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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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月還在隔間裡找尺碼,這已經是N次了,要不是她生意不是很好,要不是這個人穿著洋氣,要不是她想拉攏個客戶,她才懶得搭理呢。

傅玉嬋踱步進來,故意在高月身後轉來轉去,長外套的釦子就繞住了高月的頭髮,她假裝要比較一下款式,轉身要去高月面前。預料之中的,高月“啊”了一聲,捂住了頭皮:“你這人,你幹嘛?”

“對不起,對不起。”傅玉嬋連忙道歉,趕緊弄纏繞的頭髮。反正高月看不見,就著髮根又扯下來幾根,偷偷放在外衣口袋裡。一番折騰,傅玉嬋覺得“很抱歉”,又多挑了幾身,作為連累高月“受苦”的補償。

回到旅社,傅玉嬋檢查收穫,有毛囊的有七八根,她小心地收入紙袋裡,用信封裝好,這個東西她必須儘快寄給她哥,真相在慢慢靠近,等待她剝絲抽繭。

在把信封寄出去之後,傅玉嬋又在當地逗留了幾日,也打聽到了高月的一點情況:目前單身,有一個關係比較親密的異性,據說是住在一起的。每年高月都會回老家一次,呆的時間不長,四五天的樣子。傅玉嬋猜測,高月很有可能是偷偷回來看韋穎,和韋愛黨有沒有聯絡,韋愛黨知不知情,有待考證。

回到容縣,傅玉嬋請代理人用了點手段,調取了韋愛黨的通話記錄,果然有一個南方小城的電話號碼,短則四五天,長則一個月,兩人會聯絡一次。

傅玉嬋自認不是個糾纏不休的人。如果韋愛黨和高月兩情相悅,共結連理枝,她是會成全的。為什麼要費盡心機弄走她的孩子,讓她矇在鼓裡二十年,而錯失了撫養親生女兒?

就憑這一點,她就無法原諒這對狗男女。

親生簽定結果在一個月出來了,韋穎和高月之間的確存在親子關係。

得知這個結果,傅玉嬋出奇的平靜,她把韋穎從小到大的照片都收拾起來,連同兩次結果的復印件,交給韋愛黨,她要和他們徹底決裂。

韋愛黨得到訊息,特地在家裡等著。妻子第三次提出離婚,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怕是離定了,把財產問題處理好,離就離吧,強扭的瓜不甜。

韋穎的傷已經好了,但留有後遺症,走路時多多少少能看出來一點,不太正常的樣子。她無業,整天混跡於酒店街頭,徹底沒有良家女孩的樣子。

傅玉嬋不想和她照面,心痛,看到她就想起自己的女兒。還好她不在。

“是談離婚的事嗎?”

傅玉嬋從包裡拿出復印件:“你先看看這個。”

韋愛黨沒有見過親子鑑定書,內容他是能看明白的:“韋穎當然是我女兒,難道你想證明你紅杏出牆?”

傅玉嬋:“別急著發言,還有一張。”

韋愛黨看完另一張,果然大驚失色,聲音都提高了八度:“簡直胡說八道!傅玉嬋,沒想到你為了離婚,下三濫的手段都能使出來!”

“高月,你不認識?”

“當然不認識,她不是你找來誣陷我的嗎?”韋愛黨只能硬著頭皮一否到底,就算是高月站在面前,他也會這麼說。

傅玉嬋把掌握的高月資訊透露出來:“高月,1940年出生,1959年從容縣第一中學畢業,同班同學有韋愛黨、魏建國、蕭國慶、李玉……”

韋愛黨沒想到她掌握的這麼多,打斷:“行了,我承認是我同學,那又怎麼樣?”

“高月和你談過戀愛,但在你考上大學的時候分手了,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合則聚,不合則散,有什麼奇怪的?”

傅玉嬋料到他不會說實話,即便她有證據,也只能像擠牙膏一樣,一點一點擠。

“三年後,高月給你生了一個孩子,也就是韋穎,這證明你們一直相愛,並沒有斷了關係。”

“純屬誣陷。韋穎是你的女兒,連她你都潑髒水,你配給人當媽嗎?”傅玉嬋最看不上韋愛黨的虛偽,一付義正辭嚴的樣子,自己多無辜多正義。

“這個叫dnα,也叫親子鑑定,在國外,這是一項比較成功而且被認可的技術。你也不用否認,只要我不承認韋穎是我的孩子,誰奈我何?”

韋愛黨:“你真冷血,撫養了那麼多年,我不相信你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

傅玉嬋硬起心來,說:“我現在就想知道我生的女兒去哪兒了?韋愛黨,這個是你的女兒,那個也是,你為什麼為了她,拋棄我的女兒呢?說我冷血,至少我還顧念血緣親情,可是你呢?連這個都不要了。”

韋愛黨爭辯:“我根本沒看到環環,怎麼能說是我把她拋棄了?”

