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福音】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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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染原是個不會喝酒的人,在現實生活中便是這樣。他還記得在上大學的時候,第一次和朋友出去聚餐,大家便提議喝酒增進彼此之間的關係,那時他還不知道自己喝不了酒,便跟著最好的哥們一口悶了半瓶啤酒,結果當晚直接被救護車拉走,醫生診斷是急性腸胃炎,掛了三天水才好。

“你不知道自己對酒精過敏嗎?以後別沾酒,這一次還好,只是腸胃炎,若還有下次, 你的運氣就不知道也沒有這麼好了!年輕人,珍惜生命啊!”

自那以後許輕染便再沒喝過酒,朋友聚餐他只喝果汁,一點酒精都不沾。

他一向自律,對於這種事情更是理智,可是當緹娜將那杯酒遞給自己的時候,他卻沒有拒絕。那一刻腦子裡面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了,那些勸阻的,理智的話就像是被程式設計師從腦海中刪除了一般,身體的本能反應告訴他,喝下去。

手裡的酒杯已經空了,許輕染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混沌,手開始發軟,他想要將酒杯放回到桌子上,可是卻沒辦法輕易做到。這時緹娜從地上起了身,她的左手撫摸上了許輕染拿著酒杯的右手,將那只酒杯奪過,扔在了柔軟的紅地毯上。她的手繼續向上,與許輕染掌心相貼,隨後蜷曲手指,兩人就這樣十指相扣。

“戴維斯先生……”緹娜的聲音依舊那般甜,可是又和之前說話時不太一樣,她的語氣裡多了幾分嬌媚,像是女人在對心愛的男人撒嬌。她坐到了沙發上,身子朝著許輕染的方向靠去,她的右手朝許輕染的臉伸去,像是要撫摸。

許輕染不知道是否是酒精的作用導致了他現在的混沌,他能夠意識到緹娜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他想要拒絕,想要逃避,想要讓她停下來,可是身體裡突然躥起一股熱意,讓他覺得口乾舌燥,而十指相扣的手傳來的冰涼絲毫不能緩解自己的難受,反而加重了熾熱之感。

“緹娜修女……”許輕染艱難地吐出她的名字,話還沒說完,便被緹娜用手指封住了唇,她的右手勾勒起他的嘴唇,一點一點撫摸,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我說過多次了,戴維斯先生,不必與我如此見外,叫我緹娜就好。”

緹娜收回了手指,抓住了許輕染本就鬆開的領帶,將它輕易地抽了出來,她歪著頭看著他鬆開的襯衣釦子,輕笑道,“您可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穿著怎麼能夠如此隨便呢?您看,釦子都鬆開了,我來幫您扣好吧。”

也不等許輕染拒絕,緹娜便翻身縮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完全地貼在了他身上,將領帶綁在了交錯的十指相扣的雙手上,繫上了一個不算好看也不是很難看但是鬆鬆垮垮的蝴蝶結,隨後她移動雙手,開始給許輕染系最上面的兩顆釦子。

許輕染的右手完全使不上力氣,又和提娜的左手綁在了一起,只能被迫配合她手上的動作,明明只是兩顆釦子而已,應該系的很快才對,可是不知為何,緹娜卻慢悠悠的,甚至一顆釦子系了好幾次都沒扣好。許輕染被搞得煩躁,緹娜身上濃郁的花香味燻得他難受,於是他低頭想要讓緹娜快些,誰知緹娜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與他對視的瞬間,她眨了眨眼睛。

“抱歉,這個角度好像不太容易扣好……算了,我看您似乎不太舒服,要不我還是為您解開吧?”緹娜狡黠一笑,又開始慢悠悠地解開剛剛扣好的釦子。

許輕染搖了搖頭,覺得煩躁極了,想要一把將緹娜從自己身上推下去,可是剛有所動作,就頓在了半空之中,看著她姣好的面容,認真的神情,含笑的嘴角,心裡竟生出一絲罪惡與愧疚感,似乎並不捨得推開她。

