼吸。

看著在這樣的大雨天裡莫名其妙降臨的人,馬上要逃跑的旅館老板以為不妙,緊忙下跪求饒,沒想到對方卻從包裡掏出了東西丟在他面前,旅館老板顫巍巍地去看,發現那居然是好幾塊通用的千足金,愣在那裡。

看來是真的要住店。老闆心裡這樣想著,只是現在周圍這麼亂,怎麼還能住人?

“客人,這裡已經不能住人了。馬上有聯盟軍的人來,您在這裡……”

旅館老板好意地道,但是對方卻沒有聽他說,只是抱著人走到了樓上去。隨後那老闆只好道:“這裡的房間,客人您隨便挑。不過我要帶著家人逃跑了。對了,2樓的左邊第三間房屋是我住過的的,那,那裡有可以洗浴的地方,哦,對,還有幾身衣服沒拿,我們也不要了……”

對方腳下稍微停停,之後什麼也沒說,就上了樓,沒了蹤影,旅館老板和幾個躲在牆邊的服務員傻在了那裡。卻也終究沒敢說什麼,只是整理包袱,趕快要逃。

***

將懷裡的人小心地放在床上,鼬退後兩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呆呆地看著。雨水順著他的頭髮滴落,順著他的臉滑下。

他看著躺在床上的鳴人,看著他染了血的嘴角,看著他被染紅的衣襟,看著他緊閉的眼睛,看著他握著戒指的手,久久沒有言語。外面陰雨淒涼,雷聲震耳,他卻什麼都聽不見什麼也都感覺不到,他只看著他,知道自己的世界此刻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依稀還記得前幾天他們發生了爭執,他委屈地哭了,哭得眼睛紅紅地,瞪著自己的模樣卻格外地可愛。那時候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變得和如今這樣冷冰冰的,再也不能和自己吵鬧。

他還記得不久前鳴人還在奈緒房屋附近忐忑地等著自己,還趴在視窗拼命地瞧著自己。他衝著自己大大地笑著,然後故作神秘地遞給自己那戒指,笑嘻嘻地說訂下自己了。

他還記得鳴人那時候還嗔怪自己沒有按時,說主持婚禮的人合著書不高興地說他了。他記得他和他說,快了,馬上就去,讓他等等自己,他馬上就會回去。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終於在他身邊了,而他什麼都看不到了。

“怎麼會的……怎麼會這樣……”

他失魂落魄地看著床上安躺的人,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地自言自語起來。

他總覺得他應該還會睜開眼睛,還會和自己說很多很多的話,還會再提一次他想要的院子,會說要麼去當火影,要麼在家裡種花澆水。

他俯身趴在鳴人身邊,握著他的手,閉著眼睛,想這可能只是一個噩夢。等自己醒過來後,也許他還在自己身邊,嗔怪自己怎麼淋雨了,為什麼趴在這裡睡覺。或者還能聽見他纏著自己趕快去找證婚人,和自己到叨嘮著,馬上要舉行儀式了居然還不抓緊一點,對方要是生氣不辦了,錢又退不了,要吃大虧的這樣傻乎乎的又有趣的話。

他想,經歷過那麼多生死考驗,自己和鳴人都扛過來了,鳴人沒有理由在這一次放棄了。

“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他想著,現在事情都做完了,最想要的時候應該到了。他是一個愛熱鬧的人,是一個要吃好吃的,要玩好玩的,比任何人都期望過上幸福的日子的人,應該不會這樣地在這種生活即將來臨的時候離開。

所以他坐到他身邊,抱著他,握著他的手,擁緊他,等著他醒過來。他摟著他,不敢低頭,只是抱著已經沒有任何力度的他的身體,直直地看著前方,在黑暗中神經質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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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等待沒有任何的用處,直到天完全黑了,鳴人也沒有醒。這是從來都沒有的情況。

他在一旁擔心和落淚,而鳴人沒有睜開眼也沒有和他說話,這是從來都沒有的情況。

鼬等了很久沒有回應,心裡猛然意識到事情真的無法挽回了,從內心充滿了絕望。他摟緊他冰冷的身體,沙啞地道

“我以後都不會離開你了……和我說一句話,鳴人,我在這裡,一句就可以了。……不然,說一個字也可以……”

