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且劈京都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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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看!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帥,但現在不是欣賞小爺英姿的時候,還不趕緊麻溜地滾過來!”

帽兒衚衕一側出口,戴著斗笠,蒙著黑色面巾的申小甲從天而降,高舉火刀劈翻數名士兵,瞪了一眼立在大片血紅中的季步,沉聲道,“你個棒槌,我讓你來打聽訊息,你卻和別人打成一片,簡直蠢得要死!”

喘著粗氣,剛和劉公公拼完一擊的季步呆呆地看了申小甲片刻,不禁眼眶微微有些發熱,他從未想過申小甲會來幫忙,畢竟如今這條衚衕太過兇險,他自己也沒把握全身而退,若是換作以前大閔那幾位犧牲了的皇子,絕然不可能為了他親身犯險,不值得。

衡量可能付出的代價和收穫,是人的自然本性。

申小甲見季步依舊呆立原地,翻了一個白眼,摘下腰間兩枚飛刀,隨手一揮,釘入兩名舉槍刺向季步的士兵身上,雙手緊握刀把,眼神冰寒地看著擠在衚衕裡的士兵,以及被士兵團團圍住的季步和劉公公,冷然道,“讓你在這麼擁擠的情況下滾過來是有點困難,小爺幫你清條道兒出來……回回神,躲著點,我接下來這一刀會很霸道!”

季步感受到申小甲那綿綿不絕湧出的勁氣,立時驚醒,哈哈大笑幾聲,灑然道,“少……爺儘管敞開打,俺皮糙肉厚,扛得住!”

站在距離季步三步之外的劉公公眉頭緊皺,雙眼半眯地盯著申小甲道,“好古怪的內力,好凌厲的刀意……你又是何人,可敢通報姓名?”

“不敢!”申小甲十分乾脆地回了一句,而後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的內力盡皆灌注於火刀刀鋒之上,厲聲喝道,“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第七式,月湧!”

話音落下的瞬間,火刀的刀光猛然暴漲,犀利無匹地豎劈而下!

帽兒衚衕內所有士兵都忍不住在這一刻伸手護在面前,遮擋那道明亮的月光,就連已經撐起護體罡氣的劉公公也不例外。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並沒有什麼鮮血橫飛的場景發生,衚衕地面上也沒有多出一條刀氣刻畫的溝壑。

那道如明月般皎潔的刀光就像江水一樣輕柔地落在所有人身上,竟是連一根髮絲都沒有斬落。

月光湮滅之後,士兵們放下手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有的甚至低聲譏笑申小甲是繡花枕頭一包草,中看不中用。

唯有劉公公仍是面色凝重地盯著申小甲,周身的護體罡氣也不曾撤去。

季步在刀光亮起的瞬間便閃身離開原地,退至申小甲身旁,滿臉好奇道,“少爺,這一刀漂亮是漂亮,可這霸道體現在何處?”

申小甲緩緩舉起左手,然後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微微笑道,“你馬上就可以看到這一刀的霸道了!”

啪!一聲輕響自申小甲左手傳出,與此同時,千百聲更大的脆響在帽兒衚衕內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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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士兵臉上的譏笑頓時凝固,只覺得身體裡突地冒出一股不受控制的強大勁氣,迅猛地噴薄而出!

身上的盔甲立時裂出無數細痕,轟然四散!

就連盔甲下的衣衫也化作片片碎布,紛紛揚揚!

千百道勁氣帶著千百個士兵滾滾而動,儼然猶如一道澎湃的江河湧出帽兒衚衕!

波瀾壯闊,氣勢洶洶!

霎時間,整個帽兒衚衕內只剩下申小甲和季步,以及艱難運起內力抵抗忽而重新出現圓月刀光的劉公公。

啵!僵持了約莫十息左右,那道圓月刀光終於破碎,化作細沙般的亮光徹底消散。

劉公公頓時松了一口氣,盯著護體罡氣上的道道裂紋,正要張嘴說些什麼,卻是突地噴出一口鮮血,面色速即萎靡了下去。

季步滿臉驚訝地看著這一幕異樣壯麗的場景,對著申小甲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少爺,您這一刀果然霸道,儘管傷害不大,侮辱性卻是極強!”

申小甲輕咳一聲,淡然道,“小意思,我剛才也就是使出了五成功力而已……”雙耳微微一動,面色陡然一肅,“他們的後援快到了,人很多,也很雜,裡面至少有十幾名高手,趕緊撤!”

季步也收起了臉上的嬉笑,直勾勾地盯著馬屁股後面不成人形的凌零夭,壓低聲音道,“少爺,我想帶凌零夭一起走……”

“你想……你咋不上天呢!”申小甲黑著臉怒罵一聲,其實先前他便注意到了被烈馬拖拽在地的那個叫花子,也大概猜出了季步為何會大打出手的原因,只是他卻故意假裝看不見,畢竟帶著季步離開已經很難了,如果還要背上一個大大的包袱,簡直是十死無生。

季步抿了抿嘴道,“在船上時,他給過我一個橘子……很甜!”

