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福音】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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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染方才將房間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衣櫃裡面放著嶄新的衣服,和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的風格很想,肉眼看尺碼大小,似乎也是合適的。而房間裡面的其他設施也非常齊備完善,無論是洗漱用品還是說辦公用品,福音養老院準備的非常到位。

前往福音養老院,並且是短住的戴維斯,不需要帶過多的東西,養老院已經為他準備好了,甚至再往深處去想,說不定這個房間裡面的東西就是按照他的要求去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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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麼皮箱子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再帶個皮箱子過來?

這只能說明,那裡面的東西是福音養老院無法準備的,是戴維斯獨有的,只能自己帶來的東西。

是線索。

許輕染想明白了這一層邏輯,畢竟他們來到這個時空裡,本身就是有自己的目的的,這個目的非常主觀,因人而異。而福音養老院能夠滿足心願的這個秘密,是知曉的人不可言喻的,只有知道這個秘密的存在,瞭解它的一部分才會選擇獲取入住資格,才能夠順利地進來。作為夢旅人,系統釋出的主線任務是阻止病情惡化,其實就是達成自己的心願,而想要達成自己的心願,就必須找到福音養老院的秘密,所以主線任務可以對應成為——發現福音養老院的秘密。

但是要發現福音養老院的秘密不是那麼簡單的,來到這裡的這些住客本是知曉一部分內容的,他們自己也不例外。但是又由於夢旅人的身份,系統不會一開始就明確地將他們應該知道的那一部分內容告訴他們,可是不告訴他們,他們也不可能去打聽出來,因為在旁人眼裡,他們本是應當知道的,再來問就很奇怪,還會適得其反,引起懷疑。系統一定會想其他辦法將這條線索展示出來,並且這個線索應該是一開始就存在的,它不會是後面才觸發的。

線索隱藏在開場之中,而開場裡面的事件非常正常,符合常理。

可是在任務裡面,或許最合理的東西,反而是最難以發現的線索。

於是許輕染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將那個皮箱子拖了過來,放在自己面前,仔細打量一番,發現這是老式的行李箱,從側面開啟,但是有四位數的密碼,須得摁對密碼才能成功將它開啟。如果是不知道秘密,就只能暴力破開了。

因為害怕箱子裡面放著什麼易碎物品,許輕染沒有第一時間選擇暴力開鎖,而是決定先研究一下,猜一下密碼會是什麼,實在猜不出來的時候再用道具吧。

這個皮箱子是戴維斯的行李,密碼或許就和他本人有關係。好在許輕染在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留了心眼,將登記表上面的內容都掃了一遍,記了個大概,當時還很驚訝,因為戴維斯的資訊和那個男人的幾乎一致。

在聯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許輕染感到一陣惡寒,沒想到那個男人消失了那麼多年,自己竟然還能記得關於他的資訊,既憤怒又可悲。如果戴維斯是那個男人的原型的話,那麼密碼就一定是他的生日了。

許輕染吐出一口氣來,想要緩解心裡的那種煩躁感,將密碼鎖上面的數字轉到了1224上面,他摁了摁兩側的按鈕,卻並沒有將箱子開啟。

密碼竟然不是這個嗎?以那個男人的性格,竟會選擇與自己無關的數字做密碼嗎?還真是件稀奇事。

來回思索了半天,許輕染也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密碼能用了,最後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咔——”手裡的皮箱子開啟了,許輕染愣在原地,皺眉,滿臉晦氣。

密碼竟然是自己的生日,這個男人,真是噁心透了。

皮箱子裡面裝的東西並不多,不過三四樣,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個髒兮兮的兔子玩偶,撲面而來的惡臭氣息讓許輕染下意識地離遠了一些,等味道散了些,才重新湊近看那玩偶的真面目。兔子玩偶的

四肢都已經破爛了,上面還有針線縫縫補補的痕跡,只是用的時間太久了,再怎麼修補也阻止不了它的破損。兔子右邊的黑眼睛已經掉了,只餘下左邊的那只,鼻子搖搖欲墜,離掉也不遠了,它的後背開裂,棉花彈了出來,總之就是一個完全報廢掉的不能再用的玩偶。而方才的那股惡臭也來源於兔子玩偶身上,它的肚子處有一大攤黑色的汙跡,應該是血,只不過留下了太久,早就變了顏色。

許輕染皺眉,將兔子玩偶拿起來放在一邊,心裡卻想著這玩偶的主人究竟是什麼?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事情與戴維斯有什麼樣的關係?為什麼時隔多年戴維斯依舊會在隨身行李裡面帶著這個東西?

