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憶夕坐在辦公桌上,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檔案,頭皮一陣發麻。這兩天她的工作量一天天的增多,別的同事可以悠閒愜意的在一旁唱著小曲,聽聽歌、梳梳頭,偏偏她卻要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團團轉。
這種工作超量的事情已經是第三次發生在她身上了,第一次是剛進公司,資質深厚的老員工打壓新員工是必然事件,第二次是得罪上司,這第三次是招惹情敵。裴憶夕一臉哀怨的看著手裡的檔案,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從來沒有風調雨順過。
黛安妮怒氣衝衝地走到裴憶夕身邊,將手裡幾份檔案仍在她面前,一臉興師問罪道:“裴憶夕、我讓你修改個檔案你都改不好,你說你一整天都在幹嘛?給我重新修改。”
裴憶夕拿起桌面上的檔案,仔細看了一遍,沒發現哪裡還需要更改的,她皺眉道:“黛總監、這些檔案我都仔細修改過了,不可能還有什麼紕漏。”
“你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懷疑我的能力?我讓你改你就改,你那麼多廢話幹嘛?”黛安妮怒斥道。
黛安妮一臉厭惡的看著裴憶夕,恨不得她能馬上從公司裡消失,她真的一刻也不想看到她的樣子。
黛安妮腰身一扭,孤傲的轉身離開,走到辦公區的門口,突然開口道:“我不希望有人背對著我,有“樂於助人”的行為,我只看重實力,要是某人實力不濟要假借於他人之手,我會毫不留情的把她KO了,還有、誰要是閒的慌我可以為他安排工作。”
黛安妮話裡有話,她一臉寒意的看著裴憶夕,又很是不屑的看了許小昭一眼,高傲的轉身離去。
程娜擺弄著自己新燙的捲髮,“嘖嘖”的說道:“許小昭、看到了吧!這就是你充當雷鋒的下場,總監安排給她的工作,就應該她一個人去完成,你去幫她,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Rasa也一臉挑釁的說道:“這人吶、還是要安分守己的好,自己幾斤幾兩掂量掂量不就知道了嗎?”
裴憶夕心情本就煩悶,聽她們在耳邊唧唧歪歪更是煩躁的很,她目光犀利,一臉冷漠的說道:“你們都給我閉嘴,煩不煩啊!天天上班陰陽怪氣,你們家住閻王殿的?說話那麼尖酸刻薄,你們怎麼就那麼欠抽啊!”
裴憶夕第一次毫無形象的罵人,她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再忍下去別人只會得寸進尺,根本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她都快瘋掉了。許小昭看著裴憶夕,除了驚訝再驚訝外,眼裡還透入出一絲崇拜的目光。Rasa和程娜也是一驚,一向罵不還口的裴憶夕,今天突然爆發了,她們還真是被嚇了一跳。
Rasa一臉輕蔑的看著裴憶夕,氣憤的說道:“裴憶夕、你罵誰呢?說誰家住閻王殿?說誰欠抽呢?”
“我指誰還要明說嗎?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別以為我是好欺負的,老虎不發威,你還真敢拿來當病貓。”裴憶夕氣憤的說道。
Rasa氣的咬牙切齒,她大步走到裴憶夕面前,一把扯著她的頭髮,心裡一團怒火蹭蹭往上升。裴憶夕也不會任她欺負,拽著她一頭捲髮,兩人毫無形象的打了起來。許小昭見形式不妙,趕忙過去拉架,Rasa一巴掌打在了許小昭的臉上。
“你這女人無理取鬧,胡攪蠻纏,連小昭你也打,太過分了。”裴憶夕氣憤的舉起手來,一個耳光打在了Rasa的臉上。
Rasa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被人打了一個耳光,心裡一怔,眼淚毫無節制的流了下來,她用手臂捂著嘴巴,“嗚嗚”的哭了起來,完全沒有了之前盛氣凌人的氣勢。
設計部八樓B組的吵鬧聲驚擾了其他樓層的員工,現在的人本就喜歡八卦看熱鬧,一傳十十傳百自然就引來一群人的圍觀。
黛安妮匆匆從十五樓走了下來,看著蓬頭散發的裴憶夕和Rasa,目光寒冷無比。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公司是給你們發洩私人恩怨的地方嗎?公司的臉面都讓你們給丟盡了。裴憶夕、你有沒有腦子,難道你就只會打人耍潑的三流手段嗎?”黛安妮一臉憤怒的看著裴憶夕,心裡氣的咬牙切齒。
許小昭一臉緊張,開口解釋道:“黛總監、其實不是小夕的錯,是Rasa…”
“小昭、你別替我解釋,有些人就是莫名其妙,沒事找茬。”許小昭話還沒說完,裴憶夕打斷了他的話,雙眸寒冷的看著黛安妮。
黛安妮氣的眼睛都發紅了,她深吸了口氣,孤傲的譏諷道:“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一點基本的素養都沒有,都說有其父母必有其子女,想必你父母也好不到哪裡去,不然也不會教養出像你這種不懂規矩的人。”
“不許說我的家人。”裴憶夕目光寒冷,她撮緊雙拳,一臉怒火。
黛安妮冷哼一聲,雙手環於胸前,再次譏諷的說道:“我說你家人有怎麼樣了?敢教育出你這樣的人,還不許別人說嗎?”