鳴人嘴角的血跡依舊觸目驚心,他的手替他抹去幾乎凝固的血痕,眼淚落將下來。鼬停了許久,慢慢地摟緊他,閉緊眼,淚如泉湧。

“我們馬上要結婚了,我一切都準備好了……你醒來我們就去……隨時都可以,禮服也做好了,非常地漂亮,很適合你……戒指也是,還沒完成,上面的字也沒刻,你還不知道我要送你的戒指是什麼模樣,要寫什麼話……你怎麼可以不理我了?和我說句話,鳴人,不要這樣,不要不搭理我,不要一句話都不說,鳴人,不要離開我。”

話落下,四周寧靜無比,沒有任何的回答,鳴人什麼都聽不見。鼬慢慢地收緊了手抱著鳴人,停止了那種自言自語,只是急速抽泣起來。他慢慢地摸著鳴人閉著的眼睛,一遍又一遍。淚水從他臉上又一次無聲地滑過,最後更加洶湧起來。他抱緊懷裡的人,閉緊的雙眼裡急速地落淚,所有的世界在這一刻迅速地崩潰。他哽咽出聲,痛得撕心裂肺,肝膽俱裂。

***

一隻銀色的鐵鶴從窗戶外飛進來,是後來的事情了。那只鐵鶴在鼬的身邊上下地飛舞一圈後,忽而離開。之後有人來敲門。

“鼬,可算找到你了。我是俊二,多虧了我的探測器還好用……喂,鼬,你們怎麼樣了啊?我的頭,啊,痛死了。剛剛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雨裡沖澡,然後發現你和鳴人君都不見了。那個十尾聽說被鳴人君消滅了??真是太厲害了。大家都擔心你們呢,你也真是,直接把我們都丟在那裡,自己帶了鳴人君到附近來避雨……喂喂喂,開開門啊,你們不會吧,難道為了慶祝躲在裡頭幹什麼呢?哈哈,還是快點來開門的好,佐助君到處找你們呢……因為雷之國的援軍來了,他們都忙著捆聯盟軍的人,沒時間來,就派了我來找,我要給他們交代呢……”

這話說完後,房間裡的人沒有搭理,那外頭的人都等不了了,敲半天門覺得不太對勁,於是破門而入。

“搞什麼東西?喂,鼬,幹什麼呢?鳴人君呢?哎呀,好大的雨……”

山崎俊二一邊擰衣服上的水一邊四處打量,忽然,等他的視線落在坐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的鼬身上,再移到渾身是血地躺在鼬的懷裡,雙眼緊閉的鳴人身上後,他猛然地僵在了那裡,那一直在擰衣服的手也慢慢地放了下來。

這,這是?!

“……鼬?鳴人君怎麼了?”

山崎緊忙走過去,來到床邊,等發現鳴人的胸口沒有起伏後,他猛然僵在那裡,怔怔地退後了兩步。

“鼬,這,這……”

看到這裡,山崎意識到,鳴人出事了!

看見這情況,他傻在了那裡。再看鼬的樣子,他這才明白為什麼鼬半天什麼話也不說了。他跑到床邊,驚慌地看著鳴人,大叫了兩聲,見真的沒有反應,隨後也住了嘴。

這可是出了大事了。

山崎一向是知道鼬有多愛鳴人的,忙得那樣,暗地裡準備著婚禮的事情,從自己這裡訂了不曉得多少寶貝去,就想到時候讓他能選到喜歡的。為了鳴人,鼬破了無數的例,再累也總是顯得很開心,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鼬,如今他看見這場景,卻也知道,今後他再也不會有那些表現了,心酸起來。

“鼬……”

山崎看見鳴人死了,膽戰心驚。他很清楚這代表著什麼。看著鼬完全失去神色的雙眼,山崎幾乎不知道該不該說話,好在察覺到山崎來到,鼬自己先失魂落魄地開口了。

“我要和你買一樣東西,俊二。”

“鼬……你買什麼?”