皮箱子裡面還有兩個棕色牛皮包住的書,許輕染將它們拿了出來,上面的那本看上去是嶄新的,沒用過幾次,書頁還是整齊純白的,那是一本信仰基督教的人都會擁有的《聖經》。《聖經》下面的那本並非是書籍,而是用鎖釦封住了的日記本,紙張已經褶皺拱起,兩側泛黃還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墨水香氣,這日記本十分陳舊,是件老古董,有不少的年頭了。

許輕染看了眼鎖釦,不是需要輸入數字的密碼鎖,而是直接用鑰匙才能開啟的最傳統的鎖。《聖經》看上去如此嶄新,許輕染也翻看過了,裡面沒有任何標註,完全就是一本剛從書店裡面買回來沒多久的新書,沒有任何線索。除開那個奇怪的帶血的兔子玩偶不說,剩下能夠藏下線索的,也就只有這本上鎖而鑰匙不知所蹤的日記本了。

只是鑰匙在哪裡呢?鑰匙一定就在自己身邊,並且很難獲取,否則沒必要設定這樣一把鎖。許輕染看了看已經空掉的皮箱子,猜測會不會鑰匙被塞在了裡面,於是他將箱子拎起來,往地上倒,卻沒聽見任何東西的落地的聲音,似乎是真的空了。

鑰匙不在箱子裡,也不在自己身上,跟不可能藏在這個房間裡面。

難道自己必須暴力開鎖嗎?

許輕染還在猶豫要不要拿個道具出來的時候,突然瞥見了掉落在地上的一張泛黃的舊照片,他記得方才地板上可沒這東西,所以是從皮箱子裡面掉出來的嗎?

許輕染彎腰將它撿起來,用手拍去上面沾上的灰塵,泛黃的舊照片畫質有些模糊,不想現在科技手段找出來的照片,看得十分清晰,不過即便如此,還是能大致看懂上面記載了些什麼。

那是一個黑色捲髮的小女孩,她穿著一條破破爛爛的白裙子,手裡面抱著一個兔子玩偶,她站在一扇巨大的鐵門前,正燦爛地笑著。

許輕染皺眉,照片上的這個小女孩,有些眼熟啊?他連忙回憶目前為止接觸到的人,篩選對比一番,也就那位言行舉止對自己有些特殊的緹娜修女是黑頭發。

所以照片上的小女孩是緹娜嗎?

她手裡面的兔子玩偶和自己從行李箱裡面拿出來的那一隻似乎是同一個。

許輕染感覺自己更迷惑了,戴維斯和緹娜真的有關係嗎?戴維斯認識還是小孩子的緹娜,幫助過她,或者和她有過什麼別的緣分,所以緹娜才會在之前的相處中對自己表現得如此特殊?

還有照片上的這個鐵門以及後面的景色,為何他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許輕染還在整理思緒,誰知手裡的照片卻突然變得燙手,他驚訝地低頭,只見那張照片竟然自己燃燒起來,火苗是從正中間向外擴散的,很快就燒到了照片的最邊緣。害怕被火焰灼傷,許輕染只得鬆手,照片就這樣落在地上,與地面接觸的剎那,橙黃色的火消失了,只餘下一張燒焦的破損的照片。

照片怎麼會突然燃燒起來?

許輕染百思不得其解,目光落在地上那張破損的照片上,卻突然頓住了。

等等,照片上的內容不一樣了!

