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汙染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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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賊,竟然敢睜眼睛!”節制者暴怒,抓起一旁的衣服裹在了自己的身上,接著就手腳並用朝韋修撲了過去。

“別別別!你受傷太重了,我閉著眼睛不好操作!”韋修慌忙從床上跳起。

卻沒想到節制者身上的力量還沒恢復,強行調動力量之後又是一個踉蹌,臉著地摔到了韋修身下。

韋修:“……”

節制者:“……”

韋修蹲下身子,用手指輕輕戳了戳節制者:“喂,你還能動得了嗎?”

節制者埋著頭,不發一言,又一次紅了臉,只不過這一次是因為羞憤。

“哎,真是造孽啊。”韋修無奈地將節制者拉了起來,在她要吃人的目光中將她重新抱起,放到了床上。

“我說怪盜小姐,我只是看了看你,又沒有真的怎麼著你,咱也沒必要這麼大的反應吧。”韋修沒好氣地又使用起治療術,對著她傷口的位置治療:“你要是覺得受委屈了,我也讓你看一看不就好了。”

說著,韋修就作勢開始解開一顆釦子。

“誰要看你!你敢脫我殺了你!”節制者身體還不能動彈,只能羞憤地別過腦袋。

“不行,咱不能受這委屈,我一定要讓你看回來。”說著,韋修捏著節制者的下巴就把她的腦袋掰了過來,慢慢擼起袖子。

“別!別!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追究你了!”節制者人快要麻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狗幣?我被看了和你被看了是一回事嗎!

拳頭硬了!

她發覺自己現在對這個狗幣毫無辦法。

雖然嘴上說著要弄死狗幣,扣掉他的眼睛,但是她又不可能真的這麼做。

節制者可是血族,是詭異的一員,是被歧視的存在。

一個願意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不假思索地過來幫助你的狗幣,在這樣一個世界裡有多麼的難得,節制者心裡還是有數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狗幣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但這種拿他毫無辦法的無力感和挫敗感讓她很難受。

明明只要她想,分分鐘就能開一個屬於自己的狗廠,養上一群只知道汪汪汪的舔狗,怎麼就讓這樣一個狗幣拿捏住了呢?

“行了行了,我不逗你了,你要是害羞,我就把眼睛矇住,反正接下來的治療也不需要看你了。”韋修說著從節制者的衣服上扯掉一道布條,三下五除二的綁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專心地為她治療。

嗯?這狗幣怎麼轉性了?

規則系,治療系,還有力量系,已經三系了吧,嗯,不可能有四系精通者,這狗幣應該沒有感知系的手段。

節制者皺著眉頭,又伸出手在韋修眼睛前晃悠了兩下子,這才放鬆下來,靠到了床上,取下自己的衣服,玉手撫摸著慢慢癒合的傷口。

而韋修則開著洞察術,一邊品鑑著她沒有一分贅肉的身材,一邊全力控制著自己的心神,謹防自己出現反應,被她看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已深,黑暗中,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一會兒後,節制者看了看倒在床上已經睡著了的韋修,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髮。

“哎,我都快忘了,你只是個小執事罷了,就算潛力再好,也很難承擔的起對我治療的消耗啊。”怪盜小姐浮現出憐惜的表情:“小家夥,這次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另外,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吧。”

說完之後,她便站起身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又拿起一個血包,輕輕喝起來。

吸了兩口之後,她動了動挺翹的鼻尖,輕輕嗅上了兩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包:“怎麼這麼香?不對,不是這血包的味道。”

接著,她循著那香味看向了趴著的韋修,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為什麼,如此甘甜的血液,會出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不妙,不妙……

節制者的眸子重新泛上了血紅色,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身體裡竟然湧現出了對鮮血的渴望。

沒錯,作為一名血統高貴的血族,節制者和她的那些同類們不同,她幾乎不會產生鮮血渴望,血液對她而言只是補品,而不是必需品。

但今夜,她卻感受到了難以抑制,無法安耐的血液渴望……那種渴望就像是本能一樣,就像是渴望呼吸一樣。

銀月當空,皎白的月光透入房間,灑在節制者半張臉上,平日裡清冷的人兒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痴態,她慢慢蹲伏下來,露出犬牙,靠近著韋修的脖子。

