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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醫院某間貴賓病房裡傳來杯子摔碎的聲音,一個男人浮躁的低吼聲傳出病房,之後一位長相絕美的女人滿臉淚水衝出病房。
荀齊凡臉色難堪的坐在病C上,額頭上溢位細小的汗珠,看著敞開著的房門,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愧疚之色。
他喘息著粗氣,雙手緊緊地撮著被單,側頭看著蔚藍的天空,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天空中潔白的雲朵隨風飄移,一群大雁排成“一”字形在空中飛翔,時光匆匆,轉眼就要入秋了。
荀齊凡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眼裡露出痛苦的神情。在醫院治療了兩個多月,雙腿沒有一點好轉。每天面對難聞的藥味,有時候也會嘔吐不止,但他還是堅持著,因為他相信自己的雙腿可以好起來。
可是現在,他開始懷疑自己的信念,什麼藥物都吃過、用過,手術治療也有過,可雙腿依然麻木,沒有一點感覺。
精神上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他的意志開始消退。曾經以為只要還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放棄。然而現在,就連那百分之二十的機率,對他來說都是那麼遙不可及。
醫院門口,裴憶夕看著黛安妮匆匆開車離開,心裡一陣納悶,心想這個時候她不是該陪在荀齊凡身邊嗎?不過看她的神情,似乎心裡很委屈,臉上還夾著淚花呢!
裴憶夕滿腹疑惑的來到醫院,她看著荀齊凡的房門敞開著,不由的皺了皺眉。
她一臉茫然的走進病房,卻看見房裡灑了一地的水,摔碎的玻璃杯還沒來得及清掃,五六粒藥丸掉在了地上。
裴憶夕皺著眉頭,她似乎明白了黛安妮為什麼哭著跑出去的緣由。她看著坐在床上目光呆滯的荀齊凡,心裡十分難受。
“我不是叫你走嗎?我說了不想再吃藥,你還回來幹嘛?”荀齊凡側頭看著窗外的天空,語氣極度冷漠道。
裴憶夕心裡一顫,她沒有理會他說的話,放下手裡的包包,拿起房門口的掃把,專注的清掃著地上的玻璃碎片。
荀齊凡感覺氣息不對,他轉頭看著房裡,卻看著裴憶夕彎著身子在清掃地上的碎片,他眼裡掠過一絲詫異,隨即目光冷漠的看著她。
“怎麼是你?”他滿腹疑問的說道。
裴憶夕將玻璃碎片清掃到垃圾桶裡,放下掃把來到他身邊,眼裡有些無奈的看著他,並沒有說話。她轉身走到一旁倒了杯水,從藥瓶裡倒出幾粒藥丸走到他身邊,將手裡的藥丸和開水遞到他面前。
荀齊凡別過頭,語氣冷漠的說道:“我說過了,我不吃藥。”
裴憶夕將水杯和藥丸放到櫃子上,她提著包包就要出去,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你去哪?”荀齊凡看著她要離開,心裡有些慌張,好不容易見到她,卻要把她氣走。
裴憶夕回過頭,她眉心深鎖,語氣無奈的說道:“我不喜歡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你要自暴自棄嗎?我以前認識的齊凡不是這個樣子,他堅強勇敢的面對每一件難題,他陽光樂觀的對待生活,而不是遇到困難、面對打擊,就這麼一蹶不振下去,這不是荀齊凡的作風。”
裴憶夕的一番話讓荀齊凡陷入了深思,同樣,他心裡很是震驚,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瞭解自己。
荀齊凡無奈的嘆了口氣,將藥丸放到嘴裡,端起櫃子上的開水將藥丸咽了下去。
裴憶夕轉身走到他身邊,臉色故作深沉的看著他,語氣平淡道:“中午吃飯沒?”