裴憶夕一個耳光打在了黛安妮的臉上,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黛安妮也是吃了一驚,她也不甘示弱,一個耳光狠狠地打在了裴憶夕的臉上。
夏若彤擠進人群,來到裴憶夕身邊,一臉擔憂的上下打量著她,看著她臉上的傷痕,心裡十分氣憤。
“裴憶夕,你被開除了。”黛安妮惡狠狠的看著她,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
裴憶夕也是冷若冰霜的看著她,“你憑什麼開除我?”
“就憑你上班時間和同事爭吵打架,我就有權利開除你。”黛安妮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黛總監、開除小夕的事,還是等愛麗姐回來再說吧!”夏若彤一臉冷漠的說道。
黛安妮撇了夏若彤一眼,一臉的不屑道:“怎麼?我堂堂設計總監,開除一個員工還要向王艾麗報告?”
“你…”夏若彤正要發威,卻被裴憶夕一把拉住。
“若彤、我沒事,我們才不和那種人一般見識,不就是開除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走了正和大家的心意,走就是了。”裴憶夕咬了咬唇,離開公司不是她的本意,畢竟這裡有她的夢想,以前再苦再累她都咬緊牙關熬了過來,很多人都不看好她,可那又怎樣?她只為自己的夢想。現在、她累了,經歷了這麼多,她也覺得精疲力盡,既然這裡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又何必苦苦強求。
裴憶夕離開荀齊凡的公司裴母也略微放心了些,那裡雖然有女兒的夢想,可同時也有她的傷痛。裴母更擔心的是,她和荀齊凡在公司會日久生情,到最後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那才是人間一大悲痛。
“啊…媽你輕點。”裴憶夕一聲慘叫道。
裴母手裡拿著消毒液塗抹在裴憶夕的傷口上,故作生氣道:“誰讓你跟別人打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非要用武力來解決。”
裴憶夕一臉無辜的看著裴母,心裡難過的說道:“媽、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出息呀?”
裴母搖了搖頭,溫和的笑道:“媽只是覺的應該以德服人,不能什麼事都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
裴憶夕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看著母親,堅定的說道:“今天我打了黛安妮,一點也不後悔,離開了Memorise公司,其實也沒什麼,有那樣的上司我還不樂意呢!”
裴母眼含淚花,知道女兒心裡很難受、很委屈,她輕輕地抱著裴憶夕,哽咽道:“小夕啊!想哭就哭吧!哭完以後要振作起來,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我們不能因為一點挫折就一蹶不振,堅強起來,要相信自己。”
裴憶夕靠在母親懷裡,眼淚毫無節制的流了出來,她像個小孩般不停的哭泣,哭盡了她心裡所有的委屈。
一聲聲清脆的鳥叫聲驚擾了睡夢中的人兒,裴憶夕眯著浮腫的眼睛,從**上爬了起來,昨天大哭了一場,心裡好受多了,等臉上的傷好了以後,再去找工作。她梳洗一飯後,來到客廳見一桌子的菜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心裡一陣感動。
“小夕、梳洗好了吧!快坐下來吃飯了,媽做的可都是你最愛吃的。”裴母手裡端著湯,一臉溫和的說道。
“還是老媽好啊!有媽的孩子像塊寶。”裴憶夕坐在餐桌前,皮皮的笑道。昨天的陰霾,已經雲開霧散了。
早餐剛吃上,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裴憶夕驚愕的看著母親,“媽、咱們院子裡的門你又沒閂上?”
自從上次荀齊凡爬陽臺事件後,裴憶夕就有了陰影,上次還好是荀齊凡,要是小偷什麼的自己不就失財失色了嗎?
裴母搖了搖頭,人老了記性總是不太好。裴憶夕急忙跑去開門,一臉驚訝的看著門口站著的男人。
“森子、怎麼是你?”裴憶夕驚愕的看著他。
黛聿森一臉愧疚的看著裴憶夕,看著她臉上的傷,心裡十分難過,昨天的事他也聽說了,昨晚還把黛安妮訓斥了一頓。
“小夕、對不起!”黛聿森滿含愧疚的看著裴憶夕。
裴憶夕先是一驚,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笑道:“森子、你跟我道歉幹嘛!我、我沒事,真的、都過去了。”
“小夕呀、讓森子進屋坐吧!”裴母在客廳一臉溫和的喊道。
裴憶夕這才覺得自己失禮,忙不迭的請黛聿森進屋。
“森子、吃過早飯了嗎?”裴母溫和的問道。
黛聿森一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額頭,尷尬的笑道:“我擔心小夕,所以天還沒亮就來了,沒想到在車上睡著了,剛才也是聞著菜香過來的呢!”
“你這孩子…正好我們也剛吃,你要是不嫌棄就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吧!”裴母見著森子對小夕的那份心意,又是感動又是無奈。
“伯母做的飯菜那麼好吃,我怎麼會嫌棄呢!”黛聿森笑著說道。他看了一眼裴憶夕,似乎要得到她的允許自己才能入座。
“森子、過去一起吃吧!什麼都不要說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新的生活還要開始呢!”裴憶夕深吸了口氣,為了不讓黛聿森心裡不好受,她裝出一副瀟灑的模樣。
昨天的已經成了過去,那些曾經的傷痛、委屈,就讓它隨風飄去吧!明天依舊風和日麗,未來還是無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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