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林凡腦瓜嗡嗡直響，似乎整個人被顛在半空來回搖晃著，凝向姚廣孝的眼神中跟著忽明忽暗的，更加模糊了起來。
“是五六個村民，好像是前些日子在東南石街上鋪設水泥的工人。”
“讓他們進來！”
姚廣孝聞言，內心咯噔一聲響，立刻起身朝門外張望，手中的念珠轉的更快更急了。
“請問林公子在哪裡？”
“勞駕前面帶路，我們想請林公子幫忙報仇！”
“你們都先別嚷嚷，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幾人聞言紛紛噤聲，躡手躡腳的跟在賀柳端身後，很快，就出現在林凡面前。
“請問哪位是林公子？”
“你笨啊，林公子怎麼會是老禿驢呢！”
其中兩人進門就開始喋喋不休的拌嘴。
“我就是，怎麼了？”
林凡略微喘了幾口冷氣，神色恍惚的低聲問道。
“公子，求你給天放哥主持公道吧！”
那五短身材的漢子說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喉頭哽咽著，瞬間老淚縱橫的哀求道。
“對，公子，你要主持公道吶！”
幾人見狀，也先後跪倒在地，鬼哭神嚎的連連磕著頭，碰的地磚嘭嘭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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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老哥，就一個人在這，其餘人都帶到偏房去！”
林凡吩咐完，轉回座中，思緒也隨之陷的更深了。
楊天放對他有恩，不應該就此喪命啊！
可對於朱棣殺人的動機，林凡實在是想不通。
為什麼？難道是因此而讓我上門？
林凡很快將好幾件事情雜糅在一起，先是他去找楊天放詢問奇書的相關內容，緊接著就跟朱棣碰上了。
“難道是沒了還我下馬威？可這也不至於殺人啊？”
林凡眼神遊離於姚廣孝跟五短身材的男子之間，內心自言自語道:“難道天放哥的性命是因為我的到來而喪失的？”
“事情我都知道了，現在跟我去小米莊，看看朱棣怎麼說？”
林凡說罷，起身朝著門外奔去，約摸一個時辰，一眾人來到了小米莊祠堂中。
“朱棣，你給老子滾出來！”
林凡三步兩步來到中院裡，雙手叉腰，中氣十足的喊道。
“呦呵，我以為誰呢，原來是本朝仙師大駕光臨！”
朱棣赳赳然從堂中走出，眼神一掃，連姚廣孝和前番幾個鬧事的男丁都在一塊，眉頭轉而一皺，輕輕嘆了口氣。
“楊大哥是你殺的？為什麼要殘殺無辜？殺了他，對你有什麼益處？”
林凡一連三問，讓一眾人等都有些吃驚，而朱棣再次打量著林凡，但見他整個人也微微顫抖著，鼻息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幾分。
“人是我殺的！”
“你踏馬的有什麼可豪橫的？”
林凡破口大罵了一句，緊接著更似飛梭一般，衝著朱棣開始狂轟亂炸式的口伐。
“你身為當朝殿下，既不知愛民之意，亦不曉惜民之力，一味地憑著自己好惡，肆意動用刑法，加害無辜百姓，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
“這話聽著解氣！”
“天放哥，在天有靈，林公子正在替你報仇呢。”
幾人聽著林凡憤怒的譏諷，紛紛贊口不絕。
“你身為文淵閣大學士，憑著叛臣劉伯溫的隻言片語，追根問底的打聽龍脈所在，不是謀逆反叛，又是什麼呢？”
朱棣此時臉色異常難看，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依舊巧舌如簧的，反駁道。
“老子問不問龍脈，幹不幹學士，跟你有雞毛關係，你好好的藩王不幹，偏偏有一搭沒一搭的問我削藩削藩，還舔著個逼臉，寫信讓我輔助你推行農策，不要臉的玩意兒！”
林凡聽朱棣說出了關於龍脈的事情，忽然反應過來，楊天放臨死之前肯定是遭受過非人的折磨。
想到這裡，他內心中的憤怒之氣更盛更多了。
“你給老子聽好了，只要我今天在這，你這推動農策的一切事宜，就別想有半點進度！”
“你張口老子，閉口老子的，這是當今聖上於不顧，這是自絕於大明王朝，自絕於黎民百姓額的罪惡行徑！”
朱棣見林凡率先搶白，更是理直氣壯的怒吼道。
“自絕於黎民百姓？虧你還能說出這種話，你錯殺良人這是罪一，肆意結黨營私這是罪二，還有憑空排程軍旅，這是罪三，妄論藩地成過，這是罪四。”
林凡見狀更是當仁不讓，一口氣說出了朱棣諸般罪證。
而朱棣也是沒想到，面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年輕人腦迴路竟能如此清晰，此時說的他也是一愣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林仙人手下留情，四殿下已知錯了，還請您免開尊口，至於楊天放一事，我與殿下斟酌以後，定會給一個合理的答覆。”
姚廣孝見場面一度尷尬，抽身拱手，賠笑道。
“你，去把唐員外叫來！”
林凡聞言，卻是撥轉話鋒的對著五短漢子說道。
“我看你們誰敢動？”
朱棣見狀，不甘示弱的上前，阻攔道。
“我看今天誰敢不讓他去！”
林凡哂然一笑，抽身飛縱，流星趕月般的來到朱棣面前，揚手一搓，衝著他的胸脯狠狠打出一掌。
“噗！”朱棣應聲連連向後猛退，姚廣孝也跟著奔過去，進行攙扶，並嚅囁著嘴唇，企圖再次勸解。
“去叫！”
林凡一聲虎嘯，五短漢子立刻一溜煙的離開。
很快，唐員外冒冒失失的來到了祠堂中院。
“仙人，有何貴幹，只管吩咐，小人一定照辦！”
唐員外可見識過林凡的厲害，立刻跪倒在地，畢恭畢敬的回道。
“你給老子聽好了，現在我要跟對面這個殿下筆試！”
林凡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向他，不知道他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比試什麼？還請仙人明示。”
“我們要比試，誰能把整個小米莊的地全部買完！”
“好！”
唐員外聞言更是難以置信，不過他見識過林凡的手段，相信他即使把自己的萬頃良田都買走，也有辦法周旋，開始顫抖的手也跟著平穩了許多。
“我先出一萬兩買下西山荒田，並全部贈予楊天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