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府前哭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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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房遺愛初聽先是一怔,後又感覺十分詫異,“長孫衝的靈柩?”

心中嘀咕幾句,房遺愛輕聲對範進道:“你先去府門看著,別叫他們闖進府中。”

遣走范進,房遺愛回過味來,心中頓時勃然大怒,“好哇,堂堂狀元、公主府邸,竟然被人用棺材堵住了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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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欺人太甚!”房遺愛收在袖口中的雙手緊緊攥拳,正要出門理論,但見高陽含笑吃著醋溜魚片,妻子的笑語嫣然,登時叫他心中的慍怒消了大半。

強壓住心中怒火,房遺愛含笑對高陽道:“漱兒,讓京娘在這陪著你聊天解悶,我有話要跟玉兒、環兒講。”

高陽吃過醋溜魚片,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魚湯,點頭道:“好的,俊兒哥放心去吧。”

房遺愛負手走出正房,一路疾行,不一會便到了謝瑤環居住的西廂房。

推門走進房中,房遺愛臉色立時大變,冷哼道:“長孫家欺人太甚!這不是在打本官的臉嗎?”

襄城、謝瑤環跟著走進廂房,見夫君這般模樣,二女心絃俱都一顫,四目相對,任誰也不敢擅自做下定論。

恨聲呢喃過後,房遺愛心中怒火漸漸消退,轉身看向襄城和謝瑤環,喟然嘆道:“先坐吧。”

謝瑤環和襄城雲裡霧裡的坐在茶桌前,眼望不停徙倚的房遺愛,喃喃道:

“房郎,這是怎地了?”

“官人,有什麼要緊事嗎?”

耳聽軟語呢喃,房遺愛拂袖嘆息,緩步走到茶桌前,苦笑道:“今日東宮朝會,本官被人參了。”

“啊?”謝瑤環輕咦一聲,手扶香腮疑問道:“房郎做官清正廉明,誰會去參本?”

“莫非是因為長孫衝的死?”襄城沉吟片刻,隨後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房遺愛坐在太師椅上,捧盞輕呷一口涼茶,點頭道:“不錯,長孫衝的死是其一。”

“其一?房郎被人參了數本?”謝瑤環顯得有些驚訝,她常年在宮中行走,自然知道接連被彈劾的危害和境況。

“一共三行大罪,不過還有一行是任誰都不敢明說的。”

說著,房遺愛目光掃向襄城,星眸中快速閃過了兩抹遲疑的神采。

“說出來玉兒莫要傷心。”房遺愛先行提醒了襄城一句,接著開口道:“長安城中今日流傳著一樁童謠,分別指出了我的四行大罪。”

“毒殺蕭銳、計殺長孫衝、私自納妾、霸佔長公主。”

前兩件事襄城和謝瑤環心中還有些底氣,但一聽說“私自納妾”以及“霸佔襄城”後,二女再也坐不住了。

謝瑤環黛眉顰蹙,冷聲道:“這童謠一定是有人故意捏造。”

“確是奴家害了房郎。”襄城頷首細語,眉眼間蕭索之態不勝言表。

房遺愛苦笑一聲,釋然道:“說什麼連累不連累,時至今日皆怨房俊做事太過剛直,不懂得人情世故。”

“這件事先行放下,二位娘子心中有些底便好。”房遺愛朝著門外望去,心中卻是惦念坐在正廳等候的申念行和關木通,尤其是那位奉太子命前來調查納妾一事的老好人。

事態倉促,房遺愛簡短截說:“剛剛範師爺前來報信,長孫府差人將長孫衝的靈柩抬到了府門前。”

“什麼!”

“好膽量!難道不知這是父皇欽賜的狀元府邸嗎?”

見謝瑤環、襄城憤憤不平,房遺愛擺了擺手,輕聲道:“長孫無忌位極人臣,斷不會拿著長子的死屍胡鬧。棺木中怕是空的!”

