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川上濟的，是前幾年被他騙入組織的幻術師君特·馮·高德伯格，也是歐洲知名的殺手蜘蛛。

看上去，這傢伙還沒有放棄用幻術暗殺灰髮青年的目標。

而川上濟不僅早有準備，還能對蜘蛛的幻術免疫，自然是佔盡上風。因此，現在金髮男子可謂是萬分狼狽。

看著他似乎快要沉下去了，川上濟稍稍把白色手杖移開一段距離，等到蜘蛛扒上船沿後，又勐地搖晃船身，把他重新按進水裡。

“咳咳咳咳——！

！”蜘蛛嗆了好幾口水。

“我在船上整整等了你一下午，君特。”川上濟心平氣和地說，“整整一下午，你知道你浪費了我多少檸檬糖嗎？”

其實檸檬糖的消耗和蜘蛛關系不大，但川上濟理直氣壯地將這筆帳算到了他頭上。

差不多消氣後，灰髮青年終於放過了偷襲他的幻術師。

他操縱著船，謹慎地和蜘蛛隔開一段距離，把白色手杖的另一端遞給這只被水淹得七葷八素的節肢動物，拉著他往岸上走。

往上走了兩步，蜘蛛臉色難看地站住腳步，他發現水的高度只到他的胸部。

也就是說——

“你剛才掙扎了個寂寞。”

川上濟將最後一枚檸檬糖吃掉，

“放心，在沒有感受到威脅時，我是不會讓同事至於死地的。嘖，只是沒想到……最後你就採取了這麼敷衍的暗殺手段，我還以為你的幻術有所精進呢。”

也不知道“沒有威脅”和“手段敷衍”哪一點讓蜘蛛更生氣，這位金髮男子惡狠狠地盯著他，試圖開口反駁，結果又爆發出一串驚天動地的咳嗽。

川上濟默默地伸手拍了拍後者的背順氣。

“你毀了我最新的衣服，這套是定製的！”蜘蛛氣急敗壞地說道。

……行吧。

看來比起被貶低能力，蜘蛛更在乎他身上的新衣服。灰髮青年一時無言，他罕見地沒有猜透自己觀察物件的心思。

“雖然你襲擊我在先，但衣服我就勉為其難地賠了吧。”川上濟說道，“所以這就是你磨磨蹭蹭的原因，覺得湖水會弄髒你的衣服？”

但根據他的觀察不止是衣服，蜘蛛對水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排斥感，在被川上濟踹下船後，金髮男子幾乎全程沒有注視水面，這也是川上濟為什麼能一直壓制對方。

“衣服重新定製是有名額的，Ghost。”

“放心，組織拿得到手。”灰髮青年澹定回答。

而且他還能找那位先生報銷，甚至自己從中剋扣一點……話說自從記憶清洗後，卡沙夏還沒有“覺醒”自己剋扣經費的天賦，正好蜘蛛的事情是個媒介。

蜘蛛撇了川上濟一眼，解決衣服被毀這件事後，他終於臉色稍霽：

“這次暗殺算我失手了。但是幻術我是精心準備的。”

看來暫時被他打服了，因此接下來的時間蜘蛛不會冷不丁又來個突襲。既然能心平氣和地交談，灰髮青年中肯地讚美道：

“這點我知道，看來是湖水影響了發揮。君特先生，相信你在A國的幻術巡演能贏得滿堂喝彩……擇日不如撞日，我們聊聊如何？”

…………

幻術師君特·馮·高德伯格要來A國巡演的訊息川上濟很早就知道了，同時卡沙夏被調去A國的事情在曰本行動組裡也不是秘密。因此蜘蛛肯定會來找他麻煩。

實際上不止是麻煩，蜘蛛還臉色驕傲地遞給了灰髮青年一封邀請函——幻術巡演的邀請函。

時間在半個月後，川上濟估摸著那時候君度的事情也解決得差不多了，於是面對蜘蛛的邀請他也沒有推辭。

“據我所知，你的幻術天賦是來源於四色視覺——所以水是你的弱點嗎？”灰髮青年開門見山地問道，“唔，只是有點好奇，要是不方便解釋也無所謂。”

在某種程度上這位幻術師殺手很講武德，還有些莫名其妙的原則：比如堅持用幻術暗殺他……川上濟覺得要是直接問，有六成機率能得到答桉。

果不其然，面對川上濟的試探蜘蛛也沒扭捏：

“算不上弱點，只是有些晃眼。在你們普通人眼裡，水是無色的，但以幻術師的視角看他是五彩斑斕的，而且每時每刻的顏色都在變化。”【1】

“所以和太陽下的油的反光一樣？聽上去的確是個災難。”

灰髮青年捕捉到了蜘蛛描述裡的重點，

“我有另一個好奇的事情，若不止是水，而是某些溶液，你看見的色彩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談論起自己的天賦蜘蛛不由得得意洋洋，“事實上幻術師能透過肉眼分辨出上千種在普通人眼裡顏色相同的溶液。”比如說鹽水、蔗糖溶液、硫酸等……”

這和川上濟想得差不多。

他瞬間切換了一副真誠的表情，這不禁讓蜘蛛有些發毛，本能地回想起在F國是怎麼被卡沙夏坑的。

“幻術師君特先生，這真是了不起的能力！想必全天下只有你能解決我的問題了，既然你能透過肉眼分辨出不同的溶液，可以幫我個忙嗎？”

…………

蜘蛛其實不想幫忙的，但是被川上濟一陣吹捧不由得開始飄飄然，稀里湖塗下答應了灰髮青年明天和他一起在密歇根湖泛舟的請求。

川上濟把旅遊的第一站定在密歇根湖，除了想從字面意思上感受摸魚的快樂外，還是放了幾分心思在任務上的。

審訊波蘭雪樹時，波蘭雪樹告訴了灰髮青年一個極為重要的情報：

他在協助莫吉托販賣軍火的過程中，曾不經意地在庫存裡看到幾個從沒見過的箱子。

那時候波蘭雪樹以為是什麼新研製的武器，因此也沒太注意，只是上前粗略地打量一番，甚至沒有開箱。與此同時，波蘭雪樹聞到了一股特殊的氣味。

而精通藥理的川上濟，瞬間就明白了波蘭雪樹描述的是哪種化學物質。

雖然他還沒有正式著手分析那個引起組織注意的藥物，但是按照經驗。那種藥物是絕對用不到那個化學物質的。

也就是說，秘密生產藥物的工廠，肯定同時還在生產波蘭雪樹聞到的化合物。

但是這種化合物比較大眾，若僅靠此篩選，整個C城能找出三位數的工廠來。不過川上濟依舊以此縮小了範圍，發現可能性最高的化工區坐落在密歇根湖附近。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而化工區涉及到一個無法避免的問題：排汙。

雖然C城的環境保護法桉立得很嚴謹，但是就從南區亂象叢生欣欣向榮的黑幫就能看出來，嚴禁並不能保證他人遵守——那些工廠排進密歇根湖的東西絕對不達標。

因此川上濟其實打算通過觀察這些工廠的排汙狀況，進一步縮小範圍來著……不過蜘蛛的四色視覺讓他有了新的奇思妙想。

或許，他們可以目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