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琳與展瑞：為人父/夫的煩惱(十一)

日前躲在李寡婦家中的歹人, 已被展昭挑斷足筋捉拿去官府歸案，等候秋後問斬。展昭餘下的日子，都留在村中老家陪伴妻兒。

展琳和展瑞從沒能有連續這般長期間，跟自家的爹，這樣朝夕相處在一起，是樂得直冒泡，覺得自己幸福得不得了 。

連帶展瑞暫時不能下床的養傷生活，都變得美滋滋了起來。

每日不但有阿爹阿孃來陪他，還有姊挾渡東西給他吃, 連兩個堂哥也會時不時帶樂子來給他解悶, 使他的榻上很快就變成一片堆藏滿各種玩具食物的墮落場 。

還有新認識的青師伯！

不僅信守承諾召來稀奇的白大鳥陪他玩，還教了他許多有趣東西，更做了一隻會動的小木牛, 說原理同什麼木牛流馬, 給他玩。

於是沒幾天功夫, 狄青就已經和展瑞打成了一片，被歸進展瑞心目中，繼他爹白乾爹包爺爺和公孫伯伯之後【十分尊敬的長輩】的圈裡。

而展琳對這狄青此位由舅變師伯的長輩的喜愛，也依舊不遑多讓。每日黏完展昭後的頭一件事，便是來找狄青。連虞春這個才被她“海誓山盟”過的親孃，都得被渣得往後靠靠。

就是展昭的兩侄子, 在瞧見狄青做出來的小木牛之後, 也都愛在他出現時, 稀罕地跟圍在他身邊玩。

一時盡展出狄青此人對孩童也爆紅的吸引力, 大掃之前被展瑞排斥的恥辱，將來做個專職保母絕對沒有問題！

除了幾個小的以外，還有虞春這個大的，也不時會來找他敘舊問候。

以及，空暇時與展昭之間的酒水交流，飯後切磋……

狄青這段在展昭老家做客的日子，過得不可謂不充實。

只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沒不結束的假期。

轉眼間，展昭的清明賜假已到尾聲。

狄青收拾行囊來告別，展昭一家上至妻女，下至小兒，都對他依依不捨。

——尤其是展琳，頗有當年遼國小公主來訪歸國，哭扒在展昭身上、說要把“宋朝展衛、我郎君！”打包帶回國時的，那一番撕心裂肺的悽絕姿態，是久久抱在狄青身上不肯撒手！

直到換來狄青一句定會再來看他們的保證，才肯淚眼漣漣地鬆手。

看得虞春最後也忍不住上前，隔著女兒又抱別了自己的這位師兄一回——只因她更加曉得，再見的遙遙無期。

母女二人皆掛在狄青身上，現場莫名出現了股【此三人方為一家人？】的錯置感。

此時的展昭雖默默有些吃味，但卻還沒意識到一件不久後會讓他打翻醋罈的大事。

他還算從容地拱手向狄青道別，向他詢問未來打算及去向。

此二年來，我已去看望過了師父師兄，也走訪過一些以往欲去而未去之地，了結許多事情 。 狄青思考了一會兒，語出驚人：如今無事一身輕，倒是想去走看些奇特之地了。

他看向虞春，微微一笑：春兒之前曾去過的山巔之國吐蕃，還有曾聽妳提過的、遠西域那甚有十字軍東征的拜占庭帝國，我皆有興趣。或者，學春兒妳之前一般偕商船出海，去看看外頭的國度之廣，似亦挺好。