“寒白玉。”

聽到這個,山崎一怔。

所謂的寒白玉,不是一塊玉,而是一個簡稱。是寒白玉水晶棺的略稱。

他家裡的確有那東西,底板是吸收了千年寒氣的極地下挖出的寒玉製作的,棺蓋用的是深海底巖洞裡的白水晶所鑲嵌,能夠吸收敗氣,永遠地儲存屍身不壞。但是讓鼬親口和自己提出要買這樣物件,倒讓山崎更加淒涼。因為他知道鼬是個很不在乎這些死後之物的人,他第一次聽說自己家裡有“寒白玉”的時候,根本就沒發表什麼意見。自己問他有什麼感想,他說,死了就隨便找個地方埋掉就好,費力弄這樣的東西一點用都沒有。而如今他卻和山崎開口要這樣東西,可見他對鳴人感情有多深。也可以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有多麼地悲痛。

“你……你要這樣東西,打算埋了他麼?”

這句話引得鼬的面色一變。他盯著山崎,激動地道

“埋什麼?你胡說什麼?他沒有事情!只是我要想個辦法讓他身體不會受損害,我還要帶他找其他醫生看病。”

山崎被鼬自欺欺人的話駭了一跳。他從來沒見過鼬這樣,好似失心發狂一般。在山崎說到“埋”這個字的時候,鼬的眼裡充滿了深重的傷痛。

山崎看見如此,知道鼬根本沒有接受鳴人死去的事實,一面想著不能再觸動他的痛處,一面哀嘆起來。他想了想,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迅速地結印,通靈取來一樣東西。這是一件圖案猶如金絲所纏著的紅玉,看著溫潤而堅實,發出隱約的紅光,頗有震懾感。他將紅玉遞交到鼬身邊,道:“那東西太笨重,抬來也來不及,到時候他的身體不知道受損了個什麼樣。這是纏絲金紅玉,我們家上下只有這一個。把這玉放在他的口中。只要這玉只要還在他的身上,他的身體就能恢復到……剛剛……的狀態,比那寒玉床還要稀奇。至於那棺木,等我將那它從我家祖地的寒潭底下撈出來再給你。但是這期間要費很多功夫,恐怕要花好幾天,可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給你弄到。至於錢不錢的,和你還談這個,我們也不要做朋友了。而且,他也是為了救我們……”

話才說到這裡,鼬忽然離開座位,對著山崎俯身跪下來。山崎看見,嚇得也忙跪下,扶著他

“你這是幹什麼?”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儲存下他,就是儲存了我的性命,就是救了我。”

“鼬,鼬,我知道,我知道。”

話到這裡,山崎用袖子抹眼睛,指著鳴人,看著鼬道:“誰不知道你們的關係?他也叫我一聲‘山崎大哥’……現在變成這樣……”

“……有了這樣東西,就能夠讓鳴人的身體保持不壞,能夠做到這樣的的話,我就可以一直找到人來救他為止,這對我來說是莫大的恩德。”

“這……”

話說完,見鼬執意給自己拜,山崎為難地道:“說是這麼說……你打算去找什麼人?”

這話說完,鼬慢慢地抬起頭。

“就算只是試一試也好……有一點希望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總之只要有希望我就會去做。他一定會沒有事情,還有希望的。”

“……你想去找……千手綱手麼?我覺得也只有她能夠嘗試看看了。”

鼬聽完,一點頭,而山崎馬上道。

“那就事不宜遲,趕快。聽說你派去的人在木葉遇見了木葉的一些其他想要救人的軍隊。搞不好那位綱手大人已經被救出來了。現在鳴人君的身體受到了很好的保護,如果趕得及的話……”

聽見這個,鼬看著山崎,緊忙道:“謝謝。”

話到這裡,山崎咧嘴一笑,拍拍鼬的肩膀。只是他看著向來理智的鼬居然這樣一幅模樣,心裡哀嘆。

鼬的父母死了,他雖然極度悲痛,卻也很坦然地和山崎認同了這一點。但是鳴人的死,鼬卻迴避著,不僅不肯提半個死字,還要保留他的身體,說一定還有救他的辦法,這種差異讓山崎更覺得淒涼。

他知道鼬現在是被鳴人的死給重重地打擊了,處於極度的迷茫和崩潰狀態,完全失去了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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