“一個橘子而已,你喜歡的話,我明天給你買十斤!”申小甲皺眉道,“這會兒帶不上他了,等我們離開之後,好好地計劃一下……”

“少爺,你也看到了,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可能熬不到我們的計劃,而且這死太監把他像狗一樣拖進城,後面肯定還有更加酷烈的手段,如果我此刻離開了,晚上會睡不著覺的!”

“但你有沒有想過,倘若現在帶上他,我們可能就要長睡不醒了!”

季步嘿嘿笑道,“這個確實沒有想過……”目光懇切地看向申小甲,緊握手中的短戟,“我只想到,他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我便該當為他赴湯蹈火,兩肋插刀!”

“瘋子!你這青山瘋虎的稱號還真是名副其實!”申小甲深深地看了季步片刻,終究只是長嘆一聲,滿臉釋然道,“也罷,那我就陪你瘋一回!我幫你擋下那個死太監,你找機會去救下他!”

季步立時單膝下跪,眼眶微紅道,“多謝少主成全!”

“都說了多少次,在京都不要叫我少主,要叫少爺!”申小甲白了季步一眼,扛著火刀,緩步走向劉公公,嘴角右上一斜,謙遜有禮道,“公公……不行,這麼稱呼好像有點怪怪的……那什麼死太監大人,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劉公公面色陰沉地盯著申小甲道,“張口閉口死太監的,你禮貌在哪裡?這就是你想和咱家商量的態度嗎?”

“不好意思,我這人心直口快,手裡的刀更快,所以不會拐彎抹角,還請見諒……”申小甲語氣略帶歉意道,“那麼,敢問死太監大人高姓大名?我也好換個稱呼,禮貌禮貌!”劉公公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從腰間掏出一枚藥丸吞進嘴中,語氣冰冷道,“咱家姓劉,單名一個洗字,你可一定要牢牢記在心裡,因為這個名字會是你後半生的噩夢!”

申小甲抽了抽鼻子,故作一副震驚的模樣,拱手道,“原來是死太監劉洗公公,失敬失敬……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劉公公你都坦誠相告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風神一族御風使,陌春風是也!”

劉洗冷笑道,“你糊弄傻子呢,風神一族擅長的是輕功,你方才使的那一刀卻是霸道至極的殺人秘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寒月九式……當今天下只有兩個人懂得此刀法,一個是天字殺手榜第九的九命貓神,另一個則是血衣候申小甲。雖然你遮掩身形,但聲音是騙不了人的,而且九命貓神已死,所以只剩下那個唯一的答案……我說得對嗎,小甲侯爺!”

“你說得對,我就是在糊弄傻子!”申小甲砸吧一下嘴巴,搖頭嘆息道,“說了你又不信,怎麼跟我媳婦一樣!”

“侯爺可以不承認……這樣也好,待會咱家也不必手下留情,”劉洗沉沉吐出一口濁氣,面色重新恢復了幾分紅潤,陰惻惻道,“今日在這的只有兩名膽大包天的匪徒,與咱家交手之後,不幸殞命,面目全非!”

“想象力很豐富,但現實可能很殘酷!”申小甲眼神漠然道,“扯了這麼久的閒話,咱們也該說點正經的……我知道今日攔道截殺是有些突然,說句心裡話,我也很意外,其實你仔細想想,咱倆並無深仇大恨,不如這樣,你賣我一個面子,他日我必定會有重謝!”

“侯爺都不敢露面,這面子咱家該如何賣?”

“記在心裡就好。”

“怎麼個記法?”

“你放了那個叫花子,讓我們帶著他安全離開這裡,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侯爺說笑了不是,且不說此人乃聖上欽點的重犯,就是如今這境地,咱家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可能了!兵部,刑部,錦衣衛,皇城禁衛軍,全都攪進來了,這事情已然轟動京都,誰也不能退!”

“當真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申小甲左手偷偷摸向腰間的一個黑色鐵球,斜眼看向劉洗道,“劉公公你可要想清楚啊,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劉洗嘴角浮起一絲輕蔑的笑容,指著不知何時來到馬屁股後面的季步道,“侯爺不必費心轉移咱家的注意力,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咱家不會阻攔,只是且看你們能否如意吧!”

申小甲忽地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扭頭看向那名渾身是血的叫花子,腦中閃過一道亮光,急忙對季步高喊道,“不是他!快退!”

剛剛用短戟割開繩索的季步頓時愣了一下,滿臉疑惑道,“什麼不是他?”

便在此時,那名俯身趴在地上的叫花子忽地抬起頭,露出的卻不是凌零夭的臉龐,而是某名護衛猙獰的面目。

一道寒光閃過。

那名護衛右手緊握一把匕首,筆直地刺向季步的胸膛。

季步慌忙後退,卻還是晚了半步。

一抹血紅乍然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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