虞春滿臉驚愕 ：

……馬逼我這位師兄，此後是要往大探險家的路線奔去啊！

吐蕃還好，其他兩目標——這沒個十年八年的，能回得來嗎？！

瞅狄青貌似是真認真想把這些地方，給排上行程表的樣子。虞春頓時是同展琳一般，有點想熱淚盈眶了。

這下子與這位青師兄的下回見面，何止遙遙無期……會不會得要生離死別了啊！

——師兄您不是說本還想過收我家兒子當徒弟的嗎？！

兒子送您當徒弟啊！

所以師兄您可就別跑那麼遠了吧？

都說自國神話(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哪！

狄青見虞春欲言又止的樣子，感受到她的不捨，笑著安撫：放心罷……無管我往至何處，也總會再歸來看望你們的。

虞春這下子，是真變得和展琳一樣，淚眼漣漣了。難捨之情溢位言表 。

展昭也是感到有些慨嘆。

……他不知虞春為想留下狄青，心中已在吶喊要把自家兒送，否則還不知會有如何反應。

他抱了拳道：……今朝一別，後會有期。還望狄兄珍重。

狄青笑了。

人如雨過天青後青翠的山河，燦爛千陽掩不去他波瀾壯闊後的風華。

他也抱了一拳，同展昭與虞春回道，瀟灑萬分：……珍重，再會！

狄青很灑脫地偕著他的白鷹和馬，走了。

展昭和他的大哥展旭，於展昭一家啟程歸京的前一日，在村內辦了場筵席，感謝村民前些日子動員幫找展瑞的恩情，凡想來者皆可入席。

筵席至午後方休，下午便是村中孩子們自聚來展家，要給展琳和展瑞兩姊弟餞行。連戰友李大胖，都不顧傷勢，頭裹著一圈繃帶來赴約，卻顯得特別的靦腆，有些點的反常。

娃子不知山水遠，在聽聞過同歹人搏鬥的事件後，此三人已成村娃中的明星。眾娃團團齊聚攏在展家大廳內開轟趴，吵雜歡鬧，樂開了一下午名副其實的歡送會，將近不得不得散場的尾聲時，場面才開始出現幾些該有的離別不捨來。

展琳作為大姊頭受眾人一陣淚眼簇擁，紛紛大嚷老大妳回去後可不能忘了我們！ 、老大我們少年俠義團永遠在村裡等妳！ ，收到展琳拍小胸脯的保證，曰定會再跟爹孃回來看他們。

而因救姊壯舉已被眾娃視作勇士……和半吉祥物的展瑞，則遭到眾人瘋狂的摸頭。原本利落可愛的娃娃髻，都給小哥姊們的魔手摸成了毛球。小腦袋瓜上陣陣懵逼，也跟著點頭落下了保證。

展昭和虞春在一旁見識到了自家兒女在同輩中的高人氣，正各有吃驚和感嘆。就見一直異常靦腆的李大胖，疑似在醞釀許久，及更受好哥們丁二猴的慫恿後，突然衝到展琳身前，抓起她的手，一陣大呼道：展琳！我，我——我喜歡妳！ 我長大後想娶妳做我李家的媳婦兒！妳可不可以等我！等我長大後去找妳——去娶妳！

眾娃被李大胖這一段突如其來的告白，駭得有小片刻都齊齊閉上了嘴。

等明白過來這李大胖說出了啥羞羞臉的話，霎時是八方娃叫，現場圍著展琳和李大胖二人鬧鬨成一團。

虞春挑高了眉，有點意外，卻是一臉八卦、等看後續好戲的樂呵模樣。

而站在她身旁的展昭，面上原本還算柔和的神情，卻是陡然一僵……貌似有些點的裂開了。

展昭本來瞧著此李大胖，乃是名孝順的好孩子。故這段時日，見兩小娃相互探望來往頗密時，並無多想和阻止。

可他萬萬無想到！

原這李家的小兔崽子，竟乃是在暗暗覬覦著自家的閨女麼？！

身為一個愛女成痴的寵爹，看到自家女兒不過才六歲，便已遭個萬惡的雄性生物給瞧看了上？

偷攥住閨女在前後十年內，應皆只有爹才能握住的小手不說，還意圖在十年後想拐跑她？！

馬逼這是個親爹都不能忍啊！！

還不待展昭發作，娃們中已有人先一步跳出來凜聲喝斷，拍斷開李大胖的手，大呼道：——李大胖！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呢？！老大她該是我們大家的才對！

虞春又挑了挑眉：……唔嗯？半路殺出程咬金？

展昭止下了蠢蠢欲動的腳步：……幹得好，小子！

然後跳出來阻止的男童，霎時就轉身面向展琳，羞答答地道：就算老大長大後要嫁人……那也該考慮我才是。老大我也喜歡妳！妳長大後嫁給我當媳婦兒好不好？家裡都給妳管，我會很聽話的。

虞春：……哇喔！峰迴路轉？！(☆▽☆)

展昭：…………

眾娃中開始推搡擠拉，爭先恐後 ：

—— 說好不偷跑的，你怎可以這樣？！

如果是這樣我也要來——老大長大後嫁給我 ！

不對——老大就算要嫁，也是該嫁給我！

不對是嫁我——

是嫁給我才對！！

你們起開，是我——

不對，是我——

每個告白完的男孩，都搶破頭地想往展琳身前擠，彼此推拉扯皮，差點沒打起來——告白大會轉眼成一場暴動！

當事人展琳受寵若驚，人生頭一回遭人告白，就迎來群白？！是羞紅了臉，有點不知所措。

展瑞面對眼前一場突如其來、由認識小哥哥們引發起的暴動，是奮力地想擠上前去護姊，免受這群小哥哥的侵擾——

無奈瘸了一腳力不從心，正還在三番兩次反覆努力打拼。

現場推擠的推擠、起鬨的起鬨，罵男生羞臉滾開的女孩也有，當下一片混亂。

虞春樂開了臉：——呦呵！ 女兒挺罩啊！ (n▽n) b

展昭：………………

……原來此一群小子，皆對自家的閨女，有那等的意思麼！！(╰_╯)