當年環環丟失,兩口子還是很著急的,不久就有人往韋愛黨的工作單位打電話,說在安縣福利院接收了一個女孩,很可能是他們走丟的女兒。韋愛黨才找去的。

要問韋愛黨知不知道韋穎不是環環?他是知道的,他娘看孩子不太上心,有一次在燒火做飯的時侯,把小環環燙傷了,是他瞞著傅玉嬋去抓的藥。後來治好了,但是留了疤,好在疤在腳後跟,不太明顯,所以傅玉嬋沒有發現。

明知這不是環環,為了安慰妻子,韋愛黨還是把孩子帶回了家。那個時候兩人感情還好,不存在算計。

也是在半年後,他接到高月的電話,才知道韋穎是他們的女兒,孩子是高月送去的福利院,也是她通知韋愛黨去接的孩子。

原先韋愛黨想的是,先拿這個孩子安慰傅玉嬋,環環再慢慢找。現在只能放棄了,找到了環環,這個怎麼辦?這個也是他的種。

傅玉嬋相信韋愛黨,這個人再不堪,對女兒是好的,虎毒尚不食子,何況是人?那個高月很讓人懷疑,先把女兒送福利院,然後通知韋愛黨接回來,以假亂真。她是怎麼知道環環丟失了呢?傅玉嬋嚴重懷疑,是高月自導自演的這一切,環環就是她偷走的,就是為了讓韋穎有一個合法的身份,透支了本應該是環環享受的親情!

“你給高月打電話,告訴我環環在哪裡?我就大度一回,不追究你們這對渣渣;要是不說,我拼個你死我活,也要把你們送進去!”

韋愛黨很為難:“我到哪聯絡……”

這人,事已至此還在裝!傅玉嬋冷哼一聲:“別裝了,你們經常通話,沒有斷了聯絡。”

韋愛黨的馬甲一件件被扒下,近乎“裸奔”,已經沒臉沒皮了,躲在臥室裡給高月打電話。不一會兒,遞給傅玉嬋一張紙條,上面有詳細地址,環環生活在安縣的一個鄉村裡,父母孩子的名字都有。

得知了環環的下落,傅玉嬋是一刻鍾都坐不住了。她坐車到了隸屬鄉鎮,找了一個嚮導,一同去紅衛村。

這地是山區,山的海拔差不多有七八百米,而紅衛村在半山腰。前幾天剛下了一場大雪,天冷還一直沒融化,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嚮導拿著一根木棍邊走邊試探,傅玉嬋跟在後面踩著嚮導的腳印走。

最難走的一段路過去,轉過一道彎,豁然開朗。這裡簡直和剛才走過的不是一個天下,路上沒有雪,還有行人在走動,不遠處竟然有一輛吉普車,不知道它是怎麼爬上來的。

嚮導收起棍子,扔了七八米遠,掉進深溝裡還聽見了響聲。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經過吉普車時,還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傅玉嬋沒意識到危險正一步步來臨。當吉普車轟鳴著向她衝過來時,想躲開已經晚了,她被重重地頂在了腰上,人就像破麻袋一樣甩到了十幾米的深溝。

好在下墜的過程中,傅玉嬋本能的抓住了一棵突出的灌木,那上面雖然都是刺,刺進肉裡雪上加霜,但還是救了她,沒有掉下去加重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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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一個倒車,調轉車頭往山下跑了;嚮導回過神來,趕緊救人,山裡人熱心實誠,一招呼一群人來幫忙,拴著繩子背扛肩抬的,七手八腳把傅玉嬋拉了上來。

傅玉嬋傷的很重,解救的過程又承受了推拉扯拽,人都要不行了。她保持最後一點理智,懇求嚮導僱一輛車,把她送到容縣人民醫院。既然她在這裡遭到襲擊,證明有人的手伸的很長,在安縣哪個地方也不安全。

囑咐完這些,傅玉嬋昏了過去。

等送到容縣人民醫院,傅玉嬋又醒了過來。她交待參加搶救的同事,一是通知沭雲初,這孩子冷靜不慌亂,靠得住;二是不通知韋愛黨和韋穎。她去找環環,沒有幾個人知道,而她在紅衛村出事,和韋愛黨脫不了關係。

要是知道她還活著,不知道還能生出什麼壞心思來。

傅玉嬋傷的很重,8-12肋骨骨折,胃脾出血,左小腿兩處骨折,右大腿骨折。下墜的過程中胸骨骨折,腦袋有輕微腦震盪。另外身體還有大面積的肌肉挫傷、皮膚擦傷。

多科室合作,手術進行了五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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