“好了,我先去陪伴申叔父和關先生。環兒、玉兒在這幫下官拿個主意才好。”

說完,房遺愛喝盡盞中涼茶,撩袍起身朝著正廳趕了過去。

正廳之中,申念行和關木通對於府門外發生的事懵然不知,只等著品嚐狀元府的佳釀,再趁機與房遺愛拉一拉關系,好結交下這位當朝新貴。

“叔父、關先生。叫人將酒宴設在此處吧?”說話時房遺愛的目光不住朝府門的方向打量,得虧正廳與府門之間相隔較遠,又有兩堵影壁前後遮擋,申念行和關木通這才沒能發現被人抬到府門口的棺材和叫嚷聲。

申念行含笑點頭,“老朽到來便是客,客隨主便,全依賢侄就是。”

自從房遺愛傳授金針法之後,關木通對待這位長輩的態度儼然從忘年交升級到了師長,此時對於房遺愛的安排自然是一百個應允。

喚小廝設下酒宴,房遺愛請申念行走在主座之上,自己在客座陪席,重視之意不言即明。

“賢侄,此番言官上本彈劾,不過是打打鬧鬧而已。太子殿下已然有了主意,賢侄便將心放在肚子裡就好。”

申念行對於房遺愛主動讓座一事,顯得十分受用,眼下捧盞交談,喜色已然上了眉梢。

在這位老好人面前,房遺愛充分拿出了晚輩的架勢,拎著酒壺一邊斟酒一邊道:“承蒙叔父照顧,此恩房俊沒齒難忘。”

“我與令尊乃是故交,況且駙馬為人朝野皆知。”申念行喝下一杯蒸餾酒,辣的連連咳嗽,趕忙呷了一口涼茶這才勉強壓過酒氣。

“此事原是小人從中作梗,賢侄莫要放在心上。”申念行悠悠達達便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若是換做平日打死他,他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兒,但眼下致仕近在咫尺,加上李承乾任命他來調查房俊納妾、東宮當朝受賞兩件事,申念行已然得罪了御史言官、關隴門閥和蕭氏一族。若是再不搭上山東士族這棵大樹,怕是致仕之後的日子會很不好過,畢竟之前又不是沒有還鄉官員被御史言官彈劾翻舊賬的事兒發生過。

摸準了申念行的脈門,房遺愛拱手應聲,“多謝叔父信任,房俊記下了。”

二人你來我往話茬不斷,聽得關木通十分尷尬,這位老先生對於醫術是一百個自信,但官場之道他卻是一竅不通。

趁著二人暫歇口舌的空檔,關木通舉杯道:“學生恭祝駙馬喜得貴子。”

見關木通開口,房遺愛朗笑一聲,舉杯道:“關先生連是男是女都能號的出來?”

“哈哈,老朽姑妄言之,姑妄言之。”關木通被說的老臉一紅,連連辯解道。

申念行趁勢舉杯,笑語晏晏的道:“賢侄,此番房家有後,房丞相可曾知道?”

“唔...”房遺愛訕訕一笑,回道:“喜事來的倉促,還未曾上告父親。”

“賢侄少年才俊、允文允武,想來此番誕下麟兒必定青出於藍。”申念行常坐禮部大堂,對於這些個“套話兒”如數家珍,說起來臉不紅氣不喘,一氣呵成宛若天然造就的一般。

“承蒙叔父吉言。”房遺愛舉杯喝下酒水,看向關木通細心詢問道:“關先生,但不知這十月懷胎有何需要注意的?”

“嗯?”關木通被問得一愣,看向房遺愛,心中狐疑道:“何榜首醫術勝我十倍,此番莫非是故意考教?”

關木通誤下結論,誤以為房遺愛此舉是在考教自己的他,打足了十二分精神道:“一忌操心勞累,二忌喧譁嘈雜,三忌飲酒焚香,四忌房事過多。”

房遺愛將這“四忌”記在心中,點頭拱手道:“多謝關先生提點,這十月內學生一定盡心侍奉。”

“賢侄莫要過謙,誰人不知你們房家愛妻的傳統?”

“噗。”

申念行無傷大雅的打趣,聽得房遺愛和關木通捧腹大笑,三人笑語晏晏,反倒叫房遺愛忘記了門口擺著的棺材。

正當三人有說有笑,品酒飲茶時,耳畔忽的傳來了一陣聲振屋瓦的嚎啕聲。

聽到嚎啕聲,房遺愛臉色驟變,不用說這一定是門外長孫家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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