好甜,真的好甜。

好饞,真的好饞。

我就吸一口。

不會有事的。

他睡著了,他不知道。

而這時,韋修皺了皺眉頭,動了動眼皮,睫毛動了動,好像要醒過來。

節制者慌忙起身,拽起兩袋血包,墊著腳尖逃走似的跑進了浴室之中。

“碰”的一聲。

房門關上。

節制者將手上的血包完全灌到了肚子裡面,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才平復了下來,檢查了一下房間,確定看不見外面之後,才開啟了浴室的燈和花灑。

吸血慾望還沒有過去,同時身上還有著黏黏湖湖的觸感。

那基本上都是韋修給他治療的時候留下來的汗,那汗珠與她的皮膚黏在一起,上面還留有若有若無的甘甜香氣,無時無刻都在刺激著她剛剛平復下來的神經。

她必須洗個澡。

譁啦啦的水流聲在浴室裡面此起彼伏。

而韋修則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當然沒有睡著,只是想測試一下節制者對自己的態度如何,所以才裝睡了一會兒。

萬一這怪盜小姐是喂不熟的白眼狼,那自己還是早日將她甩掉比較好。

不過現在……這測試結果算好還是不好呢?

節制者確實是知恩圖報的人,不過卻不知道為何產生了對自己的吸血慾望。

自己將來難不成要做她的血包?

不過看起來,她還能夠控制的住。

算了待會再想,這會兒有更重要的事情。

韋修翻身躺到床上,摘去纏繞眼睛的布條,欣賞著遠處浴室內的動人美景。

洞察術雖然好用,但還是和雙眼結合在一起使用才更好。

這裡可是吟遊詩人工作的的地方,房間裡的浴室怎麼可能做成完全遮擋的,使用的是雙面玻璃,從浴室裡面看不見外面,但從外面可是能把裡面一覽無遺的。

但節制者明顯是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對這些事情一點都不瞭解。

此時此刻,一個身材無可挑剔,皮膚潔白無瑕,平日清清冷冷的大姐姐,卻和自己只隔著一層玻璃,沐浴在水流下。

說不定還因為嗜血慾望,在幻想著和自己……

上不來氣了.jpg。

一會兒後,水聲停止,韋修連忙把布條纏繞到了眼睛上。

節制者套著浴袍從浴室裡面走了出來,側著頭,用浴巾揉搓著自己的銀髮,眼睛掃了掃剛剛躺著的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韋修是還綁著那條遮著眼睛的布條不假,但他原本是趴在床邊上的,這會變成了躺在上面。

還就躺在自己之前躺的位置上。

節制者順著韋修躺著的角度向自己的身後看去,看到了浴室內無比清晰的景象,愣住了。

“小丑!!!!”

她勐地衝了過去,雙手攥住韋修的領口,猩紅色快要從眼睛中衝到了外面,指尖已經凝結出了念動力的刀片。

一想到自己竟然在這個狗幣的注視下洗了澡,節制者剛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又一次激動了起來,憤怒難耐中竟然還夾雜了些許的羞澀。

我竟然會羞澀?

我竟然會因為這個狗幣羞澀?

我TM……我TM宰了這個狗幣!

“喂喂喂,你幹嘛啊你。”韋修做出投降的手勢:“我就是困了躺上來睡個覺,難不成和你躺一張床的人,你都要殺人滅口?”

“誰管你和我是不是躺一張床,我問你,你是不是偷看我洗澡了!”

“沒有沒有,我小丑可是正人君子,你不要亂說。”韋修連忙否認,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我帶著眼罩呢,什麼都沒看見!”

節制者氣的牙癢癢,她知道這狗幣肯定不會像他說的那樣老實,卻苦於沒有證據。

這樣下去,又會變成自己在無理取鬧了。

TMD,為什麼要說又?

