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姚廣孝特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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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來了這麼幾個人?”

朱棣雙手叉腰,雙眼望石階下一閃,轉身衝著里長問道。

“大人是這樣的,小米莊的共享田地不僅畝數小,而且土質較差,大多數精壯男子都選擇外出謀求生計。”

朱棣古波不驚的看著面前的一眾人等,喉頭像塞了棉花一樣,艱難的滑動了幾下,忽然想到了姚廣孝進行之前的勸言,內心頓生一種莫名的哀嘆。

“莊子裡的男丁的就剩下這幾個了?”

朱棣極目遠眺,看見人群後面站著的幾個衣冠不整、神態散漫的男丁,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可想想他與姚廣孝爭執的場面,立刻又暗暗叫苦。

“以前楊天放在的時候,那是一呼百應,基本上所有男丁都聽他的話,也不知道為啥,他就被人給殺害了。”

里長將近古稀之年,說完這句話,佈滿皺紋的眼角跟著閃出一絲質疑的光芒,鋪天蓋地的打向朱棣的面龐。

“全村男丁都聽楊天放的話?”

朱棣神色一轉,變得木訥了起來,頓時感覺一股不祥之感侵襲全身。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意識到自己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他原本的目的是達到了,可現在要進行下一步計劃時,卻人手不夠了。

“行,這裡有關於共享田地國策推行的章程!”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朱棣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進行,與此同時,與楊天放要好的幾人也竄進人群中,虎視眈眈的凝向朱棣。

“首先,我想把西山一帶的荒地撥給你們,誰開墾誰享用,員外地主不插手!”

“真的嗎?”

“這個計劃好啊,這樣我們大家都有自己的地了。”

“先聽聽再說,這些大老爺們的彎彎繞太多的,也不比地主們強到哪去!”

朱棣還沒說完,底下的人群便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來,可忽然一聲怒吼,將這所有議論聲都遮蓋住了。

“這地!誰他娘的愛種,誰就去種,這裡有一個算一個,沒人稀罕!”

說話的正是楊天放一夥人中,一個五短身材,滿臉橫肉的漢子,那漢子話音甫滅,雙臂環抱胸前,眼神毫不閃避的瞪著朱棣。

“你是什麼東西,在這放你娘的臭狗屎!”

朱棣也不顧及殿下身份,三步兩步走下石階,左手一揮,將那人高高提起,破口大罵道。

“哼,你別神氣,我還就告訴你了,你要想在這裡推行國策,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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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漢子被粗壯的胳臂擁在半空,喉頭一上一下的快速浮動著,語色充滿戲謔的嘲諷道。

“你幹什麼?”

“放下,別以為你是殿下就可以為所欲為!”

“混蛋,先放開我們的同伴!”

其餘幾人見朱棣動手,也紛紛抄起傢伙,將他擁在中間,七零八落的討打聲瞬間充斥著朱棣的雙耳。

“四殿下,我記得上次太子來,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你先把人放下來。”

里長見狀,不緊不慢的從人群中走了過來,輕輕咳嗽了幾聲,不輕不重的說道。

朱標在小米莊痛斥唐員外,提出共享田地農策的事蹟,朱棣早有耳聞,現在他這樣氣沖沖的上前鎖人,彼此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及印章,馬上分出了高下。

“刁民起鬨,你們給我等著!”

“等什麼,等你再繼續殺人嗎?不怕告訴你,我們已經找到對付你的人了,常言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對,我們已經找到人了,你就等著受罰吧!”

“林凡?”

朱棣第一反應便是林凡,可看著眼前忽然產生的爭執,想到‘眾怒難犯’的道理,平復了一下心情,竟轉身朝堂內走去。

“你別走啊,你不是視人命如草芥嗎?來把我們都殺掉算了。”

那五短身材的漢子說著,並摩擦著手中的短刀,同時煽動著周圍村民的氣氛。

其實他們並沒有去京城找林凡,而是一味地憑藉一腔熱血咋呼朱棣,先試探試探他的口風,左右吵嚷也不見他出來,便漸漸作罷。

另一邊。

京城,林府。

“高僧不在寺廟敲木魚,跑到我這裡來幹什麼?”

林凡初次見到姚廣孝,便將眼前之人與歷史書上的畫像進行了對比,可發覺並不相似。

他猜想此人前來,多半是朱棣的說客,吩咐賀柳端端上茶點,神色平靜的問道。

“林仙人,小僧初來乍到,多有冒犯!”

姚廣孝神色謙和的起身,雙手合十胸前,微微躬了躬身子,笑道。

“你是朱棣派來做說客的吧?”

“是也亦非也。”

姚廣孝見林凡古波不驚,便端起了架子,說道。

“能說就說,不能說,門在前面,出去!”

林凡見他話裡有話,也不慣著他,忽然起身,指著門口,厲聲喝道。

“仙人到底是仙人,小僧佩服!”

姚廣孝倒也不驚愕,乾笑兩聲,撥弄著手中的念珠,略有打破尷尬之意的賠笑道。

緊接著,他便對林凡講出了朱棣前往小米莊推進共享田地農策的來龍去脈。

“這麼說你倆吵架了?”

“四殿下現在依然一意孤行,這樣恐怕不利於他以後的發展,更不利於大明的江山永固。”

“過三十五妖僧,三句兩句淨撿些嚇唬人的話說!”

林凡暗暗自忖,一念甫滅,翹起二郎腿,雙眼微眯著,凝向面前逐漸模糊的身影,反問道:“怪不得之前四殿下攔路問我,如何看待削藩,感情是你個老東西教的!”

“這不都是為了大明江山永固嘛!”

姚廣孝將身子坐端,打了個哈哈,笑道。

“打住吧!治理江山還輪不到四殿下,更何況前面還有太子朱標擋著,你要說從旁輔佐那倒是可以理解,一個朱棣暫時還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那你找我有何貴幹?”

林凡沒等姚廣孝再說話,搶先問道。

“剛才對你說的那些事情中,有著難言之隱!”

姚廣孝已將此問題在心中揣測了許久,內心一橫,還是決定實言相告。

“有話就說!”

林凡感覺面善之人難以捉摸,不耐煩的說道。

“四殿下殺了楊天放!”

“他殺了楊天放?”

話音甫滅,門外便響起了一陣吵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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