虞春推了推身旁展昭的手臂，津津樂道：哈哈，展昭你瞧，咱們的女兒好受歡迎哪！小小年紀，已經有一堆人上門求娶了啊！你瞧著哪個娃做女婿比較好啊？李大胖這小子怎麼樣呀？

展昭的臉都黑了。

他萬萬沒想到展琳不過年方六歲，就已經招來了一堆狼崽子覬覦……一向溫朗疏潤的神態，都快再端不住了！

——野狼崽危機來臨，他就不懂這虞春怎還能如此嬉皮笑臉一般看戲？！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她！

最後眾娃是在展昭連娃都可以閃瞎【比平常還耀眼？ 】的俊朗笑容中，以【時辰已晚需快回家，免招父母擔心】的理由，給親和卻堅定地強制散場，驅趕……喔不，是請回家的。

每個告白男孩的背後，回去時都帶著一股涼意，不知是打哪來的……只以為是在路上被風吹的寒，回家找媽要薑湯。

而每個不明究裡的女孩，歸去時都被展昭後頭那一副繽紛炫目的笑容(注：俊模樣)圈了粉，從此誕育出一眾新生代自稱的【昭叔迷】，矢志不移…… 此為後話，暫且不表。

但是展昭身為人父的煩憂(注：鬱悶)與糾結(注：心塞)，並沒有隨著狼崽的歸家而結束。

更大的苦難還在後頭等他。

只因展琳在這一場大告白事件中醒了神，突然意識過來一事，一時找不到娘，就跑去拉了展昭進房，嬌羞又天真無邪地問：

阿爹阿爹……我之前聽說過舅舅不能嫁，所以才死心的。可現在青舅舅變成青師伯了，那琳兒以後，是不是就可以嫁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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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師伯叫得不習慣，現在倒喊得挺樂。

展昭：……

……等等，這是打哪生出的回馬槍？

展琳羞澀跟展昭撒嬌： 阿爹……你說，青師伯他，有沒有可能喜歡我呀？你……你悄悄幫我問問看好不好？青師伯昨天才走，阿爹你應該還追得上……你過去，幫我悄悄問問看好不好？

展昭：…………

展琳 ：好不好嘛……阿爹～～

展琳花式撒嬌，蹭在展昭懷裡直拱，睜著圓亮亮的眼，小動物般抬瞅著他，裡頭撲閃撲閃的，充滿殷殷期待——

所望之深，簡直讓見者不忍拒絕！

展昭：………………

#求稚齡女兒，跟自己訴起心事談男人，此男年歲甚至還比自己長——女兒甚至還要求自己幫忙追男人時的心情和應對之法#…… 飛鴿線上，十萬火急！！！

展昭腳步不穩地走出女兒房間，風中凌亂地在悽遑的夜色中，找到了回至夫妻寢間的虞春，悲訴了此一樁駭人聽聞的震訊。

虞春才想起來展昭好像不知道展琳曾早戀過狄青的這一荏。

……當初展琳得知甥舅不能成親的真相時，也曾跑來找她哭訴，可她好像沒把這件事告訴展昭過 。

啊……其實之前，琳兒她就……虞春至此才和展昭坦言相告。

展昭瞠大了他如星般的眼眸，滿是震愕：此等大事……妳當時怎地無告知我！

虞春眨了眨眼，覺得自己好像在展昭的目中，瞅見了些許彷佛遭受到背叛一般的震驚和控訴？

她撓了撓臉……經過下午一場【眾娃求娶事件】後，她算是看明白了，展昭在此一階段，對所有可能成為他女婿人選的雄性生物與話題的敵對和排斥感！

她一時覺得好笑又可愛，試圖安撫：……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呢。哪個小女孩在她小時候，沒有崇拜或傾慕過一、兩個哥哥或長輩過呢？等到年紀稍長一些，這般的傾慕也便會過去了，還遠遠稱不到真正喜歡的地步呢。你無需太放在心上的！

虞春失笑道：其實像青師兄這麼個優秀的人，別說像琳兒這樣的小女孩見了容易心花怒放了，擺在那兒，便是見多識廣的成年女子，也要心動哪！他又待琳兒好，琳兒此時會對他起上這般小少女懵懂的心思，也屬正常。