緹娜已經解開了釦子,手指卻不安分地在他的胸前劃來劃去,似乎是在寫字,許輕染皺眉,沒被束縛的空閒的左手一把抓住,聲音低啞

,暗含警告之意,“別亂動。”

不知為何緹娜絲毫不畏懼,她就像是聽不出許輕染話裡的威脅之意,甚至還笑出了聲,聲音清脆如同銀鈴般,傳到許輕染耳裡,就像是一股清泉,讓那種強烈的灼燒感降下去了些。許輕染對自己會產生這種變化感到吃驚,他發現緹娜身上方才那讓他想吐的濃郁花香似乎變淡了,有些清新,莫名地能撫平自己的急躁。

混沌的意識中萌生出一個不該有的想法,卻被理智摁住,許輕染努力地想要找回平靜,他意識到眼前的場面對自己非常不利,他必須改變。

緹娜並不知道許輕染現在腦子裡正在打架,還在費盡心思撩撥他的心緒,她稍微直起身子,跪在了沙發上,舞了舞自己身上穿著的淡黃色吊帶裙,“戴維斯先生,您看我身上的裙子好看嗎?是淡黃色的,我最喜歡的顏色。”

許輕染看了眼緹娜的動作,連忙偏過頭迴避,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調節好情緒之後,咬牙切齒般吐出幾個字,“我不喜歡。”

緹娜停下了動作,重新壓回他身上,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她附在他耳邊,胸口緊貼著他的手臂,手臂傳來的柔軟觸感刺激著許輕染的理智,他雙手握成拳,努力穩住呼吸。

緹娜卻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她輕聲在他耳邊說道,“也對,您最不喜歡的就是黃色了,所以我特意穿來見您……”

“您還記得嗎?您不喜歡的東西,都會撕掉的。”緹娜漸漸遠離了他的耳朵,她活動了一下被領帶綁住的那隻手,緩緩地撫摸著自己的右肩膀,許輕染也不可避免地跟著觸控到了那光滑細膩的皮膚,不得不說,手感還不錯,看樣子緹娜很細心地在保養。可是當緹娜的手繼續往下的時候,許輕染被嚇到了,他用盡力氣將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扯,像是要阻止緹娜的下一步動作。

緹娜也乖順地停了下來,她溫柔而又深情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右手再度撫摸上他的臉頰,描繪他的輪廓,一字一句道,“所以,這條裙子,您會撕掉嗎?像從前一樣……”

“轟隆——”一道驚雷劈下,明亮的天空忽變昏暗,緹娜的表情在閃爍的光中晦暗不明,滿室旖旎卻絲毫不被打擾,窗外嘈雜的雨聲模糊了嬌媚的聲音,許輕染只聽見斷斷續續的字句,於是他朝提娜的方向靠近了些,本意是為了聽清楚她說的話,誰知緹娜一把將他抱住,整個人撲在了他的懷中。

下一秒他嘗到了糖果般的甜,那是一個吻。

凌楓與許輕染三人分別之後,並沒有選擇回房間休息,而是又離開了主樓,來到了外面,像個吃完午飯有些積食的中年人,想要散步消化一下一般。可能因為正值飯點,離開主樓來到外面根本就看不見什麼人,別說是住客們了,就連在這裡工作的工作人員、修女們以及醫護人員,也沒見著蹤影。不過凌楓本就不是為了尋人才出來的,他拿上了福音養老院為每位住客準備的地圖,想要自己走一遍,確認一下地圖的準確性。

凌楓是吃過一次地圖的虧的,若不是後來陰差陽錯發現了不為人知的路,這才開始懷疑地圖造假,否則他可能就死在那一次任務裡面了。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他養成了不輕信線索的習慣,特別是地圖類的指向非常明確的線索,在自己沒有確認之前,他寧可當手裡面的地圖是空氣,不存在,也不會多看一眼。