荀齊凡搖了搖頭,故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她,性感的嘴唇微微撅起,模樣看起來尤為無辜。
裴憶夕“噗嗤”一笑,她摸了摸鼻樑,溫和的問道:“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我想吃你親手做的雞蛋卷還有海帶湯。”荀齊凡一副孩子模樣,賣乖討好樣樣練家。
裴憶夕笑著點了點頭,欲要出去卻被荀齊凡一把拉住,她回過頭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你不會一離開就不回來了吧?我好害怕你走了就不再回來。”荀齊凡拉著她的手,神色黯然的看著她。
裴憶夕轉過身握著他的手,心裡一陣動容,她看著他,一臉柔和的安慰道:“我回去給你做雞蛋卷,煮海帶湯,我一會兒就回來,你放心。”
荀齊凡木訥的點了點頭,很是不捨的放手讓她離開,他看著緊緊關上的房門,心裡莫名的空虛。
他目光渙散的看著房門,有好幾個晚上夢見了她,夢中她的身影一會清晰一會又模糊不清。每當自己走到她身邊伸手想拉住她時,她卻消失了。每晚自己從噩夢中醒來,醒來後面對空蕩蕩的牆壁,心裡一陣恐慌。
第一次他覺得人生這麼無助,路還沒走到盡頭,就想止步。他茫然的看著窗外,在心裡期待著她能夠快些回來。
裴憶夕回到家裡,讓母親給自己打下手,在廚房裡一陣忙亂,她滿臉歡喜的為他準備著吃的。
裴母看著她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過了一兩個小時,裴憶夕將做好的食物放到保溫盒裡,她提著親手為他準備的食物,一臉滿足的走出家門。
裴憶夕提著東西走到院子裡,剛想開啟院子裡的大門,突然頭腦昏沉,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盒子裡的食物散落一地。
小淘一跳一跳的來到裴憶夕身邊,用嘴巴蹭了蹭她的頭髮,見她還是沒有一絲動靜。它仰著頭大叫了起來,叫聲驚動了樓上的裴母。
裴母滿是疑惑的來到陽臺,卻看見女兒躺在了院子裡,她心裡一慌,忙不迭的下樓來到裴憶夕身邊。
“小夕...小夕...孩子,你這是怎麼了啊?”裴母一臉焦急的扶著她,心裡莫名的恐慌。
這時黛聿森推開院子裡的大門走了進去,他看著躺在地上的裴憶夕,心裡也是十分的慌亂。
他一把將裴憶夕抱了起來,匆忙的送到附近的醫院。他和裴母滿是擔憂的守在急診室門口,小淘乖乖的蜷縮在裴母的懷裡,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急診室的大門。
荀齊凡在醫院一直等著裴憶夕,她說過會回來就一定不會食言。可是時間越等越長,他在心裡莫名的不安起來。
他神色黯然的看著窗外漸黑的天空,對面牆上的時鐘從一點半到五點半,足足等了四個小時,她還是沒有來。
一陣敲門聲驚擾了他的思緒,他在心裡一喜,當看到走進來的那個人時,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恢復冷漠的神情。
黛安妮手裡提著一個保溫盒,一臉愧疚的走到荀齊凡的身邊,有些不安的說道:“齊凡哥,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該丟下你。這是我做了一下午的飯菜,還是熱的呢!你嚐嚐我的手藝,看看味道怎麼樣?”
荀齊凡別過頭,淡漠道:“我不想吃,你拿走吧?”
黛安妮看著他這般冷漠的模樣,伸到他面前的手停頓了下來,她黯然神傷的看著他,心裡尤為難過。
荀齊凡回過頭看著她,卻看到她滿是血泡的雙手,心裡很是愧疚。
他伸手接過她手裡的飯盒,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嘴裡還不停的說著好吃。除了安慰她外,說實在的,他確實也餓了。
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模樣,黛安妮滿是欣慰的笑了笑,她走到一旁給他倒了杯水,叮囑著他吃慢點,病房裡的氣氛瞬間變的溫和了起來。
裴憶夕從昏迷中醒來過來,她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心裡很是一驚,忙不迭的坐了起來。卻看見母親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她伸手揉了揉額頭。
“媽,我怎麼在醫院裡?”裴憶夕一臉茫然的看著母親,心想自己不是給齊凡送吃的去了嗎?
裴母走到她身邊,伸手溫和的摸了摸她的秀髮,語氣卻有些責備道:“你這孩子身體這麼虛弱還東奔西跑,醫生說你貧血,給你開了補血的藥,回家聽媽的話好好調養身體,別再瞎跑了。”
裴憶夕揉了揉太陽穴,語氣沉重的問道:“媽,現在幾點了?”
“快六點了,你昏迷了一個多小時,森子去交醫藥費了。”裴母憂心忡忡的說道。
裴憶夕睜大眼睛,愕然道:“森子?”
“你暈倒的時候正好趕上森子來了,是他送你來醫院的,待會見了他你可要好好感謝人家。”裴母蹙眉,細心叮囑道。
裴憶夕剛要開口,黛聿森推開門走了進去,他看著坐在C上的裴憶夕,心裡一陣激動。
他走到她身邊,抓著她的手臂,不停地詢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暈不暈?他眉心深鎖,眉宇間盡是擔憂的神情。
裴母看著他這麼關心自己的女兒,心裡即欣慰又疼惜。
裴母臉色沉重,雙眸黯然失色的抬頭看著窗外,心想女兒莫要錯過了這麼好的男人才是。這天底下像黛聿森這麼不為回報,真心付出的男人不多了。
裴憶夕一臉動容的看著黛聿森,心裡泛起陣陣漣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