虞春實事求是地與他分析 ：你想想嘛。我這位青師兄，不但是百姓口中稱頌崇拜的大英雄，常會聽人提起、又做過樞密使這種聽來威風的位置——重點是外表俊修養好、武功高氣神爽，待起人來細緻呵護，聲音又好聽！ 且我跟你說喔，你別看青師兄他為官端正清芳，便以為他的家財就只有俸祿。憑他從師父那處學來的一身本事，想要錢來也是招手的事！何況其實師父那早前也送過師兄不少東西，所以他連家底也厚實的很呢！而且……

虞春稱讚起自己師兄不遺餘力，啦啦喳喳又連說了好一串狄青的各種優點和好話。

大約才剛跟狄青道別，再見不知期，想起這位師兄過往待自己的種種好，便將狄青捧得是天上人間獨有，簡直沒女人會不對他心動過。

——情緒說得上頭，連什麼師兄手指好看會撩人的這種話，都不小心溜出嘴來了。

完全沒注意到她身旁的展昭，聽到後來，臉上已經開始微微有些色變。

……其實不要說一般女人了，就連我這個已婚婦女，有時面對青師兄時，心口也還會忍不住噗通噗通的！

虞春還在那自顧自的說：要不是我心態打開始就端得正，早也暗戀過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什麼？展昭終於忍不住開口 ，……妳說什麼？

他覺得士可忍孰不可忍：妳也……戀慕過狄兄？

展昭見虞春說到後來目光益發閃閃，面上笑意難掩，盡是崇慕之狀。

甚至在他如今因展琳事，對此話題已帶上特殊濾鏡的眼光看來——疑似還有上了些點的心猿意馬？

又想起昨天，虞春到最後是和展琳一般，母女倆一樣依依不捨地、抱去了狄青的身上……

前頭瞅見虞春和狄青友情相抱時，還能鎮定寬和以對的展昭，此時終於後知後覺的產生了些許危機心理。

展昭此刻已顧不得再吃女兒心上人的醋了。相較之下，女兒喜不喜歡誰，如今皆已乃其次——

真正要跟自己過一輩子的妻子的心，疑似都已要被旁的男人給勾走了啊喂！！

虞春聽到展昭的話，再看他神色，才後知後覺發現到自己說差話了！是十分無辜地眨了眨眼，爾後將臉一擺，做出萬分端正且義正嚴詞的神態說：……哪有，我這話的意思，不便是沒有過嘛。我這後來，不便是只栽到你一人的身上嗎——你可不能誣賴我啊！

趕緊趁機不著痕跡地捧上展昭一把。

展昭欺近到她的近前，纖長眼睫幾要觸上她的眼眉，吐息都噴灑在她的臉上。暫且沒吃她暗捧的這一套，可被她惡人先告狀了，還要跟她講道理。用撩人的嗓音，壓低在她的耳邊，啞啞說道：我如何誣賴妳？明明乃妳先道，曰天下無女子，可不對狄兄動過心……後來又那般說。

話語裡透露出幾分凜凜控訴的意味。

虞春被展昭這一番突如其來的近面兼低音波攻勢，給突襲得心神一時不穩，耳根陣陣發軟。

原本鼓足的一番底氣，霎時塌軟下一大截：我……我那不是誇飾法嗎？說著說著，不小心把話給吹大了點……而已……

展昭單手將虞春攏進懷中，骨節分明且勻長的手指微微彎曲、撫弄上她因羞愧而泛起薄紅的面頰，爾後將掌心輕貼在她的臉上，半扶半捧。依舊壓低著的、那如磁玉一般動人的嗓音，此時在凜然控訴中，疑似又不小心多了幾分吃味的委屈：……我有何處不好麼？令妳此般，只盡知盡狄兄的好……卻對我不問不睬？展某倒尚未曾，聽妳此般，誇讚過展某……

說甚狄兄的話音好聽……

竟還說甚……他的指掌會撩人！(╰_╯)

虞春登時驚神一震，大感冤枉，不依：——哪有啊！我以前、以前，不總在誇讚過你麼？說你俊、說你好，說過你是塊寶！

嗯？展昭用鼻音低哼了一聲，因有了對比，此時仍不太滿意。

他將額首貼去虞春額前，一雙星玉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瞅著她，裡頭波濤如水，能溺死人的威力，直比平日要飆升好幾倍：……還有呢？