福音養老院左半邊的地形他已經摸了個七七八八,畢竟上午剛開場的時候,簡妮帶他們走過那一片,凌楓當時就記住了大部分的地形,隨後他們再次由緹娜修女帶去教堂,折回那一片區域,來來回回走了三四次,是個人也該記住了。凌楓將自己畫的草圖拿出來與手裡面那張精緻的羊皮紙地圖做對比,左半

邊的地形基本一致,於是他放心地將精力花在對右半邊地形的探索上。

福音養老院的右邊相比起左邊空曠了很多,左邊的建築有文娛館、教堂和圖書館,並且栽種的樹木很多,當站在中央的操場上往左邊看去的時候,只能看見隱隱約約的建築輪廓,更多的是花草樹木。可是左邊的建築卻很稀少,算起來就只有他們去過的醫院部這一棟樓,醫院部前面就是上午他們四個夢旅人聚集在一起討論線索的運動場。而且左半邊的樹木明顯比右邊少很多,也就零零散散的幾排,相比起右邊扎堆的小樹林,左邊就顯得光禿禿的。

凌楓的注意力停留在了最外圍的那一圈樹木上。

右半邊樹木諸多,可是它們分佈零散,是彼此獨立的,不容易隱藏空間。反倒是左半邊的樹林集中分佈在最外圍,這樣的設計看上去更有可能藏著秘密的空間。

於是凌楓準備走近最外圍的樹林去檢視一番,剛有所動作,卻突然聽見了運動場方向傳來了男女爭執的聲音,他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卻有些意外。

是他的哥哥艾利克斯和史密斯夫人。

他們兩人怎麼會在一起?還起了爭執?

凌楓不想被兩人發現,於是連忙從揹包裡面拿出道具【隱身斗篷】披在身上,身形完全隱匿起來之後,他肆無忌憚地靠近兩人,想要聽清楚他們對話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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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身斗篷:特殊道具,僅可用來隱匿自身的存在,但是不會隱藏氣息,隨時可能被高階妖魔鬼怪發現,請慎用。使用時間十五分鍾,冷卻時間四小時。】

“你越界了,Ada.我們說過的,在旁人面前不暴露我們之間的關係。”艾利克斯用十分冷酷的聲音說道,他伸手將史密斯夫人推開,讓她離自己遠一點。

“艾利克斯,你不是已經打算和那個女人離婚了嗎?你的心願是什麼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再說了,你以為這些人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嗎?”史密斯夫人因為艾利克斯的動作,十分生氣,她冷笑一聲,雙手環抱於胸前,反問道。

艾利克斯瞪了她一眼,“我警告你,Ada,雖然我們是情人,可是在Lily她沒有病死之前,我是不會對你的過分要求做出任何回應的。”

“我的過分要求?你愛她嗎?明明我們是兩情相悅,要不是那個賤人她的父母耍心機使手段,硬生生將我們拆散,現在我就該正大光明站在你身邊!”史密斯夫人氣極反笑,她右手瘋狂地拍著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道,“幼時我就看不慣她,明明我才是更好的,所有人都向著她!本以為離開了那裡,一切都會變好,我遇見了你,直到她再次出現……她當初就不該活著,她應該死在那個遊戲裡面!”

艾利克斯聽見這話,皺緊了眉頭,史密斯夫人正詛咒著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於是出聲呵斥道,“Ada!我知道你與Lily童年時期有交情,你們之間可能結過怨,但是你現在是成年人了,應該能想明白過去的事情吧?我說過,Lily現在還是我的妻子,即便是你,也不能在我面前詆譭她詛咒她。”

“呵,妻子?那我算什麼?我算什麼?!艾利克斯!”史密斯夫人歇斯底里地質問艾利克斯,可是那個男人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史密斯夫人忽然就冷靜了,她重新找回理智,整理起自己的儀容,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艾利克斯先生,我突然想起來還與梅里夫人有約會,就先告辭了。”

艾利克斯看著她,欲言又止,可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嗯”了一聲,就目送著史密斯夫人的背影離開。

凌楓見史密斯夫人走了,聽了這麼出狗血的好戲,也覺得沒意思,就披著斗篷往自己方才想去樹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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