他記得清清楚楚,剛剛照片上只有一個抱著兔子玩偶的小女

孩站在鐵門前,可現在是兩個人站在鐵門之前。除了那個黑髮疑似提娜的小女孩以外,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後,他的雙手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之上,他穿著黑白條紋的西服,臉剛好被火燒破了個洞,無法確認他的身份,可是許輕染卻一眼就分辨出這個站在女孩身後的男人是誰。

因為他看見了地上放著的那只柺杖。

見過許多次的,再熟悉不過的,幾乎是他童年時期噩夢的,也是從開場之際就一直拿在自己手裡面的柺杖。

是戴維斯的象徵。

照片上的站在小女孩身後男人,就是現在許輕染代表著的人——戴維斯。

“咚咚咚——”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誰敲響了,許輕染連忙將照片撿起來,連同日記本、《聖經》和那個帶血的兔子玩偶一起塞回了皮箱子裡面,將它重新鎖好,門外的人依舊在有節奏地敲門,於是許輕染揚聲道,“請等一下,馬上就來。”

許輕染將皮箱子放進了衣櫃裡面,這才朝玄關走去,令他驚訝的是,房間的門竟然沒有安裝貓眼,他無法不開門就確認來者是誰,無奈之下,只得直接將門開啟。

“請問是……”許輕染的話剛出口便停了下來,因為他看清了門外站著的人,是穿著淡黃色碎花吊帶裙,黑色頭髮編成麻花辮的緹娜。她提著一個小籃子,裡面似乎裝了些點心之類的東西。

對上許輕染的視線,緹娜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她身子前傾,朝著許輕染的方向貼去,聲音甜甜的,“午好,戴維斯先生,我見您中午的時候沒吃多少東西,所以就帶來了自己做的蘋果派。我還準備了氣泡酒,您可以搭配著一起享受。”

許輕染還沒從那張會變化的照片裡緩過神來,如今有可能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小女孩的緹娜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竟有些不知所措,緹娜見他愣在原地,也不客氣,直接往房間裡面走,等她將房間門關上,許輕染才回過神來。

“緹娜修女,這……你直接給我就好了……”許輕染向後退一步,背貼著牆壁,似乎不像和緹娜有什麼身體接觸。

緹娜聽見這話面色一沉,似乎有些不開心,她小聲嘟囔一句,“不是說過您可以直接叫我緹娜嗎?戴維斯先生,您又見外了。”

緹娜又逼近了許輕染一些,許輕染這下是退無可退,只得轉移話題,“好香啊!你說是你親手做的蘋果派嗎?我的確有些餓了,不如我們坐下來吃吧?”

許輕染連忙從緹娜身邊閃開,往客廳的方向走,緹娜因著許輕染太過明顯的避開自己的動作有些不開心,可是聽見他說話,卻又笑了起來。她小跑著來到了客廳,跪坐在地上,從籃子裡面端出一份賣相很好的蘋果派,又拿出餐刀將它切成八等份,取出一個白陶瓷的盤子,盛上一塊蘋果派遞給許輕染,“您嚐嚐。”

許輕染本來是為了避開在玄關處與緹娜的接觸才說了要吃點心的話,本是沒想真的吃的,可是當緹娜拿出自己做好的蘋果派時,他確實有了想吃的慾望。於是欣然接過蘋果派,所幸不會是有毒的東西,吃一點也沒關係。

許輕染正在用叉子品嚐蘋果派的時候,緹娜又拿出兩隻高腳杯,將紫紅色的氣泡酒倒了進去,她將酒杯放在許輕染面前,溫柔而又深情地看著他,“好吃嗎?”

許輕染點了點頭,緹娜做的的確不錯,正要開口誇讚她,誰知緹娜卻繼續說了下去,“我是按照您以前教我的做法做的,所幸做出了您喜歡的味道,太好了……”

他以前教的?

許輕染一時間愣住,緹娜將酒杯放進了他的手裡,似乎是在讓他喝。

不知為何,他的手不受控的動了起來,將杯中甜膩的氣泡酒一飲而盡。

見他喝了酒,緹娜滿意地笑了,“我很開心,戴維斯先生。時隔多年,我終於與您重逢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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