誒，等等……你手在摸哪裡呢！虞春呼道。

至此，虞春哪裡不曉這展昭是故意在撩她？

可展昭宛如重低音響般的低啞嗓音在她的耳邊繚繞，性感度不輸狄青的指掌在她的身上遊走，俊朗無雙的面容就貼在她咫尺的眼前 ……

虞春此時只又想再當回色令智昏的周幽王，美人想聽什麼就說唄！

你哪裡都好……就沒有不好的地方！天上人間，沒一人能比得上你……拿誰來我也不願意換！

展昭便笑了。

輕輕的笑聲，宛如泠泉流轉的低鳴。

落進虞春眼中的模樣含情若水，卻又英氣逼人。

直瞅得虞春恍眼。

展昭又湊去虞春耳旁，低聲問她，卻還想再聽：……還有呢？

虞春呆怔到都瞠大了眼，彷佛在驚問展昭——這還不夠？！

展昭瞧見又笑了，再忍不住，往虞春驚呆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虞春被展昭的美色撩撥得招架不住，沒隔多久，便開始反客為主，主動出擊。

迷迷糊糊間，兩人便久違地纏綿到了床榻上去。

……罷了，總歸在這幾年內，尚不致需擔心女兒真被人拐跑，可以緩上一緩。還是先來穩定住這娘子的心比較重要罷！

展昭如此想。

接下是一室旖旎動人的春光。

…………什麼？

你說他們明天要開始早起趕路，因此今晚該好好休息才是？如此放縱，怕是不好？

……管它的呢，總歸是明天的事。

何況明早得負責駕車的男主人都不在意了，咱們又何必，來替他們瞎操這個心呢。:)

———

歸京之後。

由於遇傑村敗仗經歷的刺激，展瑞等傷腳痊癒，開始很認真向展昭習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在院裡自主勤練展昭教下的功課，一日不曾偷懶。一心想早日強大起來，以後才能像他爹展昭一樣保護身邊的人。

小小年紀，就已經展現出一番刻苦的心性與姿態 。

展琳本來習武的態度，也不是說不認真，但終歸是當作一種茶餘飯後的才藝在學習。看到下雨就停課，碰到天冷便給自己放假，自然沒有展瑞後來的一股拼勁。

只是展琳在看到展瑞這般勤勉的態度之後，逐漸感到了壓力與競爭，終究在自家弟弟這般無聲的督促下，漸漸對習武這件事專心致志、也跟著刻苦勤毅了起來。

就這樣風雨不懈了十年後——

世人皆道，展昭與虞春的一雙子女，皆隨展昭天賦，於武學上各有一番造詣。

尤其是長子展瑞，天資及根骨皆不下其父，後成為武林新一代之佼佼，也非奇事 。

傳聞這位展瑞承繼了其父南俠展昭溫潤的性格，與雋逸外表，長成後所到之處，無不引眾女青睞！

相識其父者皆曰：此子，頗有乃父年輕時之一番風采！

而展昭與虞春的長女展琳，其性格與相貌，明顯大至皆隨了母。惟一雙星玉般的眼，是得盡其父粹美之真傳。自小戀慕上門者，難計其數。

身為南俠展昭的掌中之珠，展琳與對展瑞的粗養教育不同，據說是受盡展昭的溫寵長大。惟在展昭和虞春的言傳身教之下，心性良善，舉動始終捏著把尺，不曾有過太出格的逾越。

只是這位展琳聽聞自小卻便很是古靈精怪，一直乃所住近周一帶之孩子王。據說號令一出，眾孩童少年莫敢不服。

甚有傳聞指出，曰她人生中的第一名手下，便是自家之親弟展瑞，對其是自小極盡壓榨之能事……

惟不管外人乃如何傳言，展家姊弟間的情感，在外人眼中，也是始終親近如一。終其一生相互扶持，情感深厚 。

展瑞之友便曾表示，曰展瑞對其姊一向尊護。以至展琳後來帶著一定情的意中人回家稟告時，還曾受過展瑞好一番暗裡刁難，直至確定該人確能帶給其姊幸福之後，方肯認他作未來姊夫。

……自然，依著南俠對這女兒展琳的寶貝程度，這名被展琳帶回來的不速之客 ，還須得經歷上重重關卡的考驗，才有可能從他未來丈人的手上，成功抱得美人歸。

而後展家嫁女的這場喜宴，與展昭同虞春當年一場低調的婚事不同，是桌鋪十里，來盡當時江湖有名之人。

在展昭和虞春二人嫁女後四海漫遊的同時，屬於新一代小俠們的故事和冒險，才正開始走向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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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終於把包子們的番外寫完啦……後頭還有一篇番外，是虞春筆記，會再細講點虞春離京後開封那頭的事，和她的行蹤。可能有一點回顧部分，大家斟酌訂閱，感謝！(^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