“對了,節制者,你有沒有發現,外面好靜啊。”韋修突然摘掉了自己的眼罩,看向門扉。

節制者愣了一下,也跟著他一起皺起了眉頭。

緊接著,那門扉後響起了“冬鼕鼕”的敲門聲和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嚎叫的嗚咽聲。

…………

…………

醉生閣。

地下。

一名姿色上佳的吟遊詩人被橫腰噼成兩段,鮮血噴濺在面前的高大男子身上。

他再次舉起手上的長刀,對準帶著詭異微笑的腦袋勐地戳了下去。

紅色粉色飛濺一地。

“布朗,我這邊清理完了,你那邊呢?”胸前的羅盤裡傳來了甕聲甕氣的男音。

被叫做布朗的男人摘下羅盤:“地下倉庫已經清理完成。”

鮮血順著長刀的刀劍向下流,順著布朗的腳邊蔓延到遠處,地下倉庫內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地的碎屍,看他們身上的穿著,應該都是醉生閣的遊客以及工作人員。

“露西,準備突入醉生閣了。”

“好的,布朗隊長。”布朗的身後,走出一個穿著騎士皮甲的女性,二十歲上下的模樣,英姿颯爽,手上拿著騎士槍,銳利的丹鳳眼掃視著整個地庫。

“不過,這裡真的有汙染嗎?這些人都好弱,一下就死了。”露西用槍尖戳了戳地上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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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上是這麼說的,既然如此,執行命令就是我們獅心團的天職。”布朗拿出一塊白布,細心地將長刀上的鮮血擦拭乾淨,慢慢地插回到了腰間的刀鞘內:

“我們要做的很簡單,救出康德少爺(203章獅心團的大公子),另外,清理掉這裡的汙染,如果汙染源是詭異,就殺掉,如果是遺物,就帶回去。”

“那咱們是先找人,還是先殺死這裡的疑似汙染者?”另一名穿著騎士甲的男人說道。

這些穿著騎士甲的教徒們,一個個都修煉了獅心團的秘藏術,身體外都纏繞著金黃色的光芒,增強了自身的體魄。

“一路殺上去吧,這裡確實有汙染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個詭異又沒有控制住自己。”

“是,布朗隊長。”

…………

…………

房間內。

節制者和韋修對視一眼,站到了門口。

韋修朝節制者點了點頭,輕輕拉開了門扉,一個青年人搖搖晃晃地衝了進來,癱坐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啊,多謝,得救了。”

節制者嫌棄地用手在自己鼻子前扇了兩下:“好重的酒氣,你這傢伙到底喝了多少?還有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我好像知道發生什麼了。”韋修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她,指向房間的外面。

節制者順著他的指尖向外看去,整個醉生閣的天花板上,掛滿了一件一件的衣服。

“真是奇怪,怎麼把衣服晾到那個位置?”她走出房間,疑惑地皺皺眉頭,卻感覺某種絲線飄到了她的臉上。

熟悉的氣味傳入了她的鼻腔。

是鮮血的味道。

她輕輕將那絲線從臉上扯了下來,放在手裡揉搓了兩下:“是頭髮,有血腥味的頭髮。”

沙沙的風聲傳入了醉生閣的大廳,那些衣服在半空中輕輕地搖晃了幾下。

節制者的童孔慢慢收縮,又一次閃爍出猩紅色的光芒。

“看樣子,那不是衣服啊。”韋修皺著眉頭,從房間內走出:“那是人皮啊,真是惡趣味的怪物……”

沒錯,天上晾曬著的是一張張被掛起來的人皮。

那些人皮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膚內的血肉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就連天花板上的霓虹燈,都能穿透那肌膚。

但人皮的外表卻完好無損,沒有一絲傷口,更沒有一滴的鮮血,就像是一件精心縫紉出的藝術品一樣精緻而完美。

“你好像不是很驚訝的樣子。”節制者看著韋修,對他的平靜有些詫異。

“不,我很驚訝。”韋修搖了搖頭,動了動鼻子:“我沒想到,她竟然沒有停下那實驗。”

空氣中瀰漫著那股子熟悉的味道。

那味道,韋修在中心教堂裡也曾聞到過。

那是夾雜在藥物和消